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後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突變
    「心兒」左離在左,木瑾在右,站在中間的夜如歌看著那襲妖冶的紅,笑的好似即將凋謝的花朵那般淒楚。看著這幾個人的到來,商子軒眼神一暗,隱在暗處的暗衛,提著劍便朝他們幾個人衝了過去。昏黃的燈光下,寒光閃爍的刮散發的詭異的藍光,看著讓人不寒而慄日

    「心兒,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你自願的嗎?」視若無睹環繞在他身邊的刀光劍影,夜如歌直勾勾的鎖定木心,杜在嘴邊的笑,那般絕望,那般悲涼。看著心愛的人另嫁他人,他的心一寸一寸的疼著,那種疼幾乎要奪取他的呼吸。輕柔的夜風中,不難看出那抹白顫顫的抖著,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好熟悉的聲音,聽著夜如歌的聲音,木心眼前一片模糊,已消弭的頭痛一時間如潮水那般湧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石塊拚命的敲打她的頭,想要挖出了什麼似的。與此同時,還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如已發芽的種子似的,來勢洶洶的從她心裡破土而出口支配著她一把扯掉頭上的蓋頭。

    是他。兩道視線穿越遙遠的距離,無聲的交匯在一起。看著一襲白衣的夜如歌,木心的眼神越發迷離,突然間憶起,他是那晚緊抱著她的男子。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微微皺起眉頭,不解的看著夜如歌,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好似很久很久之前,也曾有一個這樣的人,就這麼遙遙的望著她,目光複雜,雖無言,卻好像訴說著千言萬語。

    他是誰呢?他究竟是誰呢?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般熟悉呢!輕輕拍打著自己的頭,木心眼神渙散,就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那般無助。明明他給她的感覺是這麼的熟悉,為什麼她就是記不起來呢!細細的想著,碎碎的念著,此刻的木心,眼中除去那麼白,再無一物。依稀間,有兩個影子,似乎在她腦海中慢慢重疊。但她就是看不清楚,那兩個人的臉。

    「心兒……心兒……你告訴我,是你自願的嗎?」若這是你的意思,我願意放手,真的願意放手。高高的抬起手,隔著遙遠的距離,夜如歌一遍有一遍描繪又那張早已刻進腦海的容顏。那張溫婉如玉的臉明明笑著,神情卻是那般悲涼徹骨,那般絕望無助。她沒有回答,亦沒有反駁不是嗎?這麼說來這一切是她自願的了!想到這夜如歌猛的一陣倉惶,大步朝後退去。他感覺有一種叫做溫度的東西,漸漸從他體內流失。一時間,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卻覺得好似置身冰窟,那般冷,冷的刺骨。

    「嘯……「隨著這道細微的聲音,淡淡的血腥味,迅速的在空氣中瀰散開來。由於眼和心,再也看不見其它,再也放不下其它,夜如歌退著,退著,一把吹發即短的軟劍,宛若一條蜿蜒的蛇一般朝他襲來。剎那間,一朵妖嬈的血花綻放在他胸前。

    「如歌」

    「夜如歌」看著那飛濺而出的血,左離和木瑾雙雙呼喊,手中的劍舞動的越發快,拚命的朝夜如歌奔去。當觸及不遠處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一怔,眼中劃過一抹無以言語的沉痛。他們千里迢迢,不畏一切的趕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結果。

    這是她自願的嗎?這是她自願的吧!不然她為什麼不說話呢!淡淡一笑,木瑾眼中再也找不到那熟悉的純淨與天真,剩下的只是無盡的悲傷口許是看的太過專注,木瑾的左臂也被戈了長長一道。妖嬈的血順著他的左臂,爬過他的手,一滴一滴的從那把幽光閃爍的劍滑落。銀紅相間,造就出一道異常刺眼的畫面。

    「嘯……」視線落在無動於衷的木心身上,左離眼中閃過一道黯然,揮舞著劍的動作不著痕跡的慢了下來,就在這時一柄刻朝他刺來,由於躲閃不及,那把長長的劍就那麼穿透他的胸口。尖銳的痛,瞬間瀰散開來。狠狠撞擊著他,若不是那個豎起的劍支撐著他,他或許已經站不起來了!

    「你們既然敢來,就要有赴死的準備!」冷眼旁觀,淡淡的掃視著眼前那血淋淋的畫面,商子軒微微瞇起的眼中,一派濃烈的肅殺之氣。對於他們,他沒想趕盡殺絕,可他們既然來了,就不要怪他狠心口這就是破壞他好事的下場!

