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十六樓。
尤晟睿牽著她走出電梯。兩排站著清一色的黑衣男子,臉上表情冰冷。
迎面走來一位年紀稍長的中年男子。臉上掛著恭謙的微笑:「您好,尤總裁。這位,一定是貴夫人尤太太吧?我是炎先生的助理,敝姓牛,您可以稱呼我為牛助理。」細長的眼睛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凡蕾。
心裡不禁讚歎:好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可是,相貌怎麼跟小姐不太像?但是心裡的疑惑並沒有傳達到臉上來。
尤晟睿走上前點點頭:「牛助理。請問炎先生到了嗎?」不會讓這麼一個助理來忽悠他的吧?蹙著眉頭,瞅著牛助理。
「尤總裁,炎先生已經在裡面等您了。請跟我來。」牛助理率先走在前面。
寬敞而且方正的餐廳,四周都站著幾個黑衣保鏢,臉上戴著大的墨鏡,完全看不清容貌。餐廳的正中間,只擺放著一張紅木的圓形餐桌。
炎君寒依然是一襲黑衣,渾身散著冷鷙的氣息,一雙眸子冷冽的望著走進來的兩個人,嘴角不含一絲的笑意。直到看到尤晟睿身後的女人,他的眼神才稍稍的帶著些微的溫度。站起身,對倆人點點頭。
適宜他們坐下:「請坐,兩位貴客。」對著身後的一位保鏢:「倒茶。」
保鏢走上前來,拿起一壺溫熱的茶水,往尤晟睿面前的杯子中倒入大半杯的綠茶,又拿起另一個透明的玻璃壺,看得到裡面浸瞬間,綠茶的清新,花茶的香馥撲鼻而來。
「倆位,請喝茶。」炎君寒客氣的招呼。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
「謝謝。」尤晟睿拿起杯子,抿入一口綠茶:「確實是好茶。洞庭碧螺春。」放下杯子,抬眸看向對面的炎君寒。
炎君寒眼神透著敬佩,嘴角扯起一個微笑:「果然識貨!想不到,尤先生也是個懂茶之人。佩服佩服。」
笑著半瞇了眼,尤晟睿連連擺手:「哪裡哪裡。不過是略懂一二罷了。談不上懂茶。跟炎先生相比,還是差遠了呀。」言辭中帶著謙虛的意味。
凡蕾在一邊,視線不停的在倆人身上晃悠,現他們就是沒有說到正題上,不禁有些焦慮。
扯了扯尤晟睿的衣袖,對他使了眼色。卻現他幾乎對她的這些動作視而不見。不禁心底冒起一股熱火來。
「凡小姐,不喜歡花茶嗎?」炎君寒現,凡蕾幾乎沒有動面前的茶。
凡蕾突然聽到炎君寒提到自己的名字,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這個男人,跟尤晟睿一樣,都是冰冷得讓人覺得危險。就如同一隻正在狩獵的獵豹,只是默默的看著你,但是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倏地一下竄到你的面前,一口咬中你的咽喉……
「不,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來不是為了喝茶的。」凡蕾本不想對他這麼不客氣,因為他畢竟是畫畫喜歡的男人。但是,事關畫畫的安全,她沒法再冷靜。她,現在、馬上、必須要知道畫畫的情況!
炎君寒垂下頭撥弄著手指上的戒指,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凡蕾壓著心底的怒意,眼神緊緊的瞅著炎君寒,語氣同樣的冰寒:「請你馬上告訴我,畫畫在哪裡?我要見她!」說話的同時,卻因心底的激動,身子微微的顫抖。
尤晟睿在身邊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近他的懷裡,給她力量。在她耳邊低語:「寶貝兒,別緊張。事情交給我來辦……」
凡蕾原本已經靜默的身子,在聽到他的話後,反而掙扎了起來。他憑什麼說事情都交給他來辦?他這樣對婚姻不忠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她相信的?交給他?交給他的話,她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畫畫。
「我不!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擔驚受怕的?畫畫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難道我面對她的失蹤依然可以高枕無憂嗎?不,不行!我根本就做不到!」凡蕾的怒氣和擔憂似乎找到了一個洩口,顧不得什麼狀況,她掙開他的懷抱後,站起身,大聲的吼了出來。
尤晟睿顯然也被凡蕾的激動震懾住了,他親愛的老婆竟然也會火?看來他小瞧了她。一直以為她的一隻溫柔的綿羊,只會不時的鬧鬧脾氣而已。沒想到……
良久才站起身,攬她入懷裡,讓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喘著氣,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小聲的呢喃:「寶貝兒,我知道,我都知道……別激動,別緊張……一切都還有我……」面對著抬起頭的炎君寒,尤晟睿溫柔的眼神染上一層寒冰。
炎君寒蠕動了嘴唇,良久,才緩緩的開口:「對不起,凡小姐,不是我不願意讓你見畫畫,而是畫畫現在的情況,你見了以後,怕是會難過。」
看到凡蕾轉過身來,臉上的怒意已經消逝了一大半,眼神中帶著期盼:「你的意思是,畫畫,真的在你這裡了?」
炎君寒點點頭。是的,她在。
「我要見她!不管我是不是會難過,我都要見她!而且是馬上就要見她!」凡蕾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意願。眼神中透露著,誰別別想擋著她。
「希望你看見了她,不要覺得難過……」炎君寒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