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是個善良的女子,只可惜她的兒子卻從了父親的性子,有仇必報,又有野心……」夜星緩緩道來。
「她的兒子?」
「是,她和軒轅施的兒子……這個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講起……」夜星沉沉道來,像是將一幅歷史畫卷漸漸展開——
自從素鳶「下凡」,軒轅施愛美人不愛江山,素鳶很快也愛上了他,但是,素鳶堅持一夫一妻,也不喜留在深宮,便計劃著逃出了宮中,先後遇上了宰相豐原鼎和不為人知的霜宮宮主瀟湘子,被他二人所愛,又得罪了魔教中人。魔教中人十分厭惡軒轅施,卻又畏懼軒轅施,魔教教主遇到素鳶後便心生一計,用縱魂丸操縱了素鳶刺殺軒轅施,由此引發了軒轅施重金請瀟湘子滅了魔教,不惜後果封了縱魂丸。後來素鳶被軒轅施誤會與瀟湘子和豐原鼎,獨佔欲極強的軒轅施便賜死了瀟湘子,還流放豐原鼎,豐原鼎之所以只被流放,便是因為豐原鼎本是流落民間的前任皇帝私生子,又極有才華,官拜宰相,為軒轅施解決了很多政事。瀟湘子死了,素鳶流產了,而後又被軒轅施抓走,不久便又懷了孕,但仍是遭到了軒轅施的猜疑和虐待,最終為逃回來的豐原鼎救出皇宮,生下一個兒子後自殺了。
而後軒轅施暴政,濫殺無辜,殘害忠良,聽信佞臣小人之言,增加課稅,搜刮民脂民膏,引得民間怨聲載道,義士、農民揭竿而起,而豐原鼎成了反民的首領,夜星帶領的霜宮也成為了豐原鼎的助力,條件是要將素鳶的孩子交給他,由此拉開了長達兩年的起義革命,最終以勝利告終,軒轅施自刎而死。
豐原鼎做了皇帝後,改名母姓司馬,國號豐。
然而當夜星向他要素鳶的孩子時,豐原鼎卻聲稱戰爭途中不信早夭,夜星悲慟之時未發覺有異。
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夜星與豐原鼎立下霜宮不再參與政事,不再在江湖上露臉,隱藏蹤跡之後,豐原鼎答應司馬家掌天下的時候,朝廷絕不干涉霜宮。
後來夜星覺知素鳶的兒子沒有死,將霜宮宮主之位傳予沁雪後,便著手於調查那件事。
「所以,你找到了?」沈毓問。
夜星點點頭,道:「我只能告訴你,他成了豐原鼎的兒子。」
「哦?」沈毓目光裡劃過一抹瞭然,道:「沒想到你還真的說了。」
夜星淡淡一笑,那邪魅的氣質恰巧被這抹淡然沖淡,頗多了些出塵的感覺。
「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些了。素素的兒子,無論做了什麼,對抑或是錯,我終究是會保護他的。」
「呵呵,那便是說,我們還是有機會拆拆招的嘛!雖然我武功不濟,但還是想跟高手過過招的。」沈毓似笑非笑,目光深邃。
夜星只是掃了沈毓一眼,轉移話題道:「我已吩咐了霜宮上上下下,不許他們再來找你們麻煩,違者按宮規處理,你們放心吧。」話剛說完,白影一閃,夜星已消失得不見蹤影。
我眨眨眼,不由地讚歎:「真俊的功夫!」
沈毓閉了閉眼,舒了口氣。
是了,前一刻我們還以為要跟花姬拚個你死我活,後一刻夜星卻出現了。本以為夜星來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沒想到峰迴路轉,夜星竟然幫了我們這一邊,還說了這麼多的秘密給我們。
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沒想到本國的開國皇帝竟是遺朝皇帝的弟弟……」仙半仙邊喝茶邊說。
「是啊,原因還有很大一部分是素鳶,真讓人驚奇。」我說。
「可是,素鳶的兒子與此有何關係?他剛剛說了,豐原鼎認了素鳶的兒子做兒子,素鳶的兒子從了父親的性子,有仇必報,有野心,這是什麼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
「先帝的兒子自然就那幾個人,當今皇上應該不是那個孩子,他和先帝有八分相似,這樣的話……」沈毓走到桌子邊,端起杯茶,細細地摩挲著白瓷杯身——這是他喜歡的動作,我也喜歡看他做這動作,優雅好看,大飽眼福啊。
「那麼,那個孩子就是個王爺。」仙半仙接過話,目光一閃,「大皇子早夭,二皇子離開,不可能是,三皇子如今是皇上,那便還剩下四王爺、五王爺和九王爺。那個孩子,會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呢?」
「是哪一個都沒什麼吧,只是為何說他有仇必報,有野心呢?若是有野心……啊!」我忙摀住嘴,而後深深地望了沈毓一眼。
沈毓歎了口氣,道:「也不用瞞你們兩個了,其實皇上早就知道那個孩子要造反了。」
「誒?可是我都沒有聽到過這種流言啊!」若是有風吹草動,街頭市上估計早就傳遍了。
沈毓笑笑,眼裡精光一閃,道:「因為他,打的是金翎會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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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翎會?!
