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也,孽也……
他總是在不經意間闖進她的生命,然她終究不會在他的人生留下一點痕跡。
她的路注定是孤寂無依的。
縱使他曾經情深似海,縱使他曾經捨命相救,她的眼中,她的心中亦不可能有他。
眸光如水,不含一點感情,木心淡淡的看著那一襲白,任由他一點一點朝她靠近。
她想過來的是莫殤,亦或許是西」太子,從來沒想過來的會是他夜如歌。
隨著夜如歌一點一點靠近,木心眼中的殺氣漸濃。不管任何人,只要對她出手,她都不會手下留情,包括他夜如歌。她現在還不能死。那些人還沒死,她怎麼能死。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宛若春風的聲音從夜如歌口中溢出,快走到床前時,他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渺渺月光下,一龔白衣的男子溫婉如玉,臉上浮著淡淡的笑,眼睛散發著溫潤的光,卻是那般的淡漠,雖不似寒劍那樣犀利,但也暗藏鐸芒。
銀髮左相,初聽這四個字,他心裡有個聲音瘋狂的叫嚷著,來看看,來看看那個傳說中仿若謫仙一樣的人,究竟是怎樣的風華絕代。至於其它的他到沒有多想。爭天下,那樣的雅心他從來都沒有。他不想去爭搶,但也絕會不被別人掠奪,這就是他夜如歌。
聽著夜如歌那從容不迫的聲音,木心突然很想笑。彷彿這裡是他的房間一樣,而她是那個外來者。闖入別人的房間,竟然可以這般悠然自得,這種事大概也只有他夜如歌做的出來吧!這架勢不像是來殺人的,倒像是來訪友的。
嘴角勾勒著一抹淡而雅的笑,木心緩緩起身,斜斜的仵在床頭,似帶些玩味的開口說道「這吹的什麼風,堂堂夜皇竟屈身來到這種小地方,不知是來做什麼呢?」
聽著木心略帶嘲諷的話,夜如歌神色不變,眼角始終掛著儒雅的笑,抬眸看向窗外的那輪殘月,眸子染上些許朦朧的光,淡淡然的看向木心,似如多年老友那般,直言不諱的說道「想請左相月下小酌,不知可否?」
「哦」笑越發濃烈,木心抬眸迎上夜如歌的視線,眸光似刻,冰冷而銳利,頗為諷刺的說道「月下小酌倒是不錯,只是有這般不請自來的友人嗎?
「呵,既然左相都說了是友人,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語罷,夜如歌轉過身去,笑的有些落寞的綺在窗邊,淡淡的看著懸狂在天上的殘月。心有些微微的痛,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雙清冷卻暗含憂傷的眸瞳,他竟會有那樣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並不是初見,而是相識多年。一股疼痛的感覺從骨子裡散發出來,雖不致命,卻讓人難以抵抗,叫他不得不移開視線。
見夜如歌轉過身去,木心抓了件外衣,披在肩上,緩緩的站了起來。
冷冷的看著那個佈滿落寞的背影,一時間,她竟有種錯覺,那就是夜如歌並沒有忘記她。想到這木心不禁揚眉淺笑,嘴角杜滿嘲諷。這是不可能的,藥是她親自喂的,也是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吞下的。他怎麼會沒忘記,月姑姑的藥是絕不會失效的。
「不是要去月下小酌,那麼請吧!」淡漠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木心淡淡的掃了夜如歌一眼,吱呀一聲,推開房門,率先抬起步子。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些什麼?月下小酌,意境不錯,可是一國的皇上,與另一國的丞相,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好」聽到木心的應充,夜如歌的心忽然有些雀躍,這種感覺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種怪異的感覺壓下去,夜如歌的步子還沒邁出,一簇妖冶的紅,伴隨著濃烈的黑煙便跌入他眼中。
火,這個時候,這裡竟然起火了,究竟是針對他呢?還是針對他?來不得夜如歌細想,火便瘋狂的竄起,像火龍一般,朝他們襲去。
這是什麼味道?猛的一轉身,看著身後的火,木心不禁一怔,就在那時房上的橫樑好像長著眼睛那般,直直的朝木心砸去。見此,夜如歌大駭,想都沒想變成朝木心撲了過去。來之前,他沒想過殺他,但也同樣沒想過與他交好。只是不知為何,看見他有危險,他本能的就撲了過去。
「小心」聽著那刺耳的聲音,木心剛回過神來,便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而後,隨著那個懷抱一起倒在地上。
「嘯……」的一聲,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瀰散開來,聞此,木心緊緊地皺起眉頭,捲起一陣淡淡的擔憂,朝夜如歌望去「你沒事吧!」
木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說不下去了,只見夜如歌的背上橫著一根燒著的木頭,那妖嬈的紅是那樣的刺目驚心口忽的,木心的鼻子一陣發酸,臉上浮著若有似無的痛,素手一揮,一陣強烈的風平地而起,猛的將夜如歌背上的那根火柱掀開口
「嗯!」皮肉撕裂的痛,讓夜如歌不禁輕哼出聲,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滑落。清淡的月光下,他的臉慘白的近乎透明。看著他那慘白的臉,木心神色一冷,臉上難得的戈過一絲愧疚,伸手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放進他唇邊,示意他服下。
「我沒事!」臉上依舊洋溢著淺淺的笑,看著躺在他身下的木心,夜如歌一陣促狹,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朦朦朧朧的紅暈,許是出於防備,他並沒有吞下那顆放置在他嘴邊的藥,而是翻身一躍,飛快的站了起來。從背部傳來的刺痛,讓他不禁皺起眉頭。為什麼他會救他呢?扭頭看了一眼木心,夜如歌眉頭擰的更深了。為什麼,遇見他之後,他就變得有些不像他了呢?
