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整以暇看著他,陳太醫低著頭,很為難的樣子,「這……皇后娘娘,只是這……」
「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嗎?」月瑤冷笑,臉上笑意庸懶,隨意靠在椅靠上,這時,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鴛鴦走上前去,小心的提醒她道:「公主,剛才皇上不是說不讓娘娘插手此事嗎?現在為什麼還要管這件事?」
月瑤挑挑眉,沉默了一會,冷漠又堅決的道:「本宮只是不想讓姒傾城因為這件事怪到本宮頭上,所以,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更何況……對於這件事皇上怎麼會比女人心細,看得更通透呢,那些女人都是他的女人……」
最後一句話,讓鴛鴦徹底懂了,皇上縱然再精明,可是面對都是至親的妃子而言,他的心還是狠不下來,眼睛也不如旁邊人看得通透,這就是所謂,當局者迷,鴛鴦默默的閉了口,沒有再說話,悄然退到一旁。
陳太醫遲疑的道:「只是那個人他早已經死了,不可能再配藥了,如果娘娘還記得的話,當初,無雙姑娘在宮裡時皇上撥到她身邊的一個宮女,她的爺爺和微臣是生死之交,當初也曾一起做事,只因他中間犯了一點事,被貶職還鄉,後來一直沒有音訊,不過,後來得知蘇蘇是臣朋友的孫女之後,臣才知道那位朋友早已經去世多年了,他是不可能再配這種藥的,除此之外就只有遠在南秦的江神醫了,不過他更不可能,聽到他與皇上交情非淺,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是的,不可能是他。」月瑤也道,她低頭沉思著,抬頭看著其他人道:「那你們呢,你們就沒有一點辦法嗎?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配這種毒藥嗎?」
她眸峰冷冷的掃過,眾人將頭低得更低些,「別說是知道,就連聽都沒聽說過還有這麼一種毒藥呢?」
陳太醫也道:「臣也只是聽說過這種毒藥,至今不知道這藥的名字,說起來慚愧。」
月瑤失望的收回目光,歎了口氣道:「行了,盡快醫治罷,去看看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太子多拖延幾天的,這件事本宮來想辦法。」
「這……是,臣等一定盡心盡力。」
這時,外頭傳來昭儀娘娘的驚呼聲還有哭聲,「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奴才,皇上還沒有下令要砍本宮的頭,你們就這樣欺負本宮,等日後本宮翻了身,有你們好看的。[]」
「皇上,這件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知道那藥是什麼藥,是藍妃娘娘給的,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
凌厲的哭喊聲傳進房內,人人惶恐,陳太醫為首道:「沒什麼事的話,臣等自下去準備了。「
「去罷。」月瑤冷冷的道,她站起身走一小床邊看著還在沉睡中的太子,心內微微有些疼痛,她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臉,「鴛鴦,你說一個人有沒有可能連死了都陰魂不散?」
她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目光看著太子,可是心早已飛向了不知哪裡。
鴛鴦默默站在她身邊,想了想道:「公主指的是誰?」
「死去的玉貴妃,姒雲湖。」
鴛鴦驚訝的看著她,張開的口還未來得及閉上,「難道公主懷疑她嗎?可是她早已經死了啊!」
月瑤冷冷發笑,轉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頭深秋的景色,還有遠處執意不肯走,被侍衛拖下去的蘇昭儀主僕二人,笑著道:「儘管死了,可是毒藥是可以留下來的,你可還記得她當初是怎麼用一種卑鄙的手段置傾城於死地的嗎?」
「奴婢記得,她不惜毀掉自己的容貌也要跟傾城公主對抗,結果,死在自己手裡。」
月瑤慢慢笑著,長歎一聲道:「所以,我們才更有理由相信她的毒能夠留下來,那個女人無惡不作……只是現在可憐的是藍妃,本宮不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來害太子,倒是蘇昭儀大有可能,會陷害藍妃。」
「奴婢也跟公主一樣的想法,只是現在沒有證據,空口無憑,皇上不讓娘娘插手此事,到時如果皇上認定了是藍妃,那別說是公主,就是神仙也求不了藍妃了。」她說到這裡,便忍不住跟著歎氣。
月瑤也無耐的低下頭,「有時候好人不有得到好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如果真的那樣,本宮也沒有辦法了,一切看她的造化罷,還有……」她慢慢轉過身,看著小床上的太子,接著道:「如果那孩子爭氣些,可以多活些日子話,或許我還能找到證據救她,不過現在……走一步看一步罷。」
她落漠的別過臉去,眼角隱有淚光閃爍。
鴛鴦心疼的看著她,將到口邊的話重新吞進肚子裡,她照顧公主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她是怎麼樣一個人,表面雖然很堅強勇敢,但是隨便一個小小的傷害就可以讓她心痛不已,剛才她看皇上的眼神,她不是沒看到,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心裡很明白,只是深愛著,又能怎麼辦呢?
她現在只希望一切都盡快過去,然後可以看到公主幸福的生活一輩子,這就夠了,將來她到了九泉之下,也好跟夫人有個交待。
「公主,太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罷。」
月瑤冷笑,「他又不是我的孩子,就算有事,也怨不到本宮頭上,本宮只是不想看到皇上傷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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