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誰擺了誰一道
    「姐姐為什麼不用你發明的那個炸藥,把那些該死的人都炸成肉泥呢?你看看累的我都瘦了一圈,我的美食啊,我的美人啊!啊!啊!我不管等一切結束後,姐姐一定得補償我。」一搖一晃的拽著那個黑漆漆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中水霧瀰漫,木瑾可憐兮兮的說道。儼然一副天真的孩子象,從那裡也看不出這樣一個喜歡撒嬌的正太,會是殺手界的老大。

    木瑾這是她給他起的名字,也是他們之間剪不斷的牽絆。若說他這生唯一感到幸福的事,就是冠了她的姓,承了她給他起的名字。

    「姐姐,姐姐。」看著那個閉幕眼神,視他如無物的女子,木瑾努力的擠出兩滴眼裡,語氣哽噎的說道「難道說姐姐是不要木瑾了嗎?」

    「閉嘴,你鬧夠了沒?」一點都沒有殺手該有的樣子,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那個眼淚汪汪的少年,斜斜的倚在馬車上的女子,臉上飛快的爬過幾條黑線,冷冷的說道「累了你就回去,瑾,炸藥那種東西我是不會用的,以後不要再提。」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那種東西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用的。

    「是,知道了,姐姐。」木瑾的話音還未落,馬車便突然停了下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隨之而起。

    「救救我們吧!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我們不想死,救救我們吧…」老人,孩子,少年,婦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十分虛弱無力。

    「姐姐,是那些患了瘟疫的人,擋住了我們的馬車,怎麼辦,要不要趕他們走,看這情形鳳羽國的疫症比想像的更為嚴重呢!」眉頭微微皺起,木瑾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該死的,這些人就這樣靠近,若是將瘟疫傳給她那可怎麼辦?雖然知道她有神功護體,但還是小心些的好。

    「得了瘟疫的人?」撩開車簾淡淡的掃了一眼水洩不通的外面,馬車上的女子微微皺了一下眉,拂了拂滿頭銀絲,低低的說道「既然馬車無法行駛了,就下去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耽擱不得。」

    「好」撩開車簾,木瑾率先跳了下去,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馬車上的女子給扶了下去。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見車上的人下了車,那些人一哄而上,紛紛跪倒在他們面前。剛觸及黑衣女子那頭銀色的發時,那些人明顯一怔。見此,木瑾閃閃亮亮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陰霾,緊緊握起拳頭。

    雖然知道她不在意,可他還是沒有辦法,在他們那樣的目光下,保持平靜。

    「走吧!」淡漠的聲音像一陣風吹來,帶著絲絲寒氣。一臉平靜的黑衣女子,眸子幽深的彷彿是璀璨的星空,似容納了萬物,又似空無一物。冷冷的掃了那些人一眼,盡自抬步朝前走去。她不是神,拯救不了世界。

    「求求……」一記厲眸掃來,那些人的話生生被扼殺在喉嚨裡。天,那樣的眼神,好可怕啊!就好像一把刀輕輕的從他們身上劃過,令人不寒而慄。在那樣的視線下,那些人紛紛顫顫的退開,讓出一條路來。

    「姐姐,若是月姑姑在就好了,憑她的醫術一定可以醫好這些人。那樣就可以混個鳳羽國的左相玩玩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旁的黑衣女子一眼,木瑾甜甜的笑著說道。聞此,站在他身邊的女子,淡淡的勾起唇角,溢出一抹甚是銳利的笑。

    鳳羽國的左相嗎?聽上去蠻有誘惑的。

    「讓他們把車上的吃的都拿下來…」黑衣女子的話還沒說完,木瑾便扭頭說道「把車上的糧食都拿下來,分給他們。」說話同時,木瑾上揚的眼角,有著淡淡的暖意,他就知道,其實她是善良的。若如不然,也不會在六年前,像陽光一樣出現在他生命裡,帶給他希望,帶給他一切。

    「誰說月姑姑不在,你以為那群老頑固會這樣放過我嗎?」別以為她不知道,一直有一道熟悉的氣息,偷偷的跟在他們身後。說起這個的時候,黑衣女子臉上劃過一道深沉的無奈。梨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歷代聖女十六歲時,必須婚配,為了保證梨族血統的純正,對像必須是梨族人。為了這件事,她都不知道和長老會幹了多少架。在她的威逼利誘下,那些老頑固總算暫時放她一碼,然這也只是表象,不然他們也不會讓最擅長醫術,毒術的月長老跟著她了。

    「什麼?你是說…」見黑衣女子點頭,木瑾飛快的扭頭朝後望去,神色一下黯淡了許些。為什麼?他不是梨族人呢?那樣至少,至少他還有些希望。

    「好險」見一道視線猛的射來,隱在暗處的那襲身影,伸手感覺捂起嘴巴和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前面,一滴一滴汗珠不斷從她頭上滑落。

