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如墨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啊——”
“如墨,怎麼了?”聽到驚呼的北瑤光立即用一只手推開逢春和總管,上前去,入目並沒有看到別的東西,只看到一塊巨大的墨綠色的大圓石頭!
她並沒有聽過如墨講述他和雪嬌最初認識的詳細經過,所以對這塊大石頭,她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只覺得這塊石頭未免太大太圓了一點,小慎言找了半天要找的就是這塊大石頭嗎?
輕輕的把懷裡的慎言放下,小東西果然快手快腳的往那石頭跑去,一不小心被籐蔓拌了個跟頭,半點眼淚都沒有掉,就又爬起來繼續往前搖搖晃晃的走了,直到他整個小身體都靠到了那塊墨綠色的大石頭上,他才咧嘴開心的笑了。
“總管,立即派人去雪鷹族,讓鷹王去一趟戈壁灘,把迪修斯給我找回來,就說石頭又出現了!”
眼前這塊石頭,就跟他若干年前親自打開的那一塊,大小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有些區別,出現的地方似乎也有些不對,不過不管如何,這總是一個希望,如墨自己也怕把這石頭打開後,裡面什麼也沒有,所以他內心也激動不已,想把這個決定的機會留給迪修斯親自來完成。
“蛇君大人,這?是!”總管稍稍遲疑了一下,一看如墨的臉色很是嚴肅,而且看著那石頭的眼神很復雜,便立即低下了頭,轉身便不見了!
“如墨,到底這麼了?這塊石頭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北瑤光有些擔憂的問道,默默的握住他的手,如墨側頭輕輕的點頭,“雪嬌有可能在這裡面!”
“啊?”北瑤光的眼睛瞪得頓時老大了起來!
“我當年便是從這樣形狀大小的石頭裡,見到雪嬌的,只是,我不知道這塊石頭,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離戈壁灘十萬八千裡遠的眩蝶族,還落在這一片深谷和籐蔓之下,若非這小東西這麼堅持,往這裡爬來,我們怕是永遠都發現不了!”
如墨有些感慨地看著還靠在大石頭上摸來摸去,一臉開心笑顏的小慎言
逢春幾乎有些驚呆了,聽了如墨的話,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蛇君大人,夫人,你們是說這石頭裡有雪嬌姑娘嗎?”
“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並不知道這塊石頭,和當年我看到的那一塊,是不是同一塊了,若是的話,雪嬌的重生無疑就應該在這裡面了,若不是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是空歡喜一場!”如墨搖了搖頭,沒有太大把握,雖然只要他的手放到那大石頭的表面,這一答案就能揭曉,但是他還是遲疑著不願太早揭開這個希望。
“太,太好了,若真是雪嬌姑娘的話,殿下他,他就不用再這麼苦下去了!”說著說著,逢春便開始掉眼淚了!
“逢春,你別哭,你這個傻丫頭,迪修斯這般對不起你,如今你還為他傷心,為他哭?值嗎?”
“夫人,您不明白,當年的事情,如今想想,殿下固然花心博愛有錯,我們這些盲目的一頭著迷進他美麗的容顏的女人,又豈是一點錯都沒有?我們縱容他可以如此博愛的對待我們,我們自己放棄了要求被他專一以待的權利,到頭來,卻只一味的責怪他對我們薄情濫性,對殿下也是不公平的。如今姐妹們也早已經想通了,離開的離開,有些也覓得了自己的歸宿,而就連我也是在離開殿下後,才知道總管其實也是個不錯的男人。這世上每個人都該有她自己的唯一,何必把自己束縛進那些痛苦的無休止的糾纏中呢?何況當年作為報復,我也已經刺了殿下一刀了,就讓過去的一切隨著那一刀結束吧!現在我只希望這石頭裡真的有雪嬌姑娘,能讓她和殿下重新恩愛的在一起,夫人,您看,慎言他似乎對這塊石頭,很有感情的樣子,他這麼開心,我帶了他五年多,也沒見這小東西對我這般開心的笑過,真讓人嫉妒!”
逢春的一番話,讓北瑤光和如墨都忍不住把頭一點再點,尤其是北瑤光聽到她這般徹悟的話,更是感到欣慰,“逢春,你這麼一說我就真的放心了!你說的對,這種事情的確是雙方的問題,從前我也是單方面責怪迪修斯的,如今想想對他的確有點不公平。這石頭裡若真是雪嬌的重生的話,雪嬌的單純你也是見過的,以後還是要請你多多照顧她一點了,別讓她感覺太孤單,雪嬌她很渴望朋友的!”
“夫人放心,從前我愛殿下的時候,我都沒有恨過和討厭過雪嬌,如今我都不愛殿下了,自然就更希望他們和好,也自然更會小心照顧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北瑤光點了點頭,心總算安下了大半,現在剩下的就是擔心,那石頭裡究竟有沒有東西了,她不免有些擔心,又不是孫悟空,哪裡真的會有人從石頭裡蹦出來呢?
但是一想到孫悟空能從石頭裡出來,為什麼雪嬌就不可以?一只頑皮的猴子和善良的雪嬌如何能比?如此一想,北瑤光的心裡又好過了一點。
“蛇君大人,今天,我們就在這裡等殿下回來了嗎?還是把這塊大石頭,弄到寢宮裡去?”逢春提議著,這山谷一到晚上,可是會奇寒無比的,他們是妖精還受得住,北瑤光和小慎言此刻就外表和體質而言,似乎都是普通的人類,萬一生了病之類的如何是好?
“無妨,便在這裡等就是了,天將黑的時候,我就會布下無風結界,把這弄到寢宮去,目標和動靜都太大了,而且還沒有把握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呢,也許就是單純的一塊石頭,不過看小慎言那副模樣,想來也該是有東西在裡面的。我們就在這裡守吧,保守估計,迪修斯一得到消息就往回趕,也要到明天晚上入夜後才能回得來!逢春,你一會去准備些吃的東西,孩子的還有瑤光的!”
“是,蛇君大人,逢春這就去!長老那邊要是問起來的話,這裡的情況可以說嗎?”逢春遂又補充問道。
“你就煩請長老他們守住後山要道,不要輕易讓族人和外人靠近這深谷便成了,其他的一切都等迪修斯回來後,再仔細說吧!”如墨想了一想,如是道。
“是,蛇君大人!”逢春立即盈盈然一禮後,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瑤光,坐下吧,我們要等的可不止一兩個時辰,而是要等近兩天時間呢,現在就激動地把體力耗沒了,就不好了!”如墨一邊說著,一邊手指輕點間,已經把斷了的籐蔓變成了一張小小的窄榻,正好足夠北瑤光休息安坐或躺下來,北瑤光拉了一把如墨,“你也坐一會吧!”
如墨也不推辭,立即與她一起坐了下來,看著那個小身影還在孜孜不倦的圍著大石頭,上下摸個不停俄樣子,北瑤光不由擔心的道,“不用把他抱過來也休息會兒嗎?”
