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女庸醫 卷二:觸手可及愛 006:真正初吻
    飛刀來勢洶洶,連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見一道刺目亮光以驚人的速度朝她逼近,迫在眉睫。

    陰陽臉的男人見狀,心中一緊,迅速抬腳踢向離連翹身體只有一寸之遙的飛刀,連翹安然無恙,卻見一道血光從男人的腳下呈一條線狀噴湧而出,驚得連翹啞口無言,想不通這男人為何要捨身救她?

    「門主——」幾個黑衣人異口同聲大喊一聲,全奔進房中,目光凝重地看著男人,態度恭敬,其中那個擲出飛刀的蒙面男子愧疚地低頭撕下一塊衣料,跪在地上欲給男人包紮。

    「不礙事。」男人微微抬起受傷的左腳,讓飛刀男的布片纏過腳底簡單包紮,整個過程面色平靜,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瞥了連翹一眼,對屬下解釋道,「她不是豐足村的人,不必殺。」

    「是,屬下知錯。」

    「人殺得怎麼樣了?」

    「除了胡大刀、楊二刀、張三刀,其餘無一人活命。」

    「今日他們皆難逃一死。」男人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孩子交給其中一個黑衣人道,「以他作餌,胡大刀定然虎毒不食子。」

    幾個黑衣人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離去,連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爬了起來,怒喝男人道:「太監男,有能耐你就直接把胡大刀他們給殺了,拿個孩子引誘算什麼本事,無恥卑鄙!」

    「無恥卑鄙、喪盡天良的是豐足村的那群男人!」男人似想到什麼悲慘往事,眉宇間戾氣匯聚,陰鬱不堪,話落便不再理會連翹,逕直往門外走去。

    嬰孩的哭聲漸行漸遠,直至再也聽不見,連翹掛念他的安危,邊追男人邊道:「就算那些男人有錯,與他們的女人與孩子何干?」

    男人沒有頓足,頭也未回地加快步伐往院外走,因為他的腳底受了傷,所以左腳無法使力,身體不免微微搖擺,但縱然如此,他走路的速度也快得驚人。

    「把孩子還我,太監男,死太監……」連翹追不上她,離他的距離越來越遠,眼看著他快要消失不見,只能又急又恨地罵罵咧咧,這個時候,她多麼渴望自己有高超的武藝,可以「擒賊先擒王」,將這個所謂的門主給拿下,逼迫其他黑衣人放了那個可憐的嬰兒。

    走到院口的男人拽緊了拳頭,未多作猶豫,突然回頭,直逼連翹而來,連翹被他全身散發出的怒氣怔住,連連後退,直至抵在廊柱上,再無退路,驚駭道:「太監男,你……你想幹什麼?」

    男人適時用他的左手拽緊連翹試圖轟出內火的右手,一條腿制住她的兩條腿,將她緊緊抵在廊柱上道:「再叫一遍太監男試試?」

    連翹這才明白他為何生氣,可是,他現在與她身軀相依,尖細陰柔的聲音與她近到極致,那張可怖的陰陽臉又近在咫尺,不是太監是什麼?況且叫他太監男還是抬舉他了,世上哪有長得如此可怖的太監?

    屬於男人的體溫通過身體的接觸迅速傳至連翹的身上,連翹臉頰通紅,根本掙脫不了,只好倔強地將頭倚開,小嘴裡不服氣地輕輕嘀咕道:「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本來就是嘛。」

    「很好。」男人另一隻空閒的手倏地從後托住連翹的後腦勺,朝他重重一推,他俯下的唇牢牢地捕獲住她殷紅誘人的唇瓣,一觸到她的柔嫩,本只想小小懲戒她一下的念頭瞬間消失,完全被她的甜美與芬芳蠱惑,霸道的舌迅即躥進她的檀口,狠狠汲取屬於她的清甜蜜汁。

    「唔——」連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一本正經的陰陽太監男還有這等好色的癖好,腦袋發出轟一聲巨響,男人霸蠻的力量、特有的男人味讓她感覺眼前有無數只蜜蜂在嗡嗡飛,擋住了他真實的面容。

    連翹的身體在男人的強吻下不爭氣地變得越來越軟,無力之餘,突地想到男人醜陋的面容以及狠戾的殺人之心,強迫自己振了振精神,拚命掙扎反抗。

    男人毫不理會她徒勞的反抗,對她的唇瓣裡裡外外掠奪了無數次才戀戀不捨地退離,陰陽臉不論是黑的那面還是白的那邊,竟隱隱透出一縷緋紅,睜不大的小眼睛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混蛋——」連翹揚起未被他控制的左手,朝著他的臉大力揮去,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聚寶山那日,夜末只是為了聞一聞她口氣的味道才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她覺得那是初吻,還為之懊惱了好久,但方纔被男人那般完全地強吻,感覺她的唇口沒有一處是屬於她自己的,更可恨的是,她居然陷入短暫的失神中,差點忘記這人到底是誰,相較而言,她的初吻,今天的才真正算是。

    啊啊啊!她真正的初吻,為何要被這個太監男奪了去?

    「太監男的滋味如何?」男人抓住她揮下的左手,沒能讓她如願,輕蔑一笑,陰陽怪氣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讓她全身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久久褪之不去。

    她咬著唇,將頭倚到一邊,不屑再看到這張醜陋噁心的臉,男人卻將她的頭擺正強迫她看著他道:「你敢再叫一次太監男,我就讓你多嘗一次太監男的滋味,信不信?」

    話落,男人猛地放開她,冷冷看了她最後一眼,身姿瀟灑地轉身離開。

    連翹瞪著他的背影,越想越氣,看著被他捏得又紅又腫的右手腕,呸呸呸往地上吐了幾口口水,對著男人的小腿轟去一掌,她不想殺人,但這奪吻之辱不能不報。

    誰知,男人背後卻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似的,身子往邊上靈敏一跳,便輕易躲開了火球的襲擊,他沒有回頭,向前走了幾步,突地頓住腳步道:「若我們能再見面,千萬記著,叫我紀離。」

    言外之意,她若是再敢叫他太監男,受懲罰受屈辱的便又是她。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連翹這才放聲大罵道:「太監男,死太監……」

    什麼叫再見面?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他!明明長得那麼恐怖,卻不學他的手下戴上面巾遮掩,明明聲音那般噁心難聽,卻還要不斷說話,污染別人的耳朵。

    連翹看了看院子裡死去的人,漲紅的臉色又變得煞白,想著此地不宜久留,連忙往院子外跑,但跑出胡家的時間卻比她方才進胡家的時間要長很多,因為她所經之處,倒著男男女女慘死的屍體。

    「嗚嗚嗚——」連翹從沒見過這麼多人這般慘烈地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嚇得一邊大哭一邊往外跑,然她越是想跑離胡家,腳卻越發變得沉重,邁了很久,才終於跨出胡家。

    她好不容易出了胡家,以為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卻被眼前道路上屍橫遍野的場景震懾,腳一個踏空,整個人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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