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後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負責
    風嗖嗖的吹過,帶著一絲夜的清冷,深深淺淺的血腥味,淡淡的擴散在空中。清幽飄渺的夜就那麼染上一層詭異,一時間空氣低沉的令人窒息。

    怔怔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木心被浮在那張臉上的笑刺痛了眼。雖然夜很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可她還是看清了那把插在他身上的劍。

    「你」清冷的聲音顯得有些彆扭,木心終是沒有問出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亦或者有什麼樣的目的。許是這樣的氛圍不適合說那樣傷人的話吧!

    「你沒事吧!」雖然是關心的話語,卻依舊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聽著木心的話,正在扭頭查看是否還有異樣的商子軒,含著淡淡的笑,狡猾若狐的眼中浮著絲絲得意,將頭猛的轉了過來。

    「嗯」有人要將頭轉過來,有人要將頭扭過去,這一來二去的,兩張唇如羽毛似地輕輕的碰撞在一起。那柔軟的觸感,令兩個人不禁一怔,臉上染上些計緋紅。剛才那列撥弩張凝重的氣氛,立刻被一種說不出的暖昧取代。

    「你」驚訝退去,猛的清醒過來的木心,眼中充斥著濃郁的肅殺之氣,一把推開了還壓在她身上的商子軒,怒意橫生的低吼道「你,該死的,居然敢非禮我,看我不殺了你。」

    「嗯」被木心一推,尖銳的痛迅速蔓延至全身,商子軒忍不住輕哼出聲。大片大片的血在他背上盛開,纖塵不染的白衣人遍佈妖嬈刺目的色彩。清冷的風一陣陣吹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臉上滾落,難以遮蓋的痛仿若濃重的暮靄一般,籠罩在他慘白若雪的臉上。

    聽著那記月哼,木心微一顫,才想起來他受了傷,而且那傷還是為她所受的。

    「喂,喂,你沒事吧!快點回答,不要嚇唬我。」帶著一絲急切的聲音,久久的迴盪著,可惜的是始終得不到答覆。

    他該不會死了吧!見例在地上的商子軒一動不動,這個念頭毫無預警的戈過木心腦海,令她心頭一緊,大驚失色的狠狠拍打起商子軒濕漉漉的臉。

    「啪……一下,兩下,三下……

    不消片刻,某人的臉就又紅又腫,有像豬頭發展的趨勢。

    「喂……喂……你快點醒來啊,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木心的眼眶有些微紅,聲音哽咽,眼看絲絲水霧就要傾瀉而出口怎麼辦?怎麼辦?她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若是他死了,她該怎麼辦?

    「吧嗒」一滴冰冷的液休滴在商子軒的臉上,順著他的臉緩緩落下。那冰冷的觸感,令商子軒心頭一顫,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細不可見的憐惜。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若是你答應負責的話,我就不死了。」就在木心認為商子軒已經死了的時候,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難掩虛弱。

    「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騙我。」聽著那道聲音,木心的眼睛越睜越大,滿是被捉弄的怒火,掄起拳頭便如雨點一般落在商子軒身上。她這個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看她不打死他。

    「啊!原來你那麼希望我死啊!」輕咳幾聲,商子軒弱弱的說道,聲音中隱著濃濃的戲虐,彎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木心,好似被遺棄的小獸那般楚楚可憐「既然如此,我看我還是去死好了。」

    「你敢」又是一陣拳頭,木心臉色一冷,微微瞇起眼睛,好像要把商子軒凌遲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屍體丟去餵狗。

    「果然冷血無情啊!也不想想我是為誰受傷的。」小聲的嘀咕道,商子軒像個大爺似的,對著木心高高的舉起一隻手,眼中精光乍閃,頗有些賴皮的說道「扶我起來」

    「有力氣騙我,沒力氣自己起來,騙誰呢?你愛起來就不起來,不愛起來就在這躺著欣賞夜景吧!」刺鼻冷哼道,木心高高的揚起頭,看都沒看商子軒一眼,盡自轉身離開口

    你會回來的。聽著木心的話,商子軒無言的說道,優哉游哉的閉上了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所期盼的那抹藍始終未曾出現。

    該不是遇到危險了吧!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經生成,商子軒猛的一躍,凌空而起,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足尖輕點如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此刻,掛著他臉上的再不是那痞痞的笑,細長的狐狸眼,微微彎起,閃爍著致命危險的寒光,淡漠的臉上浮著濃郁的霸氣,一雷生人勿近的樣子,週身遍佈凌駕於九天之上的傲然之氣,儼然是一個真正睥睨天下的王者。與剛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心兒……小心……只正當商子軒焦急尋找的時候,一抹藍悄無聲息的從一棵樹後站了出來,看著不遠處的那襲白,清清冷冷的臉上浮著若隱若現的笑,那笑中滿是勝利的光芒。然而她還沒有笑完,一雙骨節分明的上便掐上了她的脖子。

    「是誰」陰沉沉的聲音,仿若一般犀利的刀,害的人生疼生疼。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張與剛才一模一樣的臉,木心被那上面所噙著的殺意,下了一跳。現在的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剛剛那個為了救她,甚至不惜以身擋劍的人。

