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天機不可洩露
「哼!你放過我?!」白凌寒像是聽了一個最可笑的笑話。他冷冷的瞪視著那中年男子,「這些年來,我可一直在找你。你今天終於捨得現身了,這樣也好,免得我到處去找你。」
「找我?」那個中年男子臉色一變,「你,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嘿。難道你真的忘記自己犯過的錯誤了嗎?」白凌寒臉色一沉,渾身透出一股讓人窒息的冰冷氣息,雙眸的目光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刃直刺向那人。
迎上白凌寒的目光,那個男子渾身一顫,蒼白的臉上浮上一層驚悸的神色,他嘴裡吶吶道:「不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你們為什麼緊揪住我不放……」
「哼,你以為逃到這兒來就沒有人認出來你了嗎?你就可以為非作歹,為所欲為了嗎?」白凌寒的聲音宛如從地獄裡飄出來的一般,冰冷而瘆人,「我告訴你,縱然你逃到天上人間,你都別忘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
「我,我和你拼了。」那個中年男子窒了一下,隨即向白凌寒撲來。
白凌寒雙臂一擋。將那個肥胖的身子擋住,只見他手掌外翻,一把鉗住那個人的胳膊。然後哂笑道:「好,咱們今天就做一個了斷。我找了你這麼多年,今天我也斷然不會放你走的了。」」
白凌宇這是已經到了草屋門口,他迅速放下車子,疾步衝進屋裡。當他看見白凌寒和一個胖子鉗制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禁有些愣住了。而白凌寒和那個胖子都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對方,竟然都沒有發現白凌宇進來。
只見那個人猛的掙開白凌寒的鉗制。然後伸手探進後腰,再回手過來,手裡已經豁然多出一把手槍來。他用槍指著白凌寒的胸前,醜陋的臉上覆上一層殘暴之氣:「哼!小子,別看以前我怕你,不過現在你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肉胎凡體。看我一槍子打你個透心窟窿,到那時我看你還怎麼來找我?」
白凌宇聞言大驚,他就要撲上去救弟弟,但是白凌寒的一句話卻讓他猛的止住了腳步:「哼!你怎麼知道我只是肉胎凡身?難道你不知道藍蓮花的神奇嗎?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刀槍不懼了你相信嗎?」說著,白凌寒拍了拍胸脯,不以為然的道,「要不你往這兒打,你打一槍試試,看我會不會死?」
白凌宇聞言,驚呆在那裡,渾身也已經是驚出一身冷汗。
「我……」那個中年男子也是呆了一呆,不過他轉眼間將手槍指向躺在地上的藍蓮,獰笑道:「好吧。你既然是刀槍不進。那麼我是沒有辦法了。不過小子,這個小姑娘可不是刀槍不進的神人,我想這一槍下去,只怕她就花季隕落了。」
「你敢!」白凌寒臉色倏地一變,他突然發難,一個縱身向那男子撲過去,想要將他手裡的槍搶下來。
那個中年男子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抬手向白凌寒開了一槍。
就聽「砰」的一聲,白凌寒的身子落了下來,一隻手摀住另一隻胳膊。那個中年男子趁機衝過白凌寒,向門外衝去。
「你給我站住!」白凌宇怒吼一聲,與此同時,他猛地伸出腿來一個橫掃。
那個中年男子急切間根本就沒有看見白凌宇的腿,待他聽見白凌宇的聲音,身子已經絆在白凌宇的腿上,只聽他「啊」的一聲,肥胖的身子被重重的甩了出去。
不過這個胖子也好生了得。只見他趁勢一個骨碌,竟是滾出了草屋門口。他倏地站起身來,顧不得回頭查看,他已經抱頭鼠竄開去。
白凌宇抬步想要追趕。但是他猶豫了一下,又轉回身來看向白凌寒。
只見白凌寒的胳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血,但是他毫不顧自己的傷勢,而是伸手從口袋裡掏出玉珮,給躺在地上的藍蓮帶在脖子上。
白凌宇愣了一下,隨即走過去,「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帶什麼玉珮啊?凌寒,快點去醫院。」他說著伸手去拽白凌寒,想要將他拉起來。
「大哥別動。」白凌寒連忙出聲阻止他。
聽見白凌寒嚴肅的口氣,白凌宇停住了動作。只見白凌寒小心翼翼的幫藍蓮把玉珮戴好,這才抱起她向外走去,自始至終都不顧自己受傷的胳膊。
白凌宇望著滴答了一地的鮮血,不禁蹙緊了眉頭,隨即追了上去……
中藥堂裡。藍蓮靜悄悄的躺在加護病房的裡間,而白凌寒正拿著乾坤球和羅盤,只見他把乾坤球放進羅盤,然後又把那塊玉珮放在乾坤球上面,然後把藍蓮的左手放在玉珮上面。他臉色凝重,嘴裡叨叨有詞……
白凌宇則趴在窗戶上,心事重重的盯著屋裡,深邃的目光滿是困惑。韓醫生倒背著手,在外間屋裡來回踱步,臉上掛著一層憤怒和擔憂。而幾個徒弟默然站立在一邊,個個臉上神色嚴肅。
好半晌,白凌寒直起腰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將藍蓮的手放好。把乾坤球和羅盤收好,這才起身向外走來。
看著白凌寒把內室的門關好,。韓醫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他望著白凌寒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蓮兒怎麼會昏倒的?那個年輕人究竟是誰?」
「韓醫生不要著急。」白凌寒抬眼從眾人身上慢慢掃過,接觸到他的目光,眾人都回望著他,只有韓繼業對視了一眼,然後低下頭去。
白凌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回眸對韓醫生道:「韓醫生,蓮兒現在需要絕對安靜,所以大家都走吧。不要在這兒吵了她。」
「嗯。」韓醫生揮了揮手,讓徒弟都散了去。屋裡一時間只剩下他和白家兄弟二人。韓醫生這才道:「白凌寒,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白凌寒回望著他,道:「韓醫生,這就是當初偷你的玉珮的那夥人啊。他們可能也知道玉珮的妙用,所以他們想盡辦法來偷玉珮。後來玉珮到了蓮兒手裡。而偏偏蓮兒的異能並沒有開發出來,所以他們一時間找不到。不過後來當他們發現蓮兒就是那個持有玉珮的人之後,他們便想盡辦法來偷。」
「哦,你的意思,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是嗎?」韓醫生想起上一次白凌寒說過的話,於是他並不訝然。
「是啊。」白凌寒點了點頭,「韓醫生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嗎?」
「嗯。當初你毛遂自薦做蓮兒的保鏢時,你曾經說過,蓮兒的異能和藍蓮花的特殊,注定了會有許多人窺竊,而你的存在。就是要讓這些鼠輩在無形中消失。而不是讓他們出來擾亂蓮兒的生活。」韓醫生說到這兒,抬眼看向白凌寒,「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攔截過這些人嗎?」
「對。」白凌寒滿意的看了韓醫生一眼,「其實這四年中,來了不下十撥人找蓮兒的麻煩,想要把玉珮偷走。但是都被我悄悄趕走。」
「十撥人?」韓醫生低呼了一聲,「我只以為這個世界只有我韓氏傳人才知道藍蓮花的異能,想不到這麼多人都知道?」
「不,韓醫生你錯了。並不是很多人。」白凌寒搖了搖頭,「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以為是很多人知道這個秘密,心中還暗暗詫異。於是我暗中調查下去,但是卻一直理不出頭緒。不過今天我才知道,其實這些人背後只有一個人在操縱。」說到這兒,白凌寒抬眼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藍蓮,自言自語的囁嚅道,「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這個世界除了他,還會有誰知道這個秘密,還有誰會這麼迫切的想要得到這個藍蓮花呢?「
「他?」
「他?」
韓醫生和白凌宇異口同聲的質問道,「白凌寒,你說他是誰?」
「這個……」白凌寒猶豫了一下。
白凌宇深深地直視著他,像是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只聽他一字一句的道:「凌寒,我在草屋裡已經聽見了你們的說話,你告訴我,你對那個人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那個人說的話?」
「是啊。那個人說你現在是肉身凡胎,這是怎麼回事情?」
白凌寒搖了搖頭,「大哥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你看我不是也已經受傷了嗎?」說著白凌寒讓他們看自己浸透鮮血的胳膊。
「可是,」白凌宇神色怪異地指著他的胳膊,「凌寒,你看看你自己的傷勢這麼嚴重,你卻像一個無事人般,這未免不合情理。」
「呃。」白凌寒眼眸閃爍,然後撫額道,「大哥,我只是太擔心蓮兒的病情,要知道她昏迷了這麼久,我擔心會對她的腦組織有損害,所以只顧著她,竟是忘記了自己的傷勢。」
「真的嗎?只是這樣?」白凌宇深深地望著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語氣中卻透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白凌寒回望著他,正要說話。這時只聽韓醫生驚呼起來:「白凌寒,你的胳膊中槍了?天,你怎麼不早說。如果再耽誤下去,只怕你的胳膊就廢了。你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去拿藥來給你包紮。」
韓醫生一邊嘟囔著,一邊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望著韓醫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白凌宇這才看向白凌寒,像兒時那般喊道:「寒兒,你難道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呃,」白凌寒心中一顫。他歎了一口氣,然後道,「好吧,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麼我就告訴你吧。大哥,你猜得沒有錯,我的確與尋常人不太一樣。」
「唉。早在你小時候,我就知道你與尋常人不太一樣。」白凌宇直視著白凌寒的眼睛,「寒兒,你剛才說那個人一直在尋找玉珮,說話的語氣倒像是一個追查犯人的解放軍,我問你,莫非你小時候的夢裡也有這個人?」
「是的。你說得沒錯,而且這也是我執意要守護蓮兒的原因。」白凌宇本是一句尋常話,誰知白凌寒卻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望著白凌宇道,「大哥,這一切在十多年前她是夢,但是現在她不是夢,是真真確確發生的事情。我不能也不可能撒手不管。大哥,爸媽雖然不能理解,但是我想你能理解並支持我的,是不是?「
「嗯,話是說的沒錯。可是,」白凌宇望著弟弟道,「我只想問你,你與尋常人不一樣,這是為什麼?」
白凌寒對上大哥驚詫的目光,他搖了搖頭道:「大哥,天機不可洩露,還請你原諒。不過在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告訴你原因的。」
「可是……」
白凌宇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韓醫生已經急匆匆的端著藥箱子走了進來。白凌寒衝著大哥使了一眼色,白凌宇見此情景,於是住了嘴,只是神色複雜的望著這個一母同胞的兄弟。
………………
「蓮兒,你不能這樣昏睡啊。你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完……」在迷迷糊糊中,藍蓮只聽見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她想要睜開眼睛,但是雙眼皮卻沉重得讓她無法抬起來……
她無奈的躺在病床上,默默地聽著白凌寒的嘟囔。
「蓮兒,你總是這樣固執。當初我曾經勸過你好多次,讓你不要太依仗異能,但是你偏偏不聽,現在可好了,你生生的把自己的魂魄也被異能吸附了去。現在連我也不敢保證你的意識究竟能不能回到你的身體中去,這可如何是好?唉……」
白凌寒幽幽的一聲歎息,讓藍蓮的心房猛的一顫。她慢慢想起昏迷以前的事情來……
自己被那兩個人算計打昏……自己的魂魄和意識全部在玉珮裡面……被白凌寒接住後,自己只感覺一陣溫暖,隨後就失去了意識……
藍蓮知道白凌寒和自己的意識相通,那麼自己的意識在玉珮裡面的事情他一點已經知道了。莫非白凌寒所說的魂魄被異能吸附,就是指的這件事情?!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像是白凌寒說的這樣,那麼自己的靈魂豈不是隨時會合自己的身體分開?比如像剛才那樣,有人將玉珮搶走的話,那自己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具屍體。而自己的靈魂卻隨時會操縱在那個擁有玉珮的人手裡!自己隨時會變成人家的玩物?想到這裡,藍蓮心中陡然升起一陣恐懼。
「不……不要啊……」
陷在自己沉思中的白凌寒聞言,連忙收神低頭看向藍蓮,只見藍蓮緊閉著雙眼,艱難的搖了搖頭,嘴裡細細的吶道:「不……不要那樣……」
白凌寒臉色一喜,他伸手握著藍蓮的左手,輕聲喊道蓮兒,你醒了嗎?終於醒過來了嗎?「
「恩……」從藍蓮嘴裡輕輕飄出一個虛弱的聲音,只見她漂亮得像兩把小扇子的長睫毛忽閃了幾下,然後慢慢睜開來……
「蓮兒你醒了嗎?你終於醒了嗎?」望著她清澈的眼眸,白凌寒驚喜不已。
他一把握著藍蓮的手。藍蓮感覺出來,一貫冷靜的白凌寒此時的雙手竟有些顫抖。藍蓮心中一暖,她反手緊緊的握住白凌寒的手,柔聲道:「白凌寒,是我,我已經醒過來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白凌寒連說了兩遍好,望著藍蓮的雙眸,一抹微笑浮上他的臉龐,將眼底的焦慮隱了下去。
藍蓮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心中暗暗歎了一聲,然後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蓮兒,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聞訊趕來的藍海洋和劉英站在病床邊,不無擔憂的望著病床上的藍蓮,眼裡寫滿了擔心。
「呃,沒事的。」藍蓮安慰的拍了拍劉英的手背,「英子姐,大表哥,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而且我有一個誠稱職的保鏢,所以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嗯,」藍海洋點了點頭,他抬眼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白凌寒道,「白凌寒,謝謝你,謝謝你!「
「呵,海洋和我客套什麼啊。」白凌寒搖了搖頭,然後露出愧疚的神色:「而且這件事情我本來就應該負全責的。如果我不離開蓮兒的話,就不會讓那些混賬有機可趁,也不會被別人打昏迷了。」
「白凌寒,你快不要這樣說,」藍海洋握著白凌寒的手,極為誠摯的道,「我們全家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去怪罪你。」
幾個人正在說著話,只聽門咯吱一聲響起,白凌宇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藍海洋,他嘴角揚起一抹暢快的笑容,然後一個箭步走到藍海洋面前,他熱絡的一把握住藍海洋的肩膀道:「海洋來了?這四年不見你,呃,今天還好,總算看見你了。」
「呵,白凌宇啊。」藍海洋稍微怔了一下,隨即看見他軍裝上的肩章,他於是笑著祝賀道,「白凌宇,四年沒有看見你,你倒是有了出息了。竟然做了團長一職,。真是了不起啊!」
「呵呵,只是機緣巧合而已,「白凌宇倒是並不居功自傲。
望著兩個人聊得熱鬧,劉英在旁邊輕輕拽了拽藍海洋的衣襟:「海洋,這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