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華的話對杜志鵬來說,如同是當頭棒喝。他知道,整個公司來說,他是第一大股東,而張海成的爸爸張德凱則是第二大股東,他的股份甚至高達百分之二十六。如果說到威脅,那就他最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而此時公司的股份被人偷偷收購,若是他的話,那事情將變得很棘手。
誠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創業伊始,大家可以共患難,但是當事業上升到了頂峰,是否又能夠同富貴呢?他之所以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張海成,除了覺得張海成一表人才,文化素養等各方面都很出眾之外,他考慮的就是公司的股權問題。張德凱的股份比自己只低那麼百分之十四,如果他在下面要搞一些小動作的話,也是很容易的。可是當自己跟他聯姻之後,那就是親家了,那兩人百年之後,公司毫無疑問就屬於他們張家的產業了。
而他卻想不到,張德凱父子早就按耐不住了,對於公司的執政大權早就覬覦已久,表面上同他聯姻,但是背地裡卻已經在搞這樣的大動作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無異於在他背後捅了他刀子。
人心不古。杜志鵬心下不是很確定,又追問了一句:「你說的那些可有證據?該不會是陳楓故意玩的花樣吧?」
「證據?對公司陰謀不軌,那話是張海成自己背地裡偷偷說的,卻一不小心被我聽到。上次張海成在富麗大酒店暗算我跟陳楓,陳楓將我們三個人的就被調換了,張海成在床上躺了一周,陳楓到洗浴中心,那些都是我親眼所見。還有這次競標,知道假標底的,就只有董事會的成員,還有就是我跟張海成,陳楓壓根連企劃書都沒有見過。而且在競標會上。張海成一直偷偷摸摸,神情躲躲閃閃的,跟SH龍騰那邊的代表交流。這些難道還不夠?」杜婉華把自己心中的怨氣全部都撒了出來,憋了好長時間,今天終於才能一吐為快。
「你,小婉。這些事情海成他知道麼?」杜志鵬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終於蹦出一句話來。
「他怎麼可能知道?他現在還一直在做他的春秋大夢。」杜婉華扭過頭去不看她老爸,哼了一句,顯然很是不滿。
杜志鵬趴在辦公桌上,一手撐著下巴,一首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小婉,這件事情你先保密,不要打草驚蛇。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你,都搞不懂你怎麼想地。都到了現在了,難道你還要袒護張海成。哼!」杜婉華對她老爸此時這個樣子很是不滿,小屁股一扭就準備出去。「等等。」杜志鵬見杜婉華急匆匆的往外跑,似乎很是生氣,忙攔住了她,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小婉,你也是久經商場的人了,這點事情難道你還不懂?既然事情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他們一定是預謀已久,必定有了充足的準備。你想想看,連跟我們長期合作的銀行都不給我們面子,跟我們終止合作,這說明他們已經有了跟我們抗衡地實力,否則,他們也不會那麼做。但是依我現在來分析,他們還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我們現在得處處小心步步為營。」
「哦。我明白了。」杜婉華心中很是詫異,沒有想到自己的老爸居然會被自己一番怒話給說動,並且很快作出判斷和抉擇。
杜婉華走之後,杜志鵬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思索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似乎一切事情都有點反常,最近董事會好像真的有一些人開始對自己不滿,自己的一些主張和建議,經常會遭到反對。
特別是現在正鬧得沸沸揚揚地那幾個樓盤。剛開始設計地時候。大家對於中小戶格局非常滿意。並且都是極力地稱讚。可當樓盤出來之後。很快就因為質量被人質疑。董事會內部就開始質疑中小戶型住宅。說是自己地決策失誤。可自己找專家鑒定過。那幾個樓盤地質量絕對沒有問題。並且經用戶調查顯示。應該屬於那種熱賣類型地。但是卻遭到用戶地紛紛退房。以至於陷入了困境。
因為資金被套住。競標需要貸款。可竟然遭到了拒絕。並且那兩家跟自己長期合作地銀行。還聲稱跟公司以後徹底斷絕業務往來。這種打擊是無法接受地。想想。在當初公司起步地時候。面臨那樣地巨大困難。銀行都不遺餘力地支持。現在已經上升到了事業頂峰。居然會跟公司斷絕業務。
這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背後有某種力量在操縱著用戶。給用戶許下了某種好處。讓用戶紛紛退房。敗壞公司名聲。然後又跟銀行勾結。斷絕了業務往來。其目地顯而易見。就是要在董事會掀起狂瀾。那樣自己這個董事長肯定就坐不住了。