    「啊……是小心兒啊!我還以為是壞人呢!呵呵!」當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後,商子軒乾笑幾聲,顫顫的鬆開了掐著木心脖子的手,波瀾不驚的說道「我為了救你而受了傷,你怎麼可以丟下人家不管呢!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傢伙。你也不想想若是白天那夥人在回來怎麼辦!難道你想做他們的刀下亡魂」。

    「你不是不起來嗎?」冷冷的瞥了商子軒一眼,木心將眼中的詫異隱的很好。語鋒一轉,淡淡的詢問出聲「今晚我們該不是要露宿野外吧!這裡會不會有野獸出沒。」

    「不想露宿野外也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須幫我療傷。」雲淡風輕的說著,商子軒也不管木心是不是願意,盡自將一瓶藥放到木心手中,大大方方的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盤腿坐下。

    「你」木心本想拒絕,可看著那把那插在商子軒身上的劍,拒絕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動作粗魯的接過那瓶傷藥,看著那把插在商子軒身上的刮,她的手抬起落下,來來回回好幾次,始終未曾敢觸及那把劍。

    「呵吼,沒事的,你就想著我是你的仇人,眼睛一閉,用力一撥就成了。「好似那把劍不是插在他身上一般,商子軒語氣淡淡的,眼中噙著難以忽略的笑。關於她的事,他也是知道些的。真沒想到現在的她竟如此可愛,若是有可能他願意傾盡一切去守護她這些單純。

    人啊!並不是一定要擁有些什麼才會幸福,重要的是簡單開心就好。

    聽著商子軒的話,木心緩緩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撩開散落在他肩上的髮絲。看著那些不斷從他背上湧出的血,半垂眼瞼,手顫顫的撫上那把劍,緊咬著牙,心一橫,眼一閉,用力的向外撥起。

    「嗯」隨著那把劍的披出,妖冶的液休飛減而出口尖銳的痛讓商子軒不禁悶哼一聲,臉上越發蒼白。一滴一滴溫熱的液體,好似雨點一般散落在木心臉上。那腥甜的味道,強烈撞擊著她的感官,一時間,她竟有些比惚。彷彿對於這種情景,她並不怎麼陌生。只是她記不起來,究竟何時何地發生過罷了。

    「很疼吧!」明知故問的說道,木心一把甩開那把劍,擰開瓶蓋,細細的把那些粉末灑在商子軒的傷口上。撩開自已的裡衣,用力撕成一條一條的,給商子軒包紮起傷口。

    「不疼」難得沒有用那副痞痞的。吻,商子軒淡淡的說道,蒼白的臉上噙著化不開的柔。多少年沒有人真心真意的關心過他了,圍在他身邊的人除去諂媚的便是奉承的。這種真實的味道,他懷念已久。現在的他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些來找她。也許這樣她就不會經受那麼多磨難了,而他也可以早些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小心兒,若你真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願意陪在我身邊一輩子嗎?」三分試探,七分期許的問道,商子軒臉上爬過些許緊張的神色。這種表情還是頭一次出現在他臉上。

    「喂,我說雖然我長得蠻不錯,但你也用不著亂髮春吧!」毫不客氣的說道,木心臉上飛快的掠過幾條黑線,轉到商子軒面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這種玩笑以後不准再開了,我怎麼會是你的未婚妻呢!我一不認識你,二不喜歡你的,被別人聽見了我還怎麼嫁人。」

    你只能嫁給我。莞爾一笑,商子軒迅速穿好衣服,一把將木心擁在懷裡,附在木心耳邊低低的說道「你看了我的身體就得負責,居然還想嫁給別人,真是可惡,看我怎麼懲罰你。」

    「嗯」在木心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商子軒便把頭低了下來,霸道的吻上木心的唇。輾轉,允吸,步步緊逼,無聲的宣告著他的誓言。

    既然是他的人就應該有的他印跡,從此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即便是下地獄,她也得陪著他。誰讓她是他看上的人呢!

    「小心兒,你逃不掉的。」細長的眸子中滿是勢在必得的光芒,商子軒似帶蠱惑的喃喃說道,然他的這句話並沒有讓木心聽到。話一出口便消散在風中。

    「你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色魔,快點放開我。」通紅的眼幾欲泣血,目光好似一把銳利的劍,木心拚命的捶打著商子軒。一哥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樣子。然不僅她的聲音好似投入大海的石頭,盡數消弭,就連她的拳頭也好似落在棉花上一般,沒激起一點反應。

    「呵呵,有味道,我喜歡。」輕輕握起木心的拳頭,商子軒猛的一拉,木心便跌入他的懷中。看著懷中美人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商子軒淡淡的笑著,手爬上木心的腰,緊緊抱起她,輕輕一躍,馭風而起。