“不用,你看他的樣子,正興奮著呢,你把他強行抱離那塊石頭,估計會哭得更厲害!我現在在想的一件事,反而是這個孩子如何會知道這山谷裡有這麼一塊大石頭的?”
如墨搖了搖頭,與北瑤光一起並肩坐在窄榻上,看著那還在忙碌個不停的孩子,腦子裡都是滿滿的疑惑。
“是啊,逢春說,他是會跑會走開始,就不停的往後山來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他早就感應到了雪嬌的存在,所以才會一直往後山跑,只是照顧他的大人們以為他是胡亂跑,太過擔心,所以一次一次把他抱了回去,從來沒有深究過他到底是不是在找東西。結果這一次我們來,他哭得特別厲害,不然,這石頭的秘密怕是還要好些年才會被發現,如此說來,若是一早就讓這小東西自由爬的話,現在說不定迪修斯早就和雪嬌又在一起好幾年了。如墨,你說這是不是有點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覺?”
“算起來,我們這幾人中,還是我們兩人最幸福,除了受了一點點小誤會而分開過一小段時間外,其他時候,我們幾乎都在一起,而比較起來,雲舒和墨墨最苦,青蓮和寶寶也蹉跎了近十年的時間,雪鷹和影然也兜兜轉轉了好久,而輪到迪修斯同樣也是波折不斷,真希望這一次不要再是失望和更久的等待了。等雪嬌出來之日,迪修斯的痛苦和寂寞也該到頭了!”如墨不無感慨地說,北瑤光仔細想了一下,發現還果真是如此,不由也有些慶幸和幸福的偎緊如墨,“如墨,我真的很慶幸,我遇到了你,如果沒有你,我簡直無法想象我的人生會是何種光景,如墨,我愛你!”
“傻瑤光,我也愛你!”如墨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擁著她的身子,滿足的喟歎了一聲。
而小慎言似乎是探險的足夠了,此刻也終於放開了那大石頭搖搖擺擺的往他們身前走來了,正逢逢春帶著食物重新落回谷中,小東西立即改變方向往逢春跑去,嘴裡還不停的咽著口水,讓本來還陷在柔情蜜意中的如墨和北瑤光都忍不住笑了。
“逢春,看來慎言是餓了!”北瑤光好笑的道。
“嗯,平時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吃了兩餐了,這會兒一點東西都沒吃過,也就難怪他會餓了!夫人,不知道您愛吃什麼,這些都是我們自己做的人類的飯菜,夫人,你就將就吃一點,我先把慎言喂一下!”逢春把手裡的一個籃子遞給了北瑤光,北瑤光接過後,倒是並不急著吃,“你先把小家伙喂飽再說吧,我來前和如墨吃過許多東西了,這會兒倒也不餓呢!”
“好的,夫人!”逢春抱起慎言,坐在一邊的粗壯籐蔓上,把另一個籃子裡的吃食都給拿了出來,小慎言也不懂什麼是客氣,抓起一大塊的牛肉就開始啃了起來,那小小的手抓這一大塊牛肉的形象實在是很突兀,讓北瑤光都忍不住想要笑起來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那邊卻飛快的有好幾個小光點正飛速的往這邊移動。
如墨輕輕的站了起來,‘咦’了一聲,“來得好快啊!”
“如墨,是迪修斯他們來了?”北瑤光連忙也跟著站了起來。
就連逢春也抱起了還在啃牛肉的小慎言,一起站著看向天空了!
“嗯,我以為他們最快也要到明天入夜才能趕到的,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看來總管的人,一定是在半路上就碰見他們了!”
正說話間,那些光點已經到了谷中上空了,如銀輝般徐徐灑落,在瞬間就已經變成了一對對俊男美女的組合了!
“如墨!”
“爹爹——”
“蛇君大人——”
頓時所有的人都開口喊道,惟有迪修斯仿佛不敢置信的,直接就往那墨綠色的大石而去了!
而小慎言以看到有人往那大石頭靠近,頓時牛肉一扔就先苦了起來,然後掙扎著便要從逢春懷裡下地,逢春掙不過他,剛把他放下地,小東西,就已經飛快的擺動兩只小白腿,搖搖晃晃的擋到了迪修斯面前,那大大的眼睛用力的瞪著迪修斯,一副不讓他靠近的模樣。
而迪修斯對這樣的小東西擋路根本沒有半點在意,他的視線全部被眼中那深綠色的巨石給吸引住了,喃喃自語著,“如,如墨,不是我眼花對嗎?是真的,是真的有石頭在這裡,是不是?”
“當然不是你眼花,你們沒有見到我拍去找你們的人嗎?”如墨知道他是太開心了,所以不敢相信他還能在有生之年見到他心愛的人,所以激動地難以自抑了。
“沒有啊!爹爹,你派人去找我們了?”寶寶立即搖頭。
“沒有?那你們怎麼會都在一起,又都往這裡而來的?”北瑤光也愣了一下!
“是冥兒,冥兒前幾天說他突然強烈的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顫動,而方向正是東南方,娘,你也知道,冥兒他是一只魚鮫,這個世界能和他差不多同類的,除了雪嬌姑姑之外,還有別的人嗎?所以雪鷹叔叔立即去把迪修斯給找了來,所以大家就一同往眩蝶族來,因為只有眩蝶族的方向是在東南方的!”
北瑤寶寶立即詳細的把他們回來的原因解釋了一下。
“冥兒,那這麼說來,你真的感覺到了雪嬌的氣息了嗎?咦,冥兒,你怎麼了?”北瑤光正打算向冥兒確認這石頭裡是否真的有雪嬌的時候,卻發現冥兒那小小的身子,也正一動不動的看向石頭所在的方向,但是看著的卻不是石頭,而是石頭前緊緊靠著的慎言,那眼神迷惑中帶著幾分怒,似乎又帶著驚喜,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好一會才問道,“這孩子是哪來的?”
“他叫慎言,是灰山和雲西的孩子,就是——”還沒等北瑤光說完,冥兒的臉色就鐵青者打斷了北瑤光的話,“不可能,這孩子渾身上下透的都是鮫類的氣息,沒有半分蟾蜍和蝶族人的氣味,根本不可能是灰山那個丑陋蟾蜍的孩子!該死的,他是我的兒子!”
啊?
眾人這下全部都驚呆在原地了,尤其是北瑤光,看了看冥兒和慎言,幾乎都等高的個子和出奇相似的可愛面容,要說他們是親兄弟或者是雙胞胎也許都有人相信,可是說他們是父子,那不簡直就像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了?
