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袖珍小狂後 正文 第四章 名揚天下
    寧凰練了一晚上的御劍術,掌握了一定的要領,學了點皮毛,卻也覺得受用匪淺。

    御劍術是仙宗三門秘術之一,也是具有最強攻擊力的殺招。

    掌握此等功法後,就算敵人相隔再遠都能千里追殺,不過也要練得神乎其神那當口才行。像寧凰現今這種菜鳥級的就不用想了。

    掌握御劍術還能御劍飛行,比施展輕功狂奔狂奔的,速度與持久力相對都要好上許多。

    舉這也是寧凰之所以賣力學了一晚上,孜孜不倦的原因。

    看看日頭已經偏高,寧凰便趕緊回宮,王太后娘娘派人敲了三次門都沒有人應允,正打算撞門而入。寧凰忙整束衣衫裝模作樣地打開門,「姑母,早安!」

    「哎呀,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姑母還當你發生什麼事兒了呢。」王太后娘娘沒好氣地伸指戳戳她的額角,「是不是昨晚貪玩睡得晚了,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

    還「也不是很晚吧。」

    「大王都已經下朝歸來,給太后娘娘請過安,打算邀請小公爺你去用早膳了,還不晚呀?」宮女秀娟笑呵呵地接口道。

    「是嗎?」寧凰搔搔腦袋嘿嘿一笑,再看屋中,早已沒了如墨師哥的蹤影。

    她心裡犯嘀咕,不知道他又溜到哪裡去了。

    洗漱完畢,陪王太后姑母與大王哥哥用過早膳後,在寧凰小同學的堅持之下,終於得以離宮而去。

    她沒回家,直接讓轎夫將她抬到朝陽大街。

    晃動著手中的銀骨扇,寧凰哼著小曲兒信步走向一處露天麵攤兒,拍拍長凳子撩起衣擺坐了下來,「老闆,給我一碗鴨肉面,少鹽不加蔥,加倆雞蛋!」

    「來勒!」老闆一邊下面一邊看向寧凰這邊,笑著大聲道,「小公爺,是你啊。」

    「嗯,就是我。」寧凰拿起一雙筷子在桌上戳了兩下。

    「小公爺您這規矩真是數十年如一日。」老闆瘸著一條左腿,笑呵呵地來到寧凰身邊,在她面前放上一大碗湯料十足的鴨肉面。

    「那當然,小公爺我可是很長情的。」寧凰笑呵呵地端起碗,呼嚕呼嚕大口吃麵。

    「的確是啊,小老兒這些年要不是有小公爺明裡暗裡照顧,可能現在早不知漂泊到哪裡去了。」老闆感激地朝寧凰投去一眼,「小的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小公爺就是邪善堂大當家,這每年邪善堂發善銀,小老兒總能領到上百兩,現在回想過來,那肯定是小公爺特別關照的。」

    寧凰笑瞇瞇地揮了揮手,繼續吃她的面,「那老闆你的鴨肉面料多又好吃嘛,我當然希望你繼續在這京城擺攤兒擺下去,你要是搬走了,我上哪兒再去吃這麼好吃的鴨肉面?」

    「這多虧了小公爺三不五時的關照啊,小老兒現在生活稍稍有些富裕了,自然也會學小公爺你,以邪善堂為榜樣,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那就好!」寧凰呼嚕嚕喝光一碗湯,用衣袖隨便擦擦嘴,笑瞇瞇地點點頭,「你很上道,不錯不錯,小公爺我當年沒有白救你。」

    「有這麼好吃嘛?居然有這麼多人在這兒吃,看看就髒兮兮的。」一名少年說話的同時,露出嫌惡的表情,不斷揮著他白如玉的小手。少年穿著純白絹絲長袍,戴一頂小四方帽,帽上還鑲嵌著一顆碩大夜明珠,一看就是個富戶大少爺出來體察民間疾苦了。

    「公子,聽說這鴨肉面很好吃的,不如我們嘗嘗吧。」旁邊一名眉眼清秀的小書僮,嘴饞的瞥瞥人滿為患的攤子,伸手扯扯少年的衣袖。

    少年捏著鼻子,眼睛骨碌碌直轉,打量著四處吃相各異的人們。

    他看到有個胸前長著一大簇黑糊糊胸毛的大漢,端起那大湯碗稀里呼嚕的吃著,他皺皺眉頭。

    他又看到旁邊有個七旬老嫗,一邊吃一邊擤鼻涕,他又皺皺眉頭。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吃干抹淨,隨便用衣袖擦擦嘴巴,瞧上去人模人樣,動作卻粗魯不堪的寧凰小同學,他於是十分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還是不要了,這裡髒死了,走吧。」白衣少年轉身欲走,不料一小叫花子沒頭沒腦地撞進他懷裡,二人同時「哎呀」一聲。