見夜如歌並沒有服下她手中的藥,木心淡淡的一笑,將那顆價值不菲的藥,棄之如敝屐的丟在地上,送出去的東西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別人領不領情,那是別人的事。
在夜如歌起身後,木心也一躍而起,看著眼前那越演越烈的火勢,她緊緊的皺起眉頭,一臉的凝重。在古代房子都是木頭造的,根本見不得一點火星,現在整個房子都已經燒著了。要逃出去著實有些困難。
「火,啊著火了」快來人啊,「聽著那尖銳的聲音,追一個人追了一半的木瑾,心頭一緊,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什麼也顧不得想了,飛速轉身朝木心所在的屋子掠去。
千萬不要是姐姐的屋子啊!千萬不要」」
無聲的祈禱著,當木瑾趕至木心所住的屋子後,看著那已經完全葬身火海的房子時,腿一軟,全身無力的趺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驚恐,一串一串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不要,不要,姐姐千萬不要有事啊!哭的像一隻被全世界遺棄的小獸,木瑾趺趺撞撞的站了起來,神色迷離的看著一旁的白羽,聲音沙啞的說道」她,出來了沒?她出來了沒?」
「沒有」輕輕的搖了搖頭,白羽臉上的痛絲宅不亞於木瑾臉上的痛。看著白羽那輕搖的頭,妖冶的紅在木瑾眼中狂燃,他想都沒想,瘋狂的朝那早已進不去人的房子衝了過去。
火勢滔天,煙霧瀰漫,木製的房屋已經開始一點一點側塌。
「瑾,「你瘋了,她那麼厲害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更要相信她。」一把拉住木瑾,白羽眼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定定的看著木瑾的眼睛說道。可是木瑾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些什麼,甩開她的手,便衝了進去,他只知道他要進去,即使是死,他也要陪著她。
姐姐……姐孫,等著我」,我這就來救你,…
瑾……主人……看著木瑾決絕的背影,白羽一臉的絕望,大力的朝一旁的人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點救火了,若是裡面的人有個什麼萬一你們都不用活了。」
「主子,「主子,……他也在那裡面……」聞聲而來的夜色,看著眼前那滔天的火海,滿目無以言語的驚恐,什麼也沒想,手執長劍便衝了進去。若是主子有個什麼萬一,他也沒有臉面活在世上了。他一定要救主子出來,一定。
又一抹身影,噙著視死如歸的堅光,眼都不眨一下的,沒入眼前的火海。
「離伯,去幫忙吧!」想起那抹落寞纖細的黑,莫殤淡淡的說道,在隱離詫異的眼神中,轉身離開口那樣一個人死了有些可惜吧!即便他活著,也阻擋不了,他取下鳳羽國,既然如此,那他還是活著吧!有那樣一個對手,也不錯。
「是」他現在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公子到底在想些什麼?銀髮左相和夜如歌,一起燒死,對他們豈不是更有利,為什麼要救火呢?看著莫殤的背影,縱使有無數個疑問,隱離還是轉身去幫忙救火。也許公子有自己的用意吧,
「咳,「咳,六伸手帶出一道強勁的風,稍稍吹開眼前的大火,木心嗆得只咳,灼熱的高溫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斷從她那被火楮的通紅的臉上滑落。看了一眼,綺在她身上已經快昏過去的夜如歌,木心冷厲的在他耳邊說道「不准睡過去,知道嗎?」
大量的失血,又處在高溫之下,他的身體急劇的脫水,再不出去的話,凶多吉少。
該死的,看著毫無反應的夜如歌,木心低低的咒罵道,眼神雖然依舊那般清冷,卻含著濃濃的擔憂。明明他已經忘記了她,為什麼還要那樣救她呢!若不是為了救她,他大有逃出去的時間。
夜如歌啊!夜如歌!為什麼你總是讓我這麼愧疚呢!無聲的說道,木心臉色一寒,揮手打掉一根朝從房上掉下來的橫木。緩緩的將夜如歌放下,伸出手用指尖狠狠的戈開自己的手腕,妖紅的液體像泉水那般流出,腥腥甜甜的味道煞是誘人。
將手腕放置夜如歌的唇邊,木心用力的掰開夜如歌的嘴,把那些鮮紅的液休送至他口中。隨著那些液休的不斷流失,木心的眸光漸漸有些迷離。而後她狠狠的搖了搖頭,將手從夜如歌嘴邊移開,從懷裡掏出一顆忘情丹,放進夜如歌口中。
她的血可以解百毒,自然也是可以解忘情丹的。既然已經忘了,就永遠忘了吧!這樣也不錯,至少他不用再為她暗自傷心了。
