絮兒把目光調向了被釘死的窗戶,想起了那次她遭安德魯綁架,後來卓去救她,也是用工具從外面撬開釘死窗戶的門板,把她救了出去。當然這個前提是,那次有向愷默把外面看守的人引開。不然的話,撬窗的聲音很容易就吸引住外面看守的人。
鬱悶在抱膝歎氣,一抬頭發現卓和曾玄銘兩個人已經開始在小屋裡來回走動,查看脫身的方法。現在他們可都是掙開繩子了,萬一安德魯這夥人突然進來,他們不旦前功盡棄,還有可能惹怒了安德魯,引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所以,現在要在安德魯他們發現前,想辦法逃跑。
絮兒看到鄭卓抬手看腕表的動作,不禁問,「幾點了?」
這是現在大家都關心的問題,曾玄銘馬上看了眼自己的手錶,報出了時間,「三點五十六分。」
還有四分鐘,三個人交換了同一個眼神,心下一沉,絮兒幾乎是跳了起來,恰在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一陣說話和腳步聲。
鄭卓迅速把絮兒護在身後,他看了看門後,又看了看曾玄銘,兩個人交換了某種眼神,於是用輕不可聞的腳步分別跑到了兩扇門後站好。
絮兒懂了,他們是想搞突襲,拉了拉卓的衣擺,他轉過頭湊近她的耳朵,「絮兒,一會不管遇到什麼事,你就躲在我身後,然後我咳嗽一聲,你就貓腰跑出去。」
想到他會有危險,她的心就一陣抽痛,難受得要命,大力搖頭,「不要,不要丟下我,死也要在一起。」
這個小女人倔強的勁又上來了,他打消了在這個關鍵時刻勸說她的念頭,更加握緊了她的手,只能見機行事,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她。
下一秒,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槍響,接著又是連續幾聲,一定是援兵來了,三個人眼裡頓時出現了同一信息,不料門外開鎖的聲音也傳來了。
鄭卓和曾玄銘又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緊攥的拳頭和悄悄往前邁動的步伐喻示著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突擊準備。
「吱呀!」門終於開了,他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從門後竄出,門外的巴裡沒有防備,被鄭卓一把奪過手槍,曾玄銘同時一腳踢出,霎時巴裡箭一樣向後摔了出去。
「見鬼,他們想逃。」安德魯大吼的聲音從門外飄來。
一連串的子彈飛到了門框上,鄭卓拉著絮兒側身躲避,然後予以還擊,曾玄銘眼疾手快趕緊關上了門,三個人一下擠到了能盡可能避開子彈的角落裡。
絮兒看得很清楚,院子的大門外埋伏著幾個人,其中她眼尖地看到了全副武裝,手舉衝鋒鎗的黑司曜,正在跟門外的安德魯進行槍擊。大概是安德魯發現自己火拚不行,想要以他們來要脅,從而佔據上風,結果沒想到他們突然襲擊,頓時氣急敗壞,索性來了魚死網破。
槍擊聲嚇得她心口一陣狂跳,她喘息著說,「卓,我看到黑司曜了。」
「我也看到了。」他低頭查看著槍裡的子彈,順口回答。
「砰砰砰……」外面有人加大火力射擊著緊關的門,伴隨著安德魯的叫囂,「奧西裡斯,上帝不會再眷顧你了,今天你休想活著出去。」
「你錯了,安德魯,我和我的朋友裡應外合,休想活著的人是你。」鄭卓嘲弄般大聲駁斥,立刻引來一陣瘋狂的掃射,子彈透過門板穿了進來,他連忙抱住絮兒,生怕她受到驚嚇。
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一點也不害怕,於是不安分地把小腦袋抬起來,「可是默好像沒看到,如果能像你上次一樣,繞到屋子後面,把窗戶從外面撬開就好了。」
他沒有顧得上仔細聽她說什麼,死死地盯著被安德魯亂槍掃射到千瘡百孔的門板,快要搖搖欲墜的樣子,慢慢把手指放到扳機上,做好了門板倒下後回擊的準備。
此刻,外面突然加大了火力,好像是黑司曜看到安德魯發瘋似的槍擊門板,替門內的他們做掩護,可他在外面衝不進來,他們又在門裡出不去,這樣對峙著也不是辦法。
「窗戶外面好像有人。」曾玄銘轉頭看著發出響聲的窗戶。
會不會真像她說的那樣,絮兒才要說話,只聽窗戶外面突然發出一陣響聲,好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碎在窗戶上,頓時大片窗戶轟然倒了下來,露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同時也漫起了一陣灰塵。
「咳咳……卓……我是默……」從洞口外傳來咳嗽的說話聲。
絮兒頓時喜出望外,拉著卓的手差點跳起來,「真的是默,他來救我們了。」
「嗯,你先出去。」鄭卓警惕地盯著門板,把絮兒推給了曾玄銘。
曾玄銘趕緊過來拉絮兒,「快走,不要擔心他,這小子命大,不會有事。」
她看了眼卓,不想推辭著拖延時間,於是惴惴不安地走向窗戶,向愷默已經從外面伸出手,一把拉她出去,外面有一群熾闇的魁梧大漢,手拿衝鋒鎗對著四處警戒。
她出來後,是曾玄銘,見鄭卓遲遲沒出來,絮兒心急地想要上前,結果向愷默手臂往裡一伸,帶出了一個熟悉的偉岸身影。
「卓,你沒事吧。」她奔過去,看到他安然無恙,終於鬆了口氣。
「先離開這兒。」向愷默看了他們一眼,指著屋後的樹林,「我們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