    對於露宿野外他可沒什麼興趣。離這不遠就是漠北了。對於他的終身大事,他老爹可是一直記桂在心上,成天念叨他,這次他就拐回去個媳婦給他看看。

    小心兒啊!小心兒,從遇上我的那刻,你已經注定逃不了拉!所以就乖乖的跟我回家吧!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木心,商子軒在心裡將自己的小算盤打的賊響。可惜的是早已上了賊船的木心還不自知。

    「喂……喂……你這是要帶我去那裡?」

    「我不叫喂,記住我叫商子軒,你可以叫我子軒,或者軒軒。」簡單的交談過後,偌大的樹林裡,再不見他們的身影,只剩下風聲,樹聲,鳥獸蟲鳴。

    「月姑姑,還沒有姐姐的消息嗎?」低沉的聲音難掩濃郁的擔憂。燈火通明的房間內,不乏風塵僕僕的人。

    「是,還沒有。」聽著月蒙的話,站在最邊角的那襲白,微微一顫,細不可見的朝後退去。

    怎麼會這樣呢?他的心兒該怎麼辦?為什麼總是有人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平靜呢?

    「是夜到來之後,心兒才消失不見的嗎?「抬起染滿憂傷的眸子,直視著月蒙的眼睛,夜如歌溫潤的臉上,遍佈風雨欲來的陰霾。

    「是」聽著夜如歌的話,不待月蒙回答,左離便率先出聲「不過不是他擄走心兒的,這次的事情不簡單,與聖幽有關,更確切的說與心兒的身份有關。」

    「什麼?與姐姐的身份有關?」驚呼出聲,木瑾一臉凝重的朝月蒙望去,迎上木瑾投來的視線,月蒙微微歎了口氣,甚是無奈的說道「心兒不僅是梨的聖女,更是聖幽的公主。若真是聖幽大陸的人將心兒擄走的話,誠如左離所說這次的事絕不簡單,很可能涉及聖幽大陸的皇位之爭。」

    「什麼?聖幽公主。「聽著這幾個字,在場的人除去左離無不一臉震驚。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月姑姑。「待回過神後,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月蒙。看著那幾張急切與焦急遍佈的臉,月蒙微微抬眸,冗長的看著窗外的殘月。

    「看來我們也只好去一趟聖幽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動身吧!」月蒙的話音剛落,木瑾便出聲說道,說話同時木瑾一一掃過眾人的臉,當他的視線落在夜如歌身上時,不禁染上一抹悲涼。

    「我沒事,我們快動身吧!」迎上木瑾的視線,夜如歌淡淡一笑,不等木瑾阻止便率先朝外走去。看著他這副樣子,眾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紛紛一臉擔憂的跟在他身後。

    阻止他嗎?他們不想,也沒有那個權力…,……

    輕煙陣陣,飄渺的月下,一行人披星裁月的朝聖幽趕去。然這個夜還很長,很長。

    「小心兒江微扭看著那張精緻的睡顏,商子軒低低的笑起,臉上浮著不淡不濃的寵溺,輕輕的捏了下木心的鼻尖。

    「王爺」正當商子軒陶斛時,一個黑人悄無聲息落在他面前。看著這樣的商子軒不禁一怔,眼底略過絲絲淺薩的笑。跟著王爺身邊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王爺這個樣子呢!臉上浮著近乎孩童滿足,笑的那樣溫柔。看來這些全是那女子的功力吧!偷偷的打量了幾眼木心,察覺到一記足以殺人的視線後,那個黑衣人迅速低下了頭。

    「準備好別院了沒?」聲音恢復一貫的淡漠,商子軒將木心的臉放在胸前,好似生怕別人看得似地,差點將木心給憋死。

    「是,王爺。」強大的佔有慾啊!看著這一幕那個黑衣人不禁低下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偷偷的大笑起來。

    「咳,……咳……聽著從懷裡傳來的聲音,商子軒趕緊鬆開了木心,臉上染上些許促狹的說道「快點帶路」

    「是」恭恭敬敬的應道,那個黑衣人的低著頭笑的越發猖狂。緊緊抱著木心,看著前面那個一抖一抖的背影,商子軒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一個邪惡的想法在他腦海中迅速生成。他決定了等回去以後,一定要把前面那個傢伙給調的遠遠的。省得看著他礙眼。

    「吱呀」一聲推開眼前的房門,那個黑衣人迅速的將裡面的燈點亮,看著門口的商子軒說道「王爺,請進吧!一切早已準備妥當。」

    「嗯」輕柔的將木心放在床上,商子軒低低的說道「好了,你退下吧!

    「小心兒,你好好睡,我去處理些事。」待那個黑衣人退下後,商子軒也迅速的轉身離開。在他離開後,那雙原本緊閉著的眼,突然睜開了。

    「該死的色魔,去死吧!」看著商子軒的背影,無聲咒罵道,木心快速從床上起來,踮著腳尖,靈巧的如貓兒一樣,左閃右閃,如一陣風一樣從這個別院掠過,沒留下一點痕跡。

    「這是那?」抬眸細細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木心眉頭緊擰,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朝前奔去。不管這是那?眼前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那個商子軒。然她還沒跑幾步,突然撞擊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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