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顫顫抖抖地將這碗還帶有溫度的血端至床前,王急忙將床上之人扶起,將蛇血餵下,再輕輕放下,蓋好棉被,太醫再已針灸之,片刻之後,床上之人,臉色由紅慢慢轉白,半個時辰之後,呼吸終於正常,臉如常人,
眾太醫長長吁了一口氣,但臉色依然沉重,似是非常為難,正待皇后開口之時,床上之人卻睫毛微動,便悠悠醒來,
「父王、母后……哦,時辰這麼晚了!」說罷便要起身,往外走去,
驚得王和王后一把將他拉住,王后緊緊地抱著他,「王兒,你這是要去哪」
「父王,我該回府了,不然蝶兒該是著急了」想著家裡的愛妻,便有說不出的溫暖,說罷便要走,陳太醫往前一步,跪倒在地,急切地說著:
「臣有話要說,還望三王爺留步」
「什麼話,快說」王后見有賽華佗之稱的陳太醫面露難色,雙眼透著複雜的光,頓時重重哀傷又回到臉上,卻又期盼他能說出好的消息,
「三王爺這個毒不好解啊!現在喂以毒蛇血,雖說能克制它的毒性,但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稍長,萬一稍有不甚,那神秘之毒與蛇毒一起暴發,後果就不可設想了」
「陳太醫,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我三王兒中的是何毒嗎?」王后那風韻猶存的美臉,頓時淚水傾洩,撲進烈焰的懷中,狠狠地抽泣了起來,
「這個……微臣無能,暫時還沒有理出頭緒,據老臣所查閱的資料,契丹似乎沒有出現過這離奇的毒?」
之前的幾個時辰太醫們匆匆忙忙將皇宮所有的醫書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非常合理的解釋,只是隱隱與書中其一記載略有相同,下毒之人似乎可以將中毒者的心神控制,待毒發作之時,一切便都聽令於下毒者,完全忘乎所以,六親不認……
「還有,王爺,有一點,微臣要先告知於你,並非危言聳聽,王爺切記切記」
「你說……」
「蛇毒雖然能控制它,但是同時也在毒害你自己的身體,微臣恐怕總有一天,您會……」
「什麼?我的王兒,不……太醫,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的孩子」王后一聽頓時激動不已,抓著太醫的袖子不放,苦苦哀求,說完便昏厥了過去……忙得太醫救完一個又一個,而身邊的王,此刻卻像蒼老了十歲一般,握著烈焰的手,緊緊不願鬆開,眼裡佈滿了淚水……
「但是王爺,你這毒?又是從何處所中?」
「唉……我猜想這毒是那離日公主所下,她為得到我不擇手段,但是此刻沒有證據,我們又能奈她何?陳太醫,既然蛇血能將它控制,暫且就先這樣吧」
烈焰的身體此時已經恢復正常,他走下床,慢慢走至窗邊,心裡想的,自然是他那美麗的嬌妻,他從來沒有這麼遲回去過,不知道此時的她,是否也在想念自己
「王兒,太醫,你們過來……」王理了理傷痛的心情,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晚好好細想了一翻,心生一計,便讓大家過來商量對策。{東方小說網}
而在北院王府的蝶兒,站在府門前,左張望,右張望,左等,右等……怎麼也沒有烈焰的身影回來,那剛剛放下的心,又懸在了空中,想起昨天晚上,相公那莫名其妙的表現,還有那血紅的眼神,到底怎麼了?到底是為什麼,變成這樣了?蝶兒美麗的眼裡有著深深的擔憂,耳邊又響起相公昨晚那淒厲的話
「夫人……救我……」
突然蝶兒想起了一樣東西,撒腿便跑回廂房,將櫃子裡的衣物全都翻了出來,箱子一個一個打開拚命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蝶兒,你找什麼呢?」
「嬤嬤,外公給我的那瓶藥呢?你放哪了?」衣服一件一件被蝶兒丟了出來,散了一滿地,
「哦,在這呢!福嬤嬤從另一個箱子裡,掏出一個小木盒,將老爺給的那瓶丹藥拿了出來」
蝶兒一見,抓了起來,便往外飛奔而去,衝進馬廄,將小小蝶牽了出來,「小小蝶,快,帶我走,我們去找相公」可是這才發現,小小蝶似乎比以前更壯了些,個子稍微大了些,也許通人性的小小蝶見到主子不敢上馬,於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等待蝶兒上馬,蝶兒見狀,心頭一喜,便坐了上去,小小蝶這才躍了起來,奔騰而去……
「三王爺呢?」人還在馬上,便朝守著宮門的侍衛問到
「回三王妃話,還在王的寢宮」侍衛看著王妃那絕美的容顏,呆了一呆,趕緊跪了下去,
「快帶我去」
「是」
牽著蝶兒的小小蝶,一路小跑,直至寢宮前,方才下馬,蝶兒將馬韁一丟,撩起裙擺,便朝王的寢宮跑去,
「相公……相公……」
剛剛將一切對策商量好的時候,烈焰突然精神一震,兩眼閃出了溫柔的光,因為他聽到了那熟悉的呼喚,是那麼的顫抖,是那麼的急促,是那麼的溫柔,心中那一湧溫暖,還有那一絲哀愁,讓他禁不住,抬起腿,便朝門外奔去,
「夫人……夫人……為夫在這……」
看到小臉跑得紅撲撲,上氣不接下氣的妻子,心裡一陣陣感動,良多的感觸頓時湧上心頭,熱淚盈出了眼眶,伸出雙手,將撲過來的妻子,緊緊擁在懷裡,這個動作,他做過上千次,上萬次,但是每一次,都讓他,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溫情,他是如此依戀她,她是如此依戀他,
「相公……你為什麼還不回家,蝶兒好想你……好想你了,蝶兒好怕……」
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倚在他的脖頸間,忍不住哭出了聲來,哽咽著責怪烈焰,還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