見夜如歌的臉已經恢復了些紅潤,氣息也順暢了許多,木心含著濃烈的戾氣,抬眸冷冷掃視著眼前的大火,微微歎了口氣,一把拉起地上的夜如歌,朝著火勢最薄弱的地方一躍而起。
妖媚的仿若盛開在彼岸的曼珠沙華,濃煙四起,紅的奪人心魄的火海中,木心長長的銀髮,帶出一道徇麗的色彩,美的驚人,渾身都散發著猶如女王那般的傲氣。
「風殺……」,單手撫在心口處,木心低低的喊著,隨著這抹清冷銳利的聲音,強勁的具有毀天滅地那般威力的風,從木心週身擴散開來。隨著那陣風襲過,已燃燒至搖搖欲墜的房子,頃刻間四散開來,通紅的木頭,在空中戈出一道絕美的弧度後,紛紛熄滅墜下。
薄薄的面具下,沒人看見木心額間不知何時竟浮現出一朵金色的梨花,而此刻那朵梨花正散發著璀璨耀眼的金光。隨著那些金光的淡去,木心的身休緩緩軟了下去。
果然她還是不行。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低低的吼著,木瑾不顧身體的多處燙傷,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目光悲涼而絕望的,朝倒下的木心奔去。他就知道,她一定那麼做了,不然這麼大的火怎麼會在頃刻間撲滅口她怎麼可以那麼做,怎麼可以?她明明知道那麼做有多危險。
天啊!那麼大的火就這麼被撲滅了。看著眼前怪異的景象,在場的人無不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好像是一陣猛烈的風將火吹滅了,可是從那裡來的風呢?怎麼他們站在這裡絲毫沒有感覺到呢?
主人」震驚的看著例下去的木心,白羽抬起步子慌亂的朝木心跑了過去,然她還沒跑幾步,木瑾便率先到達,一把將木心攬在懷裡,緊緊的抱著,從懷裡那裡顆藥丸放進她口中。
「去查,誰放的火。」陰森森的對白羽說道,木瑾一臉凝重的痛,抱著木心便朝他的房間走去。幸好,憶泰樓有他們單獨的院落,燒燬的只是木心的屋子,不然這場大火必然要殃及憶秦樓。
姐姐,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低頭看著木心慘白如雪的臉,木瑾喃喃的說道,抱著她走的更快了口風殺,那是梨族只傳給歷代聖女的武功,一同有十二層,只有練到頂層的時候,才能無損自身運用自如。然從來沒有人練到頂層,就連她也只練到了十一層,所以她從來不都用。因為貿然用的話,輕者內力全無,重者即刻斃命。
「主子……,主子,……你沒事吧!」大火熄滅後,夜色也飛一般的奔至夜如歌身旁,將還在昏睡的夜如歌慌亂的抱走了。
風一陣一陣的吹過,空氣中到處瀰散著一股濃郁的焦糊味,月殘,星子稀,夜還在繼續。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將木心放在床上,木瑾緩緩的脫去她的外衣,將雙掌放在她的背上,源源不斷的給她輸送著內力。不消片刻,木瑾灰黑遍佈的臉,便蒼白若霜。
「噗……」,一口鮮血從木瑾口中噴射而出,待確定木心沒有危險後,木瑾才一臉虛弱的收回手,小心翼翼的將木心放平,給她蓋上錦被。
幸好,幸好,她只是受了比較重的內傷,並沒有性命之憂。
不顧自身的傷,木瑾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木心,依日蒼白卻再無死灰的臉,臉上掛著柔柔的笑,華光閃爍的眼中,流轉著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只有她好好的,他便再無所求。
「瑾,查到了是西,太子軒轅冥。」正當木瑾看到入迷之際,白羽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的響起。
「哦,是嗎?」視線從木心身上移開,木瑾眼底風起雲湧,濃烈的肅殺之氣從他眼中流轉而出口軒轅冥,你錯就錯在不該動了她。敢傷她者,必死。本來他還在猶豫,現在他已經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白羽,你留在這好好照顧她,我去去就回。」收斂僅對木心綻放的溫暖,木瑾厲聲說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口稚嫩的臉上全是狠厲,再無一絲天真。
他有預感,一旦他踏出這裡,她就會離他越來越遠,然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回頭。
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
「什麼?他竟然沒有死,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大的火,還燒不死他,怎麼可能?
