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道上,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男子正腆著肚子,喘著氣小跑過來。
「炎先生……呼呼,我到了……您是哪裡受傷?」中年男子不停的喘著氣問道。
「江醫生,不是我,是凡畫——」炎君寒拉著江醫生走近門口,在門板上輕叩幾聲。
門被拉開,兩名女傭恭敬的站在門後彎下腰道:「少爺,已經給這位小姐換好衣服了——」
「好——」炎君寒應了一聲,便拉著江醫生走進了治療室。
唯一的床上,躺著臉色蒼白的凡畫,她的額頭依然在慢慢的滲出紅色的鮮血。
江醫生一看,臉色頓變。幾個快步衝上前,先是檢查了下凡畫的眼珠子,接著看看她的額頭,回過身子,對身後的女傭說道:「快去把江凝給我叫來——」
女傭領命衝了出去,江醫生又轉過頭檢查凡畫的傷口,緩緩的撕開她額頭上臨時敷上去的紗布,看到那個明顯的大口子,他皺著眉頭。
「怎麼樣?江醫生?」炎君寒一直站在他的身邊,看到凡畫額頭上的大口子,他覺得背脊上猛然竄上一抹涼意,心底揪著有些疼痛。
不知道凡畫是不是很難受?
江醫生一邊輕輕的用棉簽清洗凡畫的傷口,一邊回答:「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等江凝過來了再檢查下她的傷口……」他年紀有些大了,眼睛朦朧,現在只有讓他的女兒來檢查這個女孩了。
而且,他承認自己也有些私心,女兒想見炎先生,他就給女兒這個接近炎先生的機會。
「你沒法看診嗎?」炎君寒蹙緊眉頭問正在忙著的江醫生。他不明白,以江醫生的醫術,怎麼還需要找來江凝?
「炎先生,凡小姐的傷勢,比較嚴重,而且她傷在頭部,需要做些精密的檢查,而這些我女兒江凝比我更專業。」江醫生實事求是的回答。也的確是如此,凡畫傷在額頭,而治療室裡這些精密的儀器,一向都是女兒在操作的。
炎君寒了悟的點點頭。
在治療室又等了有十五分鐘,江凝才姍姍來遲。恰好江醫生已經將凡畫的傷口處理乾淨了,並且包紮上了乾淨的紗布。
看到凡畫的傷口沒有再流血,炎君寒稍稍放下心來。
「炎先生,」江凝恭敬的叫了一聲。一雙美眸,不由自主的跟隨著炎君寒的一舉一動。現他一身濕透,頭上烏黑的因為雨水而有些凌亂的貼在冰冷的俊顏上,她的心有一瞬間的迷失……
但是現炎君寒孤傲的身影有些著急的站在病床邊,江凝的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兒。但是早已經接受現實的她,還好能夠盡快的調整心情。
「凝凝,過來看看——」江醫生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已經放棄對炎君寒的追求,還在暗自高興自己給女兒創造了個這麼好的機會。
「好,」江凝對炎君寒點點頭,走近父親的身邊,仔細的看了看床上的凡畫。
看到她的臉孔,江凝顯然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地,嘴角微微一笑。原來是她,她當時看得不錯,這個女孩對炎先生來說,真的是不一樣的。
俯下身子,江凝收斂心緒,仔細的觀察著凡畫的情況,接著將她的床推進一邊的一個儀器內,固定好後,她走到一個計算機前面,熟練的操作著上面的摁鈕和操作桿,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上的一連串數據。
看了幾分鐘後,江凝皺著眉頭關上儀器的操作摁鈕,屏幕一瞬間熄火了。
走到凡畫的身邊,將她的床再次的拉出來,推回原位。
「爸爸,給她打入一些微量的鎮靜劑,她的大腦異常的活泛——」江凝一字一句的對身邊的父親說道,然後拿著一張紙張,在上面細細的寫下一連串的藥名,交給一旁的女傭:「你去藥房把這些藥拿過來,」接著交代另一個女傭:「現在可以把她推出去了,這個治療室空氣不流通,對她身體的痊癒很不好。」
「是的,」女傭領命,小跑出去,趕著為凡畫整理一個房間出來。
江凝吩咐完,看著父親為凡畫注入一支微量鎮靜劑,才回過頭對著炎君寒道:「炎先生,這位小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暫時?」炎君寒皺眉,「那就是說她還是會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我不能肯定,但是從她的腦部活動數值來看,這位小姐的大腦比常人要活躍1o倍以上。」江凝緩緩的說出凡畫的情況。
「什麼意思?」炎君寒不懂這些,「我只要知道她有沒有危險——」他冷冷的直白。
「……」江凝看了炎君寒一眼,驚撼於他表現出來對這個女孩的擔心,她的心有些微微的難受。幾秒後,她回答:「有。」但是還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內。
什麼?!
炎君寒差點大喊出聲。但是想到自己不能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來,他握了握拳頭,咬咬牙,「那有什麼辦法?」能不能避開她的危險?
「還在我的控制範圍內,所以請您放心。」江凝很有把握的回答。
既然得不到這個男人,那麼就祝福他吧。也許,將來在他的心裡,還有她一點點的位置。
聽到江凝的話,炎君寒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嚇死他了。「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江凝半垂下眸子,計算了一會兒:「大概要到明天了,她打入了鎮靜劑,雖然藥效不是很大,但是也會讓她安穩的睡眠一段時間,可能就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