    少年下意識地狠狠推開那叫花子,怒聲罵道,「你這個賤民!這麼寬闊的大路你哪兒都不走,偏偏往本公……子身上撞過來,你瞎了眼了?」

    說完憤怒地提腳,踹著那小叫花子單薄的身軀。

    麵攤上吃麵的百姓齊刷刷盯著她看,幾個走過的路人忍不住出言勸道,「公子,他不是故意的,我看他也只是餓暈了吧。」

    「公子,公子!」小書僮拚命拉著他的手,想讓他稍微收斂點兒。

    白衣少年見人相勸便更火,「什麼不是故意的,本公子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彎腰揀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蝴蝶狀玉珮,趾高氣揚地抬起下巴叫道,「你們看你們看,他要不是想偷我的東西,何必來撞我,他就是個小賊,依照本國律法,賊人打死打傷都是咎由自取!」

    「哇,小公子,你也太狠了點吧,別人不過是輕輕撞了你一下,你就把人家往死裡打。」寧凰突地跳到那白衣少年面前,伸腿擋住他氣勢洶洶的一腳。

    「是啊是啊。這位公子,這孩子絕對不是偷兒,他經常在這裡乞討,家中還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奶奶,晚上就住在附近一間廢棄的土地廟那兒,他可能只是餓花了眼兒。」攤子老闆忙一瘸一拐地上前,伸手扶起被打得滿口鮮血的可憐叫花子。

    「你這個矮冬瓜,誰要你多事?」白衣少年惱羞成怒地沖寧凰叫道。

    「矮冬瓜?」寧凰忽地瞪大眼,氣呼呼地瞄了下比自己還要矮上小半個波羅蓋的白衣少年,雙手一抱,哼哼道,「喂喂,我是長得不怎麼高,不過……你似乎比我這個矮冬瓜還要矮上幾分吧?我是矮冬瓜你是什麼?你是矮西瓜,還是矮南瓜?還有什麼瓜比冬瓜矮點的?」

    攤子上的群眾忍不住笑開了。

    「你這個賤民!你敢對本公子如此無禮?」白衣少年氣得臉都紅了。那張粉撲撲白裡透紅的小臉,於是便更顯得可愛。

    寧凰搖了搖腦袋。

    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大姑娘。

    不過這姑娘裝的比她差遠了,動作忸忸怩怩、罵人都不帶大聲的,像寧凰這麼火眼金睛的,一看就知道是女子。

    「公子,別跟她囉嗦了,我們走。」小書僮做賊似的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人,一個勁壓低聲音對白衣少年道,「公子快走吧,萬一給熟人看見可不好了。」

    「怕什麼?本公……」白衣少年還沒說完,眼角餘光便瞥到街口的寶玉齋內轉出一名女子,他臉色忽地一變,忙別過臉,一手用扇子擋著,扯扯書僮的袖子,也不再追究小叫花了,只是焦慮地說,「走走,她怎麼會在這裡呢?被她看到不好,走,走!」

    二人擠出唏噓一片的人群,一忽兒便消失在街角。

    寧凰放下雙手走到那滿嘴是血的小叫花子面前,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遞給他,「這是專門止血用的藥,你回去自個兒塗塗,外傷好的很快。」

    「多謝公子。」

    寧凰點點頭,轉眼看向從寶玉齋轉出的那名女子,微微一怔,心道:怎麼是她?

    原來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安廣郡主朱心語。

    她一身艷翠華服,鬢髮間斜插著一支金光燦燦的簪子,與她日前去宮中面見大王那樸素的扮相,簡直是天差地別。

    寧凰撇撇小嘴,見她帶著兩名抱了一堆大盒子小盒子的侍女逛進旁邊一家錦綢布帛店。

    寧凰心想,做朱心語郡主的跟班丫鬟還真是苦命,抱著山一樣高的大小盒子,還得陪著郡主繼續逛。不知道她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給門板夾過,幹啥一次性買那麼多東西,難道她準備陪嫁物品?還是為那啥才藝比拚大會作萬全的準備?

    看來她日前在宮裡,在大王哥哥面前全都是裝出來的,想讓大王哥哥對她有個好印象。其實她是個貪戀富貴、貪慕虛榮的女子。

    不配不配!

    寧凰用力搖了搖她大大的腦袋,暗道:這女子一點都配不上她的大王哥哥,判定出局……

    寧凰吃完麵,打算溜躂溜躂便回府,回的早了,怕被阿爹逮到嚕囌個不清,回的晚了,又怕阿爹衝進宮去要人,真是冤孽。

    她背著小手踱步到錦緞店門口,瞥眼見到朱心語正在裡面挑選一卷桃紅色的布匹。

    「還不錯,幫我把這些都包起來吧。」

    寧凰吸了口氣,朱心語手指點的那些,起碼有十幾匹,夠做一年半載的衣服了。

    敗家啊!燒錢啊!寧凰搖著長長的馬尾,無語地揮著小扇子,正打算離去。

    兩名少女相攜走入朱心語所在的鋪子,一眼就看中朱心語買下的那匹桃紅色布帛,其中一個姑娘走上去無意識地摸了摸布匹,轉眼笑著問老闆,「老闆,有沒有同樣顏色的,這料子我們想裁點做衣裙。」

    「有有有!兩位請稍等!」

    「碰!」朱心語拿起那卷被一名姑娘摸過的布匹就砸上了人家俏生生的小臉,「誰允許你的髒手碰我的東西來著?老闆,我安廣郡主用的東西,必須是這世上最好的、獨一無二之物!」

