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只有炎君寒跟凡畫倆人。一旁的傭人早在將餐點準備好了以後就走出了大宅子。
炎君寒皺著眉,將凡畫拉坐在椅子上,他單膝跪倒在地,掀起她的裙擺到大腿上,看到了那一抹燙紅——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焦急的神情在臉上表現出來。炎君寒抬眸看了凡畫一眼,在看到她眸中盈滿的淚光時,他更為緊張:「怎麼了?是不是燙的太厲害了?是不是很疼?」
凡畫咬著下唇,不一語,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疼的話你就叫出來吧,叫出來會舒服一點的!」炎君寒將凡畫的裙子拉好,站起身,走向角落裡,找出醫藥箱子。
凡畫看著他拿出箱子,走向她。但是心裡的害怕依然沒有因為他臉上的焦慮而消失,反而覺得他更可怕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
炎君寒又單膝跪倒在地,打開醫藥箱子,找出了一隻燙傷膏,輕輕的為凡畫抹上。
一邊抹一邊對著她的傷口吹氣,好一會兒後,他才將藥膏收起來,抬眸看進凡畫的眼裡:「怎麼了?還是很疼嗎?」怎麼她一臉的緊張和害怕?難道疼得很厲害嗎?
不過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本來皮就比較薄,感覺比較疼,也是正常的。炎君寒是這麼想的。
「沒有,」凡畫輕聲的回答。她現在似乎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害怕他了,因為在他的眼裡,她看到了他的真誠。
「我想問你件事情,」凡畫想了一會兒,開口道。
炎君寒收拾著手裡的藥箱子,聽到凡畫的話,他就知道,凡畫一定是想要問昨晚那幾個人的事情,於是他說:「你不用問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們的事情,你最好就不要管了。」冷冷的,毫無表情的陳述著這個事實。
炎君寒並不想凡畫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面來,因為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對凡畫再一次造成傷害,如果她再一次受到傷害的話,他一定會無法原諒自己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護她的安全。
聽了炎君寒的話,凡畫並不知道炎君寒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昨晚的事情,炎君寒並不想給她一個解釋。也對,她又不是他們「炎龍」的人,他們內部的事情,她本來就不該管。
但是,真的是這樣子嗎?
她沒有忘記,昨晚那個男子說的:她的命很大。()
難道說,他們是想要她命的人?!
凡畫的心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測而咯登一跳!
「他們……他們的目標是我嗎?」凡畫有些苦澀的開口,她希望,炎君寒可以回答她,不是。
但是炎君寒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就在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時候,炎君寒開口了:「我會保護你的,相信我。」
「相信你?」凡畫嘴裡喃喃自語的道,眼神迷離的看著別處。幾秒種後,她正眼看向炎君寒:「你要我相信你,但是你卻不讓我明白事情的真相,我怎麼相信你?」是他告訴她,她只是因為意外才失憶,但是從他的日夜保護上來看,凡畫知道,她遇到的意外,並不是那麼單純的!
炎君寒深深的凝視著凡畫的眼神,他的眸子裡有太多的情緒,緊張、不安、焦慮……這些,在在的影響著凡畫的思緒。
「我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炎君寒挑揀著最簡單的語句告訴凡畫。
「為我好,你什麼都是為我好的話,就應該讓我明明白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擺出一副天塌下來有你頂著的姿態!」凡畫有些惱怒的低吼。
「……」炎君寒看了凡畫一眼,站起身,將醫藥箱子放回原處。回過身:「我並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冷冷的一句話,幾乎將凡畫的心擊碎……
說完,他走出了餐廳,再也沒有看凡畫一眼。
凡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的黑洞一點點的擴大,幾乎將她湮滅了。
她是不是錯了?也許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糟糕,只不過是她在自尋煩惱而已吧。
這麼安慰著自己,凡畫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眼中的淚光也逐漸的消逝。
餐廳的門口響起了高跟鞋敲打地轉的聲音。
凡畫抬眼看向來人——江凝。
她已經幾天沒有看到她了,不是說她出去辦事,要好幾天才回來的嗎?
「江醫生,你好。」凡畫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江凝看了她一眼,微微點個頭算是大了招呼了。徑直的走進廚房,拿了一個小餐包走出來,看到凡畫還坐在餐桌上,她頓了頓,還是坐上了餐桌。
手裡拿著一份報紙,視線在報紙上遊走。
「江醫生,你就吃這個嗎?」凡畫覺得驚訝,江醫生怎麼只吃一個白味的小餐包呢?那營養怎麼跟得上?
江凝咬了一口小餐包,抬眸看了她一眼後又垂下腦袋:「嗯,隨便吃一點,我一會兒還要出去辦事。」淡淡的語氣,並沒有什麼情緒。
「哦——」原來如此。凡畫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後放下,看到面前的江凝並沒有要跟她說話聊天的意思,她聳聳肩,站起身:「江醫生,你慢慢吃,我要先回房間了。」看到江凝低垂的頭輕輕的點了點,凡畫才離開餐桌,往外走去。
等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江凝的頭才自報紙裡抬起來,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手指摸向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個火紅色金屬殼的手機,摁下一連串的號碼——
「喂,我知道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