「啪「一把推下桑案上所以的東西,一張與木崖毫無二致的娃娃臉,身著一襲明黃,眼中充斥著波濤洶湧的殺氣,咬牙切齒的說道「燒都燒不死他,那就繼續派人去刺殺,只到殺他為止。」
銀髮左相,他必須死,若鳳千夜得他相助,無異於如虎添翼,那麼西!必然岌岌可危。這樣的事他決不允許。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怎麼能失去唾手可得的權力。!!彭」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狠狠的推開了。木瑾冷冷的看著屋內所有人,嘴角噙著冷銳的殺氣,臉上洋溢著殘忍的笑,冷刺骨的說道!!想殺她,你們還不夠格。」
「啊「啊「看著突然闖進了的木瑾,那些人還來不及提起劍,無數道亮光閃過,便全部倒了下去。血緩緩的彙集長一條小河,靜靜的流淌至軒轅冥腳下。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既然敢來這撤野,我可是西!太子,識相的就快點滾。!」聲音顫顫的,軒轅冥一步一步朝後退去,雙腿止不住的打顫。害怕的臉上,戈下一串又一串的汗珠。
「西!太子,呵呵,我怎麼不知道你是西!!太子呢?」笑越發燦爛,木瑾一步一步朝軒轅冥走去,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劍,悠悠的擱在軒轅冥的頸上,劃了下去。
「啊」隨著這聲尖叫,一顆一顆的血珠從木瑾的劍上滑落。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緊硼著身體,軒轅冥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氣勢頓消,驚恐萬分的看著放在他脖子上的劍,如一頭小綿羊似地說道「求求你放過我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哦」勾著邪魅的笑,木瑾伸手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臉,戲虐的說道「那我若是要你的命呢?」
「求求你繞過我吧!求求你了,除了要我的命,我什麼都肯給你。」就差跪下來了,軒轅冥苦苦的哀求著木瑾,可惜的是木瑾臉看都沒看他一眼。
「放過你,我曾經是這麼想過,可惜的是那只是曾經。怪就怪在你不該打她的主意,所以你只能死?知道嗎?死對你來說,都算便宜的了。」
「你到底是誰?」聽著軒轅冥的話,木瑾輕笑出聲,一點一點揭開貼在他臉上的面具,殘忍至極的說道「軒轅冥,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啊,鬼啊!鬼啊!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看著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軒轅冥發瘋似地大聲喊道,一下癱軟在地上。眼裡除去驚恐,便再無一物。
「看清楚了嗎?你說我是誰呢?」勾著冷厲的笑,木瑾慢條斯理的朝軒轅冥走去,手中的劍一點一點戈開他的臉。看著那狂野的顏色,木瑾眼中噙著如夜叉那般猙獰的笑,輕輕地,淺淺的,涼涼的說道「軒轅冥,哈哈……太子,你該不是忘記了你是怎麼爬上這個位置的吧?」
既然如此,就讓他幫他回憶一下。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一定是在做夢,狠狠的搖了搖頭,軒轅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看著這一幕,木瑾淺淺的描繪著嫉妒嗜血的笑,舉起長劍朝軒轅冥的胯下刺了下去。
「亦,嗯「」尖銳的痛,讓軒轅冥身體一軟,直直的朝後倒了下去。
「想起來了嗎?用不用我再幫你回憶一下。「如一頭豹子一樣,眼中散發著幽暗的綠光,木瑾近乎瘋狂的笑著,舉起,落下,將手裡的劌一次次落在軒轅冥身上。
血染紅了他的眼,亦勾起他埋在心裡多年的仇恨。
六年前,為了太子之位,他們殘忍的殺害了他的母妃,凌辱,給他餵了劇毒後,將他拋屍雪地。他永遠記得那些男人的嘴臉,和他們那骯髒的下體。那時他才不過八歲而已。