    「小心兒……對不起,嚇著你了吧!」視線落在木心身上時,商子軒立刻換上一張如春風般和煦的臉,柔柔的替眼神渙散的木心蓋好紅蓋頭,繼而面無表情的對一旁嚇已嚇癱的喜娘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繼續剛才的事。」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們耗。不過若是他知道木心前世是一個殺手的話,絕不會說剛才的那番話!她是誰?她是簡直可以稱得上地獄使者的殺手,會害怕血。笑話!那種液休只能讓她更瘋狂而已!

    「是……是六被嚇的恨不得一暈了事的喜娘,顫顫的說著,錯黃的臉濕漉漉的好似剛洗過似的。放眼望去刀光劍影,屍橫遍野大廳,只有她一個人被嚇傻了的樣子,其它人都若無其事的,看著那血林林的畫面,好似還有點興奮,就跟見慣了這場面似的,不得不說,軒王府的人不是一般的強悍,而是很強悍。

    「夫劃,夫妻對非」,逼著自己振作起來,喜娘高聲喊道,可那顫顫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她的心情。聽著喜娘的聲音,看著那兩道又重新站在一起的身影,正在打鬥的左離和木瑾,猛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灰黑的臉上滿是挫敗與失落。唯有夜如歌淡淡的笑著,那笑中有祝福,亦有決絕。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既然得知她自願的,他應該祝福她的,可祝福她的同時,他還是忍不住絕望。

    「心心,你要幸福……」即便這幸福不是他給的,他也希望她會幸福。喃喃的說著,看著那抹緩緩僻下身的身影,其實只能說一個,因為木心根本沒動。夜如歌淡淡的看了左離與木瑾一眼,示意他們也該離開了!只要她幸福,就夠了!

    「等一下」就在商子軒俯下身的那瞬間,一道充滿戲虐的聲音平地響起,再一次打斷了那尤為重要的一拜!

    「皇妹要成婚,不請在這個做皇兄的喝一杯,多不夠意思!」玩味的看著商子軒,太子邪邪的笑了,得意洋洋的臉上滿是張狂的笑「不過這親怕是也沒辦法成了,父皇已經駕崩,你這個做公主的怎麼也得給父皇守孝一年吧」,

    「你說什麼皇上已經駕崩?」太子的話猶如一顆地雷,炸的在場的人無不頭暈眼花。特別是商子軒,一向沉穩笑著臉也不禁裂開縫隙,爬滿震驚以及不信。太醫說皇上還可以活五天,這才第三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啊!所以你們這婚禮可以停下了。」父皇急著把她嫁給商子軒,無非是為了給她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他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得已在今日就送走了父皇。滿意的看著商子軒變了又變的臉,太子猖狂的笑道「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父皇遺詔將傳位於我,於情於理,你們是不是應該來拜見一下,我這個未來的皇帝呢!」

    「是你害死了皇上,假傳遺詔吧!」震驚過後,商子軒微挑眉,波瀾不驚的說道「你以為你做的那一切沒人知道嗎?錯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皇上早已知道,那晚夜宴的殺手是你派的,所以早在昨天皇上就將遺詔秘密的交到我手上。哼!未來的皇帝,說的好,就是再過一百年,也不可能是你。來人啊!太子謀殺皇上,意目諜反,殺無赦。」

    「什麼?父皇早已將遺詔交給你,這,這怎麼可能?」聽著商子軒的話,太子臉上頓起驚慌,遂厲聲喊道「我看這逆臣賊子是你吧!我是父皇唯一的兒子,他不傳位於我,又能傳給誰呢?來人啊!將這裡一干人等通通壓入天牢。」

    「是嗎?你似乎忘了,還有公主。」淡淡的說道,商子軒神色一冷,眼一瞇,大聲喊道「等什麼呢?拿不動手,將他給我拿下。」

    既然如此,就被怪我不客氣了。」看著大批朝他湧來的人,太子毫不驚慌朝後退去。隨著他這個動作,一大群人迅速從他身後站了出來,迎面對上了商子軒的人。偌大的喜堂頃刻間就變成了戰場。刀聲,劍聲,廝殺聲遠遠不絕於耳。這時的他們全然沒發現,有什麼已經變得不同了!

