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不歡而散,若恩醉意濛濛睡著,半夜口渴醒來,酒也全醒了,恍然意識到自己嫁人了,嫁給了沈墨臣,一切都好像在做夢,惡夢。
下體乾澀的脹痛也提醒著她,夜裡進行過一場不愉快的歡愛,不,應該說是只做了一半,她扶著額頭拼湊著發生過的情景,有一個怪異的念頭在腦海裡劃過,沈墨臣親吻她、撫摸她、甚至進入她,她竟然沒有吐出來。
那一場不堪回首的往事後,她便再也無法忍受兩性歡愛,包括和磊子,每到關鍵時刻,她總是會吐,好在磊子真的愛她,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不計較也不在乎這些,可是,她還是覺得對不起磊子,看過醫生,可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而新婚夜裡,墨臣的需索她竟然奇跡般都沒有吐,是喝酒的緣故還是什麼,她無法得知,也不願去想,只是想到磊子,她的心會撕裂般的痛。
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怪自己的選擇也怪現實的殘酷。磊子在她心尖上生了根的,而今天開始,她的磊子從她的生活徹底拔除,有緣無分。
清冷的淚滾落,為生活的無奈和自己痛苦,壓抑著不出聲,心裡卻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後一次哭,以後不要再掉一次眼淚。
伸手將一旁的枕頭拿起來蓋在自己的臉上,像鴕鳥要把自己藏起來,煩躁的轉身,朦朧的視線看到原本放著枕頭的地方的東西後怔住。
她遲疑地伸手撫上那樣東西,盈在眼眶裡的淚珠也滑落,視線清晰起來,清楚地看到,一條髮辮安靜地躺在那裡,黑色的發編成了麻花辮,好似活著的生命。
那條辮子是她熟悉的,因為,那是從她的頭上剪下來的,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在墨臣的床上。
她睡著的位置是墨臣的,髮辮的位置是她的,五年的時間,陪伴若恩的是心愛的人磊子,而陪伴墨臣的只是一條被主人拋棄了髮辮。
若恩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怔怔地望著髮辮,想起了她和墨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年她六歲,被沈家收養,沈爸爸說,她以後就是他的女兒,是小公主了,這裡就是她的家。
那個時候的她剃了小光頭,因為媽媽說她的髮質不好,剃光頭困意讓頭髮長的又黑又亮,像媽媽的一樣,柔柔的滑滑的,像吃在嘴巴裡的巧克力。
為了避免被小朋友嘲笑,所以媽媽把她打扮成男孩子,來到沈家後也一樣,也是如此。在沈家,吃的好,穿的好,睡的暖,可是她不開心,因為她想要媽媽。她不懂媽媽為什麼不要她,為什麼要讓別的人做她的爸爸,可是她不敢問,因為媽媽說,她不聽話,媽媽就會死,所以她乖乖聽話,讓媽媽活著。
她記得,剛來沈家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沈墨臣,以為這個家只有沈爸爸和用人,暑假的一個早晨,她才知道,這裡有個小惡魔,叫沈墨臣,是沈爸爸的兒子,十歲。
在傭人的幫助下,在院子後面種了一棵小樹苗,因為媽媽說,等小樹長大了,長高了,媽媽就會來接她。小樹才有她的胳膊那麼粗,她為小樹澆水,遮陽,怕它被風吹到,雨淋到,呵護它希望它快快長大,那樣媽媽就會回來。
小樹就是她的寶寶,要細心護。那一天是個涼爽的早晨,她早早起來為小樹澆水,可是一個小惡魔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解開褲子對著她的小樹就噓噓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異性噓噓,而且荼毒了她的小樹,她哇的一聲哭了,哭聲引來了沈爸爸,沈爸爸帥氣的臉上都是怒氣,把沈墨臣狠狠地收拾了,罰他在小樹旁邊立正站,沒有允許不准回屋,也不准走開。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那個小惡魔叫沈墨臣,是沈爸爸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哥哥。雖然哥哥在她的小樹上噓噓了,可是,爸爸這一的懲罰太重了。
太陽漸漸地毒辣起來,她看到沈墨臣倔強地站在那裡,額頭上都是汗,她端水給他喝,卻被他一把打翻了。那一次後他們兩個好像結了樑子,沈墨臣總是看不慣她。
她喊他哥哥,他會很凶的讓她閉嘴。墨臣有一條灰灰的小狗,醜醜的,可是墨臣卻很喜歡,對狗狗比對她好。有一次沈爸爸送她了一條可愛的小狗狗,她帶去給墨臣看,卻被他狠狠推倒,滾下了樓梯。
她住院了,回到家裡以後卻沒再見過墨臣,傭人口中知道,墨臣被沈爸爸扇了一巴掌跑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傭人說墨臣脾氣很倔,不知道會去哪兒,會不會有事,真是讓人擔心。
墨臣哥哥的屋子裡只剩下了小灰,他連小灰都不要了,一定很傷心。她不希望墨臣哥哥有事,她要把哥哥找回來,夜裡她牽著小灰出門了,她很認真的跟小灰說,她們一起去找哥哥回來,小灰就是她的夥伴。
她和小灰漫無目標的走在街上,一個小小的人兒和一條可惜兮兮的醜醜的狗狗,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小灰邊走邊嗅著什麼,還隨地小便。
天黑的很可怕,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她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條無人的街道,很黑,只有街口的車經過的時候散進來的光,感覺好可怕,小灰停在一處垃圾桶旁邊不肯走,她也只得停下,她看到一個身影蜷縮在牆角。
是哥哥,她找到了他。
「哥哥。」她喊他,被雨水打濕的小臉上有天真的笑容,為找到哥哥而高興。她看到他的眼中閃過類似震驚的神色,可是他不理她。
「哥哥,你餓了吧,我拿了佳姨蒸的包子哦。」她從口袋裡把包子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包子被雨水浸泡的已經不能吃了,懊惱的哭了起來,哥哥吃不到包子裡,會餓,哥哥也一定會嫌棄她笨蛋,她哭著央求,「哥哥,你跟恩恩回家。」
他一雙閃亮的眼睛看著她,最後伸過手來,拿走了她手裡不成形的包子,丟給了小灰,嘶啞的聲音倔強的道:「我不回去,你滾。」
她坐在他身旁,屈著腿,雨水濕透的身體瑟瑟發抖,她怯怯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很堅決的說:「那我留下來陪哥哥。」
他沒說話,也沒有推開她。
那一夜,她、墨臣,還有小灰,躲在屋簷下,直到第二天被沈爸爸的人找到,他們兩個都發燒了,病了好幾天,不過好了以後,沈墨臣對她不再那麼冷淡,和諧相處,她喜歡跟在他身邊,沒人當她是沈墨臣的妹妹,反而有人喊她童養媳。
那個時候,她不懂童養媳是什麼,去問墨臣,墨臣罵她笨死了,一定是豬豬轉世,以後跟著他的時候,要保持距離,不要讓人知道他有個笨蛋妹妹。
若恩胡亂的回想著,天也亮了,正打算起床的時候,臥室的門打開,墨臣英俊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回憶戛然而止,她回到現實的殘酷。
「醒了還是沒睡。」他沉聲問著也走到床邊,坐下,床深陷,男性氣息瀰漫,俯身他親吻住她的唇,似乎晚上生氣都是雲煙,他磁性的嗓音低喃,「快起床,吃完早飯,跟我去見爸爸。」
去見沈爸爸?!若恩的臉瞬間蒼白如織,下意識的搖頭,毫不猶豫地喊,「不,我不要去,我不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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