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讓凡畫瞪大了雙眼……
只見男子包紮好的紗布逐漸被不停滲出的鮮血染紅!天啊!她該怎麼辦?從他緊閉的雙眸看得出來,男子已經昏迷過去了。
凡畫著急的在沙前面走來走去,腦子裡快的想著該用什麼來為他止血,忽然想到了可以用外力為他壓住傷口,制止他的血繼續流出。這樣想著,凡畫在幾個房間裡,找出兩塊乾淨的毛巾,坐到他的身邊吃力的將他斜靠的身子移正、躺平。然後跪在地面上,將毛巾輕輕的壓在他的傷口上。
一開始她根本就不敢用力,但是看到手上的毛巾也開始沾染血跡,她才咬著牙,用力的壓下他的傷口,聽到他一聲悶哼,眼睛依然緊閉,但是濃眉緊緊的揪著。凡畫想像著他受到的痛苦,頭皮一陣麻。
等到她看到毛巾上不再滲出血跡,才終於放心的喘了口氣。眼睛瞥了他的俊顏一眼,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怎麼在幫他啊……我不是應該趁他昏迷的時候趕緊逃命的嗎……」邊搖搖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留下來照顧他。
男子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著什麼。凡畫聽不清楚,便將耳朵湊上前去,靠近他的嘴唇:「水——水——」
想喝水?凡畫縮回腦袋,男子的嘴唇的確很乾燥,而且已經因為缺水而有些脫皮了。[]
最後再幫你一次!凡畫在心裡想著,無奈的站起身,為他倒來了一杯水,並用調羹將水一口口的餵進他的嘴巴裡。好一會兒後,男子滿足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凡畫因為他的動作,怔愣住了,傻傻的看著他濕潤的嘴唇呆,想到剛才滑倒時,碰到他的嘴唇,那軟軟的觸覺還依然深印在她的腦海之中。
臉蛋倏地一下,燒紅了起來。
她真像個花癡!
凡畫咒罵自己,並且將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臉上收了回來,坐到一旁的沙上。這時候才覺得自己已經是飢腸轆轆了,摸摸肚子,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差點跳了起來!都快九點了!!怪不得餓了。
忽然一想,姐姐在家裡等不到她回來一定很著急了!而且她答應了去做那個孩子的家教,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去,估計以後是沒希望再去了!
都怪這個男人!
凡畫嘴裡嘀咕著站起身來,必須要給姐姐捎個口信才行,不然姐姐一定會很擔心的。{}而且這個男人也需要吃一點消炎的藥,否則感染了就麻煩了。
凡畫想起剛才翻找毛巾的時候,在一個抽屜裡看到了一疊鈔票。於是她走去打開了那個抽屜,從中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又從他的口袋裡掏出房門的鑰匙,才走出房間去。
凡畫先是在一個小商店裡,借用了電話,給鄰居王媽媽打了個電話,請她幫忙跟姐姐說一聲,今晚她要跟同學一起學習,要晚點再回去。交代完,凡畫一連說了好幾句謝謝,才掛上電話。
然後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裡,買了一些普通的消炎藥,在附近又買了兩份粥,打包好,提著走上樓。
乘著電梯,凡畫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可以逃走了,她卻還要留下來。
一定是他太可憐了,引了她的同情心。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凡畫想著。
走到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卻現應該是光亮的客廳裡卻是黑暗一片。
怎麼回事?
她出門的時候並沒有把燈關上的啊!莫非是斷電了?那也不可能,如果斷電,她就沒法坐電梯上來了。
疑惑的她慢慢的往裡面走,憑著記憶去尋找燈的開關。手指在牆面上摸索著,應該是這裡沒錯啊,怎麼找不到了?
身後忽然一股冷風襲來,凡畫正要回頭,卻在下一秒被人鉗制住頸項:「啊——唔——」嘴巴被人摀住了。
驚恐瞬間爬滿了她的全身。難道是那群黑衣人找到了這裡?那個男子呢?是不是被抓了?
腦海裡閃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是卻沒有一個是想著自己可能將會喪命的。
似乎是聽到她的聲響,身後的人動作頓了頓。
在凡畫掙扎了幾秒鐘後,身後的人將手放開了,並且開了燈——
頓時澄亮的房間,讓凡畫不自覺的伸起手擋住雙眼,避免光線的刺激。嘴裡不停的喘息著,不停的吸入救命的氧氣。但是一想到還有壞人在這裡,她又刷的一下,將手放下,看著面前的人影——
心卻放鬆了下來。原來是他。
面前的男子正捂著自己的傷口,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眨不眨的深深的凝視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為什麼沒走?」男子冷冷的開口問道。
他睜開眼時,就沒有看到她了,還以為她已經逃跑了。剛才聽到門響,他還以為是那些人追來了,才會對她出手,沒想到她竟然又轉回來了。
真不知道是說她單純呢,還是說她太笨了。
「我……咳咳……」凡畫清咳幾聲,提起手中的東西,解釋說:「我給你買了粥……還有消炎藥……」
男子瞥了她手中的東西一眼,緩慢的移動步子,走到沙上躺下。
凡畫跟在他的身後,將手裡的一份粥放在他面前的一個茶几上,還將藥片擺在旁邊,說道:「你還是先吃點藥吧,這是普通的消炎藥,我不知道應該買哪一種,隨便買的。」
看到男子的眼神冷鷙而且銳利,凡畫縮了縮腦袋,他的眼神還真恐怖。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知道他一定不會傷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