    看著這急速轉變的畫面,已傷痕纍纍的夜如歌,左離,木瑾,紛紛皺起眉頭,眼神淒迷的看著木心口剛才商子軒的話無異於在說木心即將變成聖幽的女王。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又該如相處呢!聖天的國主與聖幽女皇。他們之間的距離真是越來越遠了,遠到遙不可及。

    「是你殺了他嗎?是你殺了他嗎?」皇上駕崩於木心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喃喃的重複著這幾句話,木心一把扔掉頭上的蓋頭,緩緩的朝太子走去。此時的她週身環繞著一股濃濃的戾氣,冷酷無情的眼,好似一把無堅不椎的厲箭,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太子。上揚的嘴角勾著一抹修羅般蠟血而狂傲的笑。看著這樣的木心,站在遠處的夜如歌微怔,一個奇怪的念頭從他心中一閃而過。在這一瞬間,他幾乎認為她已經恢復了記憶。首發

    「你殺了他,我就殺了你。」聲音淡淡的,好似在稱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木心雙眼微瞇,緩緩伸出右手,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她竟凌空飄起,如一陣風似的悄無聲息的落在太子面前。

    小心兒,這是怎麼了?是因為皇上的死,對她的打擊太了嗎?才會變得如此反常。看著落在太子面前的木心,商子軒足尖輕點,飛身躍起,朝木心閃去。

    「小心兒……危險,快點閃開,六太子的武功他很清楚,絕對不是她可以對付得了的。然商子軒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木心抬手便朝太子揮去。看著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不禁為木心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太子的厲害。有的人甚至不忍心看即將發生的慘案,閉起眼睛。可是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在木心那看似毫無殺傷力的一擊下,太子竟騰空飛起,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而下,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大。大。的吐著鮮血。

    「你,……你是誰?你不是她。「看著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女子,太子一臉驚恐,斷斷續續的說道,瞳仁急劇縮小,大顆大顆的汗殊不斷從他臉上滑落。

    「你錯了,這才是真正的我。」勾著奪人心魄的笑,木心一派優雅的抬起手,落在太子的天靈蓋上,迎上太子那驚駭的神色,她淡淡的笑道「因為你殺了他,所以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太子還想說此什麼,然他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因為就在木心說話間,他已經化作塵埃,隨風而散。

    「你們是他的幫兇對吧!」看著那群太子的手下,木心燦爛的笑著,凌空而起,高高的俯視著他們。飄渺的月光下,她額間的那朵梨花散發著刺眼的金光,與那頭不知何時變回銀色的發,相互輝映著,組成一幅絕美的畫面。晃得眾人幾乎睜不開眼。

    「心兒」,看著這一幕,夜如歌笑了,他知道他熟悉,熟悉他的心兒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姐姐,是姐姐。」與夜如歌不同的是,木瑾卻哭了,哭的稀里嘩啦的,好似要哭盡他所有的委屈與憂傷口這一刻,雖然他的人在哭,但是他的心在笑。相較於他們的表情,左離顯得相當平靜,但誰又知道他那顆不平靜的心呢!

    「小心兒六細不可聞的喊著,商子軒的心顫顫的抖著,因為他知道,清楚的知道,她這些變化代表著什麼。他真的好怕,好怕,有了以前的記憶,她會離他而去。

    「你們都該死「看著那群朝她撲過來的人,木心厲聲吼道,抬手便朝他們揮了過去口風起,風落,血流成河的庭院中,再沒了那些人的影子,剩下的只是隨風而逝的塵埃。見此,在場的人看著木心的神色變了又變。從震驚到驚恐,再從驚恐變成直達心底的震撼。強,真是太強了。

    「心兒」

    「姐姐」兩道急切的聲音齊齊響起,聞此,木心抬眸朝他們望去,淡淡的笑了,那笑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特別是看向夜如歌的時候,木心眼中升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柔。是的,她回來了,就在剛才她突然記起了所有的事。這一段日子,真是辛苦他們了。

    「小心兒六正在木心抬步要朝他們走去時,商子軒突然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不要去,好不好。」他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此一去,她就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吧!他不允許,絕不允許。她只能是他的。

    「放開我」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木心冷冷的甩開商子軒的手,便要迎上朝她走了的夜如歌和木瑾,然而商子軒不僅沒有鬆開她,反而越拉越緊。從手腕傳來的刺痛,讓木心微微皺起眉,正當她要再度甩開他時,商子軒突然附在木心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難道你不想解落花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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