而自己這個董事長如果下台地話。那董事會最大地受益者。以及新地上台董事長。必定會是張德凱無疑。想到這裡。杜志鵬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寧願不相信這是真地。畢竟張德凱跟自己可是共事了二十多年。現在又結為兒女親家。但事實又不得不讓他相信。根據杜婉華所說地。還有目前地境況來分析。所有地矛頭。卻又恰恰都指向了張德凱。
「哎!」杜志鵬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本以為能夠平平安安地等到女兒結婚。然後董事會換屆。自己下台安享晚年。把所有地工作都結交到女兒女婿手裡。現在看來。張德凱還不讓自己消停。臨了臨了。還有惡鬥一場。
看著窗外密密麻麻地烏雲。杜志鵬搖了搖頭。「德凱啊德凱。你就非得逼著我跟你做個決斷啊。也好。一個人控股。掌握絕對控制權。總好過兩個人整天爭來爭去。咱們二十多年地老兄弟。就在這裡見個真招吧。」
晚上九點,一九九八,這是一家環境相當優雅的音樂吧,內部裝飾雅致致,燈光有點浪漫,還有點曖昧,是情人互訴衷腸的浪漫場所,當然也是一些味喜歡清淨的都市白領或社會精英喜歡聚會的地方。一大群男男女女,裝扮得清清爽爽,表現得斯斯文文,卻不乏偶爾會蹦幾個勾魂的眼神出來。
悠揚舒緩的輕音樂在大廳輕柔的迴盪,一進音樂吧,陳楓立刻就有一種出塵脫俗地感覺。這個地方淡雅,質樸,儘管人不少,但是卻絲毫不顯喧嘩。男男女女都成雙成對地坐在那裡,享受著輕緩的音樂,接受著浪漫地洗禮,給人一種很舒服很祥和的感覺。在這種優雅的環境下,陳楓受到環境的影響,片刻之間覺得自己似乎也是一個成功的白領人士,忘卻了自己剛被解雇的憂煩。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很男人的微笑,也很迷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笑容吸引了一些女士的目光,他有點厭煩這種感覺,因為此時的他正置身在一堆桃色漩渦當中。
陳楓皺了皺眉頭,若不是杜婉華約自己來這裡,自己估計現在在酒吧裡面吧。想著那些破事走向音樂吧的角落,目光在大廳搜索著,很快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發現杜婉華。他只能看見她的背影,烏黑飄逸的長髮披肩,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模模糊糊,淡粉色吊帶連衣裙裝扮著驕俏的身軀,露出那凝脂白玉般的香肩玉頸,引人遐思,引人想去一窺她的芳容。
不過令陳楓好笑的是,又有人準備去碰釘子。杜婉華的對面,正站著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捧著一杯紅酒,擺了一個自以為很酷的POSE,微笑著看著杜婉華,壓低聲音用自己那公鴨嗓淡淡的道:「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喝一杯酒?」
杜婉華沒有理會對方,低著頭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頭都沒有抬一下,這對男子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不過,男子並沒有放棄,而是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繼續道:「美麗的小姐,我可以坐您對面嗎?」
終於,杜婉華抬起了頭,看到了對方,臉上呈現出的不知道是一種驚歎還是恐懼,這還是人麼,怎麼長的如此之賤格?儘管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是她還是止不住的想要嘔吐,這樣的長相居然也學人出來勾搭女子,真是讓人無語。
杜婉華忍住想要把酒潑到對方臉上的衝動,冷冷的道:「當然,你可以坐在那裡。不過你坐在那裡,我這裡就會沒人了。」
猥瑣男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杜婉華雖然沒有直接的拒絕他,但是卻以一種冷幽默的方式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這種侮辱,比直接的拒絕更要讓人難堪。
「你來了?」正待男子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杜婉華看到了出現在男子背後的陳楓,冷若冰霜的臉上,瞬間春風化凍,露出迷人微笑。
猥瑣男一回頭,杜婉華直接指著陳楓道:「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男朋友。你是不是……」說到這裡杜婉華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下面的話不用說,凡是頭腦稍微夠用一點的人,都知道下面是什麼話。若是還跟傻鳥一眼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等著別人下逐客令,那簡直就丟人丟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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