好一招李代桃僵,明明死的是他,西」卻昭告天下,西陵王軒轅翼突逝。呵呵,他頂著他的身份,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也該知足了。
「冥弟,你是冥弟,這怎麼可能。」他早就六年前就已經死了啊!不,不,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他。
「呵呵,軒轅翼,還好你記得有那麼一個人。現在你還說你是西!太子嗎?」手執寒光熠熠的長步,木謹手一揮,挑斷了軒轅翼的手筋和腳筋。
「啊」啊「」殺豬一般的聲音再度響起,木瑾伸手揭下軒轅翼臉上的面具,而後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孔。將手中的面具一把拋下空中劃個粉碎,給軒轅翼餵食了啞藥,木瑾低沉沉的喊道「來人啊!此人刺殺太子,給我拖下去,凌遲後五馬分屍。」
冰冷,殘酷的聲音久久的迴盪在暗無邊際的夜。
李代桃僵,誰不會呢!從今以後,天下再沒有木瑾,剎下的只是西!太子,軒轅冥。
那一夜,報過仇的木瑾,非但沒有一絲喜悅,反而呆呆的坐在暗處,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哭的像一個孩子似地,瘦弱的肩膀一抖再抖。
伸手細細的,柔柔的,拂過身上的白衣,木瑾哭的一塌糊塗。
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肆無忌憚的流淚。
從今,他再也不能陪著她身邊。從今,他再也不是她的木瑾。從今,他再也不能穿著他最愛的白衣。從今,他再也不能聽她輕輕的喊他瑾。
從踏出那一步後,他就知道,他要失去她了,雖然不曾擁有過。
「姐姐,「姐姐,「姐姐,「!」嗚咽的喊著,木瑾眼中滿是傷痛與絕望。但他依舊笑著,笑的那般明媚,就好似夏日的陽光。那樣刺眼。
他不後悔,不後悔,為她做任何事都的值得的,那怕是離開她。
次日,陽光依舊那般明媚,明媚到足以隱下一切傷痛。
風細細的吹過,昨晚的一切盡數消弭在風中,沒留下一點痕跡。
只是有些傷永遠留在了心裡。
「瑾,對不起「眼神慵散的靠在馬車上,木心臉上難掩一絲虛弱。她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待瑾給她療傷過後,她自己調息的時候,竟發現她居然衝破了第十二層的關。口風殺,她終於練成了風殺,卻沒有一絲喜悅。
對於瑾的離開,終究她還是難過的吧!那是陪伴了她六年的人啊!那是無數次被夢靨纏身時,緊緊握著她的手,告訴她不怕的人啊!可這就是她的選捧。沒有人知道是她故意透漏給西」太子,她住在那裡的。沒有人知道火剛燃起的時候,她是有機會逃出去的,以她的功力又怎麼會不知道著火了呢,
瑾,我已經不習慣擁有,更無法面對失去。所以原諒我吧!
灼灼的陽光下,長長的銀髮隨風飄舞,一襲白衣的木心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看著一排緩緩駛來的馬車。美的好似從九天落下的仙子,那般絕塵,那般遙不可及。
對於白色,她是喜歡的吧!只是她習慣藉著黑色,追憶某些東西罷了。
就讓她為他穿一次,他最愛的白色,作為告別吧!
「漠北王遠道而來辛苦了」疏離而有禮的說著,木心臉上桂著虛假的笑,輕頷首,淡淡的看著第一個從馬車上下來的莫殤,緩緩道來「漠北王請吧,皇上的壽宴將會在晚上舉行,這會請去行宮休息一下吧!」
「替朕謝過貴國皇上」這是莫殤第一次在木心面前用朕那個,高高在上的字眼。看著從她眼前緩緩走過的青青,木心不帶一絲感情的笑了笑。
她果然沒死,只是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事。
「夜皇,皇后,請吧!壽宴將在晚上舉行。」桂著淡淡的笑,看著站在夜如歌身邊的女子,木心細不可見的點了下頭。迎上木心的視線,夜如歌緩緩的點了點頭,挽著冷月傾從木心面前走過。
這是他們第二次的擦肩而過,第一次,為了她,他不顧一切的丟下了即將成為他妻子的人。而這一次,他攬著他的皇后,含著淡淡的笑,與她擦肩而過。
對於這樣的擦肩而過,在他與她之間究竟會有幾次?
