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在西南邊陲地帶,依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一兩個月也到不了吧!」魅如君看了看身下慢悠悠吃草走著的馬,似真似假的感歎一聲,「不過,也好,咱們可以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花凝熏惡寒了一下,這人最近都間接性的抽風,說到底,這個模樣的魅如君讓她一百分的不適應,反駁都懶得反駁了,直接一夾馬肚,一提韁繩,拍馬快速跑了起來。
魅如君看著那急速消失的背影,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逃?有用嗎?難道她不知道此舉只會讓他血液中掠奪的本性更加瘋狂?
其實在當初讓她選擇當自己親密之人這個念頭,他壓根兒就從來沒有想過,對於自己那突起的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最當初是因為某個小原因將她留下,而後又一直只是當她是個有趣的小丫頭放在身邊調劑身心,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讓她變成自己最親密的人,直覺的說出了那句話之後,最先受到震撼的其實是他自己,不過,也許是血統的原因,對直覺的肯定更勝於其他的人,話出口後,看著她有趣的反應,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後有她做伴的日子,肯定不會單調了,那樣的日子似乎不錯!
一旦下定了某個決心,那麼,狼的掠奪本性,將會發揮到極致,丫頭,接招吧!
僅僅是拉了一下韁繩,剛剛還慢悠悠吃草的馬立刻揚蹄一聲長嘶,四蹄如飛,快速的向前追近著。
身邊的景色急速倒退,勁風吹起墨發飛舞,愜意的瞇了瞇眼,只覺得身體裡的血液也在沸騰,奔跑是他的本能,急速是他的最愛,此時此刻,一吼為快的衝動在胸腔內集結,叫囂著要衝破喉嚨。
「啊……」一聲長嘯,宛如清音直繞九天,藍天白雲之下,黝黑駿馬上那俊朗男子順著馬匹上下起伏著,仰面向上,餘音似乎還在那微翹的嘴角邊旋繞,一派的放鬆愜意,瞇眼享受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扯開唇跟著會心一笑。
可惜,花凝熏此刻看不到,只能聽到,所以,冒上腦袋的想法也只有一個,這個人瘋了!難道是平時當那邪劍山莊莊主,要裝模作樣的給憋壞了?所以,現在四下無人要發洩發洩?
正想著,前面的黃泥道上似乎有個人橫躺在那,瞇眼看了看,左手一拉馬韁繩,絲毫沒有讓馬停下的意思,只是讓馬從那人的左邊繞過去,閒事莫管,最近麻煩找上她的概率實在是太多了。
哪知道,馬得得的正要繞過那人之時,那人卻一個滾身坐了起來,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攔上花凝熏正要過去的地方。
雙手使勁一拉馬韁繩向右,疾馳的駿馬突然遭到叫停,兩隻前蹄猛的揚起,長嘶一聲,愣生生的將只差分毫就踏上那人腦袋的蹄子轉到了右邊,堪堪的在那人的腿側放下。
花凝熏一手拉著馬韁繩,一手抱著小貂狐,一張俏臉冷凝如水,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那人,誰不想活的跑到了馬蹄子下!
那人抬起頭,一雙眼木然的看著突然立在眼前的高頭大馬,眨了幾眨,好像還弄不清狀況,再木木的轉向冷著臉的花凝熏,再度眨了幾眨,狀況之外的好像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剛剛已經在閻王殿外轉了一圈。
他一抬頭,亂髮之下的臉倒是讓花凝熏稍稍側目了一下,那不是任無極是誰?真是孽緣,難不成,又是碰巧不成?
此時的他哪有當初的斯文瀟灑,白色儒衫上污漬斑斑,原本整齊的黑髮散亂的搭著,臉上也有團團的泥土,那支他常常拿在手中的玉簫不知怎麼折了一半,只剩下一半插在腰間。
不動聲色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有一個詞,慘!
「怎麼了?」趕上來的魅如君看到花凝熏停下,又看了看前面那個蓬頭垢面的人,一時也沒瞧清到底是誰。
任無極!反正他能看到她想什麼,直接在腦海裡過一遍就行了。
瞭解的點了下頭,一雙鳳目微瞇看向地上已經不是用狼狽兩字就能形容的人,這麼慘?
很相同的,兩個人都絲毫沒有伸出援助之手的意思,僅僅是因為,他擋了路而停了下來,不得不說,在冷血方面,兩個人是相同的。
「幫?不幫?」挑眉看向花凝熏,話中要幫的意思倒沒聽出來,完全是一副聽君意思辦事的模樣。
要幫你幫!瞥他一眼,拉了拉韁繩,夾了夾馬肚,任無極又不是她什麼人,怎麼這麼副模樣她也管不著,再說,她對他完全沒好感,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去管這個閒事。
魅如君俊眉一揚,夠冷血啊,不過,他喜歡!
一拉馬韁繩,也準備跟著離開。
「風雲壇……風雲壇……」喃喃自語般的,地上的任無極木木的不斷的說著這三個字。
咦?一拉韁繩,花凝熏停下,側目看去,她沒聽錯的話,應該是說的風雲壇吧。最近對這三字比較敏感,接二連三的都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這下幫不幫?看向魅如君,他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