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新聞媒體無不用「神奇」、「奇跡」、「恐怖」等字眼來形容西南軍閥新貴--方雲。對於護國軍表現出來的超強戰鬥力表示了驚訝與讚美。能夠一下子就吃掉帝國地方軍閥的兩個甲級旅(湘軍37旅、桂系第7旅),讓他們對這個護國軍總司令非常感興趣。於是,有關於民族復興黨和方雲的報到逐漸多了起來,方雲和他領導的政黨的名聲漸漸傳遍了大江南北。尤其是和西南相鄰的幾個行政省的人們忽然發現,原來民族復興黨就在他們自己身邊——在周邊省市,已經有不少的民族復興黨的機構在活動。
隨著護國軍的節節勝利,民族復興黨在周邊城市的活動也漸漸活躍起來。人們對這個新生的政黨很好奇,漸漸開始關注起來,《民族復興黨宣言》這本政論性的黨章也漸漸第流傳開了。新奇的論調,以大漢民族為本位的民族主義思想給了人們很大的刺激、啟發。人們忽然發現,民族復興黨代替他們講出了許多他們想表達的話語,大漢民族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不管是教師、工人還是學生,都能夠在這本小冊子裡面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民族復興黨黨魁方雲在《不是爆發就是死亡》的演講稿的結束語:「我號召你們,加入禁衛隊!」成了大漢帝國熱血青年最時髦的口號。在這句極具蠱惑和煽動性的口號下,不少青年、學生和民族主義分子湧向了貴州,湧向桐梓,要求加入到民族復興黨黨魁的衛隊——禁衛隊中去。跟著他們驚奇地發現,貴州是如此的美好和富饒!這裡到處散發著勃勃生機,簡直就是亂世中的世外桃源!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中央軍和周邊的強權軍閥都想進入貴州了。
※
按照雙邊達成的協議,革命軍在完成半個月的休整後,經過貴州,進入四川。護國軍軍需處給革命軍補充了部分換裝下來的美式槍械和彈藥,使得革命軍第二、六軍團真正做到了人手一槍。
然而,在離開貴州不久,一件令革命軍高級首腦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革命軍第二、六軍團開始出現大量的逃兵!五千多人的隊伍一下就散掉了近千人,而且有一些還是基層軍官。這讓伍墨涵、肖思凱和賀文常感到非常吃驚和憤怒。
在審問幾個被抓回來的逃兵,問他們為什麼逃跑時,逃兵們都不約而同地說想留在貴州過好日子。在貴州,他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也看到了他們生存的價值。這讓伍墨涵他們異常震驚。在詢問了一些革命軍官兵後,都感覺到了他們對生活美好的渴望和對革命軍前途的迷茫。尤其是他們私下得知民族復興黨主席方雲曾經是革命軍的軍官後,對護國軍就有了歸依感。再加上在貴州休整期間,護國軍士兵對他們很不錯,所以這些革命軍戰士暗地裡把護國軍當成自己人了。而且,持這種態度的人佔了很大一部分。
這更讓伍墨涵他們有點不知所措。他們已經不知道怎麼去給自己的戰士做思想工作了。
革命軍二、六軍團繼續往北前進,因為川軍剛被護國軍打敗,各防區之間比較鬆散,所以他們的北上似乎很順利。但是整支部隊的積極性都不是很高。
「班長,你說我們以後還回貴州嗎?」
「或許吧。」
「那我們為什麼要離開貴州?」
「因為貴州不是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在哪裡?」
「陝北延安。」
「遠嗎?」
「聽說很遠,要翻過很多大山,渡過很多條河。」
「這麼遠?我們不去行不行?」……
伍墨涵的臉色始終是陰沉的,一路上一言不發。賀文常似乎明白伍墨涵在想什麼,也是一臉嚴肅不語。
「墨涵,文常,看來以後護國軍將會是我們革命軍的最大敵人。」肖思凱說話了。或許是嫉妒吧,他在內心中,總是看方雲有點不順眼。