我瞪大眼,腦中飛速地運轉。
的確,如今天下太平,以他的身份實在是沒有可以拿來造反的理由,但是,如果他是以其他身份呢?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無論知不知道,他一定不會以那個身份來幹這件事,因為那確確是件蠢事。為此他便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身份來造反——便是前朝忠民,平時就刺殺小耍,而後便舉兵造反,即便最後失敗了,只要找個替死鬼,他還是一樣的做王爺,日後還有的是機會。
而如果成功了……
「如果成功了,司馬亦流一死,他便可以兩邊掌控,一邊高舉救國、為兄報仇的口號,一邊操縱金翎會,讓自己人跟自己人演場戲,給天下人看看便可,一併還彰顯了自己的實力,讓天下人認同他,他便成了救國英雄,其情可彰,其功可顯,做皇帝也乃天意。如此,他便可以輕易坐上那個位置了。」沈毓條條是道地分析著。
「哇……這的確是條很好的計謀啊!」我不由驚歎,而後想了想,又道:「這人心機如此之深,也是很有才能的。」言下之意,便是做了皇上也說不定能治好天下。
但是這等大逆不道之話,還是不能說出來的。
不過他們二人倒是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仙半仙說:「這人有心機有城府也代表不了什麼,因為這種人一般很難相信別人,很多疑,打天下易,守天下難。」
我深為贊同地點點頭,說:「你說的這種情況,給我的感覺就是軒轅施,他當年打天下時不是威風得很麼?」
「是啊。」沈毓道,「不過這些是沒可能的事兒了,因為皇上比他更有心機,不,因該是英明才對,並且早就做了防範措施,那人在朝中的黨羽被皇上明裡暗裡肅清了很多,當然,那人也害了我們不少好官。」沈毓歎口氣,又道:「當初那王久懷便是那人的一個小爪牙。我們在審問王久懷的時候,發現王久懷是十分畏懼那人的,當初翻出來的賬本裡,很多地方都很可疑,看得出是被人掉了包,不然,以我所料,那賬本裡的賬目,十有八九都是進獻給那人的,然而那人拿王久懷的家人威脅王久懷,王久懷多次想要自殺都被阻止,可惜最後還是死了,要不然便是一個有力的證人。」
「這麼說,王久懷該是那人的手下吧!」
「算是。」
「既然金翎會是那人的,那鴛鴦雙煞也是那人的手下吧?」
「是。」
「可是最開始的時候,為何王久懷又要抓被當成鴛鴦雙煞的我們進大牢了呢?」我十分不解。
沈毓讚賞地看著我,道:「你果真聰明。他們之所以要這樣做,便是為了要抹殺真正的鴛鴦雙煞。」
「為何如此說?」我蹙眉。
「你還記得吧,我們被抓進後馬上就要被問斬。」
「記得……」我吞吞口水,當初還真以為自己死定了,我可是活生生地跪在那裡待宰啊……
「鴛鴦雙煞行蹤詭秘,沒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他們到乞丐窩裡隨便抓兩個人,說那是鴛鴦雙煞,也不會有人懷疑,抓了做替身的鴛鴦雙煞立馬處斬以絕後患,還必須得是當眾處斬,以此來向世人宣告鴛鴦雙煞死了。這樣辦下來,便是死一兩個乞丐也不會有人注意的。」
「可是,為什麼想讓鴛鴦雙煞消失呢?有鴛鴦雙煞的名義在,很多事情不是更容易辦了麼?」
「的確如此,可是,在這之前,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麼?」
「……」我想了想,半晌才回憶起來,「鴛鴦雙煞刺殺五王爺!」
「五王爺?」這時,仙半仙忽然沉思了起來,道:「跟五王爺扯上關係了。」
仙半仙在懷疑五王爺麼?那個王爺的確很可疑,川月明明是金翎會的人卻還要偽裝成婢女伺候他,而且當初川月還把假扮五王爺的泉殺人滅口,後來也沒有聽見五王爺失蹤的消息……
這麼說……五王爺……
「刺殺五王爺後,鴛鴦雙煞也不必抹去自己的存在吧?」
「那便是有其他原因了,比如,他們現在不需要了……」沈毓高深地笑笑。
我是沒怎麼為什麼會不需要,不過我有個更重要的問題,「原來你瞭解的這麼清楚……這麼說……你和秋涵禮來這邊做欽差、查辦王久懷的時候,都是早有準備?」
「那是當然的了。」沈毓得意地說。
我立馬黑了臉,「也就是說……我也是被你們演戲繞圈子給繞了進去,還坐牢,差點被砍頭,發生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咯?」
沈毓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啊……那個……」
於是,我又給手撓了撓癢癢……(場麵粉血腥粉暴力,未成年兒童不許想像,成年同學請自行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