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英語書,再結合淺淺的那份測試卷,她仔細講解著每個語法,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敲門,應該是送補品的下人,絮兒起身去開門。
「柳小姐,老爺說你們休息一下,先喝點補品墊墊肚子,晚飯要等大少爺回來再過來叫你們。」女傭把托盤裡的兩隻小碗放到桌上,嘴裡一字不漏地報告著曾老爺子的話。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曾淺淺擺了擺手,甩掉手裡的筆,端起碗喝起了燕窩。
絮兒肚子也有些餓了,她毫不客氣地喝掉了補品,燕窩她還是第一次吃,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是有些感慨,像這種奢侈品一般人恐怕很難喝到吧。
絮兒將兩隻空空的小碗整齊地擺放到桌子的一角,又開始給曾淺淺講解語法,一開始曾淺淺還興趣十足,到最後隨著語法越講越多,她的眼神漸漸迷茫散亂。
絮兒停下了講解,歎了口氣,「淺淺,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我在這裡講的時候,如果你記不住,可以先記在筆記本上,等空下來的時候再加強記憶。」
「這也太麻煩了吧。」曾淺淺打了個哈欠,懶散的毛病又犯了。
絮兒輕輕呼了口氣,「如果你想以後拿到那大筆遺產穿名牌,戴鑽石珠寶,做上流社會千金小姐的話,你就必須聽我的。」
這招激將法果然令曾淺淺一下來了精神,她離開椅子去拿了筆記本,認認真真地開始做筆記,絮兒每講一條她都仔細記下來,嘴裡還叨念有詞。
絮兒不禁感到欣慰,對於學業她摸索出一條經驗,只要肯用功,掌握好基礎知識要點,再靈活運用大腦,巧妙理解,能夠舉一反三,那麼成績自然而然就上去。
曾淺淺如果能保持這個狀態到高考那天,她不敢保證考上名牌大學,但能考上一所普通大學應該沒有問題。
一個小時後,傭人還沒有過來敲門,曾淺淺抬起頭看了眼掛鐘,「大哥應該回來了,我們下去吧。」
八點,絮兒瞄了下時間,合上書本,「還有些沒講完,一會繼續。」
和曾淺淺下了樓,看到傭人在餐桌旁佈置晚飯,史露雪推著曾老爺子正打算去餐廳,看到她們下來,曾老爺子趕緊招呼,「淺淺,你下來得正好,快帶你姐姐去洗手,你大哥上去換衣服了,馬上就可以開飯。」
「爸,卓亞哥哥呢?」淺淺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尖,在客廳裡四處張望著,「不等他嗎?」
絮兒心裡咯登了一下,沒來由地屏住呼吸。
曾柏堂擺了下手,「不等了,卓亞說今天在公司太累了,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他要回美國。」
「回美國?為什麼?爸,他為什麼突然要回美國?是不回來了嗎?還是就住幾天?」曾淺淺幾乎快要蹦起來,反應強烈地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曾柏堂擰起眉,驚訝的眼中帶著些懷疑,「淺淺,你怎麼有這麼大的反應?他說在美國有個朋友病了,要回去看看,好像只待兩天。公司以後還要他和玄銘共同管理,他怎麼可能不回來。」
「啊,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我想考完試去美國玩玩呢。」曾淺淺不自在地別開臉,奔向餐廳,「讀了幾個小時的書,我餓死了。」
曾柏堂和史露雪對看了一眼,只把這個當成了小插曲。
絮兒卻不這麼想,看來淺淺真的是喜歡那個魔鬼。可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淺淺這樣也可能是像迷戀兄長那樣的喜歡吧。那傢伙總是自以為是,冷酷無情,外加擁有那個恐怖的身份,唉,淺淺完全被那個魔鬼偽裝的外表給騙了。
他們剛坐定,曾玄銘換了套休閒的襯衫,卡其色的長褲下來了。絮兒垂眸飛快地瞄了他一眼,這傢伙的眼睛實在太厲害了,什麼事好像都被他看穿了,她不敢肯定他知道多少關於她和那個魔鬼的事。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只是絮兒注意到淺淺的飯量極少,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眼光時不時瞄向曾玄銘身旁的空位。
她和曾淺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曾淺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趴在桌子上長吁短歎,手裡的筆在紙上胡亂劃著什麼。
絮兒瞄了一眼上面全寫著同一個字,卓。
裝作沒看見,絮兒開始講剩下的語法,等到她全部講完後,看到一直下巴擱在桌上,懶散散地記筆記的曾淺淺丟下了筆,「講完了吧,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再把筆記好好看看,加強記憶。」她知道現在說多了反而引起曾淺淺的反感,收拾了背包拉上了房門。
客廳裡面史露雪在看電視,曾柏堂和曾玄銘坐在一旁交談著,絮兒走下了樓梯,「曾伯伯,今天的補習完成了,我走了。」
史露雪厭惡地皺了下眉,眼睛直直地盯著電視,。
曾老爺子轉過頭,笑了笑,「絮兒,外面都十點多了,你一個女孩不方便,還是住在這裡吧。」
「不了,曾伯伯,我還是回去好了。」她邊說著邊往玄關跑,其實她想留下來,至少這樣她就不用回那個魔鬼的別墅了,只是她知道史露雪不想看到自己,還是早點在她面前消失得好。
「露雪,你怎麼留你女兒,快去啊!」曾老爺子渾厚的嗓音迴響在客廳裡,身後響起了一陣不情不願的腳步聲。
「絮兒,外面太晚了,你就住在家裡。」絮兒換好了鞋,卻幾乎是被史露雪硬拉著進了客廳。
史露雪這樣做完全就是在做給曾老爺子和曾玄銘看,絮兒暗暗冷笑著甩開她的手,「謝謝曾夫人的關心,像我這種貧寒的女孩,每次做家教通常都是這樣晚回家,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