姐姐」看著那襲白衣的木心,一襲明黃的木瑾,微微顫抖了一下,伸出的手,到嘴邊的話,終的還是都落下了。
「西,太子請吧!皇上的壽宴將會在晚上舉行。」淡淡的垂下頭,木心緩緩的跟著木瑾身後,朝宮裡走去。三步,這就是他們以後的距離。
左離?他這是做什麼,沒走幾步,左離忽然擋在了木心面前。
聽著從身後傳來的動靜,木瑾心頭一緊,終究沒有回頭看。現在他所代表的是西!」一旦與她過於親密,無異於是將她推入深淵。
姐姐,一定要沒事啊!無聲的說道,木瑾柔柔的笑著,那白衣是為他穿的吧!如此他便無憾了。
「有事嗎?」微微皺起眉頭,木心眼中噙著一絲淡漠的笑,看向左離。一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這個人她並不想與他有什麼瓜葛,想到他就是那群老頑固給她選的老公,她就沒辦法不勿寒。
「你究竟是什麼人?」目光沉寂的像一灘幽深的湖水,左離鋒芒盡顯的看著木心。同是一襲白衣的他,站在木心身旁竟是那般契合,遠遠看著這一幕,就好像是一雷恣意的山水畫,讓人移不開視線。
「呵,我是什麼人?不就是鳳羽國的左相,還能是什麼人?」直勾勾的看著左離,木心眉梢上揚,臉上掛著濃郁的嘲諷,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又是什麼人呢?」
左離,同為黎族的他,發現些什麼並不稀苛。
「你與梨族什麼關係?若我沒說錯的話,你所配置的藥中,有好幾味是梨族獨有的藥,這樣你還想否認嗎?」左離的聲音那般冰冷,冷寂的眼中滿是咄咄逼人的寒光
果然,聽著左離的話,木心低沉沉的附在左離耳邊說道「梨族的藥你怎麼會知道?你這樣說,又與梨族有什麼關係呢?」
滿意的看著微微顫抖了一下的左離,木心揮揮手不帶一片雲彩的從左離面前走過。
他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什麼連鳳凰閣也查不出口若有所思的看著木心的背影,左離緊擰起眉頭。若他真的是梨族人,他又該怎麼辦?是說?還是不說?
他與夜是兄弟,梨族又與他有那樣的淵源,忠義難兩全啊!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左離緩緩的朝今晚舉辦壽宴的落雨宮走去,四國聚首,不管他想做什麼必然會選擇今晚。看來他有必要把鳳凰閣的人調來些了。
清透澄淨的湖水,倒映著一襲白衣的木心,靜無波瀾的湖面浮著三三兩兩的碎花,低低的笑著,眸子溢滿憂傷,木心描畫著淺薄的痛,神色迷離的看著遠處的天。不禁有些黯然。
她要的不多,只想和心愛的人,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為什麼這麼難」
上一世閻看著她例在他面前,這一世她看著閻為她側下,她的一生究竟要經歷多少痛,多少遺憾,才能圓滿呢?是她雙手沾滿鮮血的緣故嗎?這是詛咒?還是懲罰呢?
銀色的發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隨風舞動,木心緩緩的閉上了眼。
姐姐,以後的事就由我為你做吧!站在不遠處,木瑾靜靜看了木心一眼,轉身離開口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注定了只能離她越來越遠。連這樣偷偷的看她一眼,都是極其奢侈的。
凌亂的發一絲一絲的劃過木心的臉,她就那麼靜靜的閉著眼,彷彿睡著那般恬靜。然這只是表象,誰曾看見她那顆泣血,傷痕纍纍的心口
六年了,她一直在等著一天。這六年她就像被仇恨支持著的行屍走肉。唯一心心唸唸的就是報仇。今天她終於可以那麼做了。
嘴角浮著淡淡的笑,木心緩緩的睜開眼,週身散發著濃濃的戾氣,一步一步堅定的朝落雨宮走去。
今天,她要告訴那些人,她木心回來了。不是以鳳羽國左相的身份,而是以梨族聖女的身份。
今天,她要親手舉起屠刀,害下他們的頭顱,完成她當日的誓言。用他們的鮮血,祭奠她死去的愛人。
是夜,伴著夜風,一陣陣絲竹聲擴散開來,偌大的皇宮到處杜著紅色的宮燈,宮燈上無不貼著燙金的壽字,燭火搖曳,漫天落花,一派喜慶的氣息。處處彰顯著鳳羽國的富足。
紅綢搖曳,酒香四溢,雅致卻不失華美的落雨宮,鳳千夜高高的坐在龍椅上,眼睛微瞇,邪肆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接受著眾位大臣的叩拜。目光來來回回掃視著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狹長的眸子中,隱隱劃過一抹銳利的殺氣。
「恭祝吾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由木心帶頭,眾臣紛紛朝鳳千夜行跪拜之平山聽著眾人的話,鳳千夜笑的越發濃郁,微微抬手,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依舊站在的木心,威嚴的說道「平身」
「謝主隆恩」鳳千夜語罷,眾位大臣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集在莫殤,木瑾,夜如歌他們身上。他們有些好奇,今年的他們又會帶來怎樣的驚哥。
迎上眾人的目光,那三個人均是淡淡一笑。而後木瑾率先站了出來,擲地有聲的說道「我代表西!萬千臣民,祝皇上萬壽無疆。」
說話同時,木瑾將一個盒子交給了一旁的宮人。隨著那個盒子的開啟,昏暗的夜忽然亮了起來,空氣中飄過淡淡的香味,那香不濃不淡,卻沁人心眸。聞此,在場的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氣。
天啊!帶香味的夜明珠,那應該就是南海的魚淚了吧!這,這西!」未免也太富了吧!要知道一顆指甲蓋那麼大的魚淚都價值連城,而這顆魚淚足足有拳頭那麼大呢!
