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煙正坐在桌子前,桌面上擺放著一個透明的塑膠瓶子。
她擠壓瓶子,壓出一點點膠狀的液體,暈在手心裡,手指輕輕的沾上一點,抹上臉頰。才抹過後,臉頰瞬間像是擦過了胭脂一般通紅,她滿意的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點頭,手指加快了動作,不一會兒,整張臉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色。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快的將瓶子蓋好,放到地面上,腳輕輕的將瓶子踢進桌子底下。用手指揉揉眼睛,擠出一點淚水。
門外的人沒有敲門,就直接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阮芷煙看著怒氣騰騰的尤晟睿,不禁有些心虛。看到他手裡拿著有些眼熟的盒子,心裡更是打鼓。
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晟睿,你回來了——」話還沒有說完,尤晟睿就將手上的盒子甩上她的桌面,裡面匡啷的響了一聲。
阮芷煙被這聲音嚇得跳了起來。眨著濕潤的眼眸,小聲的問著:「晟睿,你怎麼了?」語氣中別提多可憐了。
「誰讓你擅自做主把凡蕾的東西丟出去?」軟晟睿視而不見她柔弱的神情。一心只想問清楚,為什麼這個嬌弱的女人變成現在這樣。
「我不知道呀。這個盒子的東西是她的嗎?」阮芷煙假裝無辜。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該死的!那個女傭真沒用,連丟個東西都能被他現,早知道就不給她這麼多的小費了,連點小事都幹不好!
尤晟睿半瞇起眼眸,緊緊的盯著阮芷煙的面孔。看得阮芷煙渾身麻。「你不知道?找借口請你找個高明一點的。你以為這麼說了,我就相信了?」
阮芷煙手伸向額頭,撫了撫,她輕輕的開口:「晟睿,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對不起——」眼眸偷偷的透過指間看向他的臉,卻現他捕捉到了她的偷睨,慌忙的收回視線。
他的眼神怎麼會這麼可怕?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不,不會的,如果知道,他就不會單單只問盒子的事情了。略微定下慌張的心情,阮芷煙鎮靜下來。
「你不知道?哼。」尤晟睿冷冷的道。
「晟睿,就算是她的,你也應該扔了呀,你跟她都已經離婚了,你還留著她的東西做什麼呢?」聽得出尤晟睿語氣中的懷疑,阮芷煙站起身,挺直腰桿。
現在他是單身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這裡了。而且如果不是五年前的事情被他爸爸抓住了把柄,她也不可能會離開尤晟睿的。所以,她還是最有希望
看看,他現在是多麼的有身價。嫁給他,她這輩子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她的話在尤晟睿的腦中旋轉了三遍,忽然他眼中透著狠意,眼前的女人,跟印象裡的女人,天差地別。不一樣的相貌,甚至不一樣的性格,雖然隱隱透出當初吸引他的脾性,但是他已經尋找不到曾經的那份感動了。
如同現在,她讓他看不明白。「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她已經離婚了?」除了律師行,還有當事人,宇文青凌,島田凜,應該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了。而她竟然能夠知道?
莫不是他小看了她?
聽到尤晟睿的反問,阮芷煙整個人愣住了。完了,她竟然忘記了,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忽然,她嘿嘿的乾笑:「難道不是嗎?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而且之前在醫院她也說過要離婚了呀,我當然一猜就猜到了——」
她怎麼能說自己在律師行有個朋友?她跑去律師行請朋友為阮曄打官司,恰好就讓她知道了尤晟睿跟凡蕾離婚的事情。
要知道,她已經雀躍幾天了。現在既然他們已經離婚了,她就可以開始行動了,一定要把尤晟睿的心把握住。
「是嗎?」尤晟睿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說辭。怒火熊熊燒起,正想洩,但是轉念一想,為了他的計劃,他還是必須忍受這個女人虛偽的外表。
「晟睿,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你是不是應該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情了?」阮芷湮沒有察覺到尤晟睿的懷疑,反而以為自己已經安全過關了。忍不住,她提出了自己想了幾天的問題。
「我們之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嗎?」轉瞬間,尤晟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反問她。
「你,你難道不願意再跟我在一起嗎?我們以前是那麼的合適——不論在哪一方面……」阮芷煙眼底帶著往昔的神采。
尤晟睿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是嗎?可是時間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抬眸看著她的雙眼。
阮芷煙聽罷,深以為尤晟睿對她還有舊情:「沒關係,我們一定一定可以的!晟睿——相信我——」走到他的面前,手攬向他的腰桿,頭靠上他的胸前。
滿心的喜悅,還有狩獵成功的開心。阮芷煙笑瞇了眼睛,嘴角勾著魅惑的弧度。抬起頭,閉上眼睛——
尤晟睿的臉靠向她的臉龐,他也想知道,自己還願不願意接近這個女人。但是他現,自己越靠近她,越是覺得她的氣息讓他無法忍受。
忽的將她推開,看到她睜開眸子,疑惑的眼神。
「我餓了,要下去吃飯了。你要吃飯,就下來,不吃就算了。」眼睛看向桌子上的盒子:「那個東西隨你處理——」尤晟睿對她眨眨眼睛,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背對她後,他的臉瞬間化成冰山,薄唇緊抿。
快的走下樓,回到餐廳,小女傭已經將一桌子的菜準備好了。尤晟睿坐在自己習慣坐的位置上。
眼睛看到對面的空位,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