“冥兒,你開什麼玩笑,慎言的眼睛的確和你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你這幾年都不曾在眩蝶族待過,你如何會有慎言這麼大兒子?再說這孩子是有人親眼見到雲西把他生出來的,我讓人把雲西和灰山關在一起好幾年了,這孩子怎麼也輪不到是你的兒子啊?”迪修斯才不想管這孩子是誰的孩子,他現在就想知道那石頭裡,到底有沒有他的雪嬌的存在,他本來就很激動,很害怕,冥兒他們這個時候卻還要給他來這麼一出,弄得他不由更緊張,更擔心冥兒他感染到的所謂同類的氣息,根本不是雪嬌的而是這個冥兒口裡所謂的‘他的兒子’慎言的!
“迪修斯,是真的,這孩子身上分明是鮫類的氣息,該死的,我也弄不清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當年的那只葫蘆在作祟?”冥兒一邊煩惱的皺起了他可愛的小臉,一邊又不停的看著小慎言,而小慎言看到他似乎也有一定程度上的親近,遲疑了一會會,就向冥兒伸出了雙手,做出一副要他抱的樣子,眾人也都驚訝了!
尤其是逢春,別看慎言這孩子平素裡愛笑,不過一般的人想要抱他,他都不讓抱的,更別提主動伸手要人家抱了,只是——
冥兒看了看自己孩子般的體形,又看了看那邊伸手要他抱的孩子,稍稍遲疑了一下,便開始化身了。淡淡的青色氣體圍繞住他,很快就把他的身體給拔高變大了,朦朧的霧氣散去後,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便已經是一席青色春衣,俊美無儔的美麗青年模樣了,只是從那依稀的輪廓上,還是看得出來這便是長大後的冥兒的模樣,只見他幾步上前,就把靠在石頭上的小慎言抱進了懷裡,然後轉過身看向眾人。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就連逢春也忍不住說,“像,太像了,他們真的很像父子!”
“他是不是還不會說話?”冥兒卻看了看孩子,又看向逢春,似乎已經知道了一直是她在照顧著慎言的一般,逢春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不會錯了,他絕對是我的孩子,我們鮫類一族,沒有父母給孩子進行開腦,孩子永遠都不會開口講話的!”冥兒聽到逢春的回答,他自己似乎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自己逍遙的日子都沒有玩夠呢,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作了爹呢?真是郁卒啊!
然而想歸想,修長白皙的大手還是帶上了一層朦朧的青光,覆蓋上了慎言的頭部,慎言也乖巧的一動不動的,任由那道青光進入他的頭頂,好一會,冥兒收回手後,慎言卻已經飛快的親熱的抱住了冥兒的脖子,高興的喊著,“爹爹!爹爹!”了。
而這兩聲‘爹爹’更是把眾人怔的一陣發呆,都說父母血緣是天性,這孩子一會說話就抱著冥兒喊爹爹,他的身份就再明確不過了,只是大家還是弄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灰山和雲西成就的夫妻之事,這孩子的父親卻會是冥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冥兒你所感染到的,到底是屬於慎言的氣息,還是屬於雪嬌姑姑的,現在還能判斷嗎?”北瑤墨墨也有些急了,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問出的正好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冥兒皺著眉頭還不知道如何回答,懷裡的小慎言,已經指著身後的大石頭喊,“姨,姨”了!
冥兒頓時面上露出喜色,“是雪嬌,連小東西也說裡面有人,看來我的感覺不會錯的!”
迪修斯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立即一步就走到了那墨綠色的大石之前,伸出了首,卻遲遲不敢落到那表面之上,生怕滿心的一次次希望,換來的又是絕望和失望。
“迪修斯,需要我們大家都來幫你的忙嗎?”雲舒見他幾次都放不下手的猶豫模樣,就知他的心裡再也受不了更多的失望和打擊了,不由想給他更多的勇氣和支持!
“是啊,我們一起來幫你把這石頭打開!”雪鷹聞言,也上前了一步。
“不,不用了,讓我自己來吧,我想要我的雪嬌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我!”迪修斯用有些低卻很堅定的聲音道。
“如墨,不如我們先上去吧,把下面的空間留給他們!”青蓮此刻才逶迤的走了上前,輕聲道。
如墨點了點頭,“恩,正好,我們也可以借此機會去弄清楚為什麼慎言會是冥兒的孩子!”
眾人點了點頭,立即攜著各自的伴侶瞬間消失在了深谷之內!
迪修斯在眾人走之後,便輕輕的在墨綠色石頭對面坐了下來,“雪嬌,你真的在裡面嗎?我有點擔心,怎麼辦?我不敢把手放上去,雖然我無數次夢見你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也無數次夢見我親手把你從那石頭中抱出來,可是每次醒來除了我自己的眼淚之外,便什麼都沒有留下。雪嬌,這一次,是唯一的一次讓我真正見到完好的大石頭了,請你,請你一定要在裡面,若是打開什麼都沒有,我會瘋掉的!”
石頭自然是不會回應他的話的,迪修斯卻很虔誠的對著那石頭磕了三個頭,“伯父伯母,感謝你們,感謝你們把雪嬌又重新送回我的身邊,我迪修斯在此鄭重發誓,只要我活一天,就會愛雪嬌護雪嬌一天,不讓她受一絲委屈,不讓她掉眼淚,永遠與她在一起,生死相依,福禍與共,請你們,把她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她感覺幸福的!拜托了!”
迪修斯說完這番話後,這才下定決心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掌心,緩慢卻堅定的貼上了墨綠石頭的表面。
頓時,‘喀嚓——’
一陣裂開之聲從石頭表面向中心蔓延開來,然後發車很類似很沉重的金屬相碰聲,迪修斯緩慢的後退了三步,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從政中間開始裂開的巨大石球,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就怕那石球完全打開後,會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一陣白色的煙氣,從那巨大的石球裂縫中開始湧了出來,然後‘匡啷’一聲,球形的兩瓣完全分開,但是那煙氣卻也越來越濃,讓迪修斯窮盡目力也看不清石球內部的情況,不由讓他有些急了,一邊摸索著靠近那石球,一邊喊道,“雪嬌,雪嬌,你在嗎?是你嗎?你在裡面嗎?雪嬌——”
煙氣正在消散,一雙泛著深黑色的幽靜雙瞳,就突然間這麼出現在了迪修斯面前,細滑帶著冰冷體溫的手臂,也就這麼繞上了迪修斯的頸項,濕潤的同樣帶著冰冷的唇和舌輕輕的舔上了迪修斯的臉,“你為什麼哭了呢?”
“雪嬌,雪嬌,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終於聽到我的呼喚了,雪嬌,這一次,我再也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雪嬌,我愛你,我愛你,不要再離開我了!求你了!”
迪修斯簡直有些語無倫次了,用力的鎖緊懷裡熟悉嬌柔卻冰冷的身軀,這是他的雪嬌的身體,不會錯的,不會錯的,上天又把他的雪嬌給送回來了,又把雪嬌還給他了,太好了,這一次打死他也不會放手了,打死也不放!