「代朕謝過西!訓臣民,賜酒。」相對其他的人驚訝,鳳千夜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那顆魚淚,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謝皇上!」接過宮人遞來的酒,木瑾一飲而盡,輕頷首,不疾不徐的退了下去。
看著這毫無新意的宮廷宴會,木心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盯著自已手中的酒杯,淡淡的笑著。她在想鳳千夜究竟會怎麼對付這些人。是下毒,還是刺殺?
鳳羽國獨大的局面早已不復存在,而今的漠北,夜瀾,西」均有隱在暗處的勢力,那勢力並不比鳳羽弱。想必鳳千夜也知道吧!以他的野心又怎麼會允許四國鼎立的局面存在呢?如此,這場宴會就成了披出後患的絕佳時機。
呵!她看她還是等他們兩敗俱傷後,在出手吧!畢竟對於看戲,她還是有些興趟的。
待木瑾退下後,夜如歌緩緩的走了出來,手裡同樣拿著一個盒子,不同的是他那個盒子要比木瑾的大上許多。然他還來不及開口,這場宴會便不的不終止了。
「呵呵,拿命來,今天在場的不得不死。「隨著這記猖狂的聲音,剎那間從天降下無數黑衣人,他們手中無不拿著幽光閃爍的寒劍。
頓時,殺聲四起,皇宮的護衛與那些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劍起,劍落,不斷的有人倒下,華美的壽宴搖身一變,變成滿地狼籍的地獄,斷肢,頭顱,遍地都是,腥紅的液體,散發著幽暗的光芒,緩緩的匯成一條小河。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看著這一幕,鳳千夜依舊安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嘴角噙著波瀾不驚的淡笑,像是看戲那般看著下面不停廝殺著的人,彷彿他只是個事外人,而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啊」活著天平盛世的那些臣子們,那見過這場面,膽小的紛紛雙眼一閉,暈過去了事。沒暈過去的也都癱軟在地上,一副嚇傻了的樣子。
這不像是鳳千夜的人,更像是專業的殺手。眸光冷冷的掃了那些人一眼,木心微微檸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凝重的神色。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幾個人,難道說這是他們的人?
「咿」」不待木心細想,忽的一個人朝她襲來,見此,坐在她對面的木瑾臉色一沉,剛要起身,然木心一記厲眸掃過,他又坐了下去。
看著那個朝她襲來的人,木心淡淡的笑著,臉上一派嘲諷,轉身一躍,檜起地上的一把短劍,手一揮直直的刺入那人的心臟。然被她刺傷的那人,並沒有側下,臉上連一絲疼痛的表情都沒有,又朝她襲來。
什麼?見此,木心神色一驚,不禁想到一個詞語,死士。而後,她的臉越發凝重,據她所知這個時空能習練這種人的唯有梨族人,然這些根本不是她習練的。如此,刃練這些人的又會是誰呢?一時間,她感覺好像有個巨大的陰謀籠罩著她。
看著這一幕,連鳳干夜在內的所有人,臉上無不升起如暮靄般的凝重。
居然有打不死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什麼?那些人居然是死士。怎麼會這樣?難道說真的是她?要知道整個天下也只有梨族可以訓練出死士。想到這左離目若寒霜,提起刻便朝木心襲了過去。
「這些人是你的人吧!」聽著左離的話,所有人的視線全數齊刷刷的落在木心身上。
足尖輕點,行雲流水的避開左離的劍,木心的臉頓時凝結,冷若冰霜的說道「左離你最好收回你剛才的那句話,給我讓開。」
「說你到底是梨族的什麼人?」聽著木心的話,左離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拿刻指著木心口看著那柄放在她眼前的劍,木心眼一瞇,一股銳利的殺氣傾瀉而出口她生平最討厭別人拿劍指著她了,敢觸杞她的禁忌,就別怪她不客氣。
「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彈指一揮,一道長長的白色錦緞從木心衣袖中飛出,如水蛇一般纏上左離的劍。木心輕輕一拉,左離手中的劍,竟一裁一截的斷開。
梨族的人,他竟然是梨族的人,難怪他能治癒瘟疫呢!聽著左離的話,鳳千夜眼中殺氣氤氳,從龍椅上一躍而起,便朝木心襲去。
姐姐,見此,木瑾再也顧不得其它,飛身擋至鳳千夜身前。
「讓開」勾著殘忍的笑,鳳千夜用刻指著木瑾冷厲的說著,舉起劍便要朝木瑾刺下。豈料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陣濃郁的香氣。大片大片的梨花,伴隨著一個蒙著面的白衣女子從天而降,在那女子身旁還有一個蒙著面的黑衣男子。
「皇后」看著忽然倒在他身邊的冷月傾,夜如歌輕喊出聲,剛要起身去扶她,那料他還沒站起來,一陣眩暈猛的朝他襲來,他也渾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隨著他的倒下,莫殤,鳳千夜,木瑾,乃至在場所有人,也都渾身無力的倒下地上。
安然無恙站在的只刺下木心和左離兩個人。
「停手「隨著白衣女子所奏的笛聲,那些死士紛紛停了下來。見此,左離很是歉意的看了木心一眼,便朝那白衣女子襲去。原來這些死士是她的人,那也就是說他真的錯怪了他。
「呵呵,沒想到皇族裡竟然有也有梨族人,我乃梨族聖女,不得放肆。」聞了空氣中的香味,還不例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也是梨族人,因為這種味道只對梨族人無害的。
梨族聖女?聽著這幾個字,左離微微皺起眉頭,神色有些迷離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而木心則是輕笑出聲,眼中滿是邳肆的光芒,帶著一絲玩味,上下打量著那個蒙面女子。
不禁哧鼻一笑,哼!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冒充她,真是有趣。看來事情果真如她想的那般不簡單。難道說梨族出了奸細?
