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殤 作品相關 第二六零章 九子齊聚
    常常有人抱怨修煉之艱辛,感歎長輩留下的秘法太過高深玄奧,因此修煉之時亦是以苦忍心性為主,最大限度的想要避開週遭的誘惑,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詢道之中,只有少部分天資聰穎、運氣極好者所拜門下修煉的功法剛好迎合了自己的性格,因此方才能修為日進,令人艷羨。然而歸根結底,亦不過是他們剛好選對了功法罷了。總的來說,修煉之法因個人領悟不同,由一代代掌門或創始人以自己的理解揣測功法,因此才會如此難以理解。

    而此時的張黯然呢,卻是如同沐浴在瑤池之中般沒有絲毫厭倦,倒更像是貪得無厭的生物瘋狂的思索獲取著什麼。完全隨性的創造著功法,不如說更像是自己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功法,這樣富有創造性的修煉,又如何能令人心累?更何況是以本我之道為根基的他?因此在他三千年前冥想至今,竟是連一絲一毫都未曾動過!完全沉溺其中。渾身上下乍看起來與三千年前比起來沒有任何改變,然而若是細心查探便能發現,他全身原本盤旋在外部的魔氣竟生生化為了血肉的狀態附著其上,與體內幾欲噴薄而出的無上氣息相互碰撞且隨之交融,竟漸漸凝成了一種惶然若星辰之光的色調,那透明的身體亦因此變得壯實起來,原本隨著血液的流淌而是不是脈動的青筋此時也漸漸隱去,已再看不出一絲暴戾之氣!若不看他的眼睛,他整個人竟就如同人間界的一個凡人一般再普通不過。

    當五柄魔器與地表眾魔的屍骸被這螢光砂一般的東西冰消雪化,褪去所有負面邪氣,融成黑色的黑暗之力,最終順著地表進入張黯然的識海之中後,三千年來一直未曾動過的張黯然眉頭終於禁不住顫動了一下。

    識海之外已暫時沒有令他掛念的東西了,小涼等人自不必說,而蕭盈自然不會太過危險。況且修煉之中的他早已完全沉浸在自創道法的愉悅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絲毫的時光流逝,更未察覺自己在修煉之時,他身旁的時間亦開始加速起來。而這一切的源頭,便是那顆當年般若賜給他的時光之砂所引起!

    本我之道初生,其實就是在他渾身暴怒之時,與秦嶺交戰之中已漸漸有了衍生的趨勢,加之體內那顆其實尚未完全發揮效用的時光之砂從旁影響,竟被初生的本我之道沾上了些許道道,且在關鍵時刻屢屢將張黯然性命救下!此時在他衍生之境修煉之時,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光之砂亦發揮了令人驚恐的作用,若是細細算來,其實張黯然修煉的時間已足足六千年!第七隻水晶獸尊趴蝮的出世與融合耗費了一千五百年,第八隻椒圖兩千年,第九隻蒲牢整整用了兩千五百年!就是在蒲牢凝成的瞬間,這股近乎純粹的黑暗之力洶湧而入,直接將蒲牢染成了最純粹的黑色!這黑暗之力雖然未曾帶有半分來自天魔界的yu望與陰暗,但那時而洶湧時而平靜的力量反差依舊令張黯然凝型得十分吃力。按照般若法的要義,此時修煉出第九隻獸尊的他已經將空相九階盡數修煉完畢,若再進一步便可踏入魂神法的領域,天道九魂幾乎已可以號令群星之力!只是他未想到自己修煉的速度竟是如此迅猛,因此才由自身的本我之力穿透地表與九天之上的紅月遙相呼應,也因此令他第九尊獸尊成型之時異常巧合的在收斂本我之力時吸收了五柄魔兵的氣息!魔兵雖愚鈍,但亦知強者為尊,以他們駑鈍的智商,竟以為魂勾在修煉之時凝聚了比它們更多的氣息,因此出於對強者的膜拜竟齊齊拜會,甚至連車裂城鎖鏈的禁錮亦無法令他們止步。而真個聚在魂勾領域時他們才發現魂勾其實並無任何異樣,因此只得以五魔兵聚氣的形態呈五角陣之態相互牽制,靜靜等待著這氣息的消散。不想他們吸收了數以億萬計的天魔界妖魄才得到的純粹黑暗之力,而今卻成了他人嫁妝,盡數被張黯然的第九獸尊蒲牢盡數吸收了進去!衍生之境方做突破,便得到了如此龐大的黑暗之力,張黯然只覺原本如魚得水的修煉意境此時驟然一滯,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此時當務之急依舊是要號令其餘八獸尊一起壓制著這通體漆黑的蒲牢!