用力的嗅著雪嬌身上熟悉的味道,迪修斯也不可自抑的親吻著雪嬌她的頭發,同時把他的身軀鎖的更緊,那白色的煙氣,並沒有全部都清澈,反而是繚繚繞繞的把他們兩人的身軀都包裹住了!
雪嬌仰起脖頸,任由迪修斯吻著親著,雖然她對他有著一點點的陌生,但是更多的卻是熟悉之感,聽著他一聲一聲的喚她雪嬌,她的心裡也升起一陣又一陣的甜蜜之感,睡夢中似乎總是有這樣的聲音在她耳邊呼喚著,所以她知道是他,是這個人一直在喚她,說著愛她!
現在被他那帶著柔軟溫度和濕濕眼淚的唇親著,她感覺好舒服,好想要更多!
不由一邊更緊的拉近他的頭,一邊也在他的脖子邊回親著回吻著,很快身體裡一種很熟悉,似乎又很陌生的感覺就升了起來,她感覺到他溫柔的手,正在她的皮膚上用力的撫摸著,有些疼,卻更多的是好舒服的感覺,不由嚶唔了一聲,“迪修斯——”
沒有人告訴她,這個人的名字叫什麼,但是這三個字似乎卻像是刻入靈魂的一般,讓她完全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口,有什麼東西似乎也要亟於宣洩而出,但是卻找不到噴發的出口,讓她有些急躁了起來。
而迪修斯在聽到她喊出他的名字後,便瘋狂了,再也忍不住地吞噬掉她柔嫩的雙唇,用力的輾轉吮吸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撬開她的雙唇,探入她滑膩香甜的小嘴之中,雪嬌的氣息被他頓時弄得凌亂了起來,低低的呻吟了一聲,便軟軟的掛到了他的臂彎之中,任由迪修斯近乎貪婪的深層索取了。
雙手也順著雪嬌嫩滑的肩,移到了她胸前美好的玉峰,光是輕輕的揉捏,就已經足夠他欲火焚身般的痛苦了,很想告訴自己,才跟雪嬌重逢,就這樣的‘欺負’她,有點太過急切了,可是失去了她這麼幾年的痛苦,和思念的煎熬,讓他迫切的想要進入她的體內,感覺自己確實真切重新擁有了她,所以她忍不了。
“雪嬌,雪嬌,叫我的名字,請你叫我的名字!”他一邊快速的低頭含住了雪嬌胸前的紅櫻,一邊粗噎著氣息,含糊不清的要求著。
雪嬌幾乎整個人都被他托抱在懷裡,雙手緊緊地揪著迪修斯的肩頭,挺胸,脖子和腰肢都盡量往後仰,口裡不停的喊著,“迪修斯——,迪修斯——”
她只覺得胸前被他含住的地方好熱,好舒服,又好難過,卻有捨不得把他的頭推開,雙腿不由自主地盤上他的腰,不安的扭動著,想要獲得一些緩解,卻又感覺更熱了幾分。而迪修斯也被她這般無意的扭動,弄得再也按捺不住了,顧不得再進行更多的前戲,用力的騰出一只手,就扯掉了他所有的衣服,完全赤裸的與雪嬌的身子貼合在了一起,巨大的男性炙熱在雪嬌已然濕潤的女性茵草之間,稍稍摩擦滑動了一下,便直直的用力挺了進去了,頓時,雪嬌的口裡發出了一聲,“嗚……”聲,而迪修斯額頭的汗珠也順著流了下來,唯一的感覺就是好緊,好舒服!
扣住雪嬌的腰,迪修斯一邊纏綿的吻上雪嬌的紅唇,用力的吮吸,一邊腰部更用力的挺進抽出著,不多時,一股淫亂的水聲,便伴隨著沖撞聲響了起來,而雪嬌更是思緒完全空白一片,只能無意識的呻吟著,隨著迪修斯的動作更緊的夾緊他的腰肢,“啊,迪修斯——,唔,不,不要那裡!好,好難受!”
“別,別急,很快你就會非常舒服的!”迪修斯一邊細密的吻她,安撫她,果然只有雪嬌才能帶給他這種極致的歡愉,一邊更深更快的加速了抽插的頻率,雪嬌用力的把她的已經被汗濕沾的有些濕的頭發往後甩去,身子則如風雨中的海棠般隨著迪修斯的動作上下搖擺著,那種親密,火熱,纏綿,卻又帶著驚人的炙烈熱情的感覺,幾乎要把她的全身都燃燒起來一般,讓她只能不停的呻吟和吶喊著。
猛烈的沖刺在一道白光沖向腦際的剎那間停了下來,繃緊的身軀,感受到來自雪嬌內部宛如有巨大吸附力的緊夾之時,再也忍不住把那如海潮般洶湧的精洪,射入她的體內,而雪嬌也在這一剎那,發出一聲極致的歡愉之聲,腦海中拿似乎被什麼東西鎖住的記憶洪流,也隨之被沖破了大門,她想起了許多許多被她遺忘的東西,卻又忘記了更多的東西,不過僅想起的這一切,已足夠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她深愛,也深愛她的男人。
“迪修斯,我回來了!我好想你!”喘息未定的她,急於告訴他,她記起他了,原來即便是暫時的沒有記憶,她對他的依賴和熟悉,依舊足以讓她信任他把自己交給他。
“雪嬌,雪嬌,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歡愉的感覺還未過去,那種肉體和心靈上得到的雙重滿足,讓他的實實在在的確信了他的女人,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兩人同時深深的再度吻向對方,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要向對方傾訴,但是此刻他們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好好的慰籍和安撫對方身體的炙熱和戰栗!
“迪修斯,這便是男女間最親密的事嗎?”這一次重新活過來的雪嬌,雖然依舊單純善良,但是卻不再天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有些東西似乎本能間突然明白了!
迪修斯吻著她的唇,知道她想起了他荒唐的以前,立即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眸,宛如發誓般的道,“雪嬌,從此刻起,這樣親密的事,我只會與你一個人做,再不會有任何其他人!我發誓!”
“我信你!”雪嬌依舊是淡淡的三個字,嘴角卻已經無形中翹彎了起來,用力的回吻上迪修斯的唇,感覺到他的火熱,在她的體內再度堅硬如鐵了起來,不由也感覺到了更多的需要,指了指那如墨給北瑤光變出的紫葉籐小榻,“我們去那裡!”
迪修斯立即點了點頭,就這她還包裹著他的姿勢,慢慢的往那榻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那或淺或深的摩擦就讓兩人都感覺又舒服又折磨,好不容易走到那軟榻前,雪嬌早已經忍不住抓著迪修斯的肩膀,指揮他,“你坐下來!”
迪修斯聽話的抱著她坐了下來,雪嬌頓時開始自己擺動身子,上下移動了起來,初時還不熟練,不多時,她便找到了如何讓她自己更快樂的方式,而迪修斯則在她的主動上下搖擺中,幾次都忍不住呻吟低吼出聲,手也越發用力的扣緊她的臀部了,幫助她更深的騰空和落下!