    「你當著我們郡主的面,居然還敢將同樣的布匹賣給別人?你是不是想關門封鋪不做生意啦?」安廣郡主身邊的一名尖嘴丫鬟大聲斥責道。

    布帛店小老闆嚇得險些癱軟在地,忙揮手叫道,「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知道是安廣郡主駕到,對不起對不起。」

    「妹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被布匹砸了臉的姑娘忿忿地盯了安廣郡主一眼,「姐姐我們走,沒見過這麼霸道不講道理的郡主,大不了我們去別家再買!」

    「給我站住!」朱心語怒斥一聲,俏臉漲得通紅。

    那倆姑娘止住腳步,妹妹回過頭來,朱心語不由分說便一巴掌揮了過去,重重地落在姑娘的臉上,「本郡主也是你們這些賤民可以頂撞的?」

    「啊!」姑娘痛叫一聲,險些摔倒在地。

    姐姐及時扶住妹妹,一臉憤怒地向朱心語望去,「你,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本郡主不需要和任何人講道理!本郡主說的話句句都是道理!你們只有洗耳恭聽的分,敢頂撞本郡主就只有一個下場!」

    「阿梅阿瓶,給本郡主掌她們的嘴!」

    「是!」兩個孔武有力的丫鬟將手中大小盒子堆在一邊,擄擄袖子便朝兩個嬌弱的姑娘走去。

    「哇!這位不就是豬……某某郡主嘛?」寧凰裝作無巧不成書偶遇的樣子,笑哈哈地跨步進門,適時擋在那兩名惡丫鬟面前,右手擺在屁股後面不住朝兩位姑娘揮擺。

    兩位姑娘忙回過意來,感激地朝寧凰的後腦勺投去一眼,忙相攜逃了出去。

    朱心語急得大叫,「你們別走!別走!不許走!本郡主還沒教訓你們呢!」

    「哇……豬郡主啊!」寧凰一個閃身又擋到朱心語面前,笑哈哈地繼續說道,「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分啊,昨天在大王那兒見過,沒隔多久,又在這裡見面了。」

    朱心語這才回過神來仔仔細細打量了寧凰一番,恍然大悟地伸出一根手指叫道,「哦……我認出你了,是你啊!你這個可惡的伶人,你怎麼會在這兒,還敢妨礙我教訓那兩個賤民!你找死呢!」

    「伶人?」寧凰摸摸鼻頭。

    把堂堂寧國公之子,邪善堂大當家說成那種宮廷獻媚的妖媚伶人,看來這位豬大小姐還真是蠻會想像的。

    寧凰一收扇子,笑嘻嘻地瞄了豬大小姐一眼,「豬郡主,來買東西啊?」

    「廢話!我買了這麼多東西,你眼睛瞎了還要問?」

    「豬郡主是不是喜事近啦,添置嫁妝呢?難道是大王要迎娶你做妻子?」寧凰故意氣她,有此一問,繼而還摸摸鼻頭,裝作冥思苦想狀,「好像沒聽大王提過耶!」

    「你!可惡!」朱心語心裡恨她半死,又不敢貿然對她動手,擔心她萬一到大王面前狠狠告自己一狀,更加沒希望不說,還硬生生地抹黑了她在大王心目中的美好印象。

    想到這裡,這個朱心語便硬憋下一肚皮怒火,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問道,「今天……這麼巧啊,對了,還沒請教你高姓大名呢。」

    「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寧凰笑嘻嘻地擺著手,聽到一陣叫聲的同時,回頭望見一大群人從布帛店門口跑過。

    「咦好像有啥熱鬧看。」寧凰八卦地摸摸小下巴,隨後轉身對著氣歪鼻子的朱心語笑道,「豬郡主,本公子去湊個熱鬧,你自便吧!」

    言罷,沒搭理朱心語在背後的叫聲自顧自出了門,沖人群奔去。

    朱心語氣得在後面將布帛扔了一地。

    再說寧凰奔出門,隨著一老大爺跑呀跑出一段路,看大家都特別興奮,於是也跟著興奮地問道,「大爺大爺,你等等我呀,什麼事啊,你們都急匆匆往哪兒奔呢,是不是又去看打架。」

    「小伙子,你怎麼這麼孤陋寡聞啊?胭脂樓的小小姑娘三年一次的展台獻藝又開始了。小小姑娘都閉門謝客三個月了,今天頭一天開門迎客,所以大家都急不可耐地去胭脂樓一睹芳容,解除心中相思之苦啊。之所以跑這麼快,因為大家都想早點跑到胭脂樓去佔個好位置,好視野撒!」

    汗……寧凰睨了老大爺一眼,很想問一句大爺你今年貴庚啊?怎麼跟年輕人一樣這麼衝動呢?

    隨著大隊人馬興匆匆地趕到胭脂樓,正值小小姑娘出場之際。

    寧凰被人群擠在後面看不分明,索性一下跳到桌上,抬眼向展台上望去。

    這一看,便著實驚呆了……

    啊啊同學們今天三更並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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