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她下意識搖頭,眼中有了一抹肯定的光彩,「還記得我曾說過嗎?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我陪你一起死。」
曾玄銘不敢苟同他們的話,「什麼死不死的,我們現在三個人在一起,難道不能想辦法逃出去嗎?」
看著三個人都被綁得跟粽子似的,絮兒打量著這個小屋,有一扇窗在他們的右手邊,但一看就知道被封死了,「手機沒了,沒辦法跟外界求救了,屋子也被封死了,難道我們真要這樣等死嗎?」
「當然不會。」鄭卓出奇地平靜,眼裡流露出幾許複雜的神色,「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們還年輕,還有美好的生活在等著我們。」
「先想辦法把繩子解開,勒得疼死了。」曾玄銘跳著站起來,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他迅速坐了下來。
門開了,巴裡探頭探腦了一番,惡狠狠地說,「別耍花招,老實待著。」然後罵罵咧咧地關上門,聽到外面上鎖的聲音。
鄭卓微微側過頭,低聲說,「我們一定要在四點前逃出去,會有人過來救我們。」
真的會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裡,來救他們嗎?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彷彿間好像聽到了黑司曜跟她的一些話。
「這幾個人他能搞定,昨晚卓跟我說過了,不用我插手。如果頂不住了,這個會響,我會馬上衝進去。」
「不救就不救,你這個手錶難不成還是高科技,可以互相感應不成。」
「如你所說,它確實就是這種功效,世上僅有三隻。」
想到了這些,她立刻欣喜著湊近卓的耳朵,極小聲地說,「手錶是怎麼使用的?還有,你是不是用手錶和黑司曜取得了聯繫?」
他挑了挑眉,一派悠然地笑,也同樣俯在她耳朵旁,「在計程車快到村子時,我按了手錶旁邊的一個小按鍵,這個有通訊的功效,曜或是默會馬上收到。」
原來他還留了一手,眼前彷彿看到了一片曙光,她咬唇輕輕笑了起來,然後嬌臉一皺,趴在他耳旁說,「可是萬一這裡太偏僻,通訊信號收不到怎麼辦?」
他揚唇勾起促狹的笑痕,「那只能聽天由命了,但願這裡的信號沒那麼差。」
他這樣一說,她臉上的笑容一僵,歎了口氣,「好吧,只能聽天由命了,不管是生是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一抬頭發現曾玄銘靠在牆角,磨蹭著別在背後的手腕上的繩子,他這樣估計到天黑也別想解開,兩個人相視而笑,安然地靠在牆上休息。
「你們瘋了,不幫我就算了,還笑。」曾玄銘翻著白眼,繼續用力磨繩子,目光卻在瞪著鄭卓,「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說下午四點,先殺了我和絮兒,讓你痛不欲生,然後再殺你。」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鄭卓冷嗤一聲,「絮兒有事,我會心痛,你死了,我不會。」
「你……」曾玄銘被嗆得臉一陣紅,隨後嘀咕著,「虧我們身體裡還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沒良心。」
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人還有閒心在這裡鬥嘴,絮兒啞然失笑,不過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種久違的溫馨氣氛,這對兄弟好像是在小時候鬥嘴的情景。
看來隨著史露雪的出事進了醫院,這兩對兄弟又在這種情況下被關在同一個屋子裡,在這種患難的情況下以往的冷漠已經慢慢消散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玄銘還在磨繩子,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成效不明顯,反而是他們按兵不動,相互依偎著,用卓的一句話說「保存體力」。
日近中午,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強忍著等待。坐了一上午屁股麻了,絮兒移動著屁股換個姿勢,突然一陣刺痛從屁股後面傳來,她痛得倒抽了口氣,「痛……」
「怎麼了?哪裡痛?」他靠了過來,低沉的嗓音掩飾不住的焦急。
「好像有什麼東西。」絮兒一面吸著氣,一面往前面移了移,「你幫我看看。」
他瞇起眼眸,掃向她身體移開的地方,突然低喝了一聲,「不要動!」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立刻嚇得不敢動了,只聽到一陣希索希索的聲音,他側身用手肘把一個東西從她身後推到了前面。
一個白色尖銳的東西映入眼簾,她隨即認出這是一個瓷碗的碎片,驟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不已,有了這個他們身上的繩子不就可以解開了嗎?
她抬起頭看他,他的臉上同時寫滿了與她一樣的想法,於是她又把瓷片推到他手夠到的地方,「卓,你先用它磨你手上的繩子,然後再幫我解開。」
他點了點頭,開始磨手腕上的繩子,時間一點點滑過,不知過了多久,只見他結實的手臂往兩邊用力一掙,綁在他手腕上的繩子就斷了,然後是他腳上的繩子。
她身上的束縛也在幾分鐘內被解開了,兩個人緊緊抱到了一起。過了一會兒,絮兒想起了曾玄銘,見他還在磨手上的繩子,不禁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卓。
他側頭瞄了曾玄銘一眼,暗自朝她點了下頭,她心下一喜,跑過去用瓷片幫曾玄銘把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開了。
三個人聚在了小屋中央,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從這裡安全地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