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昨晚欠更的事,小歌子再次表示抱歉,現在補上,望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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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冰的世界裡,雪痕仗著自己冥帝的實力帶頭沿著冰洞不停前進,身後尾隨著實力稍弱的雪男和唐燕,唐嘯斷後以防有變,他們可謂是藝高人膽大,星雲大陸上禁忌之地何止千千萬,在無人的罕跡之處,隱藏著數之不盡的未知危險,甚至還有可能會遇到比野獸強大無數倍的逆天冥獸,其實力未必不可與戰皇級高手媲美。
早年冥獸數量稀少,性情殘暴,最喜殺戮,集無數人力才把所有冥獸驅逐到邊境地區,為保性命冥獸往往會選擇極隱蔽的地方蟄伏,讓人無從查找,而這條不知通向何處的冰道一眼就能看出並非是自然形成,很有可能是某只冥獸的棲息地。雪痕本是一個明白事理知之危險的人,然而他的心早已隨著雪鶯的離世而生死不懼。
試問,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冥獸,怕危險不危險嗎?
四人沿著冰道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發現眼前冰道的盡頭不再是永恆的黑暗,反而變成了一片火紅,唐嘯等人自然希望前方不要潛藏著什麼危險,若是雪崖的底部再好不過。
墨綠色的地龍草冥靈緩緩延伸,把眾人緊緊圍在中間,隨時能夠進入戰鬥狀態,也可以盡量防備一些突發事件,雪痕也召喚出了雪龍劍冥靈,熠熠生輝劍身寒光湧動,很明顯處於蓄勢待發之勢,四人的目光極其統一的盯著冰道盡頭,甚至於手心已經因為緊張的原因而出現了絲絲汗水。
也許他們的腳步很輕很輕,也許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但他們再小心終究無法控制地龍草摩擦到冰壁的聲音,也正是這些微弱的摩擦聲率先傳進蕭亞龍的耳朵,提醒著他有人即將闖進熔岩洞。
在熔岩洞中一呆就是數日,蕭亞龍早已熟悉了裡面的一切,熔岩洞的空間並不是很大,具體情況他事先有詳細觀察過,從內部情況來看稱其是一處熔岩洞或者熔岩池是不錯,可是從整體架構來看實際上應該是一座火山,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火山的核心內部。
不過這座火山與其它火山大有不同,火山的四壁本應由岩石組成,且嚴密收緊才對,而這裡卻有著許許多多向斜上方延伸的通道,從他所處的位置向上看,可以清晰看到火山內壁確有十餘米厚的泥石層,再向外則完全由厚厚的堅冰組成,至於具體厚度肉眼難以估計。
最讓蕭亞龍感覺奇怪的不只是火山獨特的構造,還有那些數之不盡迂迴曲折的堅冰通道,通道形成的原因絕非人力所為,也非出於自然形成,最後只能歸功於兇猛異常的冥獸手筆,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不管前來者究竟是人還是冥獸,蕭亞龍都沒有與其糾纏的理由,自從與唐嘯、雪痕兩人一戰之後,他不得不重新審清自己現在的情況,戰皇級高手百年難得一見,能輕易致他於死地的冥師卻多如牛毛,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也好,為了留命復仇也罷,他最後只能深情的再看依然熱情無比的岩漿一眼,轉身竄進臨近自己的一條冰道。
五指攥拳,一層死亡氣焰湧出手臂,繚繚繞繞,在接近泥石層盡頭的一剎那,拳端徑直印上迎面的堅冰層,死亡氣焰大肆佈滿冰壁,在一陣清脆的響聲之下冰壁寸寸破碎,也未等冰片落下,蕭亞龍身影連連急竄,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冰道的盡頭。
碎屑冰晶灑落一地,幾乎在落地的瞬間紛紛化作水蒸汽消散。
「爹,裡面好像有什麼動……靜。」冰碎的響聲格外清楚,雪男忍不住驚咦一聲,卻見父親雪痕甩手作出禁聲的動作,那麼大的響聲他又何償聽不到,只不過在未確定響聲來源之前不能輕舉妄動,在未知的危險面前謹慎鎮定才是重中之重。
緩緩靠向冰壁,由於臨近熔岩池的原因,這裡的冰壁看起來並不算很厚,想來這層阻隔內外的堅冰應該是因為內外溫差的原因而自然形成的。雪痕透過冰壁向裡望去,儘管視線有些模糊,但暫且能看清裡面的大至情形,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現象或者生命體,有的只是那些翻滾不息的火紅岩漿。
「走!」雪痕一聲令下,雪龍劍輕鬆破開面前的冰壁,四道身影相繼而落,背靠著背仔細觀察四周的一切,掃視了一圈也沒發現其它東西,入眼的除了熔岩還是熔岩,白白緊張了一下。
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之後,幾人下意識的向角落靠了靠,畢竟熔岩洞裡的空氣實在太熱,對他們這些經常生活在雪域中的人更加難以忍受。
「咦?怎麼會有水……」唐嘯無意中看到另一邊地面殘存的水漬,絕非是他們下來時造成的,自言自語的話才說到一半不由得抬頭看向洞頂,當看到那條空空如也失去冰壁阻隔的冰道時,他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與岩漿池僅有幾步之遙的地面會有水漬出現,從冰道口破碎的程度來看未必是冥獸所為,就算是也是一隻幻年冥獸,而且水漬尚未完全蒸發掉,聯想剛剛聽到的響聲,說明通道才剛剛被打通不久。