“啊——,迪修斯,我喜歡這樣,啊——”
“我也喜歡,雪嬌,啊,你做的很好,就這樣,繼續——”
一個對欲望正在好奇和嘗試中,坦誠而不會自我掩飾,一如她從前的性子般,喜歡就是喜歡,舒服便是舒服;而一個卻是欲中好手,對欲望的享受度要比其他人都要高要求的多,能遇到配合度這麼高,還這般主動地愛人,更是夢寐求之的高興。
從坐著變成躺著,由女主動變成男主動,再到兩人彼此間探索和取悅對方,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彼此共同到達高潮多少回了,兩人卻還沒有停止的跡象,只沉浸在極致的歡樂之中。
迪修斯從來沒有一次的歡好之事,能做到如此盡興的,讓他就算在她身上精盡人亡,他都毫不後悔,而雪嬌則貪戀著迪修斯每個高潮來臨時的那種,極致的放松和吶喊的表情,那麼的生動,那麼的美的野性,讓她著迷不可自拔的一次又一次的引爆他的這種激情,就為了多看更多他的絕美表情!
兩人在深谷之內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激情,而議事殿的大廳之內,眾人都在等迪修斯和冥兒的回來,前者他們已經不擔心了,迪修斯進去之後沒有發出大吼大叫,也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宮殿,便證明他一定是見到了雪嬌才會如此安靜的;倒是慎言究竟是誰的孩子,卻是必須要弄清楚地事情,現在與其說他們是在等迪修斯,還不如是在等前去了廣場看雲西和灰山的冥兒回來。
而小慎言,此刻則正安靜待在如墨的懷裡了,因為從離開深谷後,這小東西就開始不要別人抱,而硬要如墨抱了,這一舉動,也越發讓冥兒心裡認定了如墨就是人魚族人的偽裝,在如墨面前也就越發恭敬了,所以用眼神警告慎言不要亂動後的冥兒,便立即隨著一個長老去了關押灰山和雲西的地方。
不多時,冥兒便攜同著那長老一起回來了。
“冥兒,你可弄清楚是什麼因素?”見他回來,臉上還是一臉迷茫不解的樣子,北瑤光忍不住關切的問道。
冥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想問題出在那只被雪嬌毀了的葫蘆上,那葫蘆有煉化妖力的能力,也不知道當年鬼婆婆是從哪裡得來的那個寶貝,否則我也不會被她鎖了那麼多年了。那道行淺的,很快就會被人帶靈力都被煉化的,灰山那個蟾蜍精和我,被雲西那個女人一起收進去後,本來很快就要死的,不過我當時卻想著這灰山也許有用,還能做個證人什麼的,便用自己的法力護了他,不讓他被那葫蘆給煉化了。事實上也確實證明我當初的考慮是周到的,否則迪修斯和眩蝶族的人,還沒那麼快明白到他們被人騙了呢,而也許正是因為我的保護,所以他的身上帶了許多我的氣息,再加上那只葫蘆幾萬年來關的都是我一個人,整個葫境裡都充滿了我的體液和靈力。他在那葫蘆裡也被關了好幾個時辰,屬於他本身的妖力怕是早就被我的氣息和力量所覆蓋了,所以他後來和雲西那女人結了合體緣,卻把我的精氣渡進了她的體內,生下了慎言。目前只有這一個解釋還勉強說得通,否則沒有別的辦法來說明為什麼慎言明明是從眩蝶族人的肚子裡孕育出來的,卻是一只貨真價實的鮫類!”
“慎言,他身上可帶有眩蝶一族的特點?”一邊的長老一邊點頭,又一邊忍不住問道,這道理是說得通的,就像他們最初也懷疑過,是那葫蘆把灰山身上丑陋的本質給煉化了,所以雲西才會生出這麼一個漂亮的人類孩子,而不是一只眩蝶不像眩蝶,蟾蜍不像蟾蜍的怪物!
“沒有,似乎就只是我的精氣借了雲西的肚子,把他孕育出來而已,慎言是一只與我一樣純然的魚鮫,沒有一絲眩蝶族的特征,等他百歲之後,他便有能力自己變身魚鮫了,在這之前,他會一直以人類孩子的模樣生長著!”
幸虧這孩子沒有一點點眩蝶族的特征,否則,冥兒一想起他的孩子身上居然會帶著那雲西那黑心腸人的血,他就忍不住心裡會有疙瘩。
“我明白了,這眼裡似乎就近似於青蓮族裡的雲蓮果,對嗎?”北瑤光不由想起了那雲蓮果的功用,其實他們都只是起到了一個‘代孕’的作用。
“呃,類似,不過後者要辛苦的多!”冥兒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同時欽佩的看了一眼雲舒。
雲舒微微的淺笑了一下,表示他並不覺得辛苦,而墨墨卻在此時握緊了他的手,心疼得看了他一眼,雲舒的眼光剎那間柔和了起來,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用眼神無聲的說著‘我沒事’三個字。
“那既然冥兒你認定這慎言是你的海,以後你打算怎麼辦?是你一個人帶著他長大呢,還是把他繼續交給迪修斯,讓他和雪嬌一起照顧他長大?”北瑤光看著逢春明顯捨不得的模樣,再看了看正在如墨懷裡,不停玩著如墨衣角的孩子問向冥兒。
“我想留在眩蝶族和雪嬌一起生活,所以慎言依舊要請眩蝶族族人幫忙照顧了,就是不知道麻不麻煩他們!”冥兒一邊思考著,一邊遲疑著道。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逢春連忙焦急的道,生怕他會把慎言帶走!
“那,那個,慎言,他,他以後會不會——”長老們面上有些隱憂的看了看冥兒,又看了看小慎言,吞吞吐吐了好半天,也沒能把一句話說完整。
冥兒先是有些不解,然後再看了一眼那大長老的時候,不由冷笑了一下,“我們魚鮫並不喜歡吃人,如果長老是想問這個的話,若是不放心,我便帶著慎言離開這裡就是了!”
“不,不是,冥兒公子誤會了,老朽們不是這個意思!”大長老有些急了,北瑤光微微皺了皺眉頭,“冥兒,你的性子太急了,畢竟你之前確實吃了幾個眩蝶族的人,雖然他們是壞人,不過吃了人總是不對,長老們就算心中有些不放心,問一下也是無妨的,我們都相信你以後絕對不會如此,你又何必自己還記著心裡生悶氣呢?從前不說你,現在你都做爹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
說真話,北瑤光還真是不適應原本一直牽在手裡的小東西,變成了英挺不凡的青年,就像她到如今也不適應以前一直在她手上爬上爬下的青絲,變成了現在的蛇族重臣的模樣,總讓她有種自己老的很快的感覺!
“是,瑤光姐姐!”聽見北瑤光說他,冥兒倒是服氣的很,立即低頭就認錯了!
