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凰與術離一前一後走入正廳,迎面就給陳茂幾人狠狠瞪了兩眼。吳仞、馬應雄、如墨三人分別坐在正堂左右兩側。
寧凰還沒出聲,那北派小師妹何婉盈就跑到吳仞面前搶先告狀,「師父,就是她,就是這個臭小子把我們趕下船扔在龍淵,讓我們自個游了回來。」
「婉盈,你怎麼這麼無禮?什麼臭小子,那是你小師叔。」如墨皺了皺眉頭,出口訓斥道。
「師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吳仞冷哼一聲,手指「咚咚」敲擊兩下桌面,「你我師兄弟數十載情分,彼此都十分瞭解。師兄我只知有你們兩位師弟,還真不知道這位『小師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
舉何婉盈有了吳仞的幫襯,立馬就點點頭,趾高氣揚地掃了寧凰一眼,「三師叔,你不要給這個小賊騙了!她是魔門的妖孽!」
寧凰眼一沉,反手一揚,凌厲罡風撲面劈在何婉盈臉上。
「啪!」
還輕輕脆脆一記響聲,何婉盈臉上立刻多了一隻犀利的小手印。
「你——」何婉盈氣憤地捂著臉,一句話還沒罵出口,就讓寧凰狠煞煞的凶光給瞪了回去。
「我警告你們,醜話我說在前頭,別再動不動叫我妖孽啥的,誰再敢把一些個莫須有的罪名強摁在老子頭上,就給我站出來比劃比劃!」小煞星環顧一周,氣勢絕對壓人。
把本欲開口的陳茂給壓了下去,閉嘴不語。
吳仞氣得渾身發抖,臭小子敢當著他的面打他的弟子,那一耳光簡直就是刮在他的老臉上,令他完全下不了台。
他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狠狠一拍手邊的黑檀木長几,怒聲斥道,「好!就讓老夫來會會你,看你到底有何能耐,竟敢在我仙宗大殿如此放肆!」
「大師兄!」如墨焦慮地喊了一聲。
吳仞氣在心頭哪裡肯聽別人說話,掄起一掌當頭便劈向寧凰。
寧凰閃身避開,身影驀地揚起,朗聲笑道,「老頭子,之前龍淵一行,我們南派戰隊與你們北派戰隊誰也沒有得到冰魄龍吟劍,沒有分出勝負。現在就讓我們倆來分個勝負,之前的賭約繼續執行,如何,敢不敢打這個賭?」
吳仞差點被她一口氣憋死過去。
這個臭小子,就他那個功夫?一個一境菜鳥竟敢和他七境的法道高手叫板,還問他敢不敢打這個賭,簡直給她氣暈過去了。
吳仞根本不知道小傢伙已經蹦躂到八境高手的境界。陳茂他們游回來後,個個凍得要死要活的,話都說不清楚,只是急著跟他告狀,對此次龍淵之行發生的事根本隻字未提,而吳仞也是個護短的主兒,一聽說自己弟子給人欺負到頭上了,立馬熱血往頭上衝,其他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想找寧凰算賬。
「大師兄,小師弟,有話好好說啊。」吳應熊跳了起來哇哇大叫。
「二師哥,我說賭約進行下去,你沒意見吧?」
「我沒什麼意見!不過小師弟,大師兄,大家分屬同門,有什麼話就攤開講就是了,何必動刀動槍的?大師兄,你要是打傷了小師弟,師尊大人一定會怪罪你的。」
「二師弟,你不必多言,出了什麼岔子,由我一力承擔,我今天一定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嘗嘗我的厲害。」說罷,一招手喚出自己的戰獸。
「吼……」七境金毛獅王,渾身毛髮倒豎,眼睛瞪得滾圓,怒吼一聲,就猛朝寧凰撲了過去。
「畜牲找死!」寧凰猛地揚高身子,「嗖」一下跳到如墨身邊,一手扯著他的袖子用力搖了搖,「快快三師哥,快把那頭蜥蜴龍放出來。」
擁有幻書一事,事關重大,不能輕易在人面前顯擺,所以那頭打算賣錢的蜥蜴龍,寧凰把它馴化後直接封印進了如墨的南海神木琴中。
這時,如墨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凰兒,大師兄為人是剛愎自用、小心眼兒,不過他到底是你大師哥,你……」
「哎呀,你先放出來再說啊!」寧凰急死了,用力搖搖如墨的肩膀。
「你總得給他個台階下來……」如墨放出蜥蜴龍。
驀地,龐然大物重重壓在了大殿的青琉璃石地磚上。金毛獅王在七境水系蜥蜴龍面前,簡直就小的像隻貓兒。
蜥蜴龍飛撲上去,龐大的身體壓嚮往後逃竄的金毛獅王。
同一時間,寧凰倏地化作一道流星,追風逐月般射向目瞪口呆的吳仞,火辣辣的一拳頭,碰一下擊中吳仞的胸口。
後者猝不及防下中招後,難以置信地瞪突了眼睛,身體無法控制地飛了起來,斜射著倒撞向後面一道牆壁。
「轟隆!」
大殿牆壁給吳仞硬生生砸出個人形窟窿,某人依照慣性飛了出去,啪一聲巨響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外面。
正守在大殿外的仙宗子弟們齊齊瞪突了眼睛,心想:毛事啊?怎麼好端端的,大師伯就從裡面給飛了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