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羽杉扶住他的手,淡淡一笑,輕聲道:「你回來了?大嫂生寶寶,我是大夫啊。」看到譚老二,不知為什麼駱羽杉驀然覺得心裡一鬆,說話也帶了一絲笑意。
看她神情疲憊,連身形都有些搖晃,譚少軒伸手一把摟住她:「你怎麼了?」駱羽杉看著他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累,我們回去吧。」
怎麼沒叫人送你?」譚少軒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東跨院,心裡暗暗責怪那此丫頭們怠慢,自從亞玉走了,杉兒似乎就沒人照顧了一樣。
照顧什麼?這麼近的路,何況還在家裡。」駱羽杉低聲說道。他的懷抱很溫暖,靠在他寬厚的胸前,駱羽杉只覺疲倦彷彿自四肢百骸滲出來,慢慢將身心淹沒。譚少軒心疼地看著她,沒有再出聲,微微俯身將她抱了起來,駱羽杉實在疲倦,沒有掙扎,只是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走回樓上,譚少軒一放手,駱羽杉便歪斜著走過去靠進沙發中窩著,閉目不語。譚少軒放好了熱水從浴室走出來,看著駱羽杉的樣子,走過來伸手撫上她的額:「很累?」這麼大個人了都不知道照顧自已,若是今晚自己不回來呢?真是讓人不放心口
沒事,我洗澡。」駱羽杉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一身狼狽,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譚少軒微微一笑:疫區那邊怎麼樣?譚少軒皺了皺眉,淡淡歎了口氣:「情況不容樂觀。你不要管這些,先去洗寐吧。」駱羽杉點頭,扶著沙發站起來,譚少軒看到她的手,忽然眸光一沉,一把握住了送到她眼前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左手手背上幾道淤青,該是州才顏寶航痛的緊不小心握出來的,駱羽杉都沒覺得痛,所以根本沒注意,此時見了方才知道。抽出手,放在身後勉強笑了笑:「剛才不小心,譚少軒看著她,既s疼又有些無奈:「做醫生救人我不反對,但是你就這樣不心疼自己。」」」,駱羽杉有些心虛地看著他,微垂了眉眼。過了一會兒便轉身向浴窒走去,身子疲倦,腳步有些虛飄。譚少軒看著她的背影,微瞇了眼睛,薄唇抿起,緊走幾步復又將她抱起來,走進了浴室。
生命來時的苦痛,去時的無奈,都讓駱羽杉心裡難過,倚在那懷抱裡覺得溫暖,所以閉著眼睛沒出聲。感覺到譚少軒伸手解自己衣衫的扣子,臉上一紅,便想叫他先出去。一抬頭,卻見那雙黑眸溢滿柔情,呼吸出來的熱氣噴在耳邊,不由身子一軟,恰讓譚少軒樓了個滿懷。譚少軒眼睛裡滿溢的心疼讓駱羽杉實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只好紅著臉讓譚老二將自已抱進了浴缸。放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譚少軒沒有誕去駱羽杉的衣衫,只是樓著她,讓她感受熱水的舒適和溫暖。駱羽杉微微輕顫,熱水瞬間的暖驅散了透到骨子裡的寒意。慢慢伸手,為靠在自己懷中的杉兒除去衣衫,譚少軒的動作異樣的輕柔和小心,似乎是照料著自己無比心愛的寶貝。駱羽杉紅著臉閉上眼任他所為,心怦怦,聲跳著,那溫柔寵溺忽然就讓她的心軟成了一片。世事艱難,身心疲倦,這一刻好歹還有他「想著想著,心裡忽然有些衝動,情不自禁地突然反手環上譚少軒的頸,臉上一片嫣紅,長髮飄在水中漾成絲網,水眸迷濛微微瞇起。