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文
時隔幾年,她以為已經可以淡然地面對這一切,沒成想那些貌似已經癒合的傷疤原來是暗傷潛藏,一旦撕開,依然血淋淋的疼。
蘇絮兒看到林落白被嚇慘了的小臉灰白失神,拍了拍她的背,勉強笑著安慰:
「都過去了,別這麼緊張,落落,沒事的。只不過景中越這回終於知道了我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純粹是裝出來的清純,我那***膜是花幾百塊錢在醫院做的,他知道我被兩個男人糟蹋……他覺得我髒……說我跟那些雞沒區別……甚至還沒人家有味道……」
這些話像尖刀,說出口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心臟被剜得淋漓刺骨的疼。
舉林落白憤怒了,握著拳頭恨不得想罵人:
「姓景的太過分了,我真想像不到他那樣的人怎麼配當青瓷的爸爸!」
蘇絮兒聽到「青瓷」兩個字的時候唇角挑起一抹冷冷的嘲笑,放開林落白的手,她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還打火機啪地響起,煙霧中的蘇絮兒神情淡漠疏離,眉梢眼角雖有傷痕,卻是一種奇異的驚人的美麗,目光是冷的,也是艷的,她輕輕吐出一個煙圈,對林落白笑道:
「提起景青瓷,我倒想起來了,待會你把這張銀行卡還給她。告訴她這十萬塊錢我蘇絮兒還看不到眼裡,沒本事在我面前甩出一百萬,卻有本事在老娘背後玩陰的,虧我當初對她還心存善念,讓她白白踢了幾腳。」
林落白有些疑怔:「青瓷怎麼了?」
蘇絮兒笑得瘆人:「你以為景中越怎麼知道的這事?都是景青瓷那賤人翻騰出來的,她以為自己有文化有本事,從公安局裡不知怎麼調出了我的案子,還在網上發佈我和男人在一起的照片……當然那些男人都不是她老爸,我上網看到她對我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的時候,我的手都在抖,落落,這個女人和她媽一樣瘋狂、偏執……你以後還是少和她接觸……景中越覺得金屋藏嬌的寶貝原來是個不值錢的破爛貨,所以他把我攆走了……我跟他要錢要房子,他打了我……」
「景青瓷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扔給我張十萬塊錢的卡,說我值這個價已經高看了我,店景中越收回去了,我也被他從租住的公寓攆了出來……落白,我現在落魄狼狽的像只喪家犬……你不會嫌棄我吧?」
蘇絮兒因憋著眼淚而發紅的眼睛瑩瑩地望著她,那麼清澈,那麼無辜,那麼的教人心疼。
秋風颯颯而過,林落白覺得真冷,從頭到腳的每個毛孔都絲絲地透著寒意,不是初秋麼,怎麼冷意這般深濃了。
蕭索秋風今又是,黃葉打旋,遠遠教室裡傳來年輕的歌聲,林落白和蘇絮兒在碧雲天黃葉地的淒清裡相擁在一起,像兩個迷路的孩子,彼此依靠。
林落白說,絮兒,從此後你會擁有一個新的人生。
蘇絮兒沒想到兩天之後,景中越會再次給她打電話。
他問她,是不是很想要那套公寓,你要真想要,我也可以送給你,畢竟無論如何也處了這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