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外遇 正文 第二章
    「那個,三少就在他們後面。(小說~網看小說)」

    季璃昕足足花了三秒鐘才消化了這句話,猛然回頭。

    聞人臻目光呆滯,嘴巴張成o型,表情可愛至極,不知桑青的老公為何因他這副神色而嚇破了膽,明明談不上陰晴不定。他這表情,還是很有正太風範的。

    聞人臻的這一生,從未有這樣一個時刻,呆若木雞,比起前些天聽聞自己跟季璃昕曾有過一個失去的孩子那個消息還要來得震撼。

    季璃昕沒打算他這麼早就獲悉這樣一個驚天大秘密的,但是顯然,這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可能收回。

    其實,這樣也好,反正他遲早都要知曉的,若是從借由自己的口說,自己也較難開這個口。

    這個意外,倒是挺順理成章的。

    聞人臻的焦距半晌才對上季璃昕懷中的那個小小粉嫩的人兒,呼吸心跳全部停止,身體依舊石化著。

    他竟然還有個兒子,灝灝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斐然處於市中心,大廈的入口處,還是人來人往,挺喧鬧的。

    對於聞人臻而言,在這一刻,一切的紛亂聲在頃刻間變為無關緊要的背景,心機城府之類的,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

    灝灝,那個他抱過的,那個他取名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十幾分鐘過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相當的艱澀,「季璃昕……他……灝灝……」

    這世上,應該沒有誰有那個本事,知道自己有這麼大一個兒子還能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他的語句支離破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顯然還沒找回組織語言的能力。

    他應該猛地衝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搖晃的,可惜,什麼也沒做成。

    他心頭有說不出的味道,彷彿怒火中又夾帶著幾絲酸楚,此時剛知道這個消息的衝擊,已經漸漸散去了些。

    「他是你的兒子。」

    既然他聽到了,她便不打算隱瞞。

    只是她沒想到他表現得這般突兀,令人意想不到。

    他的話,沒表達完整,但是她偏偏知曉他想說的內容,他也不是不信灝灝是他兒子,只是為了確認,因為心神不寧、心懷忐忑。

    他怔怔地看著兩人,眼神又狂亂又引人,莫菲菲、桑青、桑青的老公都被自動屏蔽掉了,眼裡只容下兩個人的存在。

    他幻想過千百次他與她的孩子,卻沒想到灝灝早就已經存在,他的幻象,變得是如此的可笑與荒唐。

    不是沒有瞧過灝灝,但是此時,他卻迫不及待地想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再看看他。

    灝灝,那個融了自己的骨血的孩子,難怪他覺得他的鼻樑跟嘴唇瞧著熟悉,原來肖似的是自己。

    血緣是如此的神奇,他卻從未如此聯想過。

    他不記得自己離婚後何時跟季璃昕發生過關係,但是卻不知為何就是相信灝灝是自己的兒子,無論這句話是從莫菲菲口中吐露的還是從季璃昕口中得以證實的。

    灝灝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烏黑剔透,他在季璃昕的懷中拱來拱去,有些不安分,也許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但是卻不太懂大人們為何會這樣。

    灝灝自然是察覺到了聞人臻的存在,他似乎想要掙脫季璃昕的束縛,或許是父子連心。

    季璃昕歎了口氣,上前將灝灝遞給聞人臻。

    聞人臻如夢初醒,立馬伸出手想要去將他抱過來。

    可是那伸出去的雙手,卻控制不住的顫抖,明明近在咫尺。

    但他心中竟然油然滋生出一種彷彿彷徨到了極致的感覺,宛若一旦他真的伸出手去觸碰到,這個小小的人兒將會消失不見。

    他伸出的手,一直在顫抖,季璃昕有些懷疑若是兒子真到了他的手中,會不設防墜落於地,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他的情緒,儼然早已失控。

    她知道,此時此刻,他最想抱的是兒子,跟自己對峙那些,早就通通被拋到十萬八千里了,主次她還是分明的。

    畢竟他的衝擊力還停留在灝灝是他親生兒子這個片段上,沒有徹底釋放掉。

    他就這麼伸著雙手,她小心翼翼地將兒子給放到他的雙手上。

    他不是沒有抱過灝灝,這一次,動作卻變得異常笨拙,比起一次在產房門外護士將灝灝遞給他時還要來得笨拙,也許是心境起了天差地別。

    上一回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只知道那孩子是季璃昕的,心頭偶爾掠過那孩子的爸爸是誰的疑問,隱約地,還存了幾分嫉妒。