譚少軒因為她忽然的動作而愣怔,瞬聞心中狂喜,杉兒她,她主動環抱了自己?!唇角揚起,心裡卻益發的柔情似水「還疼嗎?」輕輕握起她的手,譚少軒低聲問道。駱羽杉微微搖頭,帶著疲倦的臉上泛出一層別樣的暈紅,仍日沒有睜開眼睛。譚少軒伸手輕撫著她的眉眼,目光灼灼寵溺更深,臂彎忽而一緊,俯身吻上了駱羽杉清秀的鎖骨。駱羽杉心底一聲歎息,幾乎是有些孤注一擲的閉目揚起頭,承受著他霸道而溫存的纏綿,彼此的呼吸溫熱地糾纏在一起。
半晌,潭少軒放開她,撫著有些腫脹的紅唇凝視著,驀然將她樓緊低低說道:我不在家是不是不乖」可是每天都累得這麼狼狽才回來。」駱羽杉長長的羽睫動了動,在他懷中蹭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低聲說道:「這樣的時候,你們都有大事,好歹我也不能做個廢人啊,多一隻手多一份力量也好。譚少軒低低一聲歎息,看著懷中的佳人半是心疼半是無奈地說道:「唉,你啊
,譚少軒語音中略帶著的一h類似貴備的況味,讓駱羽杉心裡忽然升起一些委屈和不甘,「我怎麼了?我當然比不上那些紅花綠柳「突然發現自己沖。而講出來的話,似乎帶了某種不該有的味道,駱羽杉低垂了眉眼,自動收聲。咦?杉兒今天頗是古怪哦,某人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酸味,眼眸微瞇,薄唇上揚似笑非笑,譚少軒故意低頭盯著企圖矇混過關的小白兔,嗅了嗅鼻子:「咦?今天誰打掃的屋子」怎麼這麼一股子味道」」駱羽杉不防他突然轉移話題,聞言一愣,傻乎乎的問道什麼味道?沒覺得啊」
「哦?杉兒沒聞到?酸酸的「譚少軒一本正經的話沒說完,駱羽杉暮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流氓,什麼時候也忘不了挖坑讓自己跳「無奈,卻是自己失言在前,一時窘得紅了臉,只覺無處躲藏,於是低了頭再不敢說話。譚少軒低低悶笑,幾天來縈繞在心頭的沉鬱瞬間消散大半,低下頭把臉埋進眼前人雪白柔膩的頸項中,只覺隱隱一倭暗香,楓忽在心頭,久久不散軟玉溫潤抱在懷裡譚少軒知道,眼前的佳人對他的吸!有多強烈,情不自禁伸手撫上懷中柔弱無骨的身體,胺際披某個壞人不輕不重一捏,顫抖的駱羽杉身子一軟,手便先做出了反應,不由自主環上了譚少軒的腰,放火的某人一臉「奸計得逞,笑意盈盈看著她。
累不累?今晚」,譚少軒勾住她柔軟的腰肢,低低說道,後面那聲音已經低得只有駱羽杉才能聽到,然後燈影中便見某小白兔的臉瞬間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一般。
譚少軒有些不舒服地挪了挪位置。身下有了開樣的感覺,駱羽杉霎那間明白了什麼,臉便羞窘地更低下去。卻恰恰看到了兩人交握的手,那樣親密那樣暖昧,這個男人的懷抱是這般寬厚,今晚幾乎讓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那一瞬,她幾乎忘記了所有的撫拒。
駱羽杉突然有些明白,自己的情緒會被眼前的男子牽絆,那是否意味著他」,已經進駐到自已心裡?心裡一陣慌亂,猛然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見她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發愣,譚少軒沒有說話,目光灼灼看著她,杉兒又想到了什麼?過了一會兒,駱羽杉回神,發現譚少軒竟停止了騷擾很是安靜,不由有些哥怪的看了他一眼,大灰狼的行為越來越猜不透,怎麼會羊在。卻捨得放過」