「那也不一定。方雲在貴州實施的政策,有不少還是有我們當年蘇區的影子的。最重要一點,他的軍隊紀律嚴明,不擾民,這一點才是關鍵。」賀文常想的是這點。革命軍之所以能夠在如此艱難困苦的環境中堅持下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親民,他們讓老百姓感覺到革命軍是老百姓自己的隊伍,是為自己謀取福利的,所以老百姓才會愛戴他們支持他們。
「文常說得不錯。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不管怎麼說,方雲在西南的事業是成功的,至少目前是這樣。貴州、雲南的發展現在是一日千里啊。」伍墨涵有點落寞地說道。
「可惜啊,好好一個人才,就被那幫人趕跑了。」賀文常也有點感慨。
「文常,思凱,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伍墨涵似乎是下了決心。賀肖二人望向他。
「其實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我軍的前途問題了。」伍墨涵的眼睛閃閃發光,「這些天,我在貴州四處看看,四處走走,感悟頗大啊。我們不是一直以為老百姓謀求幸福生活,建立一個新社會而奮鬥嗎?我們一直把地主、資本家等資產階級當作打擊對象,他們騎在無產階級頭上作威作福,靠欺詐無產階級生存等等,這些都是我們平時耳熟能詳的東西,可是,在貴州我卻看到了一種不同的新鮮的景象:軍閥也可以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關鍵是看這個政黨是不是實施了對頭的政策!」
「戰士們是純樸的,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是直接。我想,不用我說,現在這支隊伍已經沒有了前進的動力了。他們已經看見了眼前的美好生活是可以通過另外一條道路走出來的,所以他們已經沒有了奮鬥的目標。因為大家都知道,不管我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得比護國軍好,比民族復興黨好,比方雲好。」伍墨涵眼光越來越亮,「所以,我有一個提議:我們加入護國軍。」
「什麼!?」賀肖兩人同時驚呆了。
「說實話,我不認為我們這支幾千人的部隊回到陝北能有多大作為。我的軍事雖然不好,但也知道陝北蘇區周圍的戰略要地已經被李飛耘的中央軍給佔領了。在那塊狹長的地帶裡,補給、給養都非常困難,我們回去也只能增加陝北的負擔。不如我們加入護國軍,以謀圖發展。」
「墨涵,你的意思是我們加入護國軍,是為了謀求發展,等待時機,再回去找中央?」賀文常說。
「是的。你們想想,我們現在沒有根據地,打起仗來像無根之草。說得難聽點,部隊的戰士裡面有很多是沒有飯吃了才加入我們紅軍。護國軍對他們的誘惑不小啊。」
「可是這種叛黨叛軍的行為,中央能同意嗎?」肖思凱有點意動了。
「中央?呵呵,這幾年中央除了在電報上給點鼓勵、安慰外,還給了我們什麼?我們在人家地盤裡面休整的半個月出來,就已經大部分是美式槍械了。」伍墨涵有點嘲弄地說,「如果我們回去了,估計應該又會被打成叛黨分子了吧。」
賀肖兩人不出聲了。他們知道伍墨涵說的可是事實。社會黨在這方面是非常拿手的。
伍墨涵淡淡地說:「我們革命軍不是很講民主嗎?與其讓士兵不斷地做逃兵,還不如讓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去留。」
「墨涵,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這是在背叛啊。」賀文常開口了,他的目光有點迷茫。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伍墨涵大膽地說道,「而且,我這樣做正是對黨負責,為革命事業保留有限的力量。」
「不行!不管多麼地艱難困苦,我都要回到黨中央身邊,我賀鬍子這一生都只能是社會黨員。」賀文常剛才有點迷茫的神色不見了,「墨涵,不要再多說了。我堅決不同意。我以後也不想聽到這些言論。走吧,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豪了。」
