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時過後,凰兒才回到寧國公府。
家裡早因為她的失蹤弄得兵荒馬亂了。寧府呂府發動了所有下人四處去找尋小凰兒的蹤影,正鬧得不可開交時,這小祖宗竟然衣衫襤褸、渾身髒裡吧唧的回來了。
寧國公氣得拿起雞毛撣子就追殺小凰兒。
小凰兒哇哇亂叫著拔腿就跑,一溜煙跑到中庭,看到外祖母與舅舅一家都在,急忙奔了過去,朝外祖母懷裡縮去,口中直嚷,「外婆外婆,阿爹要殺人呢。」
肥墩墩的呂老夫人急忙伸手護住自己的外孫,一個勁叫嚷,「好啦好啦照天,先別急著打,問問凰兒上哪兒了。」
「她還能上哪兒,一定又是溜出去玩兒了!上回得罪二皇子的事情我還沒跟她算呢,這回更好,竟敢私自離家出逃!」
「好了好了妹夫,凰兒還小嘛,得慢慢教。」素來最疼凰兒的舅母王明秀急忙上前攔著寧照天。
「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現在不教訓,以後就遲了。」寧照天一眼瞥見小凰兒的破爛衣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剛才經過雨淋、雷擊、草叢爬滾,小凰兒的身上早已一片狼藉,哪裡還有半點玉麵粉妝小公子的樣兒?
好好的一個小美人兒,自己給折騰到不成人形,寧照天瞧著怎麼不氣。
再瞥見她如玉的小臉上滿是泥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就把小凰兒拎離地面,不顧她掙扎,便伸出大掌「啪啪」兩下摔上小屁股。
「阿爹阿爹,你不可以打我啦!」凰兒氣呼呼地嚷著。
呂慈蓉眼見情形不對,急忙從丈夫手中奪過小凰兒,連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凰兒,阿娘先帶你沐浴去。」
「阿娘,阿娘,阿爹都不聽我解釋咧。」
「解釋什麼?溜出去玩兒你還有理了?簡直豈有此理。」
「阿爹你不講道理!」
「就是就是,凰兒啊,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你阿爹他從來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兒。」舅母王明秀跟在凰兒她娘身旁小跑步疾走,邊走邊在那兒進讒,順帶哄騙寶寶,「不如凰兒跟舅母回琴劍山莊住個一年半載,好不好?」
哎呀,王明秀私心裡可是巴死了,恨不得小凰兒去府上常住。
她扼腕呀,自己怎麼就生不出小凰兒這麼好玩又可愛的小東西呢?
唉,不由長歎一聲,自家兩個兒子。年長的呢,就聰明睿智、超塵脫俗,淡然且雅致,不像人,更像仙人,親近不得呀……
幼的那個呢,像是天猴精投胎,三天兩頭不看著就給你弄出個禍端兒來,滿嘴甜言蜜語,哄是哄的你心花怒放,一個轉身,人影子又飆飛不知去向,真是可氣呀可恨!
「大嫂!」呂慈蓉真是啼笑皆非。
「妹妹可真小氣,把小凰兒借給嫂子玩幾日而已嘛……」
絮絮的話聲隨風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