“這還差不多!”北瑤光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如墨,如墨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著那一排長老道,“諸位若是信得過如墨的話,就由如墨做個擔保好了,只希望冥兒父子的身份,都能得到妥善的保密,如今知道慎言是冥兒你的孩子的人,也就在場的這些人,都是靠得住的自己人,這小東西也甚得我心,看在他那麼勇敢的居然憑借著本能,找到了雪嬌的份上,我想收他做個義子,不知冥兒你可願意?”
如墨大人親自開口說出這樣的要求,在長老們而言,自然是滿心歡喜和放心,連連道,“蛇君大人請放心,冥兒公子和慎言小公子的身份,一定會得到很妥善的保密的!”
而在冥兒而言,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了,頓時便跪了下來,恭敬的道,“多謝蛇君大人,都是慎言的福氣,冥兒哪裡會不願意?”
“那就好了,以後便是一家人了,冥兒,也不需對我如此拘束,快起來吧!”如墨看著跪在地上的冥兒,還是沒弄清楚他到底為什麼這般懼怕自己,而這個問題,如墨也是到了幾百年後才總算搞明白了,當時簡直有點哭笑不得了!
“是!”冥兒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如墨一臉溫和帶著喜愛的,逗弄著懷裡的慎言,心裡也稍稍放心了許多,不管怎麼說,他們總也算是人魚一族的後代,大人他如此喜歡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來,慎言,叫干爹!”如墨托抱起小慎言的身子,讓他的小臉轉向自己,微笑著道。
冥兒有些擔心看著孩子,就怕他會不叫,小家伙卻很給面子,立即就甜甜的叫了一聲,“干爹!”
“乖!這是干娘!”如墨指著北瑤光,小慎言小嘴一張,“干娘!”
北瑤光也樂了,總算以後沒了冥兒玩,還有一個小慎言,這下也不再失落了!
“雪嬌,累嗎?”細心溫柔的擦著她額頭上的汗,迪修斯憐惜不已的擁緊她!
“不累,你呢?”雪嬌安靜的依偎著他,小手也撥弄著他同樣被汗水濕透的發,這張小小的紫葉籐榻上,兩人的身軀幾乎還是交疊著的。
迪修斯搖了搖頭,緊緊地擁著她,滿足的歎息著,“你知道嗎?我在戈壁邊的江流下等了你三年,一直以為你若是會重新回到我身邊,也一定會是從那裡回來的!卻沒想到,你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你說我是不是笨蛋?早該想到你這麼喜歡紫葉籐,又這麼愛我,一定會出現在離我最近的地方的,我卻還是傻傻的讓你寂寞的等了我這麼久,怪我嗎?”
“迪修斯,對不起,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迪修斯,我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有些事情我不記得了。若非之前你那麼緊那麼親密的與我在一起,我甚至差點記不起你叫什麼名字,不過現在似乎一切都好了,我記得你,記得哥哥,記得我們相愛,也記得我們的誤會和和解,我甚至記得我要嫁給你做妻子,然後我怎麼會突然間不見了,然後又出現在這裡的?我就一點都不記得了。我為什麼又會回到石頭裡去了呢?為什麼石頭還會跑到這裡來呢?我統統記不出來了,怎麼辦?迪修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不見了這麼久的,我真的好像嫁給你做妻子的!真的!你要信我!”
雪嬌有些急切的解釋著,之前的歡愉,讓他們忘記了一切不開心,但是此刻欲望沉澱了,那莫名其妙的分開,卻讓雪嬌有些著急了起來,身下那本來優雅爆脾氣的男人,似乎又瘦了很多,光聽他說三年的字樣,她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又莫名其妙的讓他瞪了三年,而她卻像前一次一樣,完全不知道!
“我相信你,雪嬌,真的信你,沒關系,忘記也好,忘記不開心的,剩下的便只有開心的,只要你現在回到我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以後你要去任何地方,我都不再讓你一個人去了,我要跟著你,纏你一輩子,你會嫌我煩嗎?”
雪嬌不及的她帶他去看過的那一切了嗎?太好了!太好了!天知道他多麼害怕那過去的一切會讓雪嬌在某一天又自棄的想要自毀。不記得是對她也是對自己最好的禮物了,迪修斯幾乎想狂喊了,以後的雪嬌心裡眼裡都只能記住他給她的幸福,不需要再有那些悲傷的記憶了,不需要了!
“當然不會了!我喜歡迪修斯!”雪嬌用力的搖頭,然後更緊的抱緊迪修斯,只是這樣的話,“哥哥他們會笑話你嗎?去什麼地方都跟著,會讓你看上去像小孩子!”
“沒關系,我不怕他們笑話!”迪修斯多少也猜到,別的人不會說是麼,雪鷹那家伙肯定會說他是個標准的妻奴的,不過沒關系,他自己對影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還不是一樣妻奴一個?
妻奴就妻奴,只要雪嬌永遠在身邊,別說妻奴,什麼奴他都願意當!
“那我們還結婚嗎?”她聽到他這麼說,高興的簡直形容不出來,從前她想都沒想過迪修斯不對她吼,還對她百依百順的模樣,也曾經以為若真那樣,她會不習慣,現在真正感覺到了,才知道心裡原來是這麼的甜蜜,她好喜歡迪修斯這樣把她當成最寶貝最珍貴的東西呵護的模樣,讓她感覺好幸福,幸福的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
“當然要結婚啊!現在如墨他們全部都在族裡,正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他們給我們做見證,我們結婚好不好?”迪修斯其實更想說的是,未免夜長夢多,他不敢等到明天了,今天非得把這婚給結了不可!
“好!可,可是——”
一聽她的轉折之言,迪修斯心一緊,“可,可是什麼?”
“你送我的漂亮的百蝶衣不見了!我想要穿那件衣服嫁給你!”雪嬌有些黯然的把頭埋進了他的頸項間,有些嗚咽的道。
“不就是一件百蝶衣嗎?別哭,別哭,咱族裡還有一件的,把那件送給雪嬌好不好?”迪修斯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原來是一件衣裳,連忙暗自松了一口氣道。
“那件好看嗎?”
“好看好看,就是薄了一點點,雖然我不喜歡讓別的男人看到我的寶貝雪嬌的腿,不過,雪嬌寶貝堅持要穿百蝶衣才嫁給我的話,我也只好犧牲一下了,不過可說好,以後你的腿都只能給我一個人看哦!”迪修斯一邊點頭,一邊有些郁卒的道。
想起那件衣服一開始就是他反對給雪嬌穿,因為會透明出她裡面的紅魚尾的,現在倒好,雪嬌變出腿了,那件衣服到頭來還是要給她穿,而他現在倒反而希望那些人看到的是魚尾而不是腿了,反正要好的朋友都知道雪嬌是條人魚,可是那麼漂亮的美腿要給他們看到,迪修斯就捨不得!