    「龍之九子,聽我號令!」此時他的心中對這原本翱翔於九天之上的神物再生不出半分敬畏,識海之中他即為一切,號令眾生自然不在話下,更何況八尊獸尊額前都印上了他的劍蓮印記,此時更是生不出半分叛逆。「爾等為我之驅,三魂七魄皆盡收我識中,故聽我命。九子相聚是為天意,既受天命,汝等應傾盡全力,不得有怠!」

    「喏!」此時已在張黯然本我之力滋潤下成長為三丈小獸的八隻水晶獸尊轟然領命,將蒲牢圍在中心,十六隻燈籠般的巨眼中驟然睜開,只屬於每一獸尊的本命符文即刻以無上血符透射而出,直印向蒲牢頭顱!蒲牢初生之時全身已蔓延著洶湧無朋的黑暗之力,此時甚至靈智都難開,因此雙目緊閉,拼盡全力在壓制著自己體內的黑暗之力,此時驟然受到八股強大的本命印記的激發,再也無法壓制下去,只聽一個萬鍾齊鳴般的巨吼傳來,張黯然原本堅實無比的識海亦為之一震,險些將他從冥想之中震回實體!

    好一個大嗓門!張黯然嚇出一身冷汗來,這貨分明是第九隻獸尊,瞧著實力不如何強,但這怒吼卻是幾乎令自己寧靜的心神受損!在修煉的時間中漫遊無限的他,早已忘卻了爾虞我詐的紛爭,此時心中的好奇越發強大起來,禁不住生出一種孩童心思,竟也扯開喉嚨大吼起來!

    「浩!!!~~」

    「嚎!!!~~」

    「膨!!!~~」

    「宮!!!~~」

    「商!!!~~」

    「角!!!~~」

    「徵!!!~~」

    「羽!!!~~」

    識海之中黑色蒲牢和在九獸中心的一個人型二貨彼此拚命的對吼,只剩下內牛滿面的八隻巨獸面面相覷。

    「我說,主人今天是不是吃了什麼藥了?」狴犴低聲道。

    「噓,你可不要亂說。」狻猊膽戰心驚的斜睨了一眼,發現張黯然並未注意到這邊,這才低聲道:「他今天沒吃藥,所以才這樣的。」

    「哦。」其餘七獸尊齊齊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這一場最原始的對話,整整持續到蒲牢腦袋上的血色劍蓮印記浮現出來,黑暗之力完全臣服之後方才罷休。靈智終開的蒲牢早已被自己的洪鐘般的吼聲震得幾乎變成弱智。此時驟見原本在天神界中莫名其妙失蹤的兄弟們此時一個個都變成了袖珍的水晶獸尊模樣,他長長的哀嚎了一聲,合上雙眼陷入了沉沉的修養生息之中,對張黯然的本我之力再不排斥,而是一點點的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呼~」這六千年來一點點累積而出的心中積垢在這種近乎神經質的咆哮中盡數吐出,張黯然只覺渾身一陣清爽。心道原來怒吼也有這麼多發聲的種類及效用啊!宮商角徵羽?這似乎在哪裡聽過?怎麼自己會下意識的吼出這些個調調來,而且會覺得如此之熟悉?罷了罷了,此時九獸已成,已標誌著自己正式由衍生之境突破,邁向噬元之境,單純的修煉將不會再有寸進。是時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從識海之中退將出來,張黯然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微微一愣,不由得自嘲了一番。當年他修道有成之時,迎來的是眾人的膜拜,而當初的自己也幾乎變成了老妖怪,不但鬚髮長若瀑布,甚至連衣服也風化殆盡。然而此時的他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只唯獨不再引來周圍的魔氣遮住自己怪異的透明皮膚,此時整個人呈現出的星辰一般光澤的皮膚,雖然有些怪異,但放在更怪異的天魔界之中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啊、哦。噗魯噗魯」還好舌頭沒有僵掉,全身骨骼肌肉都處在最佳的使用狀態,沒有受魔氣侵染。也沒有受魂勾領域的影響。張黯然站了起來,運動了一番後得出了這個比較滿意的情況。

    我到底在這裡呆了多久了呢?出去看看吧。懷著這種單純的想法,張黯然雙腿微屈,然後猛一用力蹬起,便見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地面發出痛苦的呻吟,而後張黯然輕鬆的將天花板撞出一條隧道,輕而易舉的到達了地面。

    咦?魂勾呢?撞破地表彈射而出的張黯然只覺一陣清爽,然而再細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景致之時他才發現那巨大的玩意兒早已消失不見。渾然不覺自己已將幾乎三十天魔數萬妖階的姓名與魂魄一併收入了蒲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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