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畫聽到門內的門鈴響起來了。但是一分鐘過去了,都沒有看到有人來開門,莫不是炎君寒又病倒了吧?還是裡面沒人?
她又再一次摁下。這個時候,她聽到門內隱隱的還有別的聲音,不是門鈴的聲音。裡面有人!她可以肯定,裡面一定有人!
她張開手掌,在門上使勁的拍著,木門響起一道道咚咚的聲音。
她再一次將手伸遠一些,想要更用力的拍門的時候,木門豁的拉開了——
門後,炎君寒鐵青著臉色,訝異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凡畫。
看到他出現,凡畫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她還以為他又病倒,沒人知道呢。「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你來這裡幹什麼?!」炎君寒咬著牙問她。該死的,她難道就不能好好的待在家裡嗎?眸光一閃,看到她灰色的校裙上,沾染著類似血跡的東西……
「你受傷了?!」炎君寒心裡一扯,有些擔憂的抓著凡畫的手問。
凡畫有些怔愣住了。他抓著她的手的瞬間,她竟然有觸電的感覺——她相信炎君寒也有,因為她看到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怪異,而且也是立刻的放開了她的手。
「我問你話呢——」炎君寒清清嗓子問她,以掩飾自己窘迫的神情,她小小柔柔的手,握起來是那麼的溫暖。
「沒有。」凡畫有些失望的回答。他是在害怕她嗎?
「那你裙子上的這些是什麼?」炎君寒皺著眉頭問。沒有?沒有她的身上哪裡來的血漬?
凡畫聞言,垂下頭看了看,果然看到裙子上染著一些血漬,這一定是姐姐的血。剛才因為是夜色太濃了,而且裙子的顏色比較灰暗,她才沒有現。在這裡比較明亮的地方,才看得出來。
「這不是我的血,是我姐姐——」說起剛才遇到的險境,凡畫還有一絲絲的後怕。
聽得出她聲音裡帶著的微微顫抖,炎君寒知道她一定是遭遇了什麼事情了。拉著她走進屋內,坐在沙上,給她倒來一杯溫水問她:「怎麼回事?」
「我跟姐姐剛才遇到搶劫——」
「搶劫?受傷了?」炎君寒有些焦急。真的是搶劫嗎?不會是那些人沒有解決吧?這樣想著,炎君寒更皺緊了眉頭。()
凡畫點點頭,慢慢說道:「就在我們家樓下的巷子裡……」
聽完,炎君寒下了判斷,的確是單純的搶劫,還好,不是那夥人。但是,她們家那裡的癮君子,似乎比較多啊。
他現在還記得走在她家樓下巷子裡的情景。四周始終瀰漫著頹廢的氣味兒。
生搶劫?那是遲早的事情。好在只是受了一點點的輕傷。
「那你不回家?」炎君寒忽然想起,要問她來這裡的目的。
凡畫聞言,有些羞赧。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為什麼她不回家。難不成要直接告訴他,她不想回家,只想見到他嗎?這麼說,會不會太露骨了?
炎君寒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疑惑的看著她。卻看到她微垂下的腦袋,若隱若現的臉頰上佈滿了紅霞,這是一副怎樣的面若桃李呀……
他的心,因為這一幕有些微微的顫動。很想,很想抱緊了她,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裡……
不行!心裡一個聲音告訴他。她只是一個意外,一個闖進了他生命中的意外,不是屬於他的。
於是炎君寒深呼吸一口,將自己的心意深深的隱藏起來。他收斂了神色,淡淡的開口:「我讓東子送你回去吧。」
說著,邊拿出手機撥出號碼。
凡畫垂下的頭猛然一震。抬起臉來,看到他臉上的淡漠,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為什麼?只幾秒鐘的時間,為什麼他就變了?她剛才絕對沒有看錯的,他的眼裡分明露出了對她的情感!
「為什麼?」不知不覺,凡畫竟然問出口。
炎君寒沉默了下,手指撥出去的號碼,還差兩個數字,他的手指頓住了。一會兒後才問:「什麼為什麼?」假裝沒有聽明白。
「為什麼要送我回去?為什麼不想見到我?為什麼不是你送我?」凡畫一連問出了三個為什麼。她已經覺得自己有些瘋狂了。
炎君寒抬眸看著她,黑色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情感,冷冷的回答她:「我有事,而且你已經安全了,不需要再待在我這裡了吧?」直接將她拒絕在心門外。
「……」凡畫無語了。是啊,他說的對。他們之間除了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之外,還剩下什麼?更何況他已經很明白的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她已經安全了。
凡畫站起身,將手裡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側過頭看著坐在沙上的炎君寒:「我明白了。打擾你了,炎先生。」說完,也沒等炎君寒開口,毅然決然的往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炎君寒叫住她。她剛才的神情,令他有些微微的心疼。
站在門邊,凡畫因為他的聲音頓了頓,但是依然沒有停下開門的動作,背對著他回答:「我要回家。」冷冷的丟出一句。
門才拉開,炎君寒猛的站起身,跑到她的身後,說:「你自己走?不安全!等著東子來——」手指快的繼續按著沒有按完的數字,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東子的號碼。
這麼巧?炎君寒瞬間接起——
「寒哥!」東子焦急的聲音響起。
炎君寒皺著眉頭,正想問東子怎麼這麼緊張。身前的凡畫忽然回頭,用力撲向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