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分兩道,兩個人從人後走了出來,一看,花凝熏不得不說這世界太小了,不就是在當初紫華城客棧的那兩個魅如君說是言靈一族的兄弟嗎?
只見那烏瑪一雙眼也定定的看在白狐身上,似乎有些猩紅的灼熱在跳躍。
不是冤家不聚頭,烏瑪似乎並沒有將視線放到花凝熏的身上,逕自的打量著白狐,眼裡興趣漸濃,顯然對這只白狐很滿意。
花凝熏眼瞇了瞇,卻突然一下笑了,頓時,眼波泛著柔意,唇兒彎彎,如同百花齊放,連風似乎都帶上了和善的笑意吹拂向眾人。
「王三哥,我可以走了嗎?」輕柔的一句,卻不是跟烏瑪和烏易說,而是跟著明顯還在傻愣著搞不清楚狀況的王三說的。
「啊……你……你……我……我……」拿著手中的那錠銀子,王山伸了又伸,怎麼都弄不清楚自己的明明是五百兩的銀子,怎麼轉眼間就用五十兩給賣出去了?
「還有問題嗎?」笑意再度加深,明明明媚的好似春日裡暖陽一般的眼裡,卻讓王三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流從腳底直衝頭頂,脊椎一麻,情不自禁的點頭答應。
「沒問題,沒問題。」幾乎是反射性的答應。
聽到這滿意的答案,花凝熏才點點頭,對上烏家兩兄弟。
「不好意思呢,我已經買下了。」揚了揚手中的小鐵鏈,粉色的唇瓣彎出誘人的弧度,幾許惡劣揚在眉間,一手交了錢,一手拿了貨,這銀貨兩訖的事情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誰來也否認不了的。
「又是你!」終於捨得將視線從白狐身上收回來的烏瑪一見是花凝熏,炙熱的眼神如同遇上了寒流一般,刷刷刷的降到了冰點,陰柔的嗓音彷彿有了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裡面。
「哎呀,瞧我這記性,都不知道這位兄台怎麼稱呼,我們……「……見過嗎?」偏了偏頭,遲疑又帶著迷感的問道,眉心稍稍擰了一下,似乎在極力的思索一般。
我們見過嗎?我們見過嗎?」…
這句話,就好像一個魔咒不斷的在烏瑪耳朵邊作響,他居然問他們見過嗎!!!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當眾丟臉是因為他,現在,居然還一副絲毫不記得他的模樣,簡直就好像一個你天天桂在心上,恨的磨牙的人,卻在和你正面碰上之時,一雷陌生人的樣子來問你,我們認識嗎?那種鬱悶,比生吞了活蒼蠅還吐不出更加要讓人無法接受。
「紫華城!客棧!」陰柔的聲音壓沉壓低,彷彿是從喉嚨裡面狠狠的逼出一般,惱怒的捉醒著,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剝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結構,一段被他視為恥辱的經歷,卻被這人這麼滿不在乎的問著,我們見過嗎?手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握成了拳,青筋在額頭上悄然的冒起。
「哦……恍然大悟般長長的哦了一聲,微瞇的眼惡劣的看到人家青筋直冒的額頭,心情大好的點點頭,「原來是你啊!」
她長長的一聲『哦,也讓烏瑪忍不住直懊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這人不記得那件糗事了,自己幹嘛還要眼巴巴的去提醒他那一個丟臉的事實,欠收拾嗎?要是他現在再惡劣的說出來,豈不是丟臉還要丟到另外一個地方來嗎!他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只是看到他一剝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樣子,心中就有種莫名的怒氣在翻騰,只想提醒他自已的存在。
「不過,就算我們是熟人,這白狐已經是我的了,不可能給你!」再度揚了揚小鐵鏈,嘴唇為難的抿了抿,似乎對自己這句話很抱歉一樣。
其實,並非花凝熏好心,而是,她懂得什麼時候刺激,什麼時候收斂,如果她現在要是揭出了這人當眾跌個狗啃食的話,以這人的這個性格,雖然不敢說百分百,但是百分之七八十,肯定會被刺激用上言靈的力量來教山自己,魅如君提醒過她那人是言靈一族的人,對於言靈的能力,她還是未知狀態,白老鼠,向來不是她的愛好,而且,她也並不覺得當眾跌跤有什麼的,誰沒有個跌例的時候,也只有這個一看就是一路順風順水的高傲小子才會那麼在意的要命。
