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奐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不停地轉頭看她,「絮兒,你臉色不大好,胃是不是漲得難受?」
「唔……」她支吾著點頭,無法說出內心的恐懼,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劃著圈,「我去樓下買盒胃藥就行了。」
「現在快半夜了,藥店早關門,我家裡正巧有治消化的胃藥,你今天就睡我那裡。」葉奐轉著方向盤,世爵隨即調頭開往另一條路。
絮兒想拒絕,可蠕動著嘴唇又輕輕嚥了下去,有種恐懼像毒蛇一樣盤踞在心裡,不知道那傢伙發現她不見了會怎麼做?容姐私自放她的事肯定會被曝露,他會不會像對付上次那兩個人一樣殺了容姐?
葉奐將車駛進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見絮兒還愣著拍了拍她的肩,「到了,絮兒。」
「哦。」她低頭解下了安全帶,神不守舍地下了車。她想打電話,又不知道容姐的手機號碼,整顆心如同在火上煎煮一樣,為了懲罰她,那個魔鬼已經殺了兩個人,她不想再讓容姐因為她而送命。
簡單的黑與白的搭配,無論是豪華氣派的裝飾還是昂貴的傢俱都透出一股成熟男性的韻味,這裡是葉奐的私人公寓。
最初絮兒去報考上的大學報到,由於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租房,頭幾天她就暫住在這裡。她知道他有女朋友,怕打擾到他的私人生活,很快又識趣地搬了出去。
進了公寓,葉奐迅速從抽屜裡翻出一包藥,又拿了杯開水遞給她,「這種胃藥的藥效不錯,只要吃一片就行了。」
「謝謝奐哥哥。」她接過藥含在嘴裡,抿唇笑了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睡哪個房間。」
「那好,我去洗澡了,你吃完藥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轉身剛走了幾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過身來不放心地說,「你已經有一個月沒去學校了,明天可要準時上課知道嗎?」
她吞下了藥片,又喝了口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趕緊去洗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在她的印象裡,奐哥哥雖然關心自己,但他懂得尊重彼此,平常各自都有一定私人空間。怎麼她消失了兩周再見他,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言談舉行總是透著些怪異,而且還變得囉嗦了。這真不像她,她不禁看著他的背影笑了起來。
葉奐轉身往臥室走,隨手脫了身上的襯衣扔到了沙發上,男性壯實的背突然落入眼簾,絮兒的臉頰頓時如火一樣燒起來,趕緊別過身,跑向了另一間臥室。
這間臥室奐哥哥一直為她保留著,裡面的東西都是她以前住在這裡時的模樣,床頭櫃上的小熊鬧鐘,書桌上的幾本科幻書,還有她放在洗手間裡,搬走時忘了帶走的牙膏,看得出這裡每天都有人專業打掃。
她擁著被子左右轉頭看著這間臥室,暖流慢慢從心裡溢了出來,奐哥哥和她沒有任何血脈關係,但他們之間卻有種和諧的親情,她已經把他當成世上唯一的親人。
第二天清晨——
她在桌上發現了一張葉奐留下的紙條:絮兒,我去上班了,早餐自己記得吃,另外你的書本我幫你拿過來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兩本書上,那是她今天要上的兩門學科,奐哥哥肯定是擔心她起床晚了,來不及拿書,所以一大早開車去她租的房子替她拿過來的。
她抱著兩本書開心地笑起來,走到餐桌上,那裡有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溫牛奶,不過她知道不是奐哥哥做的,他請了一位保姆每天負責過來做早餐。
她喝光了牛奶,把書放進了背包裡,拿起三明治一邊大口大口咬著,一邊鎖上了公寓的門。
缺了一個月的課,她向同學借來了筆記,吃過中飯,她早早來到空無一人的階梯教室,打算利用中午的時間惡補,還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了,她還想拿那筆獎學金呢。
史露雪的那筆錢現在對於她來說還很遙遠,她必須盡快想辦法還掉,可在她最需要錢的時候,屋漏偏適連夜雨,半個小時前她打電話給那三份家教,孩子的父母對她無緣無故消失半個月非常不滿,都說已經另外請家教了。
想到突然少了幾份外快的收入,她心疼極了,只好打落牙往肚子裡吞,計劃著下午兩節課後去街上轉轉,再找幾份家教或是零時工。
手機開始震動,她瞄了一眼,沒理,埋頭抄筆記,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絮兒,你果然故意不接我電話,為什麼?」
她手上的筆沒停,彷彿沒聽到麥英祺略帶傷感的聲音,繼續埋頭抄筆記。
一個身影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上,見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瞬間抽走了她的筆,「絮兒,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保持著拿筆的姿勢,停頓了幾秒鐘,然後快速合上書本,拽起背包,一聲不吭地往外走。
「柳絮兒。」麥英祺似乎有些火了,連句帶姓地在背後叫,「你再走一步,我們之間的情誼就算完了。」
他的威脅對她來說絲毫不起作用,她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她被麥英祺硬拖著往後退。
她拚命推他,他利用身體的優勢壓著她坐到了一旁椅子的扶手上,突然朝她大吼著,「柳絮兒,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那晚在拉斯維加斯的海邊,我一個人傻傻等了你整整一夜,回到賓館又聽說你一早飛回國了,你知道我當時什麼心情嗎?我覺得我被愚弄了,我是個傻瓜……」
==================瓊依篇=====================
這是第五更,今天的更新結束啦,祝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