說完,賀文常加快腳步跟上隊伍,步子邁得堅實有力。
「墨涵,文常說得不錯。不要管下面怎麼想,首先我們這些首腦不能亂。前面得川軍剛在貴州吃了虧,現在肯定是在調整防務,亂作一團。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個時機也撈點油水。」肖思凱拍拍伍墨涵得肩頭,也跟了上去。
※
貴陽省政府大樓。
方雲的辦公室裡面是一片喜氣洋洋。
方雲在這裡辦了個小小的慶功酒會。除開身在前線指揮作戰的參謀總長孫仲倫將軍和帝都南京的王文賓外,何凱、杜英豪、林紅軍、王力軍、王家瑜、龍江等幾個都到了。何凱還特帶來了一瓶昆明法國領事送的波爾多紅酒。
對方雲他們來說,桂系一直是他們心頭的一個陰影,他們還是沒有忘記湘江之戰,桂系的一個獨立旅帶了幾個民團追擊中央縱隊的事情。現在,他們已經能夠消滅對方的王牌部隊了,也就說明護國軍已經開始在戰火中成長壯大起來。
「總司令,二十一天,哈哈,才二十一天,你就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何凱臉色因激動而顯得紅潤。
「呵呵,不是我一個人啊,大家都有功勞啊,我可不敢專美啊。」方雲也是開心,「來來,再乾一杯。」他舉起酒杯,和眾人碰了一下。
「部隊這輪打得好,等消滅了桂系第九旅,我要給他們慶功。」方雲還是喜不自禁,對王家瑜、何凱道:「兩位,你們要動員和準備好工作人員,準備開赴廣西,接收地盤。」
「是不是太快了?部隊還沒有打開啊?」何凱奇怪的問道。其他幾人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有陸傑飛微笑不語。方雲心中一動,也想看看陸傑飛到底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圖,就笑道:「陸處長已經是胸有成竹,不如讓他來解釋一下吧。」
陸傑飛連忙推辭不敢。
何凱笑道:「怎麼?陸處長還怕洩漏軍機啊?」
龍江也說道:「傑飛,知道就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啊。」
陸傑飛見推辭不過,只好說道:「好,在這裡傑飛斗膽了。桂系第九旅已經被我近五萬部隊團團圍困,被消滅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那麼現在從軍事角度上來說,廣西戰役還沒有開始,其實已經結束了。」說完看了看方雲。方雲讚許的點點頭。
「還是不要打啞謎了,快說吧。」何凱他們還是一頭霧水。
「桂系最能打的部隊被消滅了,剩下的部隊也只是一隻受驚的兔子,我們剩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扮獵人打兔子而已!」
這下何凱幾個都明白過來了,也終於明白方雲他們為什麼要集中優勢兵力圍殲桂系兩個王牌旅的意圖了。這也就是俗話說的打蛇要打七寸。
「那就太好了,這樣我們需要的物資就不再依賴東印度支那的港口運輸了。我們可以直接在北部灣建設我們自己的港口來裝卸物資。看那些法國人和英國人還怎麼威脅我們。」何凱舉杯和陸傑飛碰了一下,心情大為愉快。
龍江將軍心情也是非常好,藉著一點酒意說道:「這次李飛耘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本來我們還沒有藉口,這下可好了,他自己送上門來。」
「龍主席說得不錯,廣西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不能讓它投靠到中央政府那邊。」方雲點點頭。一時之間,大家說話的氣氛都熱烈起來。
「英豪,怎麼還是這樣,不值得開心嗎?畢竟這向我們的目標又邁進了一步。」方雲看見杜英豪有點落寞地坐在一邊,端著酒杯坐在他身邊。
「主席,卑職已經習慣了。」杜英豪有點感激地說。