「這位公子,不知你要多少錢才能害愛?我們都可以給你。」不知道是烏瑪被刺激的說不出話了,還是什麼,這次開口的是鳥易,方正的臉上看起來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看向白狐的眼神依舊也有幾分灼熱在裡面。
花凝熏看看他們兩兄弟,再看看手中的白狐,嘴角一彎,驀得輕笑出聲,「這是我小傢伙看上的,我怎麼能棒打鴛鴦呢,所以,雖然我很想賣,但是,我不得不說,這白狐我還是不賣。真對不住了!」
歉意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誠懇極了,不過,具體有沒有呢,只有她自己知道,拉著白狐,走回魅如君的身邊,一抬頭,剛好看到他那雙隱笑的鳳眸,顯然已經將自己那點小心眼看的清清楚楚了一般,白了他一眼,他那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害她也差點破功笑出。
那一眼,讓魅如君眼裡的笑意更濃,分明的,看到了幾分嬌嗔的味道在裡面,雖然知道是她完全不自覺的,但是,終究是有了點女人的嬌媚在裡面。
而且,平日裡都是看到她在心中腹誹的話,沒有想到,今日真真實實地從她嘴裡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卻是如此的讓他想暗笑,用那種正經到不行的語氣來說出寒磣人的話,估計,也只有她才幹的出。
「這只白狐我們一定要!」回頭,卻見那烏瑪已經踏出數步,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眼裡閃動的是志在必得,不願就這麼就讓花凝熏他們離開。
「再見!」帥氣的兩個字,花凝熏懶得廢話,頭也不回逕自拉著白狐走人。
魅如君淺笑的跟在她的身後,為後面那個笨蛋默哀了一秒,真是笨啊,他越想要,熏就越會不給,言靈一族不是普通人,都這麼想要一個白狐,那代表這白狐肯定價值不同,她這麼會敲詐的人,早就在他們出口要白狐的時候就知道了,會放著好東西不要,給他們就怪了!
「站住!」同樣的兩個字,不同於剛剛花凝熏說的乾脆利落,從烏瑪嘴裡緩慢又帶著某種莫名的張力慢慢說出。
「弟弟!」烏易驚叫了一聲,聲音裡明顯的不贊同,自己弟弟雖然任性,但是也從來沒有向今天這麼衝動過,這麼多人,雖然都是凡夫俗子,但是,誰能保證這裡面就沒有一些隱藏的高人呢?
聽到烏瑪的話,魅如君的眼裡則劃過一絲利芒,手指微曲,身子不自覺的珊緊成為防備的狀態。
一股莫名的壓力隨那『站住,兩字散開,周圍剛剛一直在閒話的人都突的靜了下來,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一片詭異的安靜頓時充斥在整個市集上。
唯獨,一手抱貂狐,一手牽狐狸的花凝熏,好像絲毫沒有感受到那怪異的氣氛一般,逕自的走著,還一邊想著這小傢伙和白狐究竟是什麼關係?親戚?一個是貂狐,一個是狐,應該有那麼點親戚關係在裡面。
在周圍突然靜下來那一刻才猛的轉頭,就看到跟在後面慢吞吞的魅如君,眼一瞪:「你快點啊,怎麼跟個老頭兒似的。」
她話一出,好像是一道突然解開麾咒的法咒一般,周圍的人又繼續聊天,做事,剛剛那會兒好像完全不存在的小插曲一樣,沒有一個人發現有什麼不妥。
瞇了瞇眼,再看到魅如君眼裡凝重的神色,心裡有些明白了,卻又依稀又有些不明白,明白的是知道了那烏瑪做了什麼,十有八九是用了言靈力量,不明白的是自己怎麼毫無察覺?
其實,不明白的還有烏瑪,他剛剛分明已經加入了言靈的力量,就算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好歹會受到影響,偏偏他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樣,這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不信邪的準備再次使用言靈的力量,嘴才張開,卻突然一下烏易摀住。
「唔……」,搖晃著頭,示意烏易鬆開口
「烏瑪,你再任性,今天你就可以回去了,別忘了我們不是出來爭強好勝的。」眼含嚴厲的看著烏易,最終看到那雙不馴的眸子屈服妥協之時,才鬆手放開,一臉深思的看向花凝熏他們消失的地方,他們是誰?鳥瑪的言靈力量雖然不是好的,但是控制人是絕對可以的,這兩個人居然不受影響,這種狀況,基本上是沒有遇上過的,除非……他們不是人∼!
(先更三干,坐了好幾小時的車,早上爬起來再接著寫,今天還會有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