「去殺了他們」素手一揮,指向鳳千夜他們,白衣女子氣質如蘭的說道,好看的丹鳳眼中,浮著寒厲的殺氣。
「是」白衣女子話音剛落,那群死士,面無表情的手執長列便朝鳳千夜他們襲去。
「哼!我側要看看誰敢動我的人。」他們只能由她來殺,別人若殺了,她的仇何處去報?眼角上挑,木心勾著殺意涼然的笑,從容不迫的看著白衣女子。芊芊玉手,雲淡風輕的一揮,那群死士,頃刻間便化作塵粉。
之所以引才不用風殺是不想暴露身份,現在已經不用顧忌這個了。
「你也是梨族人?」聽著白衣女子的話,木心淡笑著搖了搖頭,語氣透著迫人的寒氣,一字一句的說道「錯,我不是梨族人,而是梨族的聖女。」
素手一揮,薄薄的面具,隨風落下,木心勾著淡笑的絕世容顏,就那麼毫無預警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看著那張透著熟悉的臉,鳳千夜,莫殤,左離不約而同的喊出同一個名字「木心」
她居然沒死!三張臉,三個表情,有震驚的,有難以置信的,亦有瀰散著淡淡喜悅的。
「馭風」淡淡的說著,木心的身體凌空而起,高高在上的看著所有人。額間的金梨散發著奪目的光彩,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緩緩的籠罩在她週身。
「不,怎麼可能?我才是真正的梨族聖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白衣女子極力狡瓣的說道。
「哦,那樣啊!那你看看這是什麼。!」慢條斯理的說著,木心目若寒劍似的看著白衣女子,揮手帶出一股強勁的風朝她掃去。
「彭……的一聲,白衣女子不敵那道強勁的風,猛的被襲倒在地,一大口鮮紅的血,從她口中飛濺而出。
「接下來,該你們了。!」緩緩的走到木瑾身邊,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放進他口中,木心勾著殘忍的笑,冷刺骨的看著鳳干夜說道「記不記得六年前,我說過什麼,今天就是我實現當日誓言的時候。」
那箭是他射的吧!她永遠不會忘記。所以就從他先開始好了。
「不要……」木心手執長劍剛要朝鳳千夜刺下,左離飛一般的擋在他身前,如玉的臉上瀰散著淡淡的哀求。
「你攔不住我,你以為他知道你是梨族人後,不會對你痛下殺手嗎?你錯了。」他從來都是個六親不認,不折手段的人。對你也同樣不會手下留情的。
「去殺了她」毀天滅地的看著木心,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細不可聞的朝她身邊的黑衣男子說道。聽著她的話,黑衣蒙面人,提著劍面無表情的便朝木心走了過去。
「讓開」一把推開左離,木心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劍,就要朝鳳千夜刺去,只聽木瑾厲聲喊道「姐姐,小心口」
「嘯……」聽著木瑾的話,木心一轉身,兩把劍在空氣中擦出一道閃亮的火花。居然還有一個死士,還險些刺傷了她。
眉一挑,木心冷若冰霜看著那個黑衣蒙面男子,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冷哼道不自量力。語氣不帶一絲溫度的喊道「馭風」
對於這些死士是不用客氣的。
「嗖」「與其他死士不司的是,那個蒙面黑衣人居然一閃身,躲過了木心的攻擊。然許是動作過大,遮在他臉上的面巾,竟隨風落下。
「那是,「看著那張臉,木心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正在她錯愕之際,一柄寒光閃爍的劍,直直的朝她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