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司機回過頭來,看著相親相愛的倆人,笑咧了嘴巴。
難得碰上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還聊得這麼投機。看到凡畫吃力的在口袋裡翻著零錢,司機忙說:「小妹妹,不用了!難得我們這麼投緣!這趟車當我免費送你們!」
「那怎麼好意思?」凡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她的口袋裡也沒記塊錢,根本就不夠付車資。身邊的男子又一直一動不動的,她就知道,估計這男子身上根本也是沒錢的。
「沒事!快回去吧!」司機笑瞇瞇的說。
「那,就太謝謝您了——」凡畫感激的笑道。
拉著男子,往車外走。對著司機揮揮手,看著計程車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後,凡畫才側過頭看著神情依然冷淡的男子:「好了吧!送你回來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再拿著匕對著我,你要嚇死我嗎?」凡畫衝動的說出口,但一說完,她又有些後悔,萬一這個男人起瘋來,豈不是拿著匕往她的身上捅?
想像著那個畫面,凡畫有些瑟縮了。
充滿驚懼的看著男子。
男子拿出抵在她後腰上的東西,在她的面前一晃。凡畫一看,差點抓狂!嚇死她了,原來他抵在她腰間的根本就不是匕,而是一支鋼筆!估計剛才他是故意讓她看到他懷裡的匕的,而他根本就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看到他眼裡閃過的笑意,凡畫覺得自己被他耍了。用力瞪著他,問:「現在我可以走了嗎?」總不能再攔著她了吧?
男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抬頭看看面前的大樓,他搖頭:「不行,你要送我上去。」
凡畫差點跳起來,但是想想,他的手裡有匕,還是幫人幫到底吧。
上前一步,挽著他的手臂,讓他將身體大部分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凡畫撐著他往樓上走。還好,有電梯!
站在他說的門牌前,凡畫拿著他遞過來的鑰匙,慢慢的轉動著打開房門。走進房裡,她找尋著開關,卻聽到身後「啪」的一聲,客廳的大燈瞬間亮了起來。
這個客廳不大,但是佈置得很溫馨。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上面還鋪著一張印著牡丹花的地毯,天花板上吊著一盞簡易的水晶燈,將整個客廳照出瑩黃的色澤。兩張圓弧形狀的淺黃色的布藝沙,上面丟了幾個白色的抱枕。
疲憊的凡畫,看到這樣溫馨的佈置,差點就要躺到沙上休息。
身後的男子輕輕的咳了一聲。凡畫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脫離危險。「好了吧?我現在也把你送上來了——」男子瞥了她一眼,走到沙邊上,在角落裡拿出一個醫療箱子,從裡面翻出一些簡單的處理傷口的紗布和藥。
不顧凡畫還在面前,他開始解開西裝上的扣子——
凡畫現他要脫衣服,雙手忙捂上自己的雙眼,大叫:「哎呀!你幹什麼呀!幹什麼脫衣服啊!」閉著眼睛,她聽到男子脫下衣服的聲音,還伴隨著低低的悶哼聲。
他怎麼了?是不是傷得很重?
好奇的掀開指間的縫隙,透過縫隙,她看到男子已經解開了黑色的西裝,露出了一件純白的襯衣,正解著上面的扣子,精壯的胸托若隱若現。
凡畫的臉瞬間羞紅了。但是視線一轉,她的臉色在下一面變得慘白,捂著眼睛的手向下移動改成捂著嘴巴——
男子純白的襯衣上,一片血紅的顏色,還有些暗黑。真的很恐怖和噁心——
凡畫的胃部猛烈的翻騰。
男子脫下身上的襯衣,將襯衣的袖子抓成一把,塞進嘴巴裡咬著。
凡畫看到他肩膀上有一個正在汩汩的流出鮮血的洞!這這這,這是槍傷?!
「你是不是通緝犯啊?」凡畫抖著聲音問。
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凌厲讓凡蕾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完蛋了!早知道她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男子拿著一個小匕,用酒精在上面淋了一遍,握著匕,對準了自己的肩胛——
「等等!」凡畫大叫。看到男子的手頓了頓,但是依然沒有停止。凡畫繼續說:「你、你打算就這樣將子彈取出來?」她是在詢問,但是也是在證實自己的猜測,是不是他的傷口真的是槍傷?
男子當她不存在似地,自顧自的將匕挖進自己的肩胛處——
凡畫緊張的閉上了雙眼!太可怕了!如果是她,她肯定已經先暈倒了!
等了許久,直到沒有聽到他悶哼的聲音,凡畫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此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冒出了虛汗。
男子已經在用紗布為自己包紮了,他的臉上滑下一滴滴的汗水,嘴唇異常的慘白。
凡畫急急忙忙的在客廳的四周看了看,想要為他倒一杯熱開水,卻沒有看見一個類似水壺的東西。
轉身正要往房間走,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壓迫感嚇到了。
「你要去哪裡?」男子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握著匕,抵在她的身前,冷鷙著聲音問道。
「我去給你倒水——」凡畫秉著呼吸急忙回答。
良久以後,身後的大手才放開了她。凡畫頸項上的鉗制一消失,她馬上用力的呼吸著……
忽然感覺到更大的重力壓在了她的身上,緩緩的滑向一邊——
「啊——你——」凡畫緊張的要去接住他,卻沒能拉住,倆人一起倒向沙——
凡畫的唇,就那麼湊巧的碰上他冰冷慘敗的薄唇——
好冰好冷,但是卻是軟軟的。
心,咯登一跳,凡畫只覺得臉上熱的火辣。快的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羞澀的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一幕,讓凡畫瞪大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