    這一回,醍醐灌頂般獲悉了這孩子是自己的。

    他緩緩將灝灝收攏到懷中,動作慢到了極點,比電視鏡頭慢播停頓的時間還要來得長。

    灝灝的身子,小小的人兒,是如此的柔軟。

    然後他低頭,對上兒子澄澈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當他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原來,看自己兒子跟看別人兒子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酸甜苦辣,在肚子裡翻攪得厲害。

    他眉頭一皺,眼淚便落了下來。

    季璃昕的視線一直落在聞人臻臉上,他的神色,早就不是一眼聽聞消息的可愛了,變得捉摸不透起來了。

    忽然,她眼角一跳,一顆水滴「啪嗒」落在灝灝的臉頰上。

    夜色有些迷離,但是她卻清清楚楚瞧到了,可能她站得比較近的緣故,下意識地,她的心猛地一揪。

    這滴水滴,分明是聞人臻的眼淚。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局面,沒想過父子相認,聞人臻會流淚。

    她也從未看過聞人臻流淚,她以為他是沒有眼淚的,但不知怎的,他這滴眼淚滴進了她的心裡頭,令她無端地生出幾分難以言喻的動容來,甚至她覺得似乎有些她所不知道的東西要破籠而出了。

    他就滴了那麼一滴眼淚,沒有二滴,到底這算不算是鱷魚的眼淚?

    他將他自己的臉貼到了灝灝的臉上,不是很久,卻給人一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季璃昕看到他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灝灝鼓著腮幫子把他小小的身子窩得更舒服了些。

    他的小胳膊一動,聞人臻便生怕是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抱疼了他,稍稍送了些手勁,意識到自己剛才抱得太緊了,多虧他沒有折騰。

    灝灝這下沒有動彈,彷彿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聞人臻從來就不是一個容易激動的人,但看著懷中的灝灝,他卻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紅了眼。

    僅僅是抱著灝灝,他心裡的某處便柔軟的一塌糊塗。他不由想起灝灝剛生下來的時候,又瘦又小,好像一隻醜醜的老鼠,蜷縮成一團。

    小小而柔軟的身子,帶著嬰兒特有的奶香味道,彷彿一折就能折斷。

    他在人前一貫都能輕而易舉地遮掩情緒,在季璃昕面前大多時候也能做到無動於衷,但是面對灝灝,他似乎一籌莫展,情緒反常到了極點。

    季璃昕想,他好像也太過誇張了,從她認識他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狼狽失態的。

    但從另外一面看來,他就是非常重視灝灝。她隨即又想,他這麼重視,怕是自己越難擺脫他了。

    還好,如今自己是想著順其自然了,若是沒有母親的臨終遺言跟杜叔叔的叮囑,她定是想方設法要擺脫他的。

    這邊一家三口相認的感人場景,讓莫菲菲十分的感動。

    她本來對聞人臻是沒什麼好感的,至少在季璃昕嫁給他的一年婚姻裡,見過他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這說明什麼?說明聞人臻對季璃昕不重視。

    如今看來,情況倒是相反起來了。

    這兩個人,此生必當糾纏不休了。

    從聞人臻如此反常的情緒中,就可以看出端倪,窺探出天機了。

    她還從未見過聞人臻冷峻之外的情緒流露,今天倒是托福見到了他各種表情變化,甚至是他粗噶難聽的嗓音以及抽搐扭曲的表情。

    「我們走吧。」

    這樣的情景,怎好留下來破壞?熱鬧其實看得也差不多了,可以悄無聲息地告退了。

    她這話,自然是壓低了聲音的,還是對著桑青說的,桑青的老公,可以自動忽略,看他惶惶的神色,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溜走,不知道聞人臻是否曾對付過他,成不了大氣。

    桑青哼哼了幾聲,不得不承認這一幕還是挺感人的,雖然很想破壞,但是想了想自家無用的老公,自己若是得罪了聞人臻,以後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桑青被她老公拖著走了,莫菲菲也順道離開。

    沈童在包廂裡等得不耐煩了,看了下時間,「聞人怎麼還沒來?」

    沈狐耷拉著腦袋,看報表。少爺這傢伙,幹事就三分鐘熱度,就會虐待他這個忠誠的僕人。

    撇了撇嘴,臉上還是沒不耐煩的,「少爺,要不要給三少打個電話?八成就是路上堵車了。」

    「聞人之前可是在sisina的,他上班的地方跟我們這離得這麼近,能堵那麼久的車嗎?」

    沈狐的理由,還是無法說服沈童。

    「那少爺,你還是給三少打個電話吧。」

    少爺就不能等到明天再告訴三少嗎?這般的迫不及待,宛若那小娃娃是他兒子似的,激動得很。

    「靠,那少爺我也太沒面子了,少爺我剛電話裡都說了事關他的終身大事了,諒他也不敢不來。說太多,就不能賣關子了。」

    沈童頭頭是道的為沈狐分析道。

    買什麼關子?