“恩,我要穿那件衣服嫁給你!”雪嬌立即抬起興奮而美麗的眸子,用力的點頭道。
當迪修斯抱著雪嬌出現在大殿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兩人是盡情的宣洩過了對彼此的渴望和欲火,才神清氣爽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免不了大家又是一頓熱鬧的寒暄和相聚,雪嬌更是抱著北瑤光和影然差點哭出來。
男人們也都拍拍迪修斯的肩對他表示祝賀和祝福,迪修斯也動容和幸福的接受這一干好友的祝福。
而正當大家沉浸在美好的擁抱中的時候,一雙小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抱住了雪嬌的雙腿,“娘,娘,言兒要抱抱!”
呃?眾人的眼睛唰的一下全部都轉向了那個抱著雪嬌腿的小家伙,可不就是冥兒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兒子慎言?
雪嬌也有些驚訝的低頭看著這小東西,立即把他抱了起來,少根筋的道,“冥兒,你什麼時候改名叫言兒了?還有你怎麼越長越小了點?”
眾人一陣汗顏,而冥兒的本尊更是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咬著牙齒道,“雪嬌姐姐,我才是冥兒,我在這裡!你手裡抱著的是我的兒子!”
“啊?哦!”雪嬌這才後知後覺的看向那翩翩美少年的冥兒,接著又‘哇’了一聲,“你是冥兒,你,你也長得太快了一點吧。迪修斯,你是不是怕我難過故意把十三年說成了三年?冥兒連婚都結了,孩子都生了,你還說你只等了我三年嗎?迪修斯,我太對不起你了,讓你等了這麼久!”
這回連迪修斯在內都忍不住腦門上滴汗了,雪嬌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啊!
結果給她解釋慎言的身份,又花了不少的口水,總算說服了雪嬌相信了慎言的來歷,然而在聽到連春死了的消息後,雪嬌卻忍不住哭了起來,眾人也都跟著淒然了好一會,直到冥兒驚訝的發現雪嬌沒有了眼淚,“雪嬌姐姐,你的眼淚?”
“恩?”雪嬌抬著淒然的面容看向他們,眾人也都發現了,雪嬌那麼悲傷的模樣,卻沒有半滴眼淚,不知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他們是說讓你不要哭了,大家看了都難受!”迪修斯立即攬住雪嬌的身子,對著冥兒瞪了一下眼睛,冥兒立即皺了皺眉頭縮回了到口想問的疑問,眾人也都識趣的不再提起雪嬌為什麼會沒有了流淚的能力,一時也都順著迪修斯的話安慰起她來了。
好在雪嬌性子單純,又見這麼多人關心她,讓她不要傷心,不多時,便好過許多來了,而硬被冥兒抱回懷裡的小慎言,還在伸著雙手,要學叫抱的模樣,口裡還不停的喊著,“娘,娘娘,抱抱!”
冥兒覺得如果眼睛能殺人的話,他都要被迪修斯那個大醋桶給殺死不知道多少次了!又不是他教慎言叫雪嬌‘娘’的,他也不知道明明昨天在谷底,慎言還指著石頭喊‘姨’的,今天怎麼會改變了稱呼,他干嘛朝他瞪?哼!一邊心裡不滿的哼了一聲,一邊抱著慎言往別處玩去了,免得再待下去,迪修斯就要殺人了!
“迪修斯,慎言他很可愛,冥兒他又不會帶孩子,以後我們成了親,我們照顧他好不好?”雪嬌看著迪修斯的眼,生怕他會不高興一般,迪修斯哪敢不高興啊,一看到雪嬌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幾乎立即點了點頭,“當然好了,以後就讓他叫我爹爹,叫你娘,冥兒他自己也不過是小孩子一個,怎麼能當爹呢,是不是?”
眾人自然知道他別扭的是慎言之前叫雪嬌‘娘’,又叫了冥兒‘爹’的事情,這樣一來,無形之中不就成了雪嬌和冥兒是一對,沒他迪修斯什麼事了嗎?本來他從前就吃過冥兒的醋,如今再這麼一來,迪修斯再度打翻醋桶自然也成了必然的事了,只是這一會他只敢用眼睛瞪情敵,卻不敢再說出什麼令雪嬌生氣的話來了!
“這樣冥兒要是願意的話,我當然不反對了!”雪嬌還是善良的決定要征求一下冥兒的意見。
“他一定會願意的!”迪修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不願意他也會要他願意的,現在誰也不許插到他和雪嬌中間去,他要和他的雪嬌過相親相愛的生活!
“那好吧!瑤光姐姐,哥哥,上次請你們為我們主持婚禮,結果我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所以婚也沒結成,還讓大家擔心了這麼久,也讓迪修斯等這麼久,今天我們想重新結婚,能不能請你們幫我們主持一下?”雪嬌沒有聽出迪修斯的小小怒念,只是高興的轉頭便對著如墨和北瑤光誠懇地重新拜托道。
“當然可以了,你們想現在結婚嗎?”如墨也知道迪修斯等不及了,再讓到手的新娘飛了,估計他要抓狂了!
准新娘新郎立即同時點頭。
“那好吧,你們要不要換件衣服?我和大家也准備一下!”如墨指了指他們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裳問道。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些慚愧,本來是變好了衣服准備回來的,結果迪修斯臨時又發了一回情,硬是把整理整齊的衣服弄得皺巴巴的了,不換也是不行的,何況他早就答應了雪嬌,要讓她穿上百蝶衣嫁給他的,於是兩人立即點頭,牽著手往外走,邊走邊喊道,“等我們,我們馬上就回來!”
當兩人換上整齊而隆重的衣服,重新走進大殿的時候,大殿內的長老們,和眾多好友們也換上了隆重而華麗的衣裳,莊嚴的站在了兩邊,等候他們的到來,連冥兒也抱著已經不鬧的慎言重新回到了殿內。
身穿著百蝶衣的雪嬌美麗極了,幾乎讓人不敢逼視,而身穿著同樣金色華麗席地長袍的迪修斯,也展現了幾千年來最美的風姿,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真的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的絕配佳人,眾人光看到這一幕就已經感動不已了!
沒有華麗的宣誓,也沒有許多的繁文縟節,准新人只是恭敬而真誠的對著四方的所有好友深深的三鞠了躬,眾人則紛紛上前送上祝福,祝賀他們締結白首之約!
而迪修斯更是志得意滿的終於娶回了美嬌娘,整場都能看到他比花還艷的笑容,而一直乖乖在冥兒懷裡的小慎言,此時卻突然向迪修斯伸出雙手,“爹爹,抱抱!”
這一聲‘爹爹’讓冥兒和迪修斯在內,都感到驚訝莫名,冥兒倒也不傷心,依他這一會見到他這個兒子的了解,他叫迪修斯這聲爹爹,怕是沒什麼好事。不由立即二話不說就把孩子塞進了他懷裡,“那個,我也沒有什麼禮物好送給你,既然慎言這麼喜歡你和雪嬌,我就把兒子送給你們了!以後他歸你們養了。我突然想起,我已經很久沒游泳了,既然你們婚已經結了,那我就先走一步羅!”