抬起頭,卻見他正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那眼底是無盡的疼惜和愛憐。
累嗎?見她看過來,譚少軒輕輕開口:「身子不舒服,就不要,」
駱羽杉心頭一暖,低了頭,輕得不能再輕地搖了搖頭,譚少軒臉上一喜,俯下頭親了親她的鬢角,手臂用力,將她自浴缸中抱起,裹了大浴巾走進臥室。
駱羽杉閉上眼睛,只覺身側耳邊全是他的氣息。心中不由自主生出此別樣情愫,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從心底湧起,這個濃眉薄唇的英挺男子,這個看著自己總是眼裡滿溢深情的男子,駱羽杉忽然覺得心底滿滿都是動容,心中一顫,不由心跳便隨著他有些粗重的呼吸越跳越快,彷彿被下了蠱咒般,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手劈一緊,低頭覆上醉人的紅唇。譚少軒感覺到了駱羽杉今夜的弁樣,往日的杉兒,雖然也乖順,卻暗裡總是隱隱有著抗拒和閃躲,但今晚卻有了此迎合的味道,這樣的情形自己還真的從沒有嘗到過。來不及思考這轉變的原因,譚少軒只覺得今夜的杉兒讓自已幾乎有些瘋狂了。
春色旖旎,駱羽杉低低聲嗚咽,那一聲聲輕泣傳進譚少軒的耳中,便是激狂的動力,他的動作漸漸大起來。那個軟玉溫香的身子幾乎是貼土來,肌膚相親,唇舌交纏,天地傾轉,水汝交融,這一切有些美妙地令譚少軒幾疑身在夢中,只覺得恍惚和迷離著,異樣的他心動。
這瞬間,沒有了試探,沒有了猜測,沒有了抗拒,沒有了逃離,沒有了他,也沒有她。情到深處,身心舒展,眷戀糾纏合二為一口身體和靈魂,在眷戀中燃燒,在銷魂中融合,漸漸成為彼此的部分,再不分開口
一場激情纏綿後,譚少軒閉眼靠在床上,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懷中人的長髮。駱羽杉慵懶無力像只疲憊的貓兒,貼在他懷中。譚少軒見她怕涼一直蹭啊蹭,便淡淡一笑拿過被手給她蓋好。駱羽杉習慣地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抱著懷中的溫暖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譚少軒已經離去,枕邊留下一張紙各我到防疫委員會開會。昨夜累到你了吧?好好睡。
看到紙條臉上一紅,駱羽杉撐著酸軟的身子起床梳洗。大嫂那裡不知道怎麼樣了,還要去生化所上班」正想著,有人敲門,駱羽杉一邊梳理著頭髮一邊回頭揚聲道:「進來。」
推門而入的竟是二姨娘,駱羽杉忙笑著站起身:「姨娘,早。」
二姨娘走過來笑著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仍日坐了。接著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丫頭,小丫頭急忙很有眼色地走過來,接過駱羽杉手裡的梳子,幫她梳頭。駱羽杉剛要婉言拒絕,二姨娘道:「你那個丫頭去凌大讀書的事,我今早才聽老二說起,沒個人在身邊不方便,你也不說…我知道你那個丫頭用得順手,乍去找替的也不容易找到,青兒是我調教出來的,好歹老實不惹是生非,你先用著,有了合適的我們再換。」說完抬頭對青兒道:好好詞候二少夫人。」
青兒輕聲答應著,幫駱羽杉收拾好。駱羽杉急忙推辭:「這是姨娘用慣的,我怎麼能「」