    沈狐聽著不以為然,少爺過幾天告訴三少,那才叫賣關子。這般的著急,根本就等著送上門告訴人家,三少比少爺一貫淡定多了,少爺啥時才能淡定得起來呢?

    「小狐狸,我們應該好好敲詐聞人一筆,那些畫面都已經被我們刻錄下來了,這下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等著白花花的銀子流入荷包了。」沈童美滋滋地想著,「小狐狸,你把少爺我上期看的汽車雜誌給我拿過來,少爺我得好好選一款新款車型。」

    「少爺,不是吧?這叫勒索。」

    沈狐一邊找雜誌一邊說著。

    「少爺我這叫等價交易,你真笨。」

    沈童接過雜誌,順道捲起趁其不備重重偷襲了沈狐一下,沈狐可憐的背當即遭受了其蹂躪。

    這小狐狸跟了自己那麼久時間,真是一點長進也沒,做人當然是不能太厚道的。

    最終沈童還是打電話給了聞人臻,順道將門口那三人從嚴肅的氛圍中解脫出來。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童?」

    「聞人,你死哪裡去了,怎麼還沒到?」

    「我今天有事,不上去了。」

    聞人臻脫口而道。

    「靠,重大消息啊,你真不來?」

    沈童的聲音忍不住拔高,變得尖銳起來。竟然不來,這可把他給嚇住了,要知道他等了一晚上,就要等來一出精彩的好戲了,他是多麼期待聞人嚇掉眼珠子,竟然……竟然當事人不來了。

    頓時,沈童的內心成了一霜打過的茄子,萎靡不振。

    都說好要來了,竟然放自己鴿子,實在是氣人。

    不過,他還是想要努力將局勢扳回一層,打消某人既定的主意。畢竟,他想,自己手中掌握的消息,聞人若是得知那麼一丁點兒,便會迫不及待地過來央求自己。

    其實不要車,幻象聞人哀求自己可憐兮兮的表情,也是很過癮的。沈童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洋洋得意起來。

    「不來。」

    今天得知的消息,已經夠震驚了,此時他豈會讓灝灝跟季璃昕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靠,聞人,你不來肯定會後悔的。」

    「噢,那我掛了。」

    「聞人……聞人……」

    沈童氣得忍不住跺腳,這傢伙太可惡了,這麼快就掛了自己電話,他肯定會後悔的,搞什麼鬼。

    「小狐狸,我們走。」

    「少爺,三少不來了嗎?」

    沈狐自然是察覺到自家少爺的不悅,斟酌了下用詞,「少爺,我們是不是要去三少家?」

    「不去。」

    沈童火冒三丈地道。這一回,自己才不會主動送上門,雖然日子無聊了些。

    「少爺,發洩很容易,忍耐卻很困難。」

    沈狐忍不住說道。

    「小狐狸,到底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沈童瞇起眼來靠近,笑裡藏刀地道。

    「當然你是少爺。」

    沈童聽了很滿意,「那麼我們走,回自己的老巢。」

    沈童跟沈狐下來的時候,沈狐眼尖,「少爺,剛才開走的那輛車,你看到沒?」

    「沒,有啥好看的?」

    「布加迪威龍啊。」

    「很稀奇嗎?」

    「當然稀奇了,那車是三少的啊,車牌號我看清楚最後幾個數字,肯定是三少的。」

    沈狐言辭振振,確切得很。

    沈童大腦短路一秒鐘後,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靠,原來他來過,難怪剛才說『我不上來了』,不是說『我不過來了』。」

    剛才只想著如何作弄他,沒注意他的用詞。

    沈童若有所思地伸手摸起自己的下巴來,宛若上頭長了長長的鬍鬚。「他應該還不知道。」他自作主張下了最終的結論。

    「我們還有機會。」

    季璃昕是聞人臻掛完沈童的電話後,上的車。

    他抱著灝灝直接上的車,當她是空氣,或許是猜到她不會任由灝灝被抱走無動於衷不跟來。

    她打算坐後車座的,開了車門,卻聽到他頗為冷淡的聲音傳來,「副駕駛座。」

    聞人臻接了沈童的電話後,心情平靜了些許,沒有之前亂七八糟的了。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想激怒他,還是關上了車門,走到副駕駛座這邊,上了車來。

