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的丈夫是無賴,那既然是無賴的話我就要做些無賴的事……」
他猛然翻身壓上她,雙手在她腋下撓癢癢,她立刻像條滑動的魚扭動著,「哈哈哈……不要,好癢……好癢……」
兩個人玩鬧了一陣,她頭還昏沉沉的,迷糊地打著哈欠鑽到他懷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多虧了他的照顧,還有杜朗夫婦不停來檢測她高燒的情況,第二天發現燒退了,就是發燒後身體虛弱,像是有種大病一場的感覺。
早上喝了他熬的皮蛋瘦肉粥,中午的時候她不想再悶在房間裡了,決定去外面走走,他說高燒剛退,不要出去,在她的堅持下,他拗不過最後同意了。
第三天一大早,清曦下的熾闇分外寧靜,空氣中氳氤著淡淡的薔薇花香,令人心情舒暢。
經過了這次高燒感冒,她深有體會,要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站在城堡前的庭院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想配音的事可能別人都完成了,自己的那部分可不能拖整部電影的後腿,於是特意起了個大早。
想起從臥室裡出來時床上睡得沉沉的俊容,這幾天為了照顧她,他累壞了,是該讓他好好睡一覺。
去花園散步又遇到了容貞,兩個人邊聊天邊鍛煉。一名行色匆匆的僕人從花園外急速而過,手裡似乎拿著什麼,引起了絮兒的好奇心。
看到她在注意自己,僕人心下一慌,畢恭畢敬地彎下腰,「夫人,早。」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絮兒目光盯著僕人手裡方方正正的布袋。
「是今天的報紙。」僕人謙恭地回答。
是卓每天早餐前都要看的報紙吧,想起了前幾天自己就是在報紙上看到了奐哥哥的消息,絮兒把手一伸,「給我。」
報紙很快便到了她的手裡,一旁做壓腿的容貞湊了過來,驚訝地問,「絮兒,你看什麼?」
沒顧得上回答容貞,她迅速在第四頁翻到了自己要看的新聞,法院決定一星期後開庭審理奐哥哥行賄法官的事件。
一個星期……還有一個星期,她剛準備合上報紙,目光又瞥到下面一則新聞:魯氏多處樓盤開盤後頻頻被曝光質量太差,引發了股票大弧度下跌,本受金融危機的影響,以樓市起家的魯氏更加受到重創,搖搖欲墜。
這怎麼回事?魯氏不是魯靈家的魯氏嗎?強烈的直覺刺激她的大腦,似乎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這樣簡單。
前天在劇組關機聚會上,她清清楚楚地記得他盯著魯靈時眼裡的那股駭人的殺氣。這大概是他給魯靈的教訓吧。
輕輕推開房門,房間裡飄著沉靜的氛圍,他還在睡,而且睡得香甜。光線淡淡打在他俊臉上,浮現出溫和的淺淺光澤。
她想要推他的手在即將碰到他肩膀時停頓下來,有些不忍心打斷他的睡眠,一雙手霍然握住她的小手放在長滿胡茬的下巴來回蹭著,含含糊糊地說,「老婆大人,你怎麼起這麼早?也不叫我……」
「你累了嘛,多睡一會兒。」她咯咯笑著,手上細嫩的皮膚被他的胡茬子扎得癢癢的。
「可是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覺得冷。」他瞇著狹長的眼眸,睡醒後的嗓音慵懶而充滿了磁性。
「是被子太薄,不夠暖和嗎?」她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掀被角,突然捕捉到他嗓音裡不經意洩露出來的一絲促狹笑聲,這才知道又上了他的當,輕輕捶了他一記,「你好壞,老想捉弄我。」
他輕易捉住她揮動的小手,得意地笑起來,「鄭太太,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能享受到這個待遇,你應該感到榮幸。」
聽到「鄭太太」這幾個字,她不知怎麼地笑不出來了,其實如果他能和曾老爺子和好的話,在他嘴裡稱呼出來的應該是「曾太太」才對。
什麼時候一家人才可以和和氣氣坐在一起,想起這些,她的心裡瀰漫起一股淡淡的傷感,勉強展露出一個笑容,「你是要睡一會兒,還是起床,我想早點去盛天。」
他輕笑著借她手臂的力量一躍而起,「既然你早就起床了,自然要和老婆大人步調一致。」
望著他大步走進洗手間的身影,她鼓起勇氣說,「卓……我淋雨的那一天聽說曾伯伯第二天出院,我們要不要……」
他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她,臉色陰沉著,有些難看,緘默了一會,「你只要告訴我你想去嗎?」
她點頭如啄木鳥。
「那就去吧。」他聳聳肩,語氣恢復了溫柔的味道,轉身進了洗手間梳洗。
她的唇角不自覺揚了起來,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看到卓去看他,曾伯伯應該會很高興吧。還有淺淺……
低頭在臥室裡一通找,很容易就在沙發上找到了那天被她死死抱在懷裡的紙袋,外面的塑料袋已經被拆去了,露出了被揉得皺巴巴的紙袋,查看了一遍裡面的衣服,當然是完好無損的名牌貨。
重新找來了新的紙袋,把衣服裝進去,連同背包放在一起,等他梳洗完畢出來。
片刻後,黑色賓利車內,她手挽著他的臂彎靠在他懷裡,「卓,今天白天我可能都要趕著配音了,傍晚的時候我們去曾宅好不好?」
「都聽你的。」他低低笑著,習慣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她一下想起一個問題,從他懷裡抬起頭,「那你今天做什麼?不是說把晉遠都扔給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