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我搖了搖頭,靠,你倒是說話啊,急死我了。搖頭是什麼意思啊。
「搖頭是沒事的意思麼?」我膽怯的問著,生怕答案是否定的。
「不是。」醫生給了我一記白眼示意我的白癡後繼續說道,「少爺現在很嚴重,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少爺是不是出門了?我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讓少爺見風的,如果不是出門了,不會這麼嚴重。他現在又有風寒的症狀。」
聽到醫生的話,所有人都很安靜,沒有人敢說出惡少是出去找我了,並不是怕我日後的報復,而是他們明白,在他的心理,我遠比生命更重要。
「少爺也真是任性,我明明說的很明白,他持續高燒不退,若再見風著涼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怎麼還是往外跑呢,什麼天大的事會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呢。」見無人回答,醫生又無奈的歎著氣說著。
我在心裡默默地想著,是,他不但著涼了,吹了冷風,將外套給了我,甚至還陪我一起挨雪澆。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博我一笑。
為了我能開心,他竟然願意付出生命,我的心好像被什麼劇烈的撞擊了。
我同樣深愛著他,但為了他,我又做了些什麼?
難道就是讓他帶著高燒陪我吹冷風挨雪澆?
除此之外,好像真的沒有別的了。
頃刻間,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唯一殘留的是惡少的身影,與剛才那張痛苦的面容。
心,擰勁兒的疼,疼到好像被什麼掏空了,只留下空洞的軀體,行屍走肉般。
「那你快給他退燒啊?你是醫生,一定有辦法的不是嗎?」我突如其來的一聲嘶喊劃破了室內的沉靜,破壞了夜晚本該有的平和。
我像是瘋了一般扯著醫生的衣袖,淚如泉湧般拚命的搖晃著。此時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救他。
「彩巖小姐,您冷靜一下,我真的盡力了,所有的退燒藥與退燒方法都已經用過了,但卻絲毫不起作用,反而更嚴重了。所以白天我才會叮囑少爺千萬不能著涼再嚴重了,現在只能看少爺的造化了。」
「我怎麼冷靜啊,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淚水朦朧了雙眼,我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你是什麼醫生啊,連退燒都辦不到?還是你根本就是誤診了,彗他不會死的,永遠都不會。」我繼續嘶喊著,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惡少會死?
怎麼可能,他剛剛還在溫柔的對我笑。
我不敢相信醫生說話,確切的說是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我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中的一個。
「對不起彩巖小姐,我盡力了。」醫生很歉疚的說完後便退出了彗的房間。
我無力的看著眼前的惡少,面色慘白,額頭上因痛苦而涔出斗大的汗珠,俊眉微皺,唇齒緊閉。
「你們也都出去吧,讓他安靜的休息吧,我會照顧他的。」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對身後的人說著。
管家與傭人們悄悄的退了出去,安靜的帶上了房門。
我走到惡少的床邊坐下,輕輕的撫摸著他那因痛苦而抽搐的面容,心碎般的疼痛。彷彿手中的就是我全世界,如果他消失了,那麼我的世界也就隨之坍塌了。如同萬丈深淵般萬劫不復。
我牽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喚著,「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好起來,不要丟下我,別忘記,我愛你。為了我,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