二姨娘一笑:羽杉,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你們都是有本事對國家有用的人,我整天窩在家裡,缺個把丫頭不算什麼,再說不是還有其他人嗎?再客氣姨娘可要生氣。」
駱羽杉看了看乖巧請秀的青兒,無奈只好再三謝了二姨娘。
青兒很自覺地側了水過來,駱羽杉棒給二姨娘:「大餿那裡怎麼樣?我還沒來得及去看看。
二姨娘笑道:很好,沒事,寶航今早已經喝了點魚片粥,孩子也好,有奶娘餵著。昨晚可是辛苦你了,大帥說讓今天你好好在家歇著,可千萬別累著,我讓她們順便給你裝了碗粥過來…別老二不在,你飯也不肯吃。
駱羽杉聞言臉色一紅,還真給二姨娘說中了,自己今早覺得沒胃。」原是想不吃的。青兒端過粥來,駱羽杉再三感謝,二姨娘笑道:你們這些讀洋書的別的都好,就是禮節多,自己一家人也偏生客氣的很,動不動就謝了又謝;那個許家少爺也是這樣,和永宜也三請四謝的,常常把永宜謝得紅臉
駱羽杉一邊吃粥,一邊微笑著聽二姨娘絮絮家常,不知是粥的熱量還是話裡的溫暖,駱羽杉覺得身體的疲乏減輕了許多:這幾天不是常看到大姐,她忙什麼?難不成是忙著和許家少爺談戀愛?不會吧。
最近不是瘟疫橫行嘛,仵家少爺也暫時回不去北平了,所以被凌大的蔡校長拉了去做客座教授。永宜在許家少爺的勸說下,竟也接受了凌大的邀請,時不時去給藝術系的學生上課,聽說還開畫展什麼,最近,兩個人在一起忙得很,不到晚上見不到人呢。」二婕娘說起這兩個人很是開心,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駱羽杉眨眨眼睛,看來大姐真的開始慢慢在接受這位許家少爺,以前,永宜哪裡肯參加這些公眾性活動?一邊想著一邊收拾好東西,駱羽杉拿起卷宗資料準備出門,二姨娘走在前面,一邊囑性著青兒注意哪此,怎麼收拾房子等瑣事。
三人到了門口,剛想下樓,忽然電話鈴響起來,駱羽杉停下腳步,二姨娘伸手拿過她懷裡的資料,一邊推了她兩下:「快去聽電話,說不定是老二呢」
駱羽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進客廳。
拿起話筒,駱羽杉便知道不是譚少軒。那熟悉的嚷毗。」只有一個人講,是威廉姆。
駱羽杉有些許不自在地看了看門口的二姨娘,笑笑道:「你好,威廉姆,有事嗎?」
早上好,l心巳,威廉姆的聲音聽起來溫暖平靜:『最近忙嗎?」
是,有些忙。瘟疫開始橫行,我應邀到生物化學實驗所參與藥品研究,不敢不用心,所以忙了點。」對威廉姆的問候,駱羽杉只好認真回答。
「我明白。l心G這場瘟疫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地區一個國家的事,而是所有人,大家的事。聖誕節快到了,儘管這個時候不適宜舉行大現模的聚會,但是我們還是想小範圍邀請各國領事,舉行一次晚餐會,成立萬國賑災會,發起募捐,為中國的防疫救災出一份力。我想邀請你參加,可以嗎」,威廉姆語含期待輕聲問道。
聖誕節?威廉姆想請自己和他共度聖誕夜?駱羽杉聽完直覺就想拒絕。威廉姆來個電話,譚老二都陰陽怪氣,何況自己和他一起過節?為了避免麻煩還是不要沾惹比較好。但是,聽起來這個聖誕夜又意義不同,發起萬國賑災會和募捐,不管怎麼說,威廉姆是為自已的祖國盡一份力,駱羽杉覺得無法拒絕。
幾秒鐘的停頓,駱羽杉淡笑給了威廉姆想要的答案:「好,我來。」
威廉姆開心地笑起來:「謝謝,刪日,我們改天見。到時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了,威廉姆,我自己來就好。」駱羽杉急忙回答說,這件事自己恐怕都要費盡心思才能說服譚少軒,威廉姆再來接,不是火上澆油嗎?
