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殤 作品相關 第二十八章 師父,我回來了
    待三人被夜風吹至酒醒時,卻發現自己與另兩人的四肢胡亂搭在一起,簡直是慘不忍睹,忙跳散開來。

    而一直略有潔癖的譚清更是如被欺凌過的小妞般匆忙整理自己的頭髮與衣冠,阮武卻是感覺自己酒後莽撞了主人,顧不得衣著,急忙下跪道:「阮武衝撞了主人,請主人責罰!」「

    呵呵,起來起來」張黯然一把將阮武扶起,再將手一把搭在也要下跪的譚清肩上,說道:「我張黯然自出生至今,除了恩師與愛侶之外,再無他人。二位既與我有緣,共飲此酒,不如就結下兄弟,從此共患難,再無甚主僕之分,如何?」

    阮武與譚清一愣,直直望著張黯然,張黯然眼中的真誠,卻是如何都做不了假。

    「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可沒有哪方面的興趣哦!」張黯然開了個玩笑,搞得二人都不好意思起來。阮武性格直率,率先道:「能和張兄弟結拜乃我阮武的福氣,譚清你說呢?」

    「恩人對在下與內人恩重如山,若能同稱兄弟,更是譚某修來的緣分啊!」「哈哈哈!別那麼文縐縐的啦!」三人互道年齡後,實際年齡是張黯然最年長,阮武第二,而譚清為老三。

    當即三人對月而跪,分別伸出一隻手相握,齊道:「我,張黯然(阮武)(譚清)對月而誓,今日與阮武、譚清結拜為兄弟,兄弟之間,親如手足。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為此誓,天誅地滅!」誓畢,三人相視而笑。一夜暢談,談及張黯然師父時,他心中一震。想起自己之前腦海裡被一大堆事情塞得滿滿的,這麼多年了,卻沒回去找過師父,那個他視入生父的妖齒道人。想起過往,他不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大哥,大哥?你想什麼呢?」阮武搖了搖張黯然,問道。「呵呵,沒什麼,只是突然很想回去看看師父。」

    「呵呵,也好,我們哥仨一起去看看吧,我真想看看大哥的師傅是誰,居然教出個這麼厲害的徒弟呢。老三你看怎麼樣?」阮武笑道。

    「好久沒出去玩玩了,大哥我們陪你去吧。」「那好,我們明天就出發。」感受到二人的關懷,張黯然感到,自己以後將不再孤單。

    循著記憶,張黯然帶著兩兄弟輕易找到了毒之沼澤邊上的茅草屋。張黯然在屋外,卻感應不到妖齒道人應有的綠色光芒。

    「大哥,也許你師父外出遊玩去了,我們先進去看看吧。」一旁的譚清催道。張黯然點點頭,緩緩推開了房門。屋子整整齊齊,顯然被人精心打掃過。沒有了從前的凌亂,從前桌上的藥品卻是消失不見,上面擺著一個粗糙的靈位一般的木板,卻沒有寫一個字。

    簡陋的燭台,插著幾支火蠟燭。張黯然心中一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把掀開床低,一個瘦小異常的身影握著匕首直直向他刺來。張黯然一下抓住伸出來的手拉了起來。竟是個瘦到皮包骨的小女孩,一身破爛的衣服,脖子上掛著當初妖齒欲送給張黯然的竹人。女孩流著眼淚的眼睛死死盯著著他,髒髒的臉上,掩飾不住的靈氣,渾身微微顫抖著。「還我師傅命來!!!」

    「告訴我,你師父是誰。」張黯然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他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女孩手腕上勒出紫色的痕跡。

