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晟睿在凡蕾的視線下,竟然感覺到雙頰微微熱。於是粗著嗓音道:「看什麼看?忘記我是誰了?」
凡蕾搖搖頭,眨了眨眼睛,將剛才出現在腦海的「吃醋」兩個字拋開。他不可能為了她吃醋的。
於是她繼續問:「你還沒告訴我,島田先生呢?」
「他去找他的朋友。你還要喝水嗎?」尤晟睿站起身,拿著杯子要給凡蕾倒水。當看到凡蕾羞紅了雙頰,他才忽然意識,剛才他吻她的時候,她是醒著的?
掛著邪魅的笑意,尤晟睿俯在床上,兩手撐在凡蕾的兩側:「你剛才沒睡著?嗯?」火熱的氣息噴吐在凡蕾的頰邊,引得她的臉頰更為燥熱。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凡蕾側過頭去,咬著下唇,假裝不明白尤晟睿說的是什麼。
「不懂?」尤晟睿低低的笑了起來,看到她的臉已經變成了熟透的蘋果,他才直起身子,垂頭看著她的粉臉。
唔,這樣看起來,臉色才好多了。
「我給你倒杯水。」尤晟睿走到一邊,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端著溫開水,他走回床邊,把凡蕾的床搖了起來,將水遞給她。凡蕾捧著溫熱的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生命之泉。
不一會兒,水杯就見底了。將杯子遞給他,尤晟睿問:「還要喝嗎?」
凡蕾用手背擦著濕潤的嘴角,搖搖頭:「不喝了,夠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這麼溫柔的聲音了——
但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卻不屬於她。
「婚禮後來怎麼樣了?」凡蕾輕聲的問他。
尤晟睿的臉色一沉,眼眸中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帶著凡蕾看不懂的含義,問她:「你想知道什麼呢?」
「你……那些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嗎?」凡蕾咬咬下唇,才開口問他。當她看到屏幕上滾動著劉碧瑩的照片時,她就知道來不及了。尤晟睿的報復已經開始了,他想要龍家身敗名裂,他想要他的父親受到巨大的打擊。
但是,為什麼,他就不能夠將仇恨放下嗎?
尤晟睿冷冽著眼神,嘴角抽*動了下。「你覺得呢?」沒錯,事情是他安排的,但是如果劉碧瑩不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不過,既然她敢做,就要承擔這一切的後果。更何況,他也只是把事實的真相呈現在眾人的面前而已。
「你就不能放下心底的仇恨嗎?」凡蕾試圖說服他。
「呵,放下?怎麼放?我給過他機會,讓他重新選擇,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那個女人。還有,劉碧瑩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難道能夠原諒她?」眼睛斜睨了凡蕾一眼。
「她,應該還沒有對我做出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吧。」凡蕾幽幽的說。
「還沒有?哼,這個就難說了——」尤晟睿冷哼一聲,誰知道她是不是有本事在背後搞鬼呢。
「你——」能不能總是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別人?凡蕾很想對他說,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沒法說服他的。
「好了,少說些話,多休息。」尤晟睿將凡蕾的床搖下來,讓她平躺著。
「你要走了嗎?」凡蕾想了很久才開口問。她覺得自己似乎很害怕單獨留在這裡。
「不走,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快睡吧。」柔柔的聲音敲打著凡蕾的心,心底的某一處,似乎變得暖暖的。
帶著微笑,凡蕾閉上眼睛,她也覺得很睏了,不片刻,就陷入了夢中——
尤晟睿坐在床邊,看著她沉沉的睡顏。
凡蕾的心思,他何嘗不明白呢。
但是他就是沒辦法放下仇恨啊。母親的痛苦,還有他小時候受到的歧視,一再的提醒著他,不能忘記對那個男人的仇恨。
手機鈴聲響起,他忙摁著口袋往病房外走去。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
接起電話。
「絕,怎麼樣?」
「你在哪裡,你要的劉碧瑩的資料已經整理出來了。」端木絕在電話的那頭說著。
「這麼快?」尤晟睿挑眉。絕的度果然不錯。
「嗯。這個女人的底細很好查。我讓人把資料送給你,你給我個地址吧。」
「好的——」尤晟睿簡單的說了個地址,便掛了電話。看了看病房半掩的門,他蹙起眉頭。
現在,還有誰能夠來照顧她呢?
滑開手機,撥出藍軒言的電話。蕾蕾,應該願意看到她的吧?
「軒言……」尤晟睿對著藍軒言交代了幾句後,又走進病房看了眼凡蕾才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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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晟睿坐在辦公室裡,皺緊了眉頭,看著手中的一推資料。
他越看越覺得火大。終於翻到最後一頁,他才將手中的資料猛的甩上辦公桌。
很好,劉碧瑩竟然做出這瞞天過海的事情。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了。
「頭兒——」簡蘭看到頭兒這麼憤怒的樣子,還真是覺得不止一點點的恐懼。剛才給頭兒送資料來的時候,他的神情可沒這麼冷峻啊。
「走吧,我們去醫院一趟。」必須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銳利的眸子閃過一抹陰鷙,尤晟睿冷凝著神色,拿著資料走出辦公室。
倆人離開了辦公室以後,又轉回凡蕾住的醫院,跟醫生拿了凡蕾的cT片,趕往劉碧瑩工作的醫院。
走進院長辦公室,王院長笑容滿面的迎上來。
「尤先生,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王院長,我今天來,是想要你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