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奐起身拿起西服外套,一口氣回絕了,「不行,面裡沒什麼營養,我說了帶你去吃大餐就一定說話算數。」
好吧,有免費大餐吃,她當然不會拒絕,再說今天費盡周折從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逃出來了,她當然要好好慶祝自己獲得了寶貴的自由。
一個多小時後,從一家高級餐廳裡出來,她坐上了停靠在路邊的世爵,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奐哥哥點的全是她愛吃的菜,她不客氣地埋頭苦吃,結果就吃撐了。
轉頭看著離車不遠處的身影,奐哥哥正在接一個重要的電話,她耷拉下頭,無聊地掏出手機,發現手機上有一條未接電話。
會是誰找她?她下意識地撥過去,話筒裡很快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你找誰?」
她聽出這個聲音是淺淺,不由問著,「淺淺,是你打電話找我嗎?」
淺淺也聽出了是絮兒的聲音,從鼻腔裡發出一陣鄙夷,「喂,鄉下妹,你以為你是誰?我會找你,哼……做夢!」
絮兒早就習慣了淺淺對她的說話態度,只是她覺得有些不解,明明是這個電話打過來的啊,怎麼又說不是呢?
「我可跟你說好哦,兩個星期已經過了,是你突然消失,自動放棄了家教。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拜拜!」淺淺說了一大通,然後大笑著掛斷了。
絮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哦,家教,那天她跟曾老爺子說好了做淺淺兩個星期的家教,到今天兩個星期的時間已經過了。
手機突然又響了,她一看還是那個號碼,趕緊接聽。
「是絮兒嗎?我是你曾伯伯。」她吃了一驚,是曾老爺子。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嘴裡囁嚅著,「曾伯伯,好……」
「呵呵,你怎麼消失了這麼久?你是不是把淺淺的家教給忘了?我可是一直在打你電話,就是一直關機。」
絮兒深吸了口氣,心想著還不是你那個寶貝二兒子搞得鬼,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眼前浮現出一副想像的畫面,當曾老爺子打她的電話不停找她的時候,那傢伙站在一旁雖然心知肚明,卻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的態度。
真是可惡!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人!他簡直就是非人類。
她搞不懂,這麼多年,難道曾老爺子一點都不知道他兒子住在那個陰森恐怖的城堡裡的事嗎?再有那個魔鬼,他為什麼要瞞著自己的親人這些事?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一連串的問題弄得她一個頭兩個大,電話那頭卻在催促,「絮兒,絮兒,你在聽嗎?」
「我在呢,曾伯伯。」她調整呼吸,盡量以平穩的音量做解釋,「抱歉了,曾伯伯,最近我突然有點事去了別的市,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說,今天我才回來,至於家教的事我想……」
如果去做淺淺的家教,她肯定會遇到那個魔鬼,她十二萬分地不想見他,再加上她剛從魔掌裡逃出來,可不想再被抓住。
這樣想著,她剛想以一個理由推掉這件事,電話那頭曾老爺子已經搶先開了口,「呵呵,你別把淺淺的話放在心上,我剛才都聽到了,這孩子都被她媽慣壞了。家教你可以從明天開始,淺淺那邊我會說服她,你不要擔心。」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差點沒跳起來,「對不起,曾伯伯,我可能沒辦法做這份家教了,我還是個學生,我的功課也緊張,我想……」
「絮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淺淺的氣啊,她是妹妹,你是姐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酬勞我再加一倍,你上的學校是名牌大學,你又是淺淺的姐姐,我相信由你做她的家教比那些外人要花心思許多,你說是嗎?」
「我……可是,曾伯伯,不是錢的問題,我也沒生淺淺的氣,真的,我……我最近身體不好,您還是另外找家教吧,就這樣,我……我先掛了……」
她吞吞吐吐,心虛得直冒冷汗,頭一次沒等對方說完電話就手忙腳亂地掛掉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又打了過來,她像燙手山芋一樣將手機扔進了背包裡。
手機還在堅持不懈地響著,看來這個曾老爺子也是個執拗的脾氣。
不行,不行心軟,一旦答應了,她就有可能陷入危險,這次她鐵了心不想再去曾家,更不想被那個魔鬼逮住。
她默默說了聲「對不起」,慌忙拔掉了電池。總算安靜了,她靠在座位上長舒了口氣,奐哥哥怎麼還不來?她決定下車去看看。
她推開車門左右望了望,在一個電線桿前奐哥哥還在低頭講電話,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她打算催奐哥哥送她回去。
走了十幾步,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她驚恐地望向四周,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她握緊拳頭,暗暗告訴自己是自己神經繃得太緊了,再說還有奐哥哥保護她呢,奐哥哥可是跆拳道黑八段,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奐哥哥……」她快跑了幾步,神情緊張地拽了拽低頭的身影,「你送我回去吧,我……」
「絮兒,你怎麼了?」葉奐放下手機,見她的臉色有些不對,「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順水推舟,連忙點頭,「可能是我吃多了,胃不舒服。」
葉奐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暴飲暴食,這下難受了吧。」
「嗯,嗯,我們趕緊走吧。」她胡亂應著,拽起他的手臂拉向車的方向,現在她只想著快點離開。
但願是她自己多想了,那傢伙應該不會神通廣大到這麼快就追蹤到她。一定是她多想了,對,一定是這樣,她不斷在心裡自我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