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罷還休 正文 六十八章
    「啊!終於回來啦!」

    長途跋涉回到泰越的黑色別墅,秦晚晴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間往床上狠狠地一躺,四肢拉長,活像只殼朝上四腳朝天的烏龜。所有的東西都是忠義為她收拾好了,把門輕輕帶上回自己隔壁的房間去了。

    忠義真是個很細心的一個人,雖然人比較冷漠,但是所遙事情他都能佈置得井井有條,對了,剛才他好像放了個什麼東西在桌子上,秦晚晴爬起來,朝桌子爬去。

    「什麼東西?」

    桌上放著一份文件,秦晚晴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是簽約書軍火訂單忠義他

    驚詫、震撼、憤怒從未像這樣交織在一起,秦晚晴放下文件轉身朝忠義的房間跑去。

    不要,不可以,忠義,如果你真是那麼做,我會怨你一輩子,因為你會讓我愧疚一生!

    「砰!」

    秦晚晴踹開門,忠義坐在床邊,赤裸著上身,手裡還拿著一個瓶子,見秦晚晴衝進來,趕忙把衣服遮好,不過,那渾身的傷痕又怎麼遮擋得住?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去了馬克那個混蛋那裡?是不是?!」

    忠義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秦晚晴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襯衣就要拽下來,忠義伸手拉住,兩個人成僵持狀態。

    「放手,我讓你放手!聽見沒有,龍忠義!」

    秦晚晴怒視著忠義,小臉浮起憤怒的紅色,倔強地拽著忠義的衣服,決不罷休。忠義深知她的個性,只能由著她把自己的襯衣拽下來。

    「啊」

    秦晚晴倒吸了一口冷氣,忠義的身上簡直是慘不忍睹,無數道的傷痕縱橫交錯,混著斑駁的血跡,沒有幾處皮膚是完好的,有些傷口甚至都翻捲過來,露出了血肉。

    秦晚晴顫抖著雙手,食指輕輕碰觸那血跡斑斑的胸膛,卻被忠義一把抓住了手腕。

    「髒,別碰。」

    秦晚晴放下手,仰著頭,聳了一下鼻子。強忍著怒氣和眼淚,不能生氣,不能發火,當務之急是先給他上藥。

    「藥呢?把藥給我。」

    「屬下自己上就行了,小姐回去吧,別弄髒了」

    「廢什麼話,把藥給我!我剛才看見你把藥藏起來了,快點給我!」

    忠義看著那個強忍著情緒的女孩,從背後拿出藥瓶給她。秦晚晴接過藥瓶,顫顫地給他上藥。

    一個作發能傷成這樣卻不哼不哈,還一直跟著她長途回來,前胸後背全是傷痕,有刀傷鞭傷,甚至還有些詭異的傷痕,秦晚晴細細地為他上好藥,一圈一圈的紗布包裹嚴實。

    「怎麼會受了那麼多的傷?」

    秦晚晴溫幽幽地問,語氣善,忠義沒回答她。

    「那個變態有沒有侵犯你?」

    忠義轉過頭來,眼睛微光一現,慢慢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啊?怎麼會,那個混蛋他不是說」

    「沒有,我只是在地下角鬥場打了一個晚上比賽。」

    「什麼?角鬥場?!」

    秦晚晴眼晴睜睜得老大的,被忠義的回答嚇了一跳,手也不自覺地按倒了忠義的肩膀上,直到忠義絲了一口氣才反應過來。

    「那裡有個很大的地下角鬥場,馬克.麥瑟雷就是把我帶到了那裡作為他的角鬥士參加了比賽。」

    忠義說得很輕鬆,然而秦晚晴知道並沒有那麼簡單,從他渾身的傷口就能看出來所謂的比賽那種激烈血腥的程度。她也聽說過一些地下角鬥場的事情,那是古代角鬥的延續,是受現代文明批判禁止的暴力產物,不過,有雄性荷爾蒙分泌的地方就會有這樣的爭鬥。地下角鬥場是集暴力、血腥、刺激、震撼、豪賭於一體,生命在那裡有如一方樹葉,一量飄落就任人踐踏。

    怪不得忠義身上那麼多奇怪的傷口,恐怕是各種各樣的武器所傷,還有幾個畸形的齒痕和抓痕,類似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獸所留。

    馬克.麥瑟雷,這筆賬,我跟你記下來了!欠了我的賬,就得要還!

    「藥上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傷口不要沾水。」

    秦晚晴放下紗布走出去,臨到門口,突然腳步一頓,倒頭望著忠義,正好和忠義投過來的目光默默相對。

    「忠義,打贏了沒有?」

    「贏了。」

    秦晚晴笑了笑,關上門出去,這樣的手下是足以讓她驕傲的。忠義望著門隙顯露的那一抹俏麗的身影,伸手撫上紗布,濕濕似有她的餘香,濕濕笑意未現嘴角,卻達眼中

    泰越這兩天局勢還算穩定,而且也越來越明朗,基本上形成了炎奇盟、灸火幫、紅組和新興的金門四足鼎立的局面,其中灸火幫和紅組或多或少都受過炎奇的恩惠,現在自身實力又被大減,自然沒那能耐跟秦晚晴叫板,至於新興的那個金門據說還有些本事,不過也是秦晚晴有意放任它做大的。

    有的時候,你可以很歷害,但是你不可以成為最歷害的那個,就好像你可以很有錢,但是絕對不要做什麼首富,槍打出頭鳥,一旦成了那個「最」,就等於招來了無盡的麻煩,有些麻煩甚至是致命的。

    所以秦晚晴維持一種平衡,一種穩定的平衡,必要時甚至可以把別人推到那個至高至極的位子上,笑看風雲。

    秦晚晴把上次那個軍火訂購合同交縱隊秦炎,她實在不想再跟那個棕毛瘋子有什麼接觸了,雖然證實了那個人不是同性戀,不過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姐,有個叫蕭燦的人想見你。」黑豹走到書房來向她顫報,自從霍辰死後,她到了炎奇盟,黑豹就跟著她了,黑豹對霍辰很忠心,忠心到在他死後願意繼續留在這裡幫她,不知道這樣對黑豹來說是不是一種安慰。秦晚晴收下了他,或許這個黑黑憨憨的男人是那個人留給自己的最後一點聯繫了吧。

    「請他進來吧。」

    秦晚晴很久沒有見到蕭燦了,以前的人她都很久沒見了,魅魅不在了,啊傑也失了蹤,八爪一天到晚擺弄她的計算機根本見不到人,唯一還能見著面的恐怕也只有蕭燦了,現在他正笑得雲輕風淡地朝自己走來。

    蕭燦應該算是很帥的,和二哥有些相像的氣質,不過二哥是溫柔中隱藏狡黠,蕭燦是親和中帶著冷傲。當然,還是咱家二哥更有魅力。

    蕭燦一襲白衫,鄉著幾根青郁翠竹,竹間竟然停留一隻白色長尾鸚鵡,擺步走動間,鸚鵡的羽毛呈現不同的姿態顏色,連眼珠子似乎都能轉動,栩栩如生,蕭燦的這手刺繡手藝真是沒話說,怪不得是史上最年輕的國繡坊首席大師。

    「我說蕭燦啊,你是不是就這麼一套衣服啊,每次都穿著這種白色長衫,又不是拍古裝鬼片。」唉,煞風景的聲音打亂了通身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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