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發現賈凡凡這兩天有點不對勁,去食堂打飯的路上,她盯著她看了許久說,「羞媚眼隨羞合丹唇逐笑分,凡凡,你思春了,」
賈凡凡捂著自己微熱的小臉,「有嗎?」她這樣一副小女人的姿態,喬小麥挺不得勁的,就好像看帥氣的春哥一臉嬌羞,著實有點雞皮疙瘩起一身的感覺,點頭,說,「有,」食指戳著她的額頭,說,「上面寫著,我思春啦,」
賈凡凡眼波流轉,笑靨生輝,半響,羞羞答答地說,「麥麥,你覺得秦澈怎麼樣?」
老黑大名叫秦澈,喬小麥初聽這名時,萌的一塌糊塗,這名太有小言男主的氣質了,當然,本人也不差,勉強算的上是高幹文裡的種田文。
這麼看來,老大的名就有點像路人甲、那個誰的醬油黨了。
喬小麥一臉興奮,雙眸閃著爍爍的八卦,歡快地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賈凡凡扭捏,「他親了我,說喜歡我,」
喬小麥不滿意她這概括中心思想的句型,說,「具體點,越詳細越好,這樣我才能幫你分析總結,」然後拿出手機,偷偷給老黑髮了個消息過去:黑哥,凡凡說,你跟她告白了?
老黑:……
喬小麥:凡凡說你親她了,嘴都親腫了,這兩天吃飯都不敢吃辣的。
老黑:……
喬小麥:凡凡現在很苦惱,向我討主意,你說我該怎麼回答。
很快,老黑髮來消息:暑假,西藏旅遊。
喬小麥樂了,她早就想去西藏、雲南遊玩了,可公司業務繁忙,讓老大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去,估計希望渺茫,她自己報名跟團去,希望更渺茫,別說父母那關過不了,老大那關想都不要想,若老黑出面說情,凡凡護身,應該有戲。
那邊,賈凡凡的故事也講完了,大意是,那天挖完耳朵後,老黑親了她,說喜歡她。
喬小麥很是遺憾,那天她睡著了,竟然錯過了這麼精彩的悶騷告白戲,不過,凡凡和老黑這對,她還是很看好的,同時也挺崇拜老黑的,溫水煮青蛙,煮了大半年才敢告白,想想,應該是被林沐風刺激到了吧,來個先下手為強。
不過,凡凡對老黑到底是什麼想法,她非常非常好奇。
「你呢?你喜歡他不?」
賈凡凡茫然中帶點羞澀,羞澀中帶點迷惘,「我,我不知道,」
「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喜歡他,」喬小麥不承認自己是故意誤導,凡凡也許沒愛上老黑,但至少有好感吧,不然也不會一副少女思春般羞答答的摸樣。
「嗯……可能吧,可你不覺得我倆性格差很多,」賈凡凡問,羞澀表情不減。
「我和老大還不是一樣性格差很多,可相處一直都很好啊,還有,黑哥那種不叫悶,確切地說是悶騷,」
「悶騷?」
「所謂的悶騷就是指含蓄蘊藉、含而不露的勁兒。『悶』,非明目張膽,而是細言軟語,那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撓動著你身上每一處躁動的神經末梢,這種風情是講究度的:多一分嫌騷,少一分嫌悶。所以說其真正魅力就在於:明收暗放、恰到好處。這種悶騷男人內外溫度可以控制零到一百度之間,似是一杯午後陽光中的濃咖啡,想像中似乎值得細細品味。
騷,本是一種味道,一種讓人心裡暖暖的癢癢的味道……」
好吧,她拽文了!
賈凡凡茫然,好深奧哦,都聽不懂!