桂了電話,駱羽杉回頭,剛好看到二姨娘有點思索的目光,不由有些心虛地笑了笑:「我還是先去看看大嫂吧。」
在大帥府見多識廣了幾十年的二妓娘,直覺剛才的電話有些不一般,但人家說的外語,她也聽不懂,所以就算心有疑惑也只能放到一邊,一行人一邊說著一起去了東跨院。
譚少輔坐在客廳裡看著一疊文件,見到二姨娘和駱羽杉進來,忙放下手裡的筆打招呼,二姨娘笑著道:你忙你的,我和羽杉來看看寶航和寶寶。
譚少輔答應著,走到臥室門前笑著說道:「寶航,妓娘和二弟妹來了。
顏寶航歪著身子靠坐在床頭,聞言回身笑著說:「姨娘,羽杉,快請進。」一邊連聲讓丫頭上茶上點心,駱羽杉坐到床邊,笑著說:你這個病號還操心這些事做什麼?來,先讓我看看。」
看了睡著的寶寶,又幫顏寶航做了栓查,駱羽杉走進盥洗室洗手,一邊笑著說道「大嫂身體底子不錯,這次也算順利,再有兩天就可以起身慢慢活動活動」,正說著,卻見顏寶航臉色有些怪異地示意她過去。駱羽杉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卻見她皺了眉頭很是不舒服的樣子,也不敢怠慢急忙走過去在床邊坐了,顏寶航拉了她的手,伏在駱羽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沒說完,自己先就紅了臉。駱羽杉聽完,有些好笑地看著顏寶航,顏寶航抬頭見她臉上笑謔的神情,臉上的紅色更深了一分,賭氣轉了頭去:哼,我就不信你沒有這一天,看到時擯」駱羽杉聞言臉也不由一紅,急忙拉了她的手討饒:,「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開藥開藥「」
顏寶航得意地橫了她一眼,是不是?我就說這二弟妹怕老二,一提起來就乖了。二姨娘看著兩人的互動,有些迷惑不解地笑問道:「你們倆怎麼了?有什麼好事說出來讓我也笑笑」」
沒什麼事,大嫂她「」痛呢,駱羽杉連忙笑著回答,顏寶航紅著臉捏了她一把;二姨娘見駱羽杉的目光落在顏寶航的胸前,不由明瞭地一笑:「這有什麼好羞的?哪個做了娘的不是這樣?寶寶等著吃奶呢,「話說你想不想自己喂?要不就讓奶娘帶得了。
我覺得還是母乳餵養的好,孩子來的更健康一此。駱羽杉看了看顏寶航笑著回答道。
「看來,以後老二家的孩子有福了。」顏寶航笑瞇瞇說道。
一句話說的駱羽杉又紅了臉,顏寶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羽杉一看就是極為羞澀、臉皮薄的,還想開自己的玩笑。你嫩著呢。
這個大嫂,真是改不了的性子,駱羽杉無奈趕緊收手,再說下去指不定給她說到哪裡去笑話成什麼樣子,想著便笑著告辭:「姨娘,大婕,我還要上班,先走了,回來再抱寶寶」」
「哎呀,住得遠了就是不方便,昨兒晚上大嫂生寶寶我竟然不知道,今兒早上緊趕慢趕這不,又來晚了「人未到笑先閨,一聽便知道是邵雲芝
果然,門口緊接著便出硯了邵雲芝的身影,人有些清減,精神側是領為不錯。
「看樣子昨晚又打麻將了吧?」二姨娘笑著問道。
叫姨娘二十次,也未見您去一次,害得我想送錢給你花都沒辦法。」邵雲芝嘻嘻笑著在床邊坐下,看著睡著的小寶寶撥弄了一下那小小的手:」女生父相,我怎麼看著這丫頭長得像她的漂亮娘呢?」
顏寶航哧,一聲笑:「你就混說吧,老鼠大的小人,你看出來象娘?還送錢都沒辦法,直接拎過來不就行了?陪你坐足八個鐘,還不定能贏你這個財迷幾個大錢,說的側像模像樣的,真真就一張嘴。」
邵雲芝惡根狠看著顏寶航笑道這個大婕,真真是我的剋星!嘴上大方也是大方不是?你就非得給我揭破嘍?得得得,不敢得罪你,我還是討好付好寶寶,老天長眼,等我家寶寶長大了,收拾你個厲害娘!」說著,抱起孩子,親了兩。:嬸嬸的好東西只給寶寶,讒死你娘」