說完,不等迪修斯和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跑沒影了!
而這麼幾年來第一次抱著慎言的迪修斯,也不由有了某種不太好的預感,“慎言,你剛才叫我什麼?”
“爹爹!”慎言眨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立即清晰的又叫了一聲。
“那這是誰呢?”迪修斯立即拉過一邊的雪嬌的身子。
“娘娘!”慎言又是吐字清晰的叫道。
“哎呀,乖兒子,真聰明,爹爹親一下!如墨,你看看,這孩子真是聰明的不行了,聽說還是他先發現雪嬌容身的大石頭的,來,慎言,告訴爹爹,你是怎麼知道你娘在後山的啊?”
這兩聲爹爹和娘,立即把迪修斯叫得是心花怒放,頓時也就一口一個‘乖兒子’,一個一個‘真聰明’,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慎言是他的兒子呢!
眾人對這個問題也好奇很久了,聞言也都認真的看向他,小慎言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想了想,好一會才道,“聽到娘喊我去,我是娘的眼淚!”
前一句還能聽明白,後一句就怎麼也弄不明白了,難道雪嬌的無淚和慎言還有什麼關系不成?
“爹爹不懂啊,慎言乖,說更清楚一點好不好?”迪修斯耐心的繼續哄著他道。
“就是娘喊我去!”慎言必竟年紀小,剛會說話沒多久,表達能力實在不怎麼樣,“娘的眼淚,慎言乖,有聽話,不給別人!爹爹要,慎言給!”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也還是沒聽明白,不過總算多少明白,這小東西顯然是感受到了雪嬌和他相屬類別的氣息,才會老要往後山跑的,進而終於幫著迪修斯找回了幸福,所以不管他後面說的什麼眼淚給不給的問題,是什麼,迪修斯在心裡都把小慎言給感謝了千百回,也決心以後一定要對他好,等他長大些,能說的清楚事情的時候,再去問他什麼眼淚不眼淚的問題吧,反正他以後也找看到雪嬌的笑,不想看到雪嬌的哭,所以沒有眼淚他更開心了!
而此時如此想的迪修斯,哪裡知道一百年後,他就後悔的當初沒多一點耐心,把眼淚的事情給問的更清楚一點!
這一刻的眾人是開心的,似乎美好的時光都為他們停駐了下來,整個眩蝶宮不斷的傳出動人的笑聲……
一百年後,
“該死的,雲慎言,你給我站住!你該死的給我說說清楚,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迪修斯幾乎氣急敗壞的跟在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子屁股後面追喊道。
“爹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那個,就是你和娘若是想要要個弟弟或妹妹的話,讓娘生肯定是生不出來了,因為娘的眼淚沒有了,要有眼淚的人才能生,而且還必須是和娘相近的類別,也就是說,你沒有選擇,要不就是你把你的精氣交給我,或者冥兒爸爸幫你孕育——”
話還沒完,迪修斯就已經吼道,“沒門——,我的孩子怎麼能在冥兒那個不相干的人體內孕育呢?還有你,你是我兒子,讓你生,那生出來的孩子叫你爹爹還是叫我爹爹啊?氣死我了!”迪修斯吼道一半才意識過來,“該死的,你和冥兒那家伙不都是雄性嗎?你們能孕子?”
“拜托,爹爹,你難道不知道包括魚鮫、人魚、甚至包括凰雀族的雲舒叔叔在內,在遠古時,都是擁有雙性體質的嗎?只是那種體質隨著進化慢慢的消退隱去了而已,但是如果在實在沒有繁衍對象的時候,還是可以裂變自己繁衍的!所以我們會生有什麼希奇?”
慎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百年下來,他覺的他那單純的人魚娘親是越來越聰明起來了,而這個看上去聰明的眩蝶爹爹卻越來越單純了!哎,難道這種智商的東西是會互相轉化的?真是太可怕了,幸虧他聰明,早就懂得到處去干爹和干娘那裡晃晃了,否則要是他也變成爹爹這樣,那真是不要活了!
“不行,我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你們體內生出來!”迪修斯氣得青筋直冒。
“那容易啊,那你就和娘說,因為她不會哭了,所以也不會生了,您有膽子去說嗎?”
雲慎言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根小小的樹枝上,上下搖晃著,睥睨著眼睛看迪修斯。可憐的迪修斯高昂的氣勢頓時全沒了,這些年除了他們和青蓮寶寶兩對之外,其他幾對都生了孩子了,甚至獸族的豹王都懷上第三胎了。每次雪嬌一從蛇族回來,就無精打采的,幾次一問,才知道原來她也想要生寶寶了,他起初雖然不同意有個孩子來做第四者,因為一個慎言都磨去他不少耐心了,但是在雪嬌期待的眼神下,他也不忍說不要。
這一百年來,努力的‘耕耘播種’,但是就是不見成果,雪嬌越來越急,也常常悲愁著臉,而他這不才找小東西訴苦,沒想到,竟然讓他聽到這樣震撼人的消息。原來人魚一族的眼淚竟然是繁衍的重要要素,雪嬌沒有了眼淚,雖然有健康的精氣,卻不具備孕育胎兒的體內環境了,這才使得他‘耕耘’了一百年,卻半點收獲全無的原因了。
然而問清解決方法後,迪修斯卻情願沒問,他的孩子憑什麼要讓冥兒那個家伙來生?(似乎他也忘記問問他要人家生,人家願不願意呢)絕對不行,而他的孩子自然也不能從慎言肚子裡生出來,那他不是變成了爺爺了?現在他總算知道了這小子當年突然叫他爹爹就沒安什麼好心,氣啊!
然而慎言說的也對,他的確是沒有膽子去告訴雪嬌她生不出來的事實!怎麼辦?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就不相信,沒有別的辦法了,人家雲舒和墨墨兩個男子都有了孩子,他和雪嬌一男一女還能沒有孩子不成?
“有!你和娘親是夫妻,你們雖不屬同類,不過這麼多年,天天同床共枕,怎麼也是氣息交融了,爹爹若是不介意形象問題的話,那就你自己孕了哦!”
雲慎言這話一說完,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下一秒,他這個不是親爹的爹,一定會想要劈了他的!
果然,話才剛落,之前他坐的那棵樹都被絢爛的藍光給擊得粉碎了,他都飛出去百多裡了,還能聽到他親愛的爹爹那洪亮的吼聲,“該死的,雲慎言,你給我滾回來!”
滾回去?可能嗎?當然不可能羅!
所以,親愛的爹爹,不要怪慎言我沒告訴你辦法哦,要不要生你自己拿主意羅!
現在,可愛的他要去獸族看玲瓏阿姨新生的小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