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晟睿側臉看著島田凜:「島田先生,你有把握讓你的朋友來嗎?」
島田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差點讓尤晟睿摔倒在地。「你說什麼?沒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眸:「你跟他說,不管是多少錢,我都願意付。」
「不是錢的問題。要說錢,他的家世也很好。只是他這個人脾氣怪,不僅不喜歡靠近生人,就連做手術也是全看心情。」島田凜無奈的說著,但接著又說:「我去試試吧,也許能夠說服他來——」
「好的,那你去試試,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開口。」尤晟睿急忙說道。
島田凜點點頭,側過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尤晟睿:「你看看,你這麼關心蕾蕾,難道還不承認自己緊張她嗎?」
尤晟睿的心一陣,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臉部有些僵硬,粗著嗓音道:「你別胡說了——我、我只是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神情。
撐,讓你死撐。島田凜在心底暗笑。不過也覺得安慰了,至少,他看得出來,尤晟睿還是很在乎蕾蕾的,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我現在就去找我朋友吧,但是我沒有把握他會同意——」想起中午在酒店裡看見宮子皓,他還是一副冷淡的神色,島田凜就覺得底氣不足。不過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說服子皓。
「好的,麻煩你了。那我就留在這裡守著吧。」尤晟睿對島田凜點點頭,便走回了凡蕾的病房。
守在凡蕾的床前,尤晟睿有些緊張。醫生說,凡蕾隨時會醒過來,但是他不知道她何時會醒過來,如果她醒過來了,他該跟她說些什麼呢?
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床上,尤晟睿仔細的看著凡蕾的睡顏。
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眉頭輕輕鎖起,又長又密的睫毛將凡蕾靈動的雙眸覆蓋了起來,乾涸的嘴唇輕輕的掀動了下——
尤晟睿一驚,忙站起身來,靠近凡蕾的嘴邊,聽聽她說什麼——
「水……水……」凡蕾輕輕的吐出這一個字。
水?是不是要喝水?
尤晟睿慌亂的在病房立在轉悠,好不容易才接好了一杯溫水,卻苦於不知道怎麼送進她的嘴巴。找到了一個小勺子,他舀起一勺,貼近凡蕾的嘴邊,「蕾蕾——喝水了,乖,張開嘴——」
沉睡中的凡蕾動也不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但是嘴邊還是咋輕輕的念著:「水……水……」
尤晟睿咬咬牙,將勺子放在一邊,自己嘴巴含了一口溫水,靠近了凡蕾的嘴邊,噙上她的嘴唇,將自己口中的水緩緩的流入她的檀口中……
待凡蕾喝完水,尤晟睿的舌忍不住誘惑,滑進了凡蕾的唇中,輕輕的舔舐了一會兒後,才抬起頭——
看到凡蕾的嘴唇終於不像剛才那麼乾澀了,已經帶著潤潤的色澤,忍不住又想覆上去,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行!她現在是病人!
握著拳頭,尤晟睿垂下腦袋,不去看凡蕾的容貌,進行了好幾次深呼吸,才終於把慾念壓了下去。
抬起頭,直直的對上了凡蕾睜著的明眸——
「你醒了?」尤晟睿傻愣愣的問。
「嗯。我怎麼了?」凡蕾紅著臉頰,看著尤晟睿。
其實,她在他吻上她的唇的時候,就被他的熱切給弄醒了,在她就要拒絕他的時候,他突然的離開了她的唇,不好意思面對他的她,也假裝著睡著了。
但是良久以後,身邊沒有一點動靜,她以為他可能睡著了,才睜開眼。沒想到就恰好對上他抬起的眸子——
「沒什麼事,你好好休息,醫生說你要做一個小手術,然後就真的沒有問題了——」尤晟睿輕描淡寫的說出事實。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說清楚,以凡蕾的脾氣一定會纏著他說個明白,就算纏著他不行,她也會親自找醫生。
以其讓醫生來告訴她病情,還不如他來說,這樣簡單的說過去,她才不會胡思亂想。
「手術?什麼手術?」凡蕾不解的問。難道是孩子嗎?忽然她的手撫上了小腹,感覺到孩子還在裡面,她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放心吧,跟孩子沒有關係。是你的後腦有一塊血跡,只要動手術取出來就好了,你別擔心,很小的一個手術。」尤晟睿一直看著她的動作,看到她撫上小腹,就知道她在擔心孩子。
後腦?跟她頭痛有關係嗎?「真的只是一個小手術嗎?」凡蕾不太相信的問,如果只是小手術,尤晟睿何必要守在這裡?
「真的。你別胡思亂想的。」尤晟睿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裡又在天馬行空的幻想了。
於是,他打斷她的思緒:「你一直都覺得頭疼嗎?」
凡蕾點點頭,「對,但不是每天都作。」
「什麼時候作?」
「不一定,有時候有一天好幾次,有時候幾天才一次——」凡蕾解釋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他一點也不知情?
「不記得了,很久了——好像是從上次住院到現在了——」
那就是她遇到襲擊留下的後遺症了。尤晟睿總算把時間搞清楚了。
「呃……那個——」
「什麼事?說。」尤晟睿挑眉看著凡蕾想說又不敢開口的模樣,便開口問道。
「島田先生呢?」她記得自己暈倒前,身邊站著的是島田凜。可是,為什麼在這裡看不到他?
「你就那麼想見他嗎?」一股濃濃的醋味兒,瞬間蔓延了整個病房。
凡蕾愣愣的看著神色尷尬的尤晟睿,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