對於杜英豪為什麼會成為叛徒的原因,方雲私下派人去瞭解過。原來當年杜英豪不忿被捨棄,帶了幾個平時幾個比較貼心的戰士千辛萬苦地追上了中央革命軍,找到他的上司要求解釋。顯然他的上司也沒有料到杜英豪沒有犧牲,只告訴他這是中央的決定,根本沒有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杜英豪數次就先遣連的問題向當時主管情報工作的周衛國主席反映過,都沒有結果。最後才知道在他回來之前,革命軍中央政治局對前段時間變相清洗已經有了定調,不會再改變,也就是說即使錯了也要錯下去。
對革命軍中央政治局的決定,杜英豪沒有能力反對,但已經對其深深失望。後來杜英豪通過自己手段查到了當初下令不救援先遣連的是李子平。想著枉死的戰友,杜英豪就忍不住怒氣,帶著和他回來的幾個戰士,把李子平殺了。這下,捅了大漏子,杜英豪連夜帶著人逃走了。而革命軍也把他們定為叛徒。再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杜英豪又不好意思回頭找方雲他們,自己在川、滇邊境拉了一支游擊隊。方雲瞭解了情況後,決定要杜英豪來幫他,畢竟對杜英豪他自信還是瞭解。結果是杜英豪一直做得非常不錯,讓方雲是越來越放心,已經成了他的心腹。
「看你啊,不要一天到晚都板著一個臉,好像每個人都欠你二五八萬似的。你也該成個家了,這麼多名門淑媛,你有中意的嗎?」方雲看著杜英豪像雕刻一樣的臉,心想也許有個老婆後,他會改變一點。
「多謝主席的關心。暫時沒有。」杜英豪心裡想,光會說我,你自己又好得到那裡去?還不是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只不過你是主席,沒有人敢當面說你而已。不過他心裡還是能感覺到方雲對他的關心和重視是不假的,所以他在任何時候都非常盡職努力。
「這可不行,嗯,你做一些準備,等廣西戰役結束後,我搞一個大型的慶祝舞會,要把雲貴所有的漂亮未婚小姐都請來,你一定要給我找一個。嘿嘿,不光你,文賓、力軍、勝利他們都跑不了,然後是來個集體大婚禮。夠熱鬧吧?」方雲低聲說著,有點陶醉在自己偉大的構想中。
「主席,剛才你注意到了沒有,那個陸傑飛非常有才幹啊。連我都猜不出主席的想法,他卻能想到,此人智謀不簡單。」杜英豪幾乎是要暈倒,讓他這樣搞下去,用不了幾天,全西南的老百姓都會知道護國軍的高層全是一群衣冠楚楚的色狼。於是,他趕忙轉移了話題。
果然,方雲被他的話題吸引了注意力,他點點頭說:「不錯。當初向龍江將軍建議和我們聯合的也是他,不簡單。你好好地調查一下,我準備好好地用他。」
「主席,和杜局在說什麼悄悄話啊,能不能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啊?」龍江是有了點醉意,無意中看見方雲與杜英豪在低低私語,就脫口問道。
龍江此話一出,屋裡所有的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和這兩個冷面神這樣說話,找死啊?陸傑飛和龍江感情非常深厚,忙說:「總司令,龍司令喝醉了。來來,老龍,剛才你不是找我拼酒嗎?現在我們來喝個痛快。」
「沒有什麼事情的,呵呵,我剛才在做媒婆,打算幫杜局找一位夫人。哎,你們這是怎麼了?」方雲毫不在意地說道,猛地發現眾人驚愕的目光。杜英豪沒料到方雲會把事情說破,一張冷臉泛起了紅潮,忸怩起來。
何凱他們也估計不到方雲他們兩個在說的是這種事情,剛才還在擔心龍江要倒霉,現在看看方雲絲毫不介意龍江的無禮,再看杜英豪的臉色忸怩泛紅,知道方雲說的不假,不由都鬆了一口氣,心底對方雲的多了一份久違的好感。
「不光是杜局,還有紅軍、力軍你們兩個也是一樣。呵呵,到時候我搞一個大型舞會,把雲貴未婚的淑媛美女全部請來,來個一鍋端,徹底解決大家的婚姻問題。」方雲眼睛發光地說出了他的計劃。
一陣玻璃碎響,地上多了許多玻璃碎渣。
※