「在這裡,我們追。」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唐嘯這個卑鄙小人確有過人之處,智慧非同一般,只可惜用錯了地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因為沒有如願找到女兒的下落,雪痕正在一旁發呆,當聽到唐嘯的喊聲時也顧不得話中人指的是誰,也沒確定唐嘯話中之意就挺身追了上去,他的一顆心再一次被破滅的希望所佔據,一系列動作完全是由潛意識作出的。
事實上連唐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說,也許是出於好奇心,也許是他又對什麼產生的興趣,究竟為何外人實難得知。
在熔岩洞的炙熱與冰道的寒冷兩種截然相反的溫差下,蕭亞龍一時間難以適應過來,剛竄入冰層就覺得一陣寒意襲遍全身,手腳上的動作也隨之遲緩了不少,之前掉進熔岩洞時由於在途中被堅冰撞昏的原因感覺不到外界的溫差,現在親身體驗到了冰層內的絕對寒氣,簡直比一頭扎進冰水裡還要難以忍受。
出於外界因素的突然轉變,他一邊向前跑,體內冥力一邊自主運行為他抵禦刺骨的寒意,渾渾噩噩之下他也不記得自己跑了多久,也不清楚距離冰道盡頭還有多遠,只能在未到達盡頭之前一直向前跑。
前方會遇到什麼是個未知數,身後的追兵卻是正在逐漸接近著他,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冥帝級的雪痕,況且又有寒氣作為負累,追上他只是時間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蹭蹭的腳步聲刺激著蕭亞龍的耳朵,也把他略顯萎靡的意識拉回了現實,不過他還無法分辨聲音的來源會是何物。
到底什麼鬼東西追得這麼緊,又跑了一段距離之後,蕭亞龍發現聲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不耐煩之餘忍不住暗罵一聲,腳下的速度不得不再次加快,說不怕被追到那是假話。偶然間他的眼角無意瞥到自己倒映在兩側冰壁上的影子,眼神頓時一亮,計從心來。
「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聽聲音後面的東西正在逐漸拉近距離,不如設點障礙阻擋一下,否則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到,只要離開了冰道,外面冰天雪地的看『它』怎麼追。」
小聰明有時候一樣可以派上大用場,跑動中的蕭亞龍左擊拳右踢腳,原本光滑如鏡的冰壁讓他破壞得一塌糊塗,想讓一堆冰塊從冰壁脫離下來很容易,但想排開相比之下要難出許多,他的一番舉動的確直接又有效,卻是害苦了身後步步緊逼的雪痕四人,不過這種程度的破壞與所要達到的目的也讓四人瞭解到自己追趕的目標,七層以上是人類。
夜已過了近半,皓月當中,冰道裡的蕭亞龍跑得累了,唐嘯等三人也追得累了,只有雪痕一人還在執著的追趕著,搞不懂他此時此刻在執著著什麼,也不想想自己在追的是什麼人,就算追到了又如何,畢竟他親眼看到雪鶯斷氣,或許是他不願相信事實,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長時間的奔跑與破壞,無論是體力方面,還是冥力方面的消耗都已經接近蕭亞龍的極限,唯一支撐著他沒有倒下去的理由僅僅是那份不服輸的執念以及對生存的渴望。
世人常說曾經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的人會比其它人更懂得珍惜生命,會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貴,更加渴望活著,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錯,蕭亞龍之所以直到此時此刻還在堅持的原因就是對生存的渴望,或者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未發覺,當然,也可能是如他自己所說的『此生的使命還未完成』,所以……
「不能倒下,不能就這樣丟了性命,我還要報仇,還要……」
意識逐步走向黑暗的蕭亞龍不斷提醒著自己,昏昏沉沉的情況下也不知是他體力不支還是其它原因,只覺得腳下一空就向前跌飛出去,呼嘯的風聲從耳邊拂過,徹骨的寒意好像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款款而來溫暖讓他倍感疲倦,睡意正濃。
自己是在作夢嗎,為什麼會忽然覺得溫暖了許多……?
逐漸模糊的意識沒有讓蕭亞龍再想下去,他實在是太累太累了,這份疲憊不僅僅來源於今天的逃亡,還有自父母親人去世那一天積攢到現在的壓力,無形的壓力最累人,事實證明他肩上的擔子真的很重很重,重得他幾乎無法呼吸,重得他不得不繼續扛著走下去。
身體仍然處於急速下墜狀態,說明他跌落得高度超出想像,不知等待他的會是粉身碎骨,還是斷肢殘臂,苦命人終究無法逃脫厄運的折磨。
撲通,撲通,兩次沉重的摔聲接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