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走廊裡,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想起。眾人都靜止不動,看向來人。
凡蕾看著面前陌生的男子,一身爾雅的鐵灰色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上的神情淡漠文雅。他是誰?似乎有些面善,但是,她想不起來是誰了。
尤晟睿看到來人,鼻子冷哼一聲,瞪著面前的宇文青凌:「放手。」宇文青凌鬆開手,他手指輕輕的拉扯著皺巴巴的衣領。冷淡的對著陌生的男人說道:「先生,請問你是?」應該不是什麼名人,沒見過。
「島田凜。」
島田?日本最近要進駐國內的財團企業?尤晟睿忽然想到最近一直風風火火的報道。不會,應該不會這麼巧。
尤晟睿撇嘴笑了笑:「你知道她欠我多少錢嗎?」他自己都算不清楚。
「無所謂,多少都可以。我都替她還了。」島田凜冷然的回答。走到凡蕾的身邊,垂下頭溫柔的看向她:「你想現在走嗎?」尊重女性,是他出生以來就受到的教育。
不像那個男人——眼神冷冷的瞥向氣急敗壞的尤晟睿。
「我……」凡蕾愣愣的看著面前的自稱島田凜的男人。現在她很肯定,自己不認識他了,印象當中根本沒有這個名字。
但是他為什麼願意替她還債?她不明白。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我還不能走,我媽媽……不,他媽媽還在裡面,我想等到她出了急救室——」
島田凜點點頭:「好,我陪著你在這裡等。」
尤晟睿看著面前的男女當他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說話。聽到凡蕾說道「他媽媽」更是怒火中燒。忍不住,惡毒的嘴巴說出:「島田先生,這位可是我的妻子呢——」
「我知道。」島田凜冷冷的打斷他的話。
「她懷著我的孩子——」
「我現在知道了。還有嗎?」島田凜耐煩的問著。
「……」尤晟睿無語了。難道他的目標不是得到凡蕾嗎?臉上的神色竟然沒有一點變化。
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出來,摘下面罩,看向等在門外的幾個人。
「病人的家屬是哪位?」醫生問道。
「我是——」兩道聲音響起。尤晟睿看向阮芷煙,卻現她嘴巴連動都沒動,心下一沉。轉而看向凡蕾,凡蕾正焦急的走向醫生:「我媽怎麼樣了?」聲音中帶著焦慮。
是她。尤晟睿沒想到,在自己這麼對她以後,她還是如此真心的對待他的母親。反觀阮芷煙,她才是最該站出來的人,卻站在身後動也不動。
一個晃神,才現醫生已經在解釋了:「……病人情況很不穩定。摔落下來,撞到了頭部,現在暫時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必須到Icu病房,後期還要觀察……」
凡蕾聽到Icu就已經神色大變了。忙問:「可不可以不去?」她很擔心,尤母一去也會跟她的繼父一樣,再也不出來了……
女醫生眼神奇怪的看了看凡蕾,心裡不禁嘀咕病人怎麼有這樣的家屬,就捨不得那幾個錢?
她又怎麼知道,凡蕾曾經經受的痛苦呢。
但是尤晟睿知道,他一聽凡蕾的話,就知道她想到了她的繼父。
「是不是不願意去Icu病房?這個對治療是有——」
「去——請您盡全力救治我媽——」尤晟睿堅定的回答醫生。
看到出聲的男人,女醫生滿意的點點頭,還是男人有氣魄。「那麼盡快辦手續吧。現在病人還沒清醒,家屬就不要跟著進病房了,免得帶細菌進去……」說完,醫生就走開了。
尤母被護士推了出來。
尤晟睿和另一道身影急急的衝上去,俯在推床的兩邊。尤晟睿抬,看到對面的人影竟然還是凡蕾……
她正擔心的看著他的母親,他的心裡一陣扯疼。他剛才竟然這麼對待這個真心孝敬他母親的女人。他真不是人,真不是個男人!
但是男性的自尊讓他又無法拉下臉來道歉。
凡蕾看著躺在床上的尤母,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甚至連嘴唇都是白的。她在心裡不住的為尤母祈禱……
倆人跟著護士將尤母推進Inetbsp;看到護士手腳利落的為尤母夾好各種儀器,打上吊液。良久,才處理妥當,走出病房。倆人就這麼站在窗戶邊上,看著裡面躺著的尤母。
尤晟睿終於能夠體會到凡蕾繼父住院時的感覺了。這種滋味兒,真的很不好受。似乎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
「可以走了嗎?」清冷的男聲在倆人的耳邊響起。凡蕾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跟尤晟睿離婚了。
看向叫著自己的爾雅男子,凡蕾緩步向他靠近,對他點點頭。她是不是又陷進了另一個苦涯?把自己賣個了一個人,又賣給另一個人……
在心裡苦笑一番。
島田凜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尤晟睿:「這是我的名片,錢你可以算好了以後,給我打個電話,我會在一個小時之內將錢匯入你的賬戶。」說完,趁著尤晟睿和宇文青凌怔愣之際,帶著凡蕾離開了。
走在醫院清冷的走廊上。凡蕾抬頭看向他:「你——」是誰?很想問。
「你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