    該死的丫頭,也太厲害了吧!她這個樣子都能發現。嗚嗚,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呢?為什麼派來做這種事的偏偏是她。萬一,萬一真的惹惱了那丫頭,她的小命危矣。

    「月姑姑,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飛鴿傳書回去,讓宇他們把你的草藥都給燒光哦!」木瑾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的從暗處閃了出來。

    「小子,你敢。」高高揚起手,看著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忽然明白了什麼,臉鬆垮垮的塌下來,月蒙低低的垂著頭,偷偷的抬眼打量著那抹黑。

    「心兒啊,我發誓這絕對不是我的本意,而是,而是,風她們。」用一副信你才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眼前的月蒙,木心的臉一沉,冷聲說道「給我治癒瘟疫的藥,我就不跟你計較。」

    「這麼說心兒答應讓我跟著你了,呵呵,你放心吧,不出三天我絕對研製成那種藥來。」乾笑幾聲,月蒙飛快的躲到木瑾身後,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小命可以繼續留著了,就是不知道當她做過那件事後,還有沒有命在。她啊,單是想想那件事,都忍不住戰慄呢!可見危險性非同一般啊!

    她已經決定了要那麼做嗎?聽著木心的話,木瑾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

    這不也是你的意思嗎?迎上木瑾投來的視線,木心揚起眉梢,淺淺的淡出一抹笑。六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很多事已經不用言語,只需一個眼神便足矣。

    是夜,月殘星疏,空氣中漂浮著若有似無的屍體腐爛的氣息,讓人忍不住作嘔。

    「瑾,漠北那邊的事,我不放心,莫殤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你去一趟吧!這樣我比較放心。」倚窗而立,視線落在彎如鉤的月亮上,木心背對著木瑾,神色頗為凝重的說道。比起鳳千夜,更讓人看不透的是莫殤。還有她也該去接青青回來了。

    「嗯,好。」輕聲應道,木瑾轉身便朝外走去,沒走幾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雖然依舊淡漠的聲音,卻不乏關懷之意的聲音。

    「一路小心」聽著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木瑾笑的如盛開的花朵那般絢麗,扭頭含笑看了一眼那個黑色的背影,一轉身消失在暗無邊際的夜中。

    天,那個瘟神總算走了。木瑾剛走,月蒙便冒了出來,諂媚似地說道「心兒啊,你要的藥我已經製出來了,給,你看看,味道還不錯呢!酸酸甜甜的,你要不要嘗嘗呢?」

    在那道熱切的有些詭異的視線下,木心擰開瓷瓶,放在鼻下淡淡的吸了幾口。忽的,一陣眩暈朝她襲來。

    「這藥…」話還沒有說完,木心身體一軟便倒在了月蒙懷裡。

    「老天,嚇死人了。」伸手接過木心的身體,月蒙驚恐未定的說道,忍不住拍了幾下胸脯。喃喃自語的說道「心兒啊,為了我的寶貝,只好委屈你了,你放心,姑姑們給你選的人,絕對有保障。那小樣,那人品,真是好的沒話說。而且和你一樣冷的像一塊冰,這樣也不怕,你凍死他,或者他凍死你。」

    碎碎的說著,月蒙一甩把木心背上肩頭,飛一般的朝一間房走去。

    「嗯…嗯…」粗噶的喘息聲四溢,暗紅色的床榻上躺著一男子,只見那男子面色潮紅,像是從河裡撈出來那般,渾身濕乎乎的,手腳不停的舞動著。

    「熱…好熱…」踏進那間房的瞬間,細不可聞的聲音不斷從木心口中溢出。聽著這細細的聲音,月蒙一臉壞笑的把木心丟在床上便走了出去。

    嘿嘿,這下總算搞定了,任他大羅神仙也別想逃過她的銷魂。她敢保證不出十個月,一定會有個極品小心兒的。奸奸的笑著,月蒙天馬行空的想著。然她那裡知道,就在她剛離開的那瞬間,一雙眼睛猛的睜開了。

    果然她們還沒有死心,哼!以為用這麼卑劣的方法,她就會落入她們的圈套嗎?真是可笑,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們還是這麼小看她。六年前的木心或許看不出那藥有問題,但她已經不是六年前的木心了。之所以這麼做,她只不過是想將計就計,擺脫她們的糾纏罷了。

    「嗯…好難受…」聽著從耳邊傳來的聲音,木心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殺氣,朝那人望去。她倒要看看,被她們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什麼?居然是他。」剛觸及那張臉,木心不由得驚呼出聲。不得不說,他們還真是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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