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漠然笑著,走在荒寂的夜色中更顯淒涼。
門口,宮女靜伺著,寢殿裡有淡淡的香味瀰漫,空寂的房內沒有響聲,南諾天站在床前,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從他看到她閉上眼的那一刻,心中能預見的未來就已然成了一片黑暗,再無希望。
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他未轉身,問道:「怎麼樣?」
一聲歎息後,江神醫無耐的道:「老夫無能為力。」
「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江神醫搖搖頭,「沒有,只有那一個辦法,可是現在依太后娘娘的態度看來,是不可能了。」
「太后現在在哪?」
「在廣靘宮。」他說到這裡有些遲疑,頓了頓道:「其實……太后娘娘也挺難過的。」
南諾天冷笑一聲,轉身看著他,陰騖的臉色讓人望而生怯,安靜浮動在半空的縷縷煙霧彷彿也受到某種威脅般,驚詫間亂散了,揚揚灑灑。
「如果不是她過來說了那些話,傾城也不至於這樣。」
江神醫低下頭,像是下定了某心決心似的,長歎一聲道:「有些話老夫一直沒有告訴皇上,就是……上一次娘娘回宮的時候,還是以大胤國淑妃回來的時候,其實她的身份就被識破了,這種病症老夫當時只是猜測,也對太后娘娘提起過,太后當時就命老夫收集可以醫治的辦法,只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突破,不是太后娘娘不救,畢竟那是月兒的一條命,她老人家捨不得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這次的事不能全怪太后,老夫早就對皇上說過了,娘娘前些日子氣色極好很少犯病,那就是瀕死返照。[]」
南諾天心中略有所動,陰著臉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當時為什麼不說出她的身份?」
「這……」江神醫猶豫,「木已成舟,就算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如果當時說,那皇上和月兒勢必又是一場血拼。」
南諾天冷笑又似苦笑著,低垂的眼眸讓人看不出喜惡。
「那就是說,現在朕只能看著她慢慢死去了是嗎?」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他用同樣無耐的語聲道。
南諾天緩緩閉上眸,「還有幾天。」
「最多只能撐十天,十天內找不到辦法就……沒有救了。[]」
長時間的沉默讓殿裡的空氣接近冰冷,江神醫躬身道:「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老夫就先告退了。」
南諾天無力的擺擺手,回身在椅上坐下,看看床上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的她,他的心中徒然升起恐懼,這寂靜的夜也給了他太多恐懼了。
她在他心中就如一塊輕薄的泡泡,美麗又輕柔,他時刻小心著,因為她會飛走,也會消失不見,一次次忍受著她帶給他的煎熬,如今,她還是要走了。
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
擱在腿上的手指輕微的顫抖著,他深呼了一口氣,搓著手,試圖壓下這種恐懼,門外無聲息的進來一個人,停在他面前。
「皇上,現在是您拿主義的時候了。」
南諾天搖搖頭,十分淒涼的道:「如果你是朕的話,你會怎麼做?」
他將這個燙手的山竽扔給他,冷玨頓了頓,用一種肯定的語聲道:「我會不顧一切救她。」
南諾天抬頭看他一眼,淒涼的笑了,朝床上看了看道:「她說過,如果朕去逼死南宮月的話,她不會原諒朕的。」
「那就在這裡等著公主死嗎?」那兩個字倉皇的破口而出,連他自己都頓住了,低下頭道:「總之不能這麼乾坐著。」
南諾天沒有說話,轉了話題道:「你說要娶月瑤的話是真的嗎?」
「皇上,你怎麼知道?」冷玨惶恐的看著他,低下頭道:「卑職說的話是認真的,只要月瑤公主可以脫離北齊的話,就娶。」
南諾天看著他,似是探究的擰起眉,「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朕知道你的心思並不在月瑤那裡。」
冷玨臉上有些尷尬,小聲道:「當初她是因為卑職才會走錯路的,現在卑職有責任照顧她。」
「哈。」南諾天笑了一聲,有些諷刺的道:「不怪你,怪朕,如果不是對她的母親做了些錯事,這孩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只是這次回來見她的心情確實是好多了,等忙完傾城的事,朕會想辦法把她接回來的,至於你說的要照顧她什麼的話,如果你是真心的就好,如果不是真心的,別再去傷害她了。」
冷玨沉了默的低下頭,不知該怎麼來面對他,私心裡,他確實不愛月瑤,只是為了床上的那個女人,他願意去照顧她一輩子。
事實上,如果不能娶她,那麼娶誰都無所謂了,對他來說都一樣。
他這樣想著,沒有注意到南諾天已站起了身,直到他沉重的大手落到肩上他才反就過來。顯得倉皇。
南諾天饒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你也該走了罷?」他負手站著。
冷玨低下頭,「對,卑職是過來向皇上辭行的,順便,接蘇蘇姑娘走,公主交待過這次走時要帶上她。」
南諾天臉色沉了沉,低頭想了一會道:「好,她應該就在外面,你自己去
跟她說就好,朕就不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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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說的最近寫的沒意思,其實呢,也寫不出別的感覺了,因為故事在這裡擺著了,只能這樣了,寫得歡天喜地,也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