在做好了完全準備後,孫仲倫將軍對被圍困蒙江附近的桂系第九旅(甲級)發起總攻。在總攻中前,他聽從炮兵司令廖耀湘將軍的建議,集中使用了第一,第三兩個野戰炮兵團的重炮群飽和轟擊敵軍陣地。戰鬥只進行了一天一夜就結束了,俘敵近八千人。
重炮的飽和轟擊結果令孫仲倫將軍都感到意外,以至後來孫仲倫將軍特意要求加強重炮對師級部隊的裝備配給。
廣西戰役進展比較順利。
第37師在坦克營的配合下,沿獨山至柳州的鐵路線,直插桂中重鎮柳州。一路上所向披靡,桂系官兵有很多都沒有見過坦克,對這種火力強大,又打不掉的鋼鐵怪物感到恐懼。很快柳州落入護國軍手裡。
柳州的陷落,等於是切斷了桂系軍隊的南北聯繫。半月後,第37師繼續沿鐵路線北上攻克桂林、靈川、興安、全州和灌陽,殲滅桂系民團部隊一萬餘人,俘虜和擊潰桂北桂系部隊約五萬餘人。
同期,輔3師沿柳邕線南下,克來賓、黎塘、貴港,直撲南寧;第36師揮師東進,克平果、崇左,意欲與輔3師會師南寧。
白經緯六萬人被圍困在南寧地區。護國軍的豹式坦克異常堅固:曾有桂系士兵用45MM火炮在離坦克五米的近距離上開火,也只能在坦克身上留下一點刮痕。桂系的迅速潰敗,豹式坦克起了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最誇張的是在一次戰鬥中,護國軍的一個排被桂系的反擊部隊包圍,被壓縮到一個不大的小村莊裡面堅持。
在危急當中,一輛迷路的豹式坦克趕到小村莊,協助被包圍的護國軍士兵作戰。桂系整整兩個營的反擊部隊,拿那輛坦克就是沒有辦法。到了晚上,桂系調來了口徑為90MM的重山炮來對付這輛坦克,還是沒有效果。最後,桂系突擊隊攜帶zha藥試圖去炸毀這輛豹式坦克的行動也失敗了,豹式坦克密集的機槍火力根本不可能讓人靠近它。
豹式坦克給桂系官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恐懼和壓力。在南寧會戰中,孫仲倫投入了六輛豹式坦克參與進攻,很快就撕破了桂系的防線。隨即孫仲倫在坦克打開的突破口投入了強大的突擊力量,一舉動搖了白經緯的整個防線。激戰三天,攻克南寧,殲敵約三萬人。至此,桂系主力基本被消滅擊潰。白經緯率領殘部退進了東印度支那北部山區,廣西遂落入方雲手中。
※
護國軍總司令部通電嘉獎了所有參戰部隊。鑒於護國軍的後勤補給已經不能再支持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戰役,參謀總部下達了戰役結束的命令,調西昌的第13師(甲級)開赴南寧,準備進東印度支那追剿桂系白經緯殘部。原西昌防務由第31師的一個步兵團接替。
隨後,總參謀部總結了西南各戰役教訓和經驗。對桂系第七旅(甲級)的特種小隊編制很重視。這特種小隊人數不多,也就三十來人,但善於夜襲和敵後破壞,暗殺敵方高級指揮人員,主要武器是改良過的弩箭。特種小隊曾給護國軍作戰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所以總參謀部決定把這種特殊作戰推廣到各部隊,要求師級單位一定要建立一支這種特戰小隊。
護國軍完善的醫療保障和盤尼西林在傷員中的廣泛使用,護國軍重傷員死亡率非常低,整個戰役期間,護國軍斃敵約五萬,俘虜約四萬,傷敵約三萬。自己陣亡官兵約有六千人,傷約有兩萬。
護國軍和桂系會戰的結果,直接打出了護國軍在西南的名聲,也讓方雲控制的地域進一步擴大,實實在在地控制了西南三省,成了名副其實的西南王。
※
桐梓城外的一座秘密小別墅。
貴州特有的陰雨天氣讓隱在翠綠中的房屋顯得朦朦朧朧。
舒適的小書房裡,坐著兩個人,一邊愉快的品蘇格蘭威士忌,一邊低聲用德語交談著,不是爆出輕輕的笑聲。坐在方雲對面沙發是個年約三十的德國人,身體很強健,穿著一身黑色暗紋西服。他叫埃裡希。馮。卡恩,是德國政府派來和方雲秘密會晤的特使。
見到方雲他很驚訝瑞華董事長的年輕,方雲一口漂亮流利的德語立即讓他對這個同齡人生出好感。在閒聊中,兩人共同找到了愛好,就是對歐洲文藝復興後期藝術的鑒賞。有了共同的語言後,兩人的好感不斷升溫。
在閒聊中,方雲還知道他是德國柏林第三軍區司令部參謀長埃裡希。馮。曼施泰因的侄子。當卡恩知道眼前這人又是近期風頭正健的護國軍總司令的時候,更加驚詫。在方雲的刻意引導下,兩人逐漸把話題從藝術上轉到當前的形勢上。
