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畫才拉開門,就聽到身後響起了炎君寒的腳步聲,她想,他一定是想要攔著她,要她等著東子的到來的。但是此時的她,只覺得自己很丟臉,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才邁出門外的步子,她就看到電梯處走出兩個黑衣男子,看到她打開的門,迅的從懷裡掏出黑色的手槍!
黑洞的槍口對準了她,一瞬間,她的嗓子似乎不出聲音了。而坐在沙上的炎君寒似乎已經站在了她的後面了,因為她看到,那兩隻手槍的槍口已經偏離了原來的方向,直指身後的炎君寒!
顧不了任何事情,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受傷!回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他的身子——
砰——
低低的聲響,讓深諳此道的炎君寒明白,這聲音的自消音手槍的!
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要撲向他了,炎君寒抱著凡畫滾了幾圈,滾到了裝飾酒櫃的後面,翻身蹲著,藏在後面,並將凡畫拉到自己的身後掩護著。他也快的從酒櫃背後的一個暗格中拿出一支手槍!
凡畫見狀,嚇得不敢吭聲。他真的是黑社會的嗎?!
炎君寒準備好槍支,瞄了眼門口,現那兩個人,正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他側身看了凡畫一眼,只見她滿臉毫無血色,顯然是嚇到了。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卻看到她明顯的躲了一下——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一會兒後才收了回來。
炎君寒明白,她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但是卻很感激她剛才救了他。如果不是她忽然撲上來,他可能現在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了。
凡畫看著他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剛才的閃身,是下意識的。但是,他眸中瞬間凝結的冰寒,也讓她無從解釋。
門外的危險漸漸靠近——
炎君寒拿著槍支,凝神屏氣的看著他們。槍口瞄準一個——
砰——隨著一聲低低的聲響,一個男子大叫了一聲,倒下了。另一個黑衣男子見狀,害怕的左右環顧。卻不知道子彈是從哪裡飛出來的——
也許是害怕,也許是聽到地上同伴不停的哼哼聲,這個黑衣男子,顫抖著手,蹲下身子,看著同伴:「你、你怎麼樣?」看到同伴痛苦的掙扎著,他似乎更害怕了。
「他……他……」同伴皺著臉,痛苦的指著男子的身後——
黑衣男子聞言,忽的感覺到腦後似乎有什麼指著自己,緩緩的轉過去——
一隻黑色的槍口對著他的腦門,槍口的主人,正是他們這次奉命來暗殺的炎君寒!
嚇得他止不住的顫抖。
「手舉起來。」炎君寒淡淡的開口,眸中毫無情緒。
「好好——」男子將手裡的槍丟在一旁,將手放到腦後。這時他愛看到了藏在炎君寒身後的凡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她多事,剛才他們已經將炎君寒幹掉了!還會被炎君寒拿著槍指著腦袋嗎?!
凡畫因為男子的眼神,心咯登的一跳。他的眼神好可怕!
炎君寒顯然也感覺到凡畫的害怕,側過頭對她說:「你到樓上去——」
凡畫開始不敢動,她只想跟在他的身邊。但是看到地上的男子大腿上的血液不停的流出,幾乎將地板都染紅了,而且另一個男子這麼惡狠狠的瞪著她,她也覺得害怕,於是聽話的點點頭,走上旋轉樓梯。
走在樓梯上,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只見兩個男子都注視著她,眼裡是凡畫從來沒有見過的陰狠……
倒抽一口冷氣,她收回視線,快的跑上去——
樓下,她只聽到炎君寒隱隱的聲音,但是沒有聽到任何的槍響。她不由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沒事的,這些不過是小事吧,看炎君寒這麼平靜的,他應該經常遇到的,很好解決的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凡畫豎起耳朵,沒有聽到樓下有任何的聲音了,甚至連炎君寒的說話聲都沒有,於是她輕輕的捏著腳步,走近樓梯口,想要探眼看看——
卻忽然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身體——凡畫猛地吸了一口冷氣,正想大叫——
「是我——」炎君寒的聲音在凡畫的頭頂響起。
凡畫抬眸,看到炎君寒皺著眉頭看著她。她不顧一切的抱緊了他,還好,還好。
她以為,以為他對付不了他們倆個,出了什麼事了。
凡畫感覺到炎君寒僵硬住了身體,忙又放開手,紅著臉問:「他們,怎麼樣了?」不會,被他殺死了吧?想到這裡,凡畫有些驚恐的看著炎君寒。
炎君寒知道凡畫心裡想些什麼,但是他也不解釋。「沒事。」將她推著下樓:「我送你回去。」經過了今晚的事情,他覺得他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最好的距離是,從此以後不再聯繫。她才會安全。
回去?凡畫不解。他怎麼又說送她回去了?
但是身子已經被他推下樓了,看到門口處,只留下一大灘的血跡,卻沒有看到那兩個黑衣男子。
「他們……」
「你不要管,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事情。」炎君寒冷冷的回答她。
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不能讓她參與,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就應該過她普通人的日子,而不是在他的身邊,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
「你,你可不可以自作主張的決定我的事情?!」凡畫忍無可忍的爆了。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裡,為她帶來了一連串的問題,現在忽然又告訴她,她不可以知道關於他的事情!他當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