眾人聞言都笑起來,駱羽杉和邵雲芝聊了幾句,知道老三譚少軼和三夫人戴美思前段時間有事到羅浮山去了,據說因為交通隔斷,可能這兩天才能回來。又聊了幾句,駱羽杉看看時間著實不早,於是告辭去上班。
又是忙碌的一天,傍晚,駱羽杉剛想回去,接到了大嫂岳清打來的電話,說父親想找她。
的確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奶奶和父親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樣,於是駱羽杉連忙答應一會就回。接著打了個電話到大帥府,說明自己回娘家,晚些再回來。駱府依然如日,駱羽杉走進大門,早有丫頭和僕人到裡面報了信,岳清從二門匆匆走出來笑著道:「四妹,這麼久沒回來了,奶奶說想的慌呢。」
「最近事情多一些,奶奶怎麼樣?駱羽杉見岳清似乎稍微豐腴了一些,笑著問道。
奶奶身子還好,就是最近有點夜咳」你上次派人送來的雪梨膏吃完了,我又叫人熬了一此,吃著略微好了一點。岳沾看了看駱羽杉,微蹙了眉道四妹側是瘦了,去教書是不是太累?」駱羽杉笑了笑,把不能去凌大的事淡淡說了一遍「現在我改行了。父親找我有事?岳清點點頭:父親說了幾次了,說最近瘟疫橫行,駱家也該為社會為民眾出點力,這不,剛聯繫上紅十字會捐了一筆款子,還想做點實在的事,想問問你,這種時候做什麼比較有益民眾。」
父親是做實業的,只是捐款可能他覺得看不到實在的東西吧。駱羽杉聽完點點頭:「讓我想一想,我先去看看奶奶。」岳清答應,自去廚房照應晚飯,駱羽杉走去萱壽堂和奶奶聊天。晚飯時,駱世璋回來,看到女兒很是安慰,飯後一邊喝茶一邊和駱羽杉聊著最近駱家一此企業的狀況:火柴工廠開創期後,因為市場競爭比較激烈,而新來的操作工人又不熟練,生產的產品質量不高,銷路比較差,萬損了一段時間。最近經過改進,產品質量有了逐步提高,差不多可以與進。『鳳凰「『猴子,牌相媲美了,價格上則低於進。火柴。所以產品的銷量激增,目前已經逐步覆蓋了凌州和蘇、浙等地。慢慢地我們還要收購一些小現模的火柴廠,成立火柴公司,未來的國內,將不再有『洋火,的存在。」駱世障說的很有信心,駱羽杉又問起水泥廠的情況,前段時間凌州又出現了新的高樓,國產的水泥能不能佔據市場?駱世璋笑著點點頭:小四例是頗有志氣,沒錯,工廠生產的『象,牌水泥,已經可以與天津啟新洋灰廠生產的『馬,牌,日本小野田廠生產的『龍,牌三足鼎立佔領市場了。凌州新的『第一高樓,江河飯店採用的就是象牌。小四,父親最近又賺錢了,水泥廠的產品已經遍銷江南地區。我們和啟新現在正在洽談加強同業合作,實行聯營,國貨一定要在自己的國家獨佔鰲頭!」
看著越發意氣風發的父親,駱羽杉笑起來,民族工商業的發展,給了駱家新的契機,父親這個主張實業救國的人,終於有了發揮所長的空間,自己也替她,替民族工商業高興
最近大帥府都燒的是父親工廠生產的煤珠呢,您賺錢啊賺到譚大帥。袋裡來了。」駱羽杉笑看著父親。
「前段時間山旺煤礦宣佈破產,我與該礦的債權人聯繫,出資八十萬購進了煤礦全部的礦權,利用我們多年經營煤炭的渠道和經驗,改善經營管理後,生產、銷售數量激增,呵呵,不久,山旺就會成為江南地區的主要產煤基地了。」駱世璋越說越開心口
賺錢了是好事,但這些錢父親想花在值得花的地方「駱世璋臉色一正,看著女兒說道:「最近瘟疫橫行,民生艱難啊,父親想問問你,除去捐款,我們還能為民眾做些什麼?這幾天工商業界人士都紛紛在商量賑災的事駱羽杉看了看父親,現在的父親不僅實現了發展實業的夢想,也開始實踐他曾說過的實業救國了:「父親,捐款是最簡單、方便的,如果父親還想做,不妨考慮設立幾家防疫醫院、設平祟局、孤兒院、殘疾院等,這些都是需要長期投資的慈善機構。另外紅十字會的工作是國際性的,父親不妨多參與。」駱世璋聞言領首,那好,這些事你幫父親籌戎一下,我和一些業界同仁商量商量,最好藉著這次疫災把慈善事業做起來。」駱羽杉笑著連忙答應,又聊了一會兒,囑咐岳清多煮一此板藍根水之類的給大家當茶喝,又給駱老夫人開了新藥然後才離去。
