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又來了哦
執行官辦公處外的大廳。
「表哥說我們不能就這樣被動下去,即使是在該死的——」妮可輕輕咳了一聲,以示自己並不想用這個字眼,「……該死的雨天裡,偵察兵仍然必須出動,他們應該、必須帶回土著活動的情況來。」
「他想做什麼?」摩南問,「一次新的屠殺?」
妮可摘下手套,將蠟燭的尾部放到爐火上烤了烤,粘在一本硬殼的書皮上。「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摩南,土著對海港和其他地方所做的,才是屠殺。我們只不過要將他們趕出我們的活動區域而已。」
可我們所在的地方,曾經就是原住民的狩獵區。
摩南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極度反感妮可看他的表情,這個女人似乎感覺到了丈夫有所不滿,並且等待著,隨時準備立刻駁斥他的觀點。
「這裡居然連一個像樣的燭台都沒有。」妮可抱怨著。
她所作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將馬斯洛的資料分類,記錄一些行事時間和執行官下達過的命令,然後坐在桌子後面看她的小說。
就連摩南翻看那些記錄,她也是懶得阻止的。
「這邊多了兩條危險的報告,摩南。你看了以後,也許想法會有所改觀。」她看著摩南的動作,指向另一疊紙張。
「我們的灰堡邊境森林上,陸續出現過土著地影子。但是他們什麼也沒做,沒有狩獵或者收集果實,只是潛藏在陰影裡,觀察灰堡的動靜。」她找出連續數天的哨兵口頭報告,遞給摩南看。
「也許是這個漂亮的石頭堆讓他們覺得有趣。」想到薩滿女孩的形容,摩南不覺得這是件值得懷疑的事情。
「可當我們的衛兵離開灰堡南面地時候,立刻發生了馬匹失竊的案子!」
妮可將兩件事聯繫起來。指著它們地發生日期。那確實是在灰堡被監視的日子裡出現的案子。
「被獵殺了吧……」摩南依然不覺得這個問題嚴重。
妮可有些不高興了:「摩南!難道森林裡的怪獸不夠他們吃嗎?土著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毫無預謀,只為了吃穿而破壞我們的開拓工作。要保衛我國的財產。我們似乎不得不與他們長期戰鬥下去。」
「要我怎麼跟你解釋?原住民分很多部族,你不能一概而論!」
「不需要看他們個體地差異,震懾住全部就可以了,難道不是嗎?假如不做點什麼來恐嚇他們,他們一定會得寸進尺的。表哥也說,只要讓他們知道遠征軍的厲害,他們自然會躲到最遠的森林裡了。」
妮可不解地眨巴著眼睛。
那些土著中。誰親近巴薩人,誰憎恨他們,這跟她有關係嗎?對她來說那些人完全沒有區別,全長一個樣子,黑紅的皮膚,好像從沒洗過的臉,吃剩的肉和骨頭插在頭髮上——馬斯洛就是這樣告訴她的。
「妮可,這裡地原住民也與我們一樣。是真正的人類。他們會思考生命,會多方面尋求解決問題的途徑——你不能把他們當作一種有敵意的怪獸。」摩南試圖說服她。
妮可咯咯地笑起來:「你說得好像真的跟土著一起生活過。可真正這樣做過的熱爐先生和迪比特先生卻沒有你這樣地評價呢!」
「熱爐?你是說斯杜雷?」
「嗯哪。」
為了證實她的說法,妮可找出矮人和地質學者的考察報告來,那是一疊積滿灰塵的廉價木葉紙。
摩南剛伸出手去,她又突然收回了紙卷:「啊,我忘記了。這個是表哥特別說過不能讓你看到的。」
「為什麼?」摩南怪叫起來。
「不知道哦……」妮可回答著,她把報告捲起來放進防潮的卷軸裡,打上封蠟。
「你寫的我也有看哦。」她抬頭笑道,「摩南的字比以前在學院的時候更有個性了。」
想到那麼潦草的筆跡被妮可瞧見,摩南立刻紅了臉:「……那是……沒有很認真……其實我才到艾姆卡地時候也有給你寫過信,但可能海上錯過了吧。」
「真地啊?好可惜呢。」妮可微笑。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陣馬蹄踏在石板路的啪啪上由遠及近。灰堡裡面能跑馬,但一向是禁止騎馬入內地。
門扇處傳來急切的叩擊聲,沒等摩南回答,大門被向兩邊推開。一個全身濕透的偵察兵撲了進來。跌跌撞撞地穿過大廳,闖進馬斯洛的辦公間。
他急促地喘著氣。咳嗽著:「大、大批的……大批土著正朝著灰堡方向來!」
土著的隊伍約摸有一兩百人,有男有女,背著武器和食物,帶了幾頭巴薩本土罕見的多角龍。土著人大多是赤腳步行,也有從樹上走的。偵察騎兵發現他們的時候,這支沉默的隊伍剛從北邊繞過伯得斯大裂谷,進入參天的雙樸林地區。
他跟隨這群土著走了一天,發現這些人的路線幾乎是筆直地指向灰堡。
到達距灰堡最遠的一個哨站以後,偵察兵立刻要求當地哨兵繼續跟蹤,自己飛奔而回,通風報信。
「才一兩百人嗎?」馬斯洛沉思片刻,「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確定裡面有多角龍?」摩南問偵察兵。
對方回答道:「是的,我確定。」
「那一定是阿羅道爾統轄下的土著隊伍!我親眼見過里昂.維納馴服多角龍!」摩南對馬斯洛說。
馬斯洛示意他安靜一下,無奈地說:「要知道,摩南,我對你那套阿羅道爾的理論已經很厭煩了。可否有那麼一次你不要用這麼愚蠢的論調來給我洗腦呢?」
他站起身,指點著身後那張迪比特畫出的艾姆卡內陸地圖(北部以及中部版)。「我們最深入內陸的哨所在這裡,也就是說,到現在,如果那隊土著是打算破壞某個灰堡附近的工事,他們應該在……」
馬斯洛抽出劍,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半圓,標識出土著人可能到達的位置。
「那附近沒有剩下什麼可以破壞的東西了。」
他嘖了一聲,幾個月來最讓他感到無力的便是土著討厭的游擊戰,能破壞的地方他們幾乎都去,最後連海港鎮也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