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颺不在,傾心也樂的自在,起碼不用整天擔驚受怕他再來折磨她。因為家庭的關係,十六歲的她已經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早熟,所以很多情感,她比別人更加敏、感。
蕭颺離開一個星期,打過一個電話給他,只是電話裡,他的語氣,又好像冷冰冰的彷彿他們是沒有過肌膚之親的陌生人。
所講的話也不過就是讓她在家好好呆著,不許亂跑,對於自己的事情,他並沒有多談。
週六還有週末的時候,傾心會去醫院幫媽媽拿藥然後自己幫媽媽換藥。
這一天,正好是週六,顧以梵值班。
傾心沒有想到會再一次見到他的,確切的說,她真的不希望見到她,站在乾淨的他面前,她總覺得自己是多麼的骯髒不堪,污穢不堪,這樣的見面讓她尷尬的自慚形穢,因為她在乎。
傾心出院的時候,市裡面正好有一個醫學研討會,顧以梵去參加了,回來以後,這位叫凝傾心的病人,已經出院。
走廊裡面,傾心見到了他,就好像那一次在走廊裡面遇見一樣,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回想,好像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笑過,這個醫生,好像一點都不稱職。
原本以為他不會和自己說話,因為在傾心的意識當中,這個男人應該是討厭自己的。
然而,擦身的時候,他,卻第一個開了口。
「病都好了嗎?還會不會不舒服?」
傾心停下腳步。
「……恩,都好了,謝謝關心。」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拿著藥單的手,在瑟瑟發抖,手裡面的單子,已經被她揉成了一團。
一會兒藥房裡的小姐該怎麼看?
顧以梵發現了這一點。
「你看到我,好像很緊張?」第一次,他對她扯唇微笑,淡淡的笑容是那樣的和煦,那樣的迷人,那樣的不真實,就好像是陽光照耀下溫柔的王子。
「沒有……沒有啊!」她說著,手裡面攥著單子的手,就更加的緊了。
「都揉成團了。」顧以梵伸手,很自然的從她的手裡拿過那個單子,溫暖的指尖滑過傾心的手心,他卻絲毫不在意。
可是他的舉動,卻讓傾心打亂了一池春水,晃動著叫做心動的漣漪。
顧以梵自顧自的幫傾心看了一看單子,然後,又拿著自己的手裡的文件夾,在紙上面寫了幾下,然後又交給傾心。
「給你,這次,不要再揉掉了。」他依舊在笑著,看得傾心有些眼花,然而心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絲絲的飄動著,柔柔的,卻抓不住。
然後,他走這樣好像是,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從她身邊走過。
她不知道他這樣出現,他這樣的舉動是什麼意思,現在她也沒有那個腦袋思考,打開手裡面的紙張,她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簽名——顧以梵。
忽然,她有一種小孩子的私心,她想要把這個名字藏起來,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