回到大帥府,譚少軒沒有回來。駱羽杉知道他事情多,說不定今夜又整夜不回了也不一定,亍是吃完飯便慢慢沐浴更衣,刖拿起一本中藥典籍看的入神,電話鈴就響了。駱羽杉拿起電話,是左元芷的聲音:「小杉。」
元芷」你在哪?怎麼還沒睡」,駱羽杉心裡奇怪,左兀芷應該還在博濟的,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這肯定是個不讓醫生省心的病號。
在醫院啊,我還能去哪兒?唉,心裡真是著急,這樣的時候,你說我卻要整天躺在床上哦,廢話不說了,我有事找你。」左元芷急匆匆地說道,趙其王去了防疫處,自己被他轉手給了趙其璧照顧,這個姑奶奶更不是省油的燈,嚴格限制自己的行動自由,打個電話也要找機會,弄得跟做小偷似的,偏偏自已還不敢惹這位老大姐。
哦,你說。」駱羽杉哥怪左元芷打這個電話怎麼還似乎偷偷摸摸的,怕她有什麼很重要或嚴重的事,趕緊答道。
是這樣,我這幾天打電話找你家大姬,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最近永宜不在嗎?」左元芷同道。
「在,不過去了凌大,最近凌大藝術系邀請大姐去講課呢。」駱羽杉說道,左元芷找永宜有什麼事?沒等她問,左元芷心直。快地說道:「小杉你知道,賑災所依靠的是來自社會方方面面的資源,其中大眾的支持才是永久的動力源泉。要爭取這種資源,就要與社會進行互動。在這項事業中,如何將公眾深蘊於心底的公蓋心x慈善心喚醒,是賑災捐助成功與否的決定性因素。」駱羽杉點頭,元芷說的有道理,賑災既需要父親這樣的實業界人士,更多的卻需要有社會大眾的參與。
大眾傳播媒介日益多樣化,最近紅十字會和華洋賑災會要向社會發起募捐,《新週報》和《大陸報》、《凌州日報》等準備捐出一此廣告位刊載募捐啟示,要有簡潔的文字、動情的語言、和一目瞭然的畫圄,我找永宜就是請這個大畫家親自執筆操刀。要不你幫我說一聲?事情緊急,請她一定盡力。」左元芷懇切地說道。
「好,我一定盡快把話帶到。」駱羽杉笑著答應,問了詳細的要求,便勸左元芷早此休息。剛想挫上電話,左兀芷忽然說道,小杉,謝謝你。」駱羽杉一愣隨即笑了:「這麼點小事,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元芷你何必這麼客氣?」
「不是這件事,是上次說的幾個排字工人的事,他們已經被放出來了,謝謝!左元芷輕聲說道。哦,原來是這件事,自已那天和譚少軒也不過偶稍稍提了一聲,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處理了,駱羽杉忙道:「兀芷,不用客氣,我也沒出不上什麼力,是」,左元芷笑:「我知道,是二少,不過二少我不熟,我可只認識二少夫人「貧嘴!」駱羽杉笑著和她再見,兩人壯上電話。看看外面的天色,駱羽杉覺得譚永宜也該回來了,便穿了外套走過永宜的住處。沒看到譚永宜,例是永寧在:「二婕,大姐去大嫂那裡了,一會兒就回來,您坐坐等等。」駱羽杉笑著坐了,問起永寧的學業,聊了幾句,譚永寧忽然有些扭捏地囁嚅道:「二婕,您知不知道威廉姆有沒有女朋友?」狼有話要說:請各位親親繼續支持!心暈側,因為文中有個詞水汝交融,(只能以汝代替,大家都知道哪個字吧」)竟然發了牛天發不上來,說是禁詞,一定逼狼寫錯別字才發上來,狼快瘋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