    他有些不捨地將灝灝遞給她,壓低了聲音,「他睡著了,小心點。」然後發動引擎,驅車離開此地。

    到了小區,他下車後,又朝著她伸手過來。

    季璃昕愣了下,才想起他這動作的含義,將灝灝遞給他。他小心翼翼地接過,然後抱著灝灝往裡頭走。

    進電梯後,她才發覺他大概出來的匆忙,身上就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衣,連外套也沒來得及穿上。

    這一晚,他沒將灝灝放嬰兒房,而是置放在主臥室的大床上。

    灝灝醒著的時候,圓圓的眼珠骨碌碌的轉動,彷彿世界上最純淨的黑寶石,睡著的時候,小嘴張開著睡得極香。

    他對灝灝的動作,都是呵護備至到了極點的,有著從未展現過的溫柔。

    她看得有些呆愣,竟忘了反應。

    他照顧完灝灝之後,伸手去拽他,幾乎是悶聲不響地將她從主臥室拖了出來,進了那間離主臥室有些距離的客房,入內之後當即就將門給關上了。

    之間,他拉扯著她,不理會她的掙扎,一直將她扯到客房站定後,才略略鬆開了一些。

    比起剛才他對灝灝的笨拙,這一連串對季璃昕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利落到了極點,連口氣都沒喘。

    客房內,聞人臻修長的身影落在地板上,因為天花板四個角落跟中間都裝著燈,他的影子恰好便與她的有淺淺的交疊,看上去倒像是兩個人靠得極近,正在耳鬢廝磨。

    實則不然,他們站著的還是有些距離的,其實並不近。

    聞人臻的臉色很差,眸中燃起了滔天的火焰,灼得整個房間都跟著沸騰起來了。

    季璃昕知道,他這副姿態,擺明是要跟自己討論灝灝的存在,想討個說法還不知怎的,反正話題,不可能會避開灝灝。

    他應該心情還是複雜的,畢竟莫名多出一個兒子,在此之前,想必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的。

    若是他知道那一晚自己還動用了催眠術消除了他的記憶,想必他會恨不得捏死自己。

    當初消除他記憶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就是想已經離婚幾年的夫妻了,還發生關係,這意外太雷人了,而且她也不想兩個人再有交集,不管是哪個方面的,於是,自然而然選擇了消除他的記憶,畢竟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初若是沒耗盡剩餘的氣力消除他的記憶的話,自己也不會累到忘了服用事後避孕藥,也不會有灝灝的存在。

    這世間,很多事情,冥冥之中便已注定,無論自己怎麼躲避,還是會忽略細節的存在。

    她低著頭,看著兩個人交疊的影子,還在思考如何開口,沒想到他倒是三兩步欺了過來,將嘴輕附在她的耳畔,「如果不是我今日恰好聽到,你打算瞞著我要到何時?」

    他的動作幅度並不大,甚至舉手投足都堪稱優雅,可是語音卻冷冷沉沉。

    季璃昕抬眸對上他的目光,渾身的血液開始凝固住了,頭皮開始在瞬間發麻。

    一雙眼睛只是看著她,幽深晦暗,陰晴不定。

    夜深人靜的客房裡,他站在床頭,自上而下地俯視她,目光裡都彷彿結著化不開的玄霜。

    她有那麼一種衝動,想要逃跑。

    她不是沒見過他發脾氣,但是這般的怒意,還是頭一回見識到。

    她想,有那麼多人怕他,不是沒有空穴來風的。

    她竟然不吭聲,這是否算是默認,若是自己沒有恰好聽到,將會永遠不知道自己親生兒子的存在。

    然後,她聽到他牙齒咬的死緊,一字一字幾乎是擠出來的,「我真想掐死你。」

    他手上青筋暴起,昭示著聞人臻此刻的憤怒。

    若非竭力的克制,他肯定忍不住伸手去掐她了。

    這個女人,他愛上的女人,對他一直保持著距離,無論他如何努力,總是像隔著一堵透明的牆般,怎麼也無法真正接近。

    這些,他都忍了,因為曾經對不起她,曾經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但是她……她怎能不告訴自己兒子的存在呢?

    她都生下來了……她都生下來了啊……

    她皺了皺眉,僵著臉站在他面前,因為兩個人的身高差了十來公分,此刻距離又近,所以需要微微抬起頭才能與他對視。

    結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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