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溫暖的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看把你嚇得臉色都白了,絮兒,你也不小了,不要整天看這些沒營養的小說書,學業為重知道嗎?」
她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本能地拽起背包甩到肩上,「我知道呢,奐哥哥,晚上還有份家教,我先走了。」
「嗯,絮兒,小心照顧身體,不要太累。」他點點頭,看著她彎腰背好背包,朝自己擺了擺手,直到關門聲響起,唇畔緩緩彎成深意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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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寫字樓,傍晚的涼風迎面拂了過來,她望著漸漸籠上夜色的天幕歎了口氣,事情比她想像中要複雜得多。
他那種駭人的身份,即使她逃走,他也會通過可怕的勢力很快找到她,那麼她想要再逃走是極其困難了。好在她現在看清了他的身份,為自己沒有莽撞逃走而慶幸。
逃開那個魔鬼的念頭像永不熄滅的火焰一樣在心底燃燒,只是她必須好好規劃,找準時機才行。
夜晚很容易令她想到屈辱的漫漫長夜,他明天要搭飛機,那麼今晚她想用家教的理由逃過一劫,畢竟這件事那天在曾宅他也是知道的。
她在手機裡翻找到他的手機號碼想給他打電話,但一聽到那個陰沉的嗓音忍不住就勾起了他對自己的殘忍手段,她的全身驟然直髮冷,最後她發了條短信,「今天晚上我去曾宅做淺淺的家教,晚餐我來不及回去做了,但我保證做完家教就回去,這樣可以嗎?」
她按了發送鍵,想想又不妥,那個魔鬼總是以看她痛苦為樂,說不定他看到短信會立刻打電話過來命令她回別墅,可已經發出去了,想取消已經不可能了。
她耷拉下腦袋,握著手機靜靜等待著,可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忐忑不安地握著手機跑到馬路對面去搭公交車。
上了公交車,她投了兩塊錢硬幣,手裡的手機震動了,她搖搖晃晃地抓住吊環,另一隻手打開了手機,意外地看到了他的短信,他會說什麼呢?
她按下了確定鍵,瞪大了眼睛,意外地只看到了短信只有三個字,「隨便你」。
雖然這句話的口氣不大好,但她已經滿足了,她舒了口氣,這個魔鬼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竟然出乎意料地放她一馬。
唉,早知道他這樣說,她應該把那句「保證做完家教回去的話」改成「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都怪自己太緊張了,白白放過了這樣一個大好機會。
半個小時後,她到了曾宅,曾老爺子和史露雪坐在沙發上聊天,曾淺淺窩在沙發裡翻看時尚雜誌。
一見到絮兒的身影,史露雪搶在曾老爺子前面開了口,推了推曾淺淺,「淺淺,你姐姐來了,還不快上樓。」
曾柏堂笑瞇瞇地看著絮兒,「絮兒,你辛苦了,今天淺淺的老師打來電話,說今天數學課上做了場模擬考卷,淺淺竟然比以前進步了十幾分。」
「進步了十幾分,真的嗎?太好了!」絮兒不由開心地看了眼淺淺,謙虛地說著,「其實這不是我的功勞,我只是昨晚幫她把一些基本知識點複習了一遍而已,主要還是淺淺肯用功。」
「絮兒,這次你功勞不小,這些是你應得的。」曾柏堂顯得興高采烈,朝著史露雪擺了擺手,後者從皮夾裡掏出了一疊紅色大鈔塞到了她的手裡。
「不,這些我能要。」絮兒看著手裡的四張百塊大鈔,連忙又塞回了史露雪的手裡。
「你這孩子,怎麼脾氣這麼倔,給你錢你就拿著。」史露雪顯得不耐煩,又要塞給她,「以後淺淺要是能考上大學,我另外再包紅包給你。」
絮兒將手別到身後,退後了一步,「不,我是真心想幫淺淺,不是為了錢,如果你們給我的話,我想我不能再繼續幫淺淺補習了。」
「你……」史露雪瞪著眼睛,手裡尷尬地舉著鈔票。
「好了,露雪。」曾柏堂及時出聲,替絮兒解圍,「絮兒既然這樣說,就說明她顧及她和淺淺的血緣關係,她是真心想幫淺淺把功課拉上去,你再給錢給她就顯得我們拿她當外人,我說得對嗎?絮兒。」
「對。」絮兒忙不迭地點頭,「曾伯伯,你說得對極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史露雪沒再說什麼,悻悻地把手裡的鈔票放到皮夾裡。
「那好,你們上去吧,一會晚飯好了再派人去叫你們。」曾柏堂轉過頭對著還在翻雜誌的淺淺,「淺淺,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上樓?」
曾淺淺扔掉了手裡的雜誌,白了絮兒一眼,飛快地奔上了樓。
絮兒不在意地笑了笑,轉身跑向樓梯,聽到曾老爺子在低聲吩咐管家,「你去看看廚房裡燉的補品好了沒有?讓人送兩碗去小姐房裡。」
樓梯裡寂靜無聲,她走到三樓樓梯,不由自主往樓上看了一眼,不知道那個魔鬼今晚會不會回曾宅,反正她沒有撒謊是真的在這裡給淺淺補課,即使被他看到也沒什麼。
她一進門,曾淺淺已經坐在桌旁了,態度依然是不冷不熱,「開始吧。」
「好。」絮兒放下背包,從桌上的筆筒裡拿了支筆,翻開了英語書,「今天我們複習英語,我仔細分析了一下你昨天做那份測試卷,英語中一些基本語法你好像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