喬小麥繼續掰扯,「黑哥雖然不愛說話,但你跟他在一起時,會感到憋屈、煩悶、或者無話可說、冷場、無語嗎?」
賈凡凡想想,「那倒不會,」
喬小麥再接再厲,「這就對了,悶騷的男人在不喜歡的女人表現,展示出的是悶的一面,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展現的是騷的一面,所以,為啥別的女人會跟他無話可說?而對你,卻總是話題不斷呢?這證明,他是真的喜歡你,」
「我看他跟你也挺能聊得來,」
然後,喬小麥傲嬌了,叉腰仰天大笑,十分臭屁地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集美麗智慧S型身材於一身的喬小麥啊,」
賈凡凡:╭(╯3╰)╮
「開玩笑的,我和他之所以能說得來的,是因為我身邊就有一個大悶騷,」
「老大?」
喬小麥點頭,拍拍姐妹的肩膀,說,「凡凡,山西男人可是老公最佳候選人,愛老婆,沒的說,人老實,不花心,這點很難得,你看咱們學校的有點姿色的男生,哪個不是勾三搭四,左擁右抱,你看文軒就知道,據我所知,黑哥大學期間可沒談過戀愛,這說明什麼?說明黑哥感情專一,這種男人可是極品,不愛則已,一愛那就是一輩子。
還有,黑哥高大、帥氣,能文能武,正義感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黑哥做事仔細認真、一絲不苟,做人堂堂正正,重情重義;
黑哥愛乾淨,頭髮衣服總是很清爽,雖然性子悶了點,但很會體貼照顧人,性格溫和,也沒有大男子主義;
黑哥心地善良不自私,對感情專一;黑哥燒飯做菜打掃衛生樣樣行,事業也做的不錯,屬於全能型。
黑哥兼具了南方男人的細膩溫柔和北方男人的豪爽大度……」
一口氣說了老黑十幾條優點,賈凡凡心動了,問,「他真有這麼好?」
「當然也有缺點的,人沒有完美的,總得來說,我覺得黑哥重視家庭,對生活態度認真,積極向上,名牌大學畢業,工資待遇有保證,沒有十全十美,十全八美總有吧,其他的,你自己去挖掘吧,我只能說,黑哥絕對是值得交往的好男銀,一生不可錯失的良人,」
喬小麥覺得自己不當紅娘簡直是紅娘界的一大損失,計劃著待這單成了後,就開個相親中介所啥的,哇嘎嘎……
當紅娘當的太敬業,飯卡什麼時候掉的都不知道,排隊打飯時,才發現沒了,明明拿在手上的哇,應該掉在路上了,回頭想去找的時候,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
一抬頭,「老大?」旁邊是盯著賈凡凡看略顯緊張的老黑。
然後賈凡凡一回頭,臉紅了,飯也不打了,拿著飯缸鑽入人群中,溜了,老黑不知所措地看著富大和喬小麥,富大說:「應該是害羞了,」
喬小麥拍了下他的肩膀,「有戲,還不快追,」
老黑慢半拍,喜笑顏開,說,「唉,」一扭身追了出去。
喬小麥捂嘴偷笑,「你說他們會不會打啵,」用手肘頂了頂富大,「咱們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富大勾著她的肩給拽了回來,「我餓了,陪我吃飯,」
喬小麥叫,「我的飯卡掉了,你陪我先去找飯卡,」
富大揚揚手中的飯卡,喬小麥驚呼,「你倆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偷聽我們說話?」
富大不否認,偏頭,睨了她一眼,「我都不知道,你對老黑觀察這麼細緻,」
皮笑肉不笑,喬小麥小心顫顫,兩人在一起時間不算短了,她家大人不僅悶騷,還非常愛吃飛醋,尤其經過陳副助教那事後,對出現她身邊的雄性生物,都抱著異樣探究的眼神,稍有親密,少不得一番陰陽怪氣,敲打敲打,她試圖反抗,結果,哪裡有反抗哪裡有鎮壓,反抗越大鎮壓越大,七竅玲瓏心一轉,笑著說,「誰有空觀察他啊,這是將對你的瞭解和評價冠上他的名字而已,」
富大摟著她笑,「我真有這麼好,」
喬小麥盡量笑的跟牡丹花一樣灼灼,「這是肯定的,」
富大如撥雲見日一般,笑容忽然就晴空萬里起來,他說:「這麼說,我是你一生不可錯失的良人?」
喬小麥捂臉裝害羞,「討厭,這麼多人,好害羞,好害羞,」
富大彎腰,小聲逼問,「是不是,」眼裡帶著笑意,眼睛黑亮黑亮的,閃了喬小麥的眼,然後,臉就真的紅了,說,「是,」
富大呵呵輕笑,笑得人心癢癢的,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攬著她的肩膀壓過來,說,「寶貝,你的臉怎麼這麼燙,恩?」他說這話時,語速緩慢,語調輕柔,語氣勾人,最後一個「恩」字,音調回轉,癢入心坎。
喬小麥推他,「你大庭廣眾地對我耍流氓,我能不臉紅嗎?」
富大放開她,說,「現在是吃飯時間,耍流氓的事咱們晚上再做,」
喬小麥踢他,被他低笑著躲開,索性在食堂裡打情罵俏的情侶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對,所以沒引起太大騷動,可學生會副會長和Q大校花,還是引起不少同學側目的好不好。
下午馬澤課上,孫夢琪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難怪有人看不上陳澤煦,原來榜上了更有錢的主。」
喬小麥似笑非笑,「跟你第一天知道我榜上副會長似的,」
孫夢琪咬牙,她當然早就有所耳聞,只是兩人沒有公開秀恩愛,她便當做是謠言聽,夏悠然是她高中學姐,兩人關係不錯,對於夏悠然暗戀富大的事,她也是知道內情的,而且她還知道富大是景恆房產公司的長公子,身價至少千萬,在北京有房有車有公司。
她模樣比喬小麥差,被她壓一頭也就算了,可夏悠然卻是校花之首,要內涵有內涵,要家世有家世,憑什麼輸給喬小麥這個鄉村暴發戶的女兒,也許她並非暴發戶的女兒,只是沾了富大同鄉的光,攀上了這門高枝而已。
「做人家的童養媳,有這麼得意麼?」她恨恨地說。
喬小麥笑的更燦爛了,「至少比有人想做童養媳,沒人要得意,」
說完樂悠悠地走了,留下身後咬牙切齒的孫夢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