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幹什麼,真的沒幹什麼。」
想想嘟嚷著,就差舉起雙手雙腳表明自己的決心了。
冷少揚睨了一眼披頭散髮的想想,拾起地上的皮筋,想想心頭一震,落荒而逃。
冷少揚倒是也不見怪,也沒有追上去,瞇起眼睛盯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然後端起矮凳上的雞湯,有些涼掉了,他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酣暢淋漓,感覺渾身通暢,手頭還捏著那根皮筋,心裡倒是有了小算盤,肖想想,你跟我玩躲貓貓呢,也不想想後果會有多嚴重。
當晚,冷少揚死賴著不走,要跟想想一個房間,肖媽思量到四奶奶去世不久,四少爺又不是大奶奶親生的,四少爺估計不想回大奶奶那裡去,那便同意了。
肖媽住的是傭人房,是四奶奶隔壁的傭人房,四奶奶去世後,那院子被冷烈收回去了,改建成了倉庫,但肖媽還是住在這裡,並沒有搬走。
想想自從冷少揚要住下來,心就沒有平靜過,總覺得冷少揚的目光中有著算計。肖媽、肖爸自然是看不出來,冷少揚也不過就五歲,自家女兒肯定多慮了。
睡前,想想扯著肖媽的衣袖,「媽媽,我跟你們一起睡好不好?我的房間留給四少爺。」想想很大方地讓出自己的房間,她以為這樣能夠讓冷少揚更加稱心如意。想想是知道自己的睡相差的,感冒是經常的,掉下床也是偶爾有之的。
肖爸正在收拾出一床被子來,想想跟冷少揚睡一張床,被子肯定還是多一床比較保險,免得這兩個人起了爭執,玩起爭搶被子大賽。
「都這麼大個的人了,還纏著爸媽睡,肖想想,羞羞臉。」
冷少揚伸出個手指頭在臉上比劃著,肖媽見了,也道,「想想,四少爺又不是洪水猛獸,你到底怕啥?」
想想不明白洪水猛獸這個詞的含義,她就直接將這個詞彙詮釋成了野獸,「媽媽,他比野獸更可怕。」
冷少揚骨碌碌地溜轉著雙眸,嘴角掀起一抹狡詐的笑,肖想想,真有你的,污蔑我,這下我更加毫無顧忌了。
肖媽最後還是跟肖爸出去了,把想想一個人留下來跟冷少揚共處一個房間。
冷少揚對想想的房間很熟悉,非常熟悉,轉了一圈後,很滿意,一點也沒有變化,擺設都沒有動過,肖想想是個懶蟲。
冷少揚率先爬上了床,雙手雙腳張開,霸佔了整張床,想想也來氣了,他若是睡著了,那她怎麼辦?
想想也爬上了床,推了冷少揚幾下,但是冷少揚紋絲不動。
想想乾脆在冷少揚身上躺下,想想雖然不重,但是五歲的冷少揚身板可不結實,被她這麼一壓,他還是倒抽一口氣,他推了推她,忍不住抱怨道,「很重。」
想想也不動,冷少揚退了一步,「我把床分給你一半。」
想想這才從他身上爬下,冷少揚果真分給她一半。
後腦勺腫了好大一個包,幸好枕頭是軟的,但觸及還是有些痛,想想卻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想想醒來的時候,冷少揚很高興地跟她打了個招呼,「早。」
想想覺得不對勁,渾身不對勁,等她發現到底什麼不對勁,已經為時已晚。
冷少揚竟然將她的頭髮剪了,想想一下子蹦下床,對著鏡子,裡頭那個小男生頭的小女孩,便是自己。
可笑的,頭髮剪的亂七八糟,參差不齊,難看的要死。
想想就站在鏡子面前,一動也不動,整個人如石化了似的,表情呆滯。
冷少揚本來還等著她大哭大鬧,沒想到她會這個樣子,頓時也呆住了。
「喂,你還好吧?」
冷少揚拍了下香香瘦弱的小肩膀,有些後悔了,這個樣子的肖想想,讓他有些無所適從起來,並沒有惡作劇後的開心。
想想還是不動如山,冷少揚抿了抿唇,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神色也有些緊張不安。
他惡聲惡氣地道,「大不了,我也讓你剪回去。」
「好。」
想想忽然出聲,聲音響亮,嚇了冷少揚一跳。冷少揚這下沒有退路,他暗惱,肖想想肯定就等著他這句話了,虧她裝了這麼久。
不過,看到她神色自然,跟往常一樣,他心頭淤積的不安,剎那一掃而空。
冷少揚坐了下來,由著肖想想胡鬧,冷少揚的頭髮最後更加的慘不忍睹,根本就無法見人。
肖媽最後帶想想理了個小男孩髮型,而冷少揚,理了個光頭。
冷少揚後來回憶起來,暗歎,誰說肖想想看著就如小兔子一樣好欺負,兔子一發瘋起來,也會吃人的。
那個時候,冷少揚的光頭髮型,轟動一時,成了祁陽幼稚園一道亮麗的風景。
想想其實也後悔了,因為每天被逼跟著冷少揚上下學,他受人矚目,自己也被迫享受這種優待政策。
半年後,冷少揚跟肖想想徹底成了幼稚園聞名遐邇的風雲人物。
他們升入祁陽小學後,還是有一同從祁陽幼稚園升上來的學生認識他們。
對於冷少揚跟肖想想來說,從祁陽幼稚園升到祁陽小學並沒有差別,因為祁陽幼稚園跟祁陽小學就隔了一堵牆,兩個人上下學經過的路徑還是一樣的。
升到小學後,冷少揚的惡劣,已經風靡全校了,打架是家常便飯,進出老師辦公室頻率之高,比各科課代表跟班委還來得頻繁。
想想確是一個乖小孩,她數學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天分,但是先天不足,後天她還是很刻苦的。
三年級時,她喜歡上自己班上的班長,班長是個斯文的小男生,學習成績優異,而且待人都很友好。
想想班上幾乎所有的女生都喜歡班長。這個年紀的小女生,都喜歡學習優秀的小男生,多半是崇拜。
當然這不算是想想的初戀,這個時候的想想,除了對冷少揚會大小聲,對其他男生還是很靦腆的,尤其是自己心目中優秀的班長,每當班長髮作業本的時候,想想總會情不自禁的臉紅。
有一次班長跟她說話的時候,想想甚至開始結結巴巴起來,心頭沒由來一陣緊張,等到班長離開後,她發現手心都是一陣濕汗。
她的異樣,冷少揚剛開始沒發現,隔了一陣子,他發現了每次那個班長進教室的時候,想想總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