    「大哥,他還是個孩子,你先把話問清楚吧。」眼見男孩的手就要廢掉,譚清急忙道。

    「少假惺惺了!你們是想騙我,讓我告訴你們師傅的東西的吧?我不會告訴你們的!」女孩卻是冷笑著看了看譚清,道。「回答我!」張黯然仍不鬆手,力量越來越大。女孩卻更是倔強,狀若瘋狂:「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那樣我就可以見妖齒師父了!」卻感到抓住自己的如鋼鉗般的手一鬆,女孩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眼前白袍的男人,雙眼不知何時紅了起來,形容猙獰,如雕像一般動也不動。譚清急忙跑到女孩身邊,看了看紫色的勒痕,並無大礙。為他上了藥,才道:「孩子,你該叫他師兄,他也是妖齒道人的徒弟。」「那他叫什麼名字?」女孩似乎記起師父曾經跟他說過張黯然的事情,不由信了幾分,問道。「他叫張黯然,是我大哥。」女孩站起身,輕輕翻開張黯然右手手掌,一塊潔白的石頭深深鑲嵌在掌心。

    「師兄!」抱住張黯然僵直的身子,頓時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阮武與譚清對視一眼,走出了草房。

    張黯然的思緒彷彿一下被拉了回來,蹲下來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你真的是張黯然師兄麼?」女孩身子劇烈的顫抖,似是仍不敢相信一般。

    「嗯,我是張黯然。孩子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張黯然將女孩瘦弱的身子緊緊抱住,輕輕道。「嗚嗚師兄你怎麼那麼久才回來啊!」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小女孩說起了過往。

    女孩名叫緣靈,住在一個祥和的小村子。時年不過三歲,莫離教教眾進村時發現她具有術修的天資,欲強行擄去。緣靈父母如何肯交出?當場拒絕。後莫離教竟帶著帝國一駐守隊隊進村威脅,父母不肯從,帶著緣靈逃往山林。遇上正在採藥的妖齒,妖齒非是好管閒事之人,但緣靈父母當時受傷極重,臨死托付妖齒。妖齒則令護身四銀屍擋住追兵。抱起緣靈隱居此處。師徒二人過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妖齒亦將竹人送給緣靈。怎知好景不長,半年前,也就是緣靈六歲時,妖齒採藥被官府發現,並派追兵跟蹤殺來。妖齒讓禿頭老鷹叼著緣靈躲在鷹巢,自己卻被追兵所殺。

    緣靈再回草屋時,只見到妖齒的屍體已被人肢解,四肢被殘忍地割裂,頭顱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緣靈含淚將屍體拼合,埋進屋後。「吼!」緣靈只覺身體一輕,被一股力量甩在床上,張黯然人卻是不見人影。「師兄?」

    阮武與譚清將級人物,又如何聽不到緣靈所說?只聽一聲大吼,張黯然破屋而出,咆哮著飛至一處立著樹枝的小丘,跪在地上如瘋狗般狠狠挖了起來。二人亦跟著飛了過去。

    「師父!師父!」上瘋狂的挖著泥土,淚水一滴一滴滲入泥土中。阮武亦陪著跪下,默默挖著。譚清抱住一旁簌簌發抖的緣靈,看著那個自己曾經以為無所不能的男人,心中輕輕歎息。

    「呵呵!呵呵呵!」當看到妖齒破碎而腐爛無頭的屍體時,張黯然目眥盡裂,血紅的瞳孔中,一個黑色的點逐漸擴大,瞬間擴散至整個眼瞳。飄逸的黑髮亦根根立起,瞬間變得血紅。仰天大笑起來。白袍彭的一聲裂開,精壯的肌肉上爬滿了紅色的筋脈。黑色的氣息如狂風般鋪天蓋地而來,逕直走向緣靈。

    這還是自己的大哥嗎?阮武和譚清竟無法動彈,緣靈像布娃娃般不受控制地飛向張黯然。

    「師父的頭在哪?」早被嚇呆的緣靈道「隕城。」緣靈又漸漸飛向譚清,冰冷的聲音道:「照顧好他。」看著張黯然如一束血光般飛遠,阮武道:「三弟,我們回教,隨時準備接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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