「德意志的日爾曼是個強大的民族,我們大漢民族也一樣。目前我們都在遭受苦難。貴國元首提出的『打垮西方強國的優越地位,使德意志民族獲得發展空間。』我是非常佩服的。對希特勒總理的易貨制度也是深表贊同。因此,我們雙方之間是可以合作的。」
卡恩顯然對方雲的恭維很高興,他說道:「我們的元首果敢機敏,和您一樣,是個有魄力有魅力的人。我這次來雖然有一定的特權,但也只是能和您談論關於盤尼西林生產的事情。」
方雲笑了,他問:「那你用什麼和我談盤尼西林?你可知道它對我來說就是黃金啊。由於它神奇的效用,市面已經很難買到了,美、英、法等國都在收購,我估計你們德國也應該買了不少回去研究了吧?」
「我們可以向你提供軍火,你應該知道的,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在我們德國。而且你的部隊現在打仗,也需要武器。」
「我要武器是不錯,但是損失了怎麼辦?還有就是彈藥補給也要向你們購買嗎?」方雲不可置否地說,對德國的武器,他還是有興趣,可以進一些來研究。
「你可以把盤尼西林的生產方法轉讓給我們,我們負責你的武器供應。當然,你們要用盤尼西林的成品來和我們交換。」
「哈哈,貴國的算盤也太精明了。這樣是不行的。你如何能夠保證你的武器在我需要的時候運到這裡?不要忘了,你們德國海軍被英國海軍看得死死的。」
「我們可以通過蘇聯運到海參崴,再通過海運到上海,最後到達昆明。」卡恩有點臉紅。
「不,我只要你們的飛機、坦克和防空武器的設計圖和生產設備,當然包括一些成品。我用大量的黃金和盤尼西林成品和你們交換。」
「飛機、坦克和防空武器成品可以,但設計圖和生產設備是不可能的。」卡恩搖搖頭,顯然他還不清楚護國軍已經擁有了自己生產的戰機和坦克。只是成本太高,目前還不能大批量裝備部隊。
「戰爭的機器是要人去開動的,你說對不對?」方雲接著說。
卡恩點頭同意方雲的說法。
「在剛剛結束的西南戰爭中,你應該看到了盤尼西林對重傷員的神奇作用。飛機、坦克打爛了可以再生產,但一個優秀的士兵因傷重而死,你培養他的話最少需要二十年對不對?我記得法國的福熙元帥當年在戰勝你們的時候說了一句:《凡爾賽條約》只能維持二十年的和平。所以把一個受傷優秀戰士救活,讓他重新投入戰鬥,對貴國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要不你也不會跑來和我談判了。」
卡恩額頭開始冒冷汗了,對手太厲害了。
「況且,能生產出飛機、坦克的國家好像不只你們吧?美國、蘇聯、英國都不錯的。對於我開的條件,我想它們會很感興趣的。」方雲微笑著繼續施加壓力。
「噢,請您不要著急。我立即向國內請示,會有一個很好的答覆的。」卡恩一聽就急了,大量的黃金和盤尼西林落到蘇聯、英國手裡對德國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方雲悠閒的搖動著酒杯。自從謝峰發現了秘密金脈後,他比任何時候都底氣足。雖然他的5區能擁有一些預知的方向設計,但對當前世界的前沿的軍事武器研究成果,還是要借鑒的。當然,主要還是那些精密的機器設備。
軍工企業雖然能夠生產一些高精密的機床,但是週期太長,難以形成規模的生產量。比如說,大型飛機的生產線和重型汽車的生產線等等。所以,為了讓這些軍事研究成果盡快變成軍事上的利器,方雲不得不一邊收購成套的機器設備,一邊大力加強軍工企業和重型工業的建設。以期望在短期之內,能夠解決自己軍隊的需求問題。
美、英、法三國對護國軍的釜底抽薪,撤走軍事援助人員和扣押物資,給方雲造成了一些損失,可隨著護國軍取得了西南會戰的勝利後,順利地拿到了北部灣的出海口,這些問題也迎刃而解了,好在方雲現在需要的也不是什麼大噸位的深水港口。
對於扣押著海防港大量物資的法國東印度支那殖民政府,方雲輕輕地抿了一口紅酒,暗道:「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