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又彤搖搖頭,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我把他從神殿背出來,他就不再喊頭疼了,但是一直在昏睡。到現在也沒有清醒過來。對了,你的契約師認證的如何了?」
南晴水靈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沒事了,已經通過了,彤姐姐這些東西先幫我拿著,我去看看田七。」
南晴水靈說著就將自己手裡捧著的紅色契約師法袍和那枚徽章給了古又彤,奔著古又彤出來的那個房間走去。
「紅色,紅色的法袍?」
古又彤翻來覆去的將手裡的徽章仔細查看著,這確實是契約師徽章,難道南晴水靈那小丫頭是個紅色契約師?沙雅弗那三個月到底教了她些什麼東西啊,從一個半點契約力都沒有的小丫頭變成紅色契約師?太誇張了吧!
「水靈回來啦?」
南晴水靈一開門,就看見坐在床邊上的南從安,他手中正在玩弄自己的長長的髮絲,看見南晴水靈就給她讓了個地方,自己坐到了另外一側。
南晴水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田七,他臉色稍微有些漲紅,但是額頭卻一直緊皺著,像在做惡夢一般。這時候,她突然聽見田七嘴裡一直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句子。
「田七你說什麼?」
南晴水靈以為田七醒了,輕聲喚到。
「水靈啊,他還沒醒呢。自從神殿回來他就這樣了,嘴裡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一直沒有變過呢,依人家看,他估計是做夢呢。」
南從安手中拿起那條白色的絲質手絹,邊說著邊輕輕的照著鏡子擦拭自己的臉頰。
「怎麼會這樣。」
南晴水靈伸手摸了一下田七的額頭,還好,他的額頭不燙,沒有發燒。可是,他到底在說著什麼呢。
「對了,南從安,我有件事需要你辦。」
南晴水靈看見田七在昏睡,就先把他放到了一邊,然後看著南從安,輕聲說道。
「什麼事啊?」
「韻石從安,曾經的韻石家族大總管,關於財政方面,你一定很熟悉吧。」
南從安一甩手裡的絲帕,站起身來,不屑的說道:「哈,別的不敢說,就那些錢來錢去的東西,我敢說一定比任何人管理的好,那時候整個韻石家族的錢財可都是我管賬的,若不是因為那些妒忌我的家奴陷害,我也不會流落到此了。」
「這樣最好。」南晴水靈自動忽略他的自高自大,笑著說道:「假如我有一批來路不明的東西交給你出售,你會怎麼處理?得來的錢又如何用處?」
「什麼?水靈,你終於想要賣了那批東西了?」
南從安驚喜道,他早就對那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垂涎三尺了,若將這一大堆東西賣了,得得到多少錢啊?
「正是。我想,你這個前大總管,一定會有一些變賣渠道吧!」
「哈哈,這還真讓水靈說對了。我認識的那些老傢伙肯定會接這些東西的,他們可不管你家族內部如何紛爭,只要有東西,什麼東西都可以賣的。不過,你現在的錢不夠花嗎?」
南晴水靈一點頭,然後說道:「我現在的錢夠花。但是,我想要的不僅僅是錢,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這時門打開了,古又彤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將肩膀上的小黑帝豹和小粉遞給南晴水靈,然後她的身後跟著那名店小二,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放到了桌子上,就退出去了。
「水靈,我剛才要了點吃的,咱們從早上就沒有吃東西了,趕快吃點東西吧。」
「嗯,彤姐姐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呢。」南晴水靈大大的笑了一下,然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田七,三個人圍著飯桌吃起東西來。
不過,她沒注意到的是,她們的身後,田七的眼皮突然抖動了兩下,然後微微睜開了眼睛。
「水靈?這就是她的名字嗎?」
田七心裡暗想著,一雙璀璨的猶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那雙眼睛裡沒有了一絲渾濁,先前的傻子模樣也不見了,眼前的田七明顯是一個俊秀的青年,黑髮黑瞳,還有著一口潔白的牙齒。他將手抬起來,雙眉緊皺,接著,一團弱弱的紫色的光芒出現了,但是那紫光中還夾雜著淡淡的金色,看起來妖艷非凡。
「這光是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田七,田七,田七是我的名字嗎?」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陌生,我到底是誰?」
田七越想這個問題,眉頭就皺的越緊,而腦海中那一個淡淡的影像依舊模糊,弄的他頭痛難忍。
「娘娘腔,不要夾我愛吃的菜!」
一雙筷子剛落在一盤豬肉上,立刻就讓古又彤挑開來,那豬肉是用一種特殊的ju花燉的,燉出來的味道鮮嫩無比,而古又彤最喜歡的就是這盤菜,所以南從安那柔弱的力道最終擰不過古又彤,慘兮兮的就連吃飯也要受她欺負。
「哼,你這個男人婆,壯漢,偽男,自己都分不清楚公母,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哎?不管你怎麼說,這ju花燉豬肉,就只有我一個吃,你不許動!」
「你們,就連吃飯都吃不消停,真是的。」
飯桌上傳來熟悉的爭吵聲,田七又把眼睛閉上了,他仔細的辨認著這三個人,為什麼會有一種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南晴水靈,古又彤,南從安,他們田七最好的朋友嗎?
田七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沒想到他恢復意識的時候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誰,而眼前這三個朝夕相處的夥伴,卻這麼的陌生。他到底是怎麼了?
「啊!!!」
田七的腦海被一股又一股的矛盾折磨著,他左右的搖著頭,猛的一喊,將那一股怨氣喊出口來,巨大的喊聲驚得南晴水靈等人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轉身看向田七。
「田七?你醒了?」
南晴水靈反應過來,急忙跑到床邊安撫他。
田七反手抓住了南晴水靈的手,然後雙眼微紅的問道:「水靈,我到底是誰?」
「田七,你不傻了?」
水靈仔細的看了看田七,他雙眼清澈深邃,那股傻子般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但是眉宇中,卻多了一股哀愁和憂傷。
「水靈,為什麼我記不起以前了?我到底是誰?」
南晴水靈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不要急不要急,你是誰不重要,你現在是田七啊,是我們的夥伴,我的好朋友。」
田七苦笑了一下,然後問道:「水靈,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南晴水靈撲哧一笑,又想起那時田七要被那猥瑣大叔閹掉賣給韻石家族的事,邊看了一眼南從安那個原韻石家族的總管,邊說道:「是這樣的,我發現你的時候,是一個猥瑣大叔要把你閹割掉賣給韻石家族,而恰巧我正在找那個猥瑣大叔報仇,就救了你嘍。而且,你這田七的名字也是我取的。」
古又彤一聽南晴水靈這話,狐疑的轉頭怪笑的看著南從安一眼,那眼神從他的頭頂又移到他的腰部,眼神裡的意思赤裸裸的是在說:「哦?韻石家族原來喜歡太監啊,怪不得你娘娘腔,難道你是太監?」
南從安一跺腳,然後臉色有些紅,鬱悶的說道:「別瞎想,雖然韻石家族的男奴都是偽娘娃娃,但是人家可不是那些偽娘娃娃,人家可是頂天立地,正兒八經的男人,不信,不信你試試啊!」
「哈?就你那樣還是男人?你看看你,這麼好的頭髮,雖然個子挺高,但是哪裡不柔,還拿著個白手絹甩來甩去的,娘娘腔,你不會真的是太監吧?」
「你,你瞎說什麼?我還嚴重的懷疑你呢,你看看,你身上哪裡有一點女人的味道了,你看看我們水靈,白白嫩嫩的,這皮膚好的可以掐出水來了,在看看你,我嚴重懷疑你是個打入到敵人內部的刺客,間諜!」
「哎,我說你這太監你是不是找揍啊!說話越來越損了,看我不收拾你。」
「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就喊了,我可告訴你,我還是個清白之身呢,若是敢非禮人家,人家和你玩命!」
「你——有種你就別跑!氣死我啦,南從安,我宰了你!」
「救命啊,人家完蛋了,彤姐姐,彤姐姐,我錯了!」
「現在求饒,晚了!你給我等著,找打!」
「不要啊!水靈,水靈救命!」
「呵呵。」
南晴水靈看著這兩個活寶笑了起來,而床上的田七也被他們這一出鬧劇弄的不那麼憂鬱了,他終於不再想自己遺忘的身世,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南晴水靈,輕聲說:「水靈,謝謝你救了我。雖然我已經不記得那些事了,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
「沒事的,我們是好朋友嘛,說這些就外道了。以後你怎麼打算?」
「我···我不知道。」
「那,繼續和我們在一起吧。我一定會把你的頭治好,幫你恢復記憶!」
田七苦笑著望了她一眼,然後把她的手抓起,緊緊的握住,「水靈,謝謝你,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別···你好好休息吧,餓了吧,吃點東西。」
南晴水靈把手從田七的手中抽出,頓時臉上爬上了一絲紅暈,轉過了頭去,拿了些東西放到了床邊。
而兩隻蹲在櫃子上的小獸看著眾人的表演,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最後,竟然靠在一起睡著了,輕聲的打起鼾來。
夜色沉浸,田七的突然清醒,倒是讓南晴水靈顯得不太自然。而他還經常盯著自己發呆,南晴水靈尷尬的摸了摸頭,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乾脆提出要去逛夜市。
在蘭陵國是有夜市的。
而君臨客棧的位置就是在那條最熱鬧的街邊,南晴水靈等人一出了客棧就會看到來來往往的人,提著各色的花燈和五彩斑斕的各種照明魔獸。小粉的口袋裡還有非常多的照明獸蛋,但是,她們的魔獸級別一般都很高,隨便拿出一個都會引起街道上的狂潮,畢竟當時的情況危急,南晴水靈等人就撿最高級的魔獸蛋了,那些普通的根本沒時間撿,所以想了想還是作罷,而且這街上也不黑,擺攤的人們非常多,每個攤位都會有一盞明燈。而且這條街可是全蘭陵國都有名的,街的兩側的店舖燈紅酒綠華麗非凡,照的整條街熱熱鬧鬧,猶如白晝。
熱鬧的吆喝聲,酒店客棧的人來人往,滿街的少男少女,讓這四個處世不深的半大孩子興奮起來。古又彤一直是從神跡森林居住的,所以她一直沒有逛過街,南晴水靈更是剛到異界就顛沛流離,沒有機會放鬆的逛逛街,而南從安,原本隕石家族的大總管,怎麼可以輕易逛街呢?田七更不用說了,他才剛剛清醒,對著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來到一家晚上開業的飯館,南晴水靈等人坐在旁邊的座位上,要了點東西,笑呵呵的輕聲聊著天。
飯館裡熱熱鬧鬧的,夥計端著大茶壺,從一個桌子跑都另一個桌子邊,添茶添酒,算賬買單,時不時的還有吆喝聲和聊天聲,更顯得蘭陵國的繁華與安定,這樣才有這些百姓的安居微笑。
這時候,一個聲「藍子恆」從左邊傳來,南晴水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哎,你們聽說沒有,藍晶帝國的二王子藍子